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異像一瞬就過,秦玉還沒來得及感悟已經消失不見。


    秦玉死死地感受著雲層之中迷霧,許久之後,又是另外一種神識法訣一閃而過。


    神魂的法訣要比上身體的功訣複雜不少,當時魂魘功訣秦玉也是摸索了許久才有頭緒,更別說這種一閃而過的影像。


    秦玉心神一動,荒神眼頓時出現在他額頭之上。


    那迷霧如潮水一樣緩緩退卻,那閃過的異像頓時清晰了不少。


    神識之力還有靈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消耗著,即便是秦玉有變態的神識還有混沌之力,這種消耗的速度他也有點頂不住。


    一會兒的功夫,他的神識之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


    沒辦法,他隻能重新盤膝而坐,恢複那損耗一空的神識。


    不知道多少次之後,秦玉終於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影像。


    攝!


    索林化為巨盾,他右手一彈,那異像終於是慢了一絲。


    在荒神眼的作用之下,運行的功訣開始清晰起來,一條一條的功訣運行線路在荒神眼的注視之下,開始抽絲剝繭,顯露出其本源。


    一道金光在他頭頂逐漸凝聚。


    “破魂金光!”


    在吸收神識之力的幾人突然感受到一種冰冷的危險感,一睜開眼就看到秦玉頭頂懸浮著的破魂金光,頓時有人失態喊道。


    “好變態,我在這裏閉關了近三十年,才領悟到這破魂金光,秦玉你居然這麽短短時間就領悟到。”


    飄若雲苦笑著說道,突然覺得打擊感十分巨大。


    “運氣。”


    秦玉笑著道,也不解釋什麽。


    他的魂魘功訣可以快速恢複神識之力,否則光是恢複就要漫長的時間。


    而且荒神眼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要不然估計這領悟的時間也短不了。


    那雲層之中,還有其他一些功訣,但是變動實在太大。


    有些時候一種功訣要許久才能再次出現,如果秦玉有足夠多的時間那還可以一直等到,但是他此刻需爭分奪秒提升自己的實力。


    秦玉站起了身,又是一種神魂功訣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秦玉突然有些奇怪,這處碧霄宮的聖地是何人所留,上千年的時間,為什麽這個先輩所演化的功法能一直存續下來?


    要知道,每次功訣的運轉間,都要花費一定的神識之力。


    秦玉想到一種讓他有些恐怖的可能性,他死死地盯著這一片神魂空間。


    在功訣出現的一瞬,他的荒神眼馬上動用而出。


    隻不過他不是在追蹤那些功訣的具體運行法則,而是在追蹤那些功訣的來源。


    一次,兩次,一直到十次之多……


    終於,在一次又一次的抽絲剝繭,秦玉發現了其中一個空間之點。


    他追尋著那一點,整個人速度快到極致,往那空間之點一踏而進。


    他眼前的景象如走馬觀花一樣一換再換,最後來到一處青山綠茶之前,一個書生背對著他正在釣著魚。


    一聲歎息之聲,他轉過頭望著秦玉。


    秦玉發現這人臉龐極為年輕,但是卻給他一種感覺,就是這人似乎經曆了無數滄桑,世間的一切都仿佛都是一場夢。


    “能發現這裏即是緣,我便送你一場不知福禍的輪回之道。”


    那書生輕聲吟道,聲音讓人十分舒服,如在吟唱詩詞。


    一道光芒朝著秦玉席卷過來,這種氣息秦玉從沒有感受到。


    他身上每一處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危險,不假思索地金光在他身爆發,無極法相也猛地衝天而起。


    隻不過,在接觸到了那光芒的一瞬,他的聖體術,他的混沌之力還有無極法相全部煙消雲散,而他整個人給人猛地一扯而起,穿越無數空間來到一處空間之上。


    “秦玉,快回來吃飯了!”


    在一處農舍之間,一對夫婦正在大喊著。


    “叫我嗎?”


    那兩人一把把秦玉拉進了門。


    “傻孩子,不是叫你叫誰。”兩人笑吟吟地看著秦玉。


    “爸爸媽媽。”看著熟悉的麵孔,秦玉突然沉默住了。


    ……


    “秦玉,這是我們的寶寶!”


    在一處房間之內,顏若雪抱起一個嬰兒放在秦玉的手上。


    ……


    在另外一處空間之中,秦玉佇立在尊山之巔。


    在他身下,無數的修士恭敬地站著。


    每一個場景,就是一輩子,囊括了秦玉所有的心靈遺憾。


    秦玉越來越沉默。


    “孩子,爸爸也差不多到時間了,不要哭。”


    在床前,一個老者笑嗬嗬說道,他緩緩閉上眼睛。


    ……


    “秦玉,我先離開了。”


    顏若雪滿頭白發,笑吟吟地對他道。


    ……


    在那山峰之巔,他身後的修士越來越少,最終隻有他一人。


    秦玉他一直在往前走,慢慢的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蒼老。


    他的腰開始傴僂,整個人的雙目之間充滿了迷茫。


    他的父母已經跟他過了一世,他娶了顏若雪,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站在巔峰……


    但是,他開始累了,他隻想好好睡一覺,任何人都不要吵醒他。


    “這、不是真的……”


    秦玉輕聲說道。


    “不,這是真的,這是另一個輪回的你。隻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回去。”


    一個書生站在秦玉的身前。


    秦玉默然,他的父親母親,還有顏若雪,他們知道自己的一切,秦玉未曾感受到半點虛假,一世的時間,要他斬破他做不到。


    就相當於一個人活了一世,突然跟你說這一世都是虛假的,現在要讓你回到過去,斬斷所有羈絆,重新開始。


    他的頭發逐漸變白,他的金丹開始融化,肌肉也開始萎縮。


    呼吸開始也變得困難,秦玉突然笑了起來。


    “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孩叫若雪,她在等我。還有我的父親,他即便身死也要守護於我,我那時候就不再迷茫了。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讓我體驗這一切,我相信這是真的。”


    秦玉笑著對書生說道。


    “那你可以回去了,斬斷一切因果即可回歸過去。”


    書生淡笑著說道。


    他化身為顏若雪,父親母親,三個人笑吟吟地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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