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夫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是拜了拜,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沈曼和蕭鐸攜手走了進來。


    當看見這兩個人的時候,薄老夫人也不過是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早就說了,娶這個女人家門不會有幸事,現在好了,把自己的爺爺都克死了。將來……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沈曼冷冷的說道:“薄老夫人,你來送爺爺一程,我感謝你,可如果你是來故意挑釁,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麽做。”


    薄老夫人走到了沈曼的麵前,上下看了看沈曼,搖頭說道:“現在的小輩,真是一點禮儀都不懂。參加長輩的葬禮,需身著深色衣服,衣袖上要戴黑紗,胸戴白花,不可昂首闊步,不可麵無表情,更不可比賓客來的晚。否則……就是讓外人看笑話。”


    看著眼前的薄老夫人似乎沒有什麽惡意,沈曼才說道:“多謝老夫人,我受教了。”


    “蕭老頭的葬禮,我不與你爭執,股份的事情,也可以容後再說,我已祭奠過老友,就不留了。”


    說著,薄老夫人便離開了禮堂。


    蕭鐸握著沈曼的手更緊了一些。


    此時,外麵仍然有鬧事的,蕭鐸一直都沒有做聲,這一次,是沈曼先鬆開了蕭鐸的手,她緩緩走到了外麵,門口的保安說道:“夫人……這些人明顯就是過來鬧事的……”


    “既然知道是鬧事的,為什麽不動手?”


    沈曼的聲音冷了幾分。


    保安聽到這句話,不免愣了愣。


    從前他們夫人是最不喜歡打.打殺殺的,這一次是怎麽了?


    沈曼直接拿過了保安手裏的電棍,走到了剛才鬧事的老板麵前,那老板上下打量著沈曼,說道:“蕭夫人?這蕭家是沒有男人了嗎?竟然讓一個女人出來平事!我趙家在這海城也算是有頭有臉,你們什麽待客之道!還讓客人戴白花!算什麽海城大戶!”


    趙老板的話音剛落,沈曼突然揚起了手中的電棍,重重的打在了趙老板的頭上。


    這一幕嚇壞了眾人,趙老板被打的頭上流血,整個人嚇得倒在地上,指著沈曼又怕又怒道:“你、你!你敢大白天的動手!?”


    “老爺子生平最討厭受窩囊氣,我蕭家向來不怕惹事的,你趙家算個屁?三天之內,我沈曼不讓你趙家消失在海城,我名字倒著寫!”


    “你、你給我等著!給我等著!”


    姓趙的想要跑,可很快就被兩個打手給攔住了。


    沈曼冷聲道:“在我蕭家的麵前囂張,不扒層皮就想走?看來趙老板是把我們這裏當成菜市場了。”


    趙老板被嚇壞了,周圍的人更是被嚇壞了。


    他們記得,蕭鐸已經收手,蕭家也已經不再幹那種黑色產業了。


    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麽動手,難道就不怕出事嗎?


    “就在這裏打,打到他哭爹喊娘為止。”沈曼冷冷的說道:“叫的越大聲,老爺子越喜歡。”


    “是,夫人!”


    蕭家手下的人很快開始對姓趙的動手。


    禮堂內,看著沈曼走回來的蕭鐸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奈道:“曼曼……”


    “蕭鐸,從今天開始,做你自己就好了。”


    沈曼握著蕭鐸的手,說:“你我已經是夫妻,麵對未來槍林彈雨的世界,我們總不能永遠被人牽製。”


    聽著沈曼說的話,蕭鐸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他低聲沙啞道:“好。”


    葬禮外,一個隱藏在樹影後的男人看著不遠處的這一幕,默默地將手中的白花戴在了自己的胸前。


    禮堂外。


    江琴身上穿著一條保守的黑色長裙,傅遲周難得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兩個人手持白花走了進來。


    周圍的人不自覺的讓步,隻見江琴和傅遲周將白花放在了老爺子的棺槨前。


    傅遲周看著眼前蕭老爺子的遺像,總是能夠想到自己小的時候最調皮,去蕭家的時候,蕭老爺子對他最嚴厲。


    蕭老爺子用棍子追著他打的一幕幕從腦海中閃過。


    罰他站軍姿,罰他不許吃晚飯。


    那會兒他恨死了,半夜餓的難受,然後偷偷去廚房找吃的。


    結果正好碰到了蕭老爺子,原來他也餓極了,蕭老爺子和小小的他蹲在廚房裏麵偷吃東西,老爺子慈愛的摸摸他的頭,說做男子漢,就要有做男子漢的樣子。


    不能總是嬉皮笑臉,不能總是學一點廢一點。


    還說男子漢,就要將最堅強的一麵給外人看,不能讓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過去了這麽多年,那些記憶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傅遲周的眼圈發紅,聲音也有些哽咽:“老頭,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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