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法子,不怕俗套,得用便好。


    有人想攪渾瑞王府的水,那她便讓這水更渾濁些。


    紀如月編了個故事,將近幾日京都傳言更誇大了些。


    某女子因愛生恨,見不得其他女人誕下夫君長子,手段狠辣至極,預在人臨盆之際,致人一屍兩命。


    緊接著,又編了一段極其唯美的愛情故事,按到了這害人女子身上。


    後宅女子淒苦,縱使貌美無雙,亦受情所困。


    以上種種,都不過是鋪墊。


    重頭戲便在,男子震怒,將府中上下嚴查,全無所獲。


    最終,查到了身邊侍女身上,最後...害人女子竟另有其人。


    是另一名深愛著男子的人。


    後麵的故事更為淒美,惹人憐憫!


    什麽因男子年幼時,無意間救下一名被人迫害的女子。


    男子如何勇猛、正義、俊逸非凡,最終令其一往情深深幾許,因身份的差異......


    把整個話題思維扭轉了過來。


    但凡與感情色彩掛鉤,便與朝堂遠離了。


    百姓得知皇家秘辛自然會津津樂道。


    但謀害皇嗣哪有王爺情史有意思?


    掌櫃的聽命退下。


    紀如月唇角微勾,拿起茶盞抿了抿。


    又坐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紀如月便起身回了。


    路過布料鋪子時,又命人停了停,打算進去選幾匹舒適的布匹。


    眼下她乃文士,不宜著裝太過奢華明豔,平日裏的衣衫也是穿的少之又少了。


    “少東家。”


    一進店門,便被掌櫃引進了二樓。


    上京乃安昭中心,但凡安排在此處的管事、掌櫃,皆是紀家世代家奴,最是可靠不過。


    唯有在紀商商鋪之中,紀如月反而得了一絲安寧。


    白梅立即將紀如月的要求說了說,掌櫃便去安排了。


    紀如月隔窗往下查看店內情景,竟無意間發現了一人...


    靜安郡主身邊的大丫鬟?


    叫什麽,紀如月不知,但這丫鬟長相美豔,讓她很是有些印象。


    她不動聲色,靜靜觀察著那丫鬟的舉動。


    隻見那丫鬟在店中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不多時,她與一位夥計交談了幾句,選了些布料,放下兩張銀票便走了。


    紀如月不置可否,讓白梅將小二喚了上來。


    “見過少東家。”


    紀如月隻輕輕嗯了一聲,“那姑娘要了何物?”


    小二一頓,立馬攤開手中還未來得及上交的銀票。


    足足二百兩!


    “那姑娘讓送兩匹金線暗紋紗錦去雲崇巷巷尾的院落。”


    紀如月沉思片刻,“雲崇巷?金線暗紋紗錦?”


    “是。”


    雲崇巷子在上京可算不得好去處,在花街後巷,一般住的可都是些青樓之人。


    但金線暗紋紗錦卻極其貴重,一匹便要近百兩銀子。


    若是普通男子送相好的,倒不奇怪。


    可這由一名丫鬟出手,便屬實怪異了!


    “送貨之時看看裏邊住的是何人,查探得小心些。”


    “是。”


    紀如月選好了布匹,帶著白梅幾人離開商鋪。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著這丫鬟出現的緣由。


    與此同時,王玉安在王府中也有了新的發現。


    他今日親自帶人查看,檢查王側妃院落時,在小廚房後方,竟發現了一些細微的腳印,這些腳印顯然不是王府中人留下的。


    “三人,有三人如果這院子。”


    細思極恐!


    王玉安此次查得極細,任何能藏物件的地方都查遍了。


    巫蠱之術必定伴著巫蠱之物,這東西可不能出現在王府,更不能出現在小世子身邊...


    “沒有,王側妃院中確實沒有。”


    其餘主子院內,亦都派人去排查了,也一一做了提醒。


    晚間。


    習秋回來的時候,順道帶了布料鋪子的消息。


    “小姐,那雲崇巷巷尾的院落住的是一位年輕公子,長相很是俊逸,言行舉止皆是不俗。”


    紀如月眉頭緊鎖:“可還有其他?”


    夕秋點點頭,“小二在附近打聽了一番,這公子似乎是近日才搬來此處,平日裏深居簡出,很少與人來往。”


    紀如月總覺有些不對,“讓人繼續盯著,有任何動靜都要及時來報。”


    “是。”


    “暗樁那處如何?”


    習秋靠近了紀如月一些,壓低了聲線,“長樂公主昨日已秘密離京,身邊跟著好些高手,暗樁的人沒跟上...”


    紀如月挑了挑眉梢,“那這消息來源可探查清楚了?”


    “是,消息的確是集市中傳出的,但是去集市中傳話的采購婆子,卻是我們王府的!”


    “哦?是何人?”


    “婆子姓方,聽聞是王府大管家的婆娘。”


    紀如月都聽笑了。


    瑞王,堂堂安昭帝嫡子,正宮皇後所出!


    可他身邊卻無人可用?


    當真是蠢鈍!


    怪不得上一世,他會輸得如此慘。


    與他做對手,隻需耍耍小手段,從內突破,瑞王必敗無疑。


    習秋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也玩味道:“若論忠仆,這王府還當真比不上我們紀家。”


    紀如月嗔了她一眼,“不得胡言。”


    “是。”


    紀如月猶豫了一下,覺得此事由自己說還是不妥當,應當讓王玉安來。


    畢竟王玉安與王側妃兄妹情深,與瑞王亦是交情頗深。


    他講,要比自己有可信度。


    胡嬤嬤已端上晚膳,“小姐,且用膳吧。”


    “嗯。”


    紀如月也不急,慢慢用完膳,又在院子中走了走,這才去尋了王玉安。


    王玉安聽聞後,張了張嘴,低喃出聲,“前有老嬤嬤,後有大管家?”


    紀如月忍著笑,嗯了一聲。


    由不得他震驚,紀如月直擊要害,“若想王府清淨,先生最好讓殿下將府中奴仆都換換。當然,換亦是有風險的,很可能又被按了人進來......”


    點到為止。


    至於能不能守住這府中安寧,便也隻能靠瑞王自己了。


    若連這都做不好...


    紀如月覺得可以趁早換主公了。


    愚鈍不算可怕。


    若又愚鈍又沒本事,那便當真是不妥了。


    王玉安還未曾用膳,本身是忙得來不及,眼下是毫無胃口!


    王玉安歎了口氣:“我這就去麵見殿下,將此事告知於他。”


    說罷,王玉安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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