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左開宇接到了齊霖子的電話。


    齊霖子在電話裏說話有些拘謹:“開宇,你……你忙嗎?”


    左開宇笑道:“忙。”


    “你應該知道了吧,我是鐵蘭縣新縣長。”


    “縣政府堆積了一個多月的工作呢,都等著我簽字批示。”


    聽到左開宇的回答,齊霖子趕忙說道:“那,那好,開宇,你先忙,有時間我再打給你。”


    左開宇忙說:“霖子,怎麽了?”


    “你有事就說,我們是老同學,才幾日不見,關係就生分了嗎?”


    齊霖子笑道:“開宇,沒有的事。”


    “是這樣,我想請你吃個飯,但是你很忙,所以想著改日再請你。”


    左開宇便說:“吃飯的時間是有的。”


    “就今晚吧,我請客,請你吃飯,不是你請我,如何?”


    齊霖子忙說:“開宇,我請你啊。”


    左開宇說:“霖子,我現在是政府的縣長,不能隨意接受他人的宴請,你是我的老同學,更不能接受你的宴請。”


    “你能理解我吧?”


    齊霖子深吸一口氣,說:“好,開宇,那我晚上到縣政府找你嗎?”


    左開宇想了想,說:“不,就上次你爸宴請那位白副局長的餐廳。”


    齊霖子點頭,說:“好,開宇,那晚上見。”


    左開宇笑道:“晚上見。”


    下午七點,左開宇到了餐廳。


    齊霖子和他父親齊平山站在餐廳外等著左開宇。


    左開宇上前,笑了笑:“齊叔叔,霖子,等久了吧,沒辦法,事情確實很多,吃了飯,我還得回去加班呢。”


    齊平山忙說:“左縣長,沒有等太久。”


    左開宇一聽,笑道:“叔叔,還是叫我小左吧。”


    齊平山嘴角一抽,趕忙說:“不,這不行,你是父母官,怎麽能這樣稱呼你呢?”


    左開宇搖了搖頭:“什麽父母官啊,齊叔叔,父母官這一套是古代封建社會的陋習。”


    “我們是人民的公仆!”


    “所以,還是叫小左吧,不然這頓飯吃起來有距離。”


    其實,已經有了距離。


    但左開宇還是刻意在避免這種距離。


    但距離就是距離,一旦有了,再刻意的避免它也是縮不短,拉不近的。


    進入包廂,左開宇才說:“齊叔叔,得麻煩你一件事。”


    齊平山一頓,趕忙道:“你請說,不麻煩。”


    左開宇便說:“上次我們也是在這裏吃飯,是宴請交通運輸局的白副局長,是吧?”


    “今天,就再宴請他一次,我請客嘛。”


    “隻是,還希望齊叔叔你能聯係他一下,請他過來。”


    齊平山得知是這件事,他趕忙答應下來,說:“好的,我給他打電話。”


    隨後,齊平山給那位白副局長打了電話。


    二十分鍾後,白成書趕到了餐廳。


    進入包廂,他盯著左開宇,上前說:“左縣長,您好,沒想到您會請我吃飯,我……我受寵若驚……”


    左開宇笑道:“白局長,怎麽稱呼?”


    白成書趕忙說:“我叫白成書。”


    左開宇點頭。


    之所以請這位白副局長,其一,是左開宇對他留有深刻的印象,因為齊平山當初送禮時,這位白成書同誌是堅守了底線,沒有拿錢。


    其二,左開宇清楚的記得白成書提到過前任鄧縣長。


    當時,白成書說,鄧縣長突然病逝後,他就感覺在局裏的日子不會好過,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左開宇便問:“成書同誌,你這個副局長是鄧縣長提拔的,是嗎?”


    聽到左開宇的問話,白成書放下筷子,回答說:“左縣長,您怎麽知道?”


    “是的,我之前一直是局裏的一個股室主任,在幾個股室裏來回調動,對局裏的工作都很熟悉。”


    “一次鄧縣長到局裏視察,遇到了突發情況,都解決不了,是我解決的,所以鄧縣長提拔我當了副局長。”


    “我還記得他說的話,他說有能力的人應該肩負更大的責任。”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病逝……”


    左開宇微微點頭,明白了白成書與前任鄧縣長的關係。


    隨後,左開宇又問:“成書同誌,當時你說過一句話,意思是鄧縣長病逝後,你能預感到未來在局裏的日子不會好過,是嗎?”


    白成書沒想到左開宇竟然記得他說過這句話。


    如今左開宇問起來,他也不敢不承認,便說:“是的,左縣長。”


    左開宇就問:“為何這麽說?”


    “局領導因為你是鄧縣長提拔的,所以在鄧縣長離世後,會打壓你?”


    白成書便說:“左縣長,鄧縣長的執政理念很明確,那就是本地人與外地人都可以在縣裏做運輸生意。”


    “但是分管的副縣長並不同意,他認為,外地人不可信,賺了錢會帶著錢離開縣裏,不會在縣裏消費,是經濟外流。”


    “所以,這位副縣長限製外地人做大運輸業,隻允許本地人做大運輸業。”


    “齊家的運輸隊就是例子。”


    左開宇說:“是沈金耀吧?”


    白成書點頭:“對,是他。”


    左開宇冷笑一聲:“他是受了本地運輸老板的賄賂,所以才有這樣想法,不允許外地人做大運輸業。”


    “如今,他已經被雙規了。”


    白成書忙問:“左縣長,意思是現在局裏不會再有這些限製了,是吧?”


    左開宇點頭:“不會。”


    “本地人做生意可以促進經濟循環,擴大經濟體量,外地人做生意也一樣可以。”


    “提升經濟是不分外地人與本地人的。”


    白成書也就一笑:“左縣長,您是一位英明的縣長。”


    左開宇看著白成書,笑著問:“成書同誌,你在交通運輸局幹了多少年了?”


    白成書想了一下,說:“左縣長,十三,十四年了吧。”


    左開宇點頭說:“十四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四年啊,這樣吧,你離開交通運輸局,到縣政府辦來工作。”


    聽到這話,白成書愕然看著左開宇。


    “啊,左縣長,您讓我到縣政府辦工作?”


    “可我從未在縣政府辦工作過,對縣政府辦一點也不了解啊。”


    左開宇淡然一笑:“我會給你請一個老師的。”


    “縣委辦主任丁衛航同誌,他會教你怎麽在縣政府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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