聞言,李大嘴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實話。


    “李大嘴,我勸你最好如實交代,否則這一次,可不是隻關你一會兒就放你回去,


    而是會一直關著你,甚至如果找到證據,還會依法將你和你媽處刑!”


    沈江沅故意說得嚴重,可意外的是,這一次李大嘴竟幹脆當作聽不見,也不回答她的問題!


    “哎呀,你!”


    王朝陽見狀,氣得擼起袖子想要教訓他一頓,但被沈江沅及時阻攔。


    並用眼神示意他別衝動,隨後又問:“李大嘴,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還是不願意老實交代?”


    “……”


    回應沈江沅的,依舊是李大嘴的裝聾作啞。


    沈江沅也不惱,而是給王朝陽又使了個眼色。


    王朝陽會意,強行將火氣壓了回去,隨後起身,和沈江沅一同去了隔壁的審問室審問陳桂蘭。


    起初陳桂蘭也和李大嘴一樣,即使麵對沈江沅拿出證據,她也同樣的人裝傻充愣,問什麽她都不肯回答。


    直到沈江沅故意刺激她:“看來你這個婆婆當得也不是很稱職嗎,一點用沒有,


    兒媳婦死得不明不白,如果網友知道你們虐待王多餘,你說,他們會不會上述法庭,支持你們判刑?”


    “胡說,誰虐待她了?那小賤蹄子就是該死,她隻被剝掉臉皮都是輕的!”


    陳桂蘭下意識地反駁沈江沅說的話,但隨之,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連忙伸手捂住嘴巴。


    王朝陽勾唇:“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還不趕緊老實交代?”


    意外的是,陳桂蘭的心理素質很強,即使麵對自己說漏了嘴,也依然不慌張。


    依舊是裝傻的,梗著脖子反問:“我說警官,你們讓我交代,讓我交代什麽呀,


    我說了我們真沒殺她,那監控視頻拍得清清楚楚,我還能冤枉了她不成?哼,還虐待,我哪裏虐待她了?好吃好喝地供著她。”


    “好吃好喝供著她?”


    人在無語的時候,果真是會笑的。


    沈江沅嗬笑出聲:“陳桂蘭,如果真的像你剛剛說的那樣,那王多餘又怎麽可能會是那樣的身體?”


    “她身體怎麽了?還不是她自己做的?我們那一輩子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就她矯情,不滿足不說,還要逃跑,


    甚至還跟人家小姑娘學什麽鬧自殺,割手腕都割不明白,弄得一床的血,晦氣死了!”


    “晦氣?一條生命差點沒了,在你眼裏卻隻有晦氣?”


    麵對沈江沅的質問,陳桂蘭沒有絲毫的心虛,反之,還不屑地冷哼:“哼,本來就是晦氣,誰家沒事老見紅?


    再說了,她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還一天天的說自己得了什麽產後抑鬱症,屁個抑鬱症,


    想當初我生我兒子的時候,前腳生完,後腳就下定給一大家子做飯了,怎麽到她就不行了?


    生個賠錢貨,還想當少奶奶?我呸,我看她就是得了精神病!”


    王朝陽也被氣笑了,“我說,大清亡掉的時候沒通知你是吧,生兒子出來繼承你家的鍋碗瓢盆?


    再說了,你不知道生男生女,是由男人決定的嗎?你怎麽一味地隻怪你兒媳婦,不怪你兒子?”


    “沒錯,更何況你年輕時受過的苦並不是她造成的,為什麽要讓她這個無辜的也受一遍?”


    受害者,終將變成加害者?


    沈江沅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婆婆。


    但事實上,其實現在社會不止陳桂蘭一個這樣的,有的甚至比她還要嚴重!


    “你一個沒結過婚的女人知道些什麽?我需要你來說教?”


    陳桂蘭麵露不滿,“總之她嫁進我們家,就得受我管教,這女人啊就是賤,尤其是年紀小的,不管,可是要反了天的!”


    說完後,她還眼神輕蔑地看向沈江沅。


    “你!”


    王朝陽聽不下去她的歪理,忍不住想要發火,但還是被沈江沅攔住。


    “王隊,消消氣,為了她這樣的人生氣,不值當。”


    “我這樣的人怎麽了?你……”


    陳桂蘭不服氣地剛想反駁,但卻遭到王朝陽的殺人的目光洗禮。


    不知道想到什麽,她又立馬閉上了嘴巴。


    沈江沅也深吸了口氣,心底也燃起的熊熊怒火強行壓下去後又說:“沒錯,你管教兒媳婦我們管不了,


    但是別的事情,我們作為警方還是可以管的,孩子呢,你把孩子藏哪了?”


    “誰藏了?”


    陳桂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後,扔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她死了。”


    “什麽?死了?”


    王朝陽驚詫之餘,又急忙追問:“你給我老實交代清楚,孩子好好的,怎麽就死了?是不是也被你們虐待死的?”


    “哎哎哎,警官你們說話可得要有證據啊,我可沒有虐待她,再說了,誰願意虐待她啊,


    小小年紀不學好,跟她媽一個死樣,讓她幹點活不幹,還想跟著他媽一樣偷跑,結果天黑沒看清路,掉進河裏淹死了。”


    “是嗎?既然你說她淹死了,那她是哪一天死的?她的屍體又被掩埋在哪?”


    沈江沅麵無表情地追問。


    畢竟她從不信這世上有這麽多湊巧的事情,會同時發生。


    “哪天?我哪還記得她具體哪一天死的?”


    陳桂蘭眼珠子亂轉,“大概,大概就是在他媽半個多月前跟野男人跑後沒多久,那賠錢貨就也跟著偷跑出去了。”


    “那她屍體埋哪?”


    王朝陽也追問道。


    陳桂蘭幹咳了聲後說:“哎呦,警官,她能埋在哪啊?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才兩三歲大的孩子怎麽可能被下葬?而且還是女娃,賠錢貨,


    掉進河裏被村上人撈上來後,直接一把火燒了,骨灰當時就撒進那條河裏了。”


    “什麽?隨便燒了?誰允許你們這麽潦草辦事情的?”


    王朝陽一臉的難以置信,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而且,你怎麽就確定,她就是真的被水淹死了,而不是別的死因,你們就把她燒了?”


    “我管她怎麽死的呢,在我們那早死的孩子都是那樣處理,再說了,那賠錢貨連出生證明都沒有,也沒個戶口,連銷戶都不需要去。


    而且她死都死了,難道我還要將她那惡臭的屍體拉回家,衝我家的福氣啊,我家可是新蓋的房子,可不能染上她那賠錢貨的晦氣!”


    “你!”


    王朝陽氣得渾身發抖,雙拳更是緊緊攥在一起!


    他活了四十多年,真就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這麽泯滅人性,僅僅是重男輕女,就不把女孩的命當人命!


    如果不是沈江沅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他怕是現在就衝過去狠狠暴揍陳桂蘭一頓!


    沈江沅也聽不下去,強壓著怒氣質問:“陳桂蘭,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賠錢貨,你也是女性,你為什麽還要歧視女性?”


    “那哪能一樣,我可是為了他們老李家生了兒子!”


    說話的同時,陳桂蘭眼裏全是掩飾不住的自豪!


    “小沅,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女人一頓!”


    王朝陽再聽不下去,說完,就霍地一下從椅子上起身。


    沈江沅見狀,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隻能死死地再次伸手攔著他。


    “王隊,您消消氣,為了她這種人不值當,不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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