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你可曾瞧見剛剛那位少男?”


    小菊回憶著,嘖嘖稱歎:“可真是青澀風華,難得見有人讓我聯想到這兩詞的,可惜這氣質一瞧就知道是某個大人物,不然還真想捆回家去,好好的享受一番。”


    米粒忍不住警告:“注意是注意到了,可你也小聲一些,還沒走遠呢,萬一真是個得罪不起的,被聽到了就麻煩了。”


    “嘶,這也是,我們走快一些。”小菊生怕被人逮著,拉著米粒就火速前進。


    米粒不經意的回頭一眼。


    既沒成想和對方相互對視,米粒一愣,碧藍色的雙眸,顏色不說有多見,但這一般的絢麗和生機,著實未曾見過。


    那張臉蛋看的極為稚嫩,長於少男與青男之間,臉頰上還有甩不掉的嬰兒肥,鬢角處的頭發紮成兩個馬尾辮,梳在前方,綁著一兩隻風鈴花。


    腳跺的鈴鐺隨風作響,他身上的風鈴花仿佛也活了一般,隨風起舞。


    竟是如此眼熟。


    像是曾在哪見過。


    可這種人風姿絕佳,若真遇見,又怎會忘記?


    想來定是某種錯覺。


    米粒隻是下意識的微笑點頭,隨後便轉過頭,摟著小菊的手臂,快步行走。


    不過一兩分鍾,兩人消失在街頭。


    青柚收回視線,麵露疑惑。


    “這個名字,可真像啊。”


    粒粒?莉莉?還是麗麗?


    其實不僅僅是名字,就連身上習慣性用的香,那雙金色的眼睛,都很像。


    還有客氣的笑,說話的習慣,都有點類似於記憶中的友人。


    但氣息麵容身形完全對不上。


    隻能說,那雙眼睛著實委屈了。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他嘟囔著,不再把這人放在心上。


    “真是令人難過,明明約好的一起看風鈴,轉頭就沒了。”


    雖說世間沒有不散的筵席,但也沒散的這麽快的吧,才剛剛認得友人,也才剛剛約定,就再也見不著了。


    難免的,在心中留有一絲痕跡。


    以至於讓他記到現在,連見著有幾分相似的人,都忍不住停步。


    這一次的插曲,大家都沒放在心上。


    米粒回到自己的住所,還沒呆多久,距離上一次之後,又一次得到了浣紗的召見。


    她板著一張臉,神色嚴肅:“鑒於你這一年的表現,主人想要見你。”


    啊?


    米粒大腦瞬間空白一片,心裏的驚訝脫口而出。


    “三少爺要見我?”


    “我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也不算格外突出,怎會引起三少爺的注意?”


    這我哪知道。


    浣紗心情非常糟的在心裏吐槽一句。


    天知道在她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後,有多想把兩個人隔開,每天絞盡腦汁,既讓米粒過的好,又不能讓她沾染太多的權利,時不時的讓人分一份功,總是分給她一些油水很少的事。


    盡量讓她的業績不要太突出。


    結果嘞,自家那個主人居然還要把人提上去。


    見麵就算了,可哪個見了他麵的手下不會被提上去賞賜權利?


    米粒根本就不需要!


    她又不是真的下屬,握在手裏,遲早被燙的反噬。


    可偏偏自己絞盡腦汁的勸也沒用,還被他開玩笑,自己是嫉妒待在他身邊的能人太多。


    她呸。


    這一條滑不溜秋的蛇,哪是他能握得住的!


    浣紗愁著一張臉,把米粒送到主院。


    由酩酊引著,進入主院。


    此處的風景更美,長滿了竹子,風一揚,全都是翠竹的清香。


    “到了,主人正在午睡,你且先等著,再過十幾分鍾,便是主人蘇醒的時候,主人如今不方便見人,但一些別的什麽不會虧了你,聽著他的話就行。”


    “若有什麽賞賜,莫要拒絕,他最討厭那些聊表忠誠,假意清高之人。”


    酩酊出去的時候叮囑著。


    米粒一一回應,一一記下。


    等人走後,十幾分鍾一過,屋內傳出一道清醇如酒般的聲音,富有磁性,尾音上揚,莫名繾綣。


    感覺耳朵有無數的小螞蟻在爬,癢癢的。


    “門口站著的,是米粒嗎?”


    她這名字,在嘴裏一念,仿佛被他呢喃過千遍,略帶漫不經心的腔調,明明都是一樣的名字,被他念出來,總覺得有些不同。


    好夾啊。


    米粒腦袋裏突然下意識不合時宜的冒出來這三個字。


    這字咬的,似乎有點過了……聽著感覺又癢又膩。


    不過不管怎麽說,嗓音倒是極為好聽的。


    她收回溜走的思緒,拱手行禮:“米粒見過三少主。”


    隱約聽見裏麵的人輕咳了一聲,聲音貌似又自然了點,變得有些虛弱沙啞,仿佛是用盡了力氣,剛才聽見的那清醇的聲音,好像是錯覺一般。


    “起吧,我又不在麵前,無需多禮。”


    “是。”不知道在三少主搞什麽鬼,米粒心中懷揣著疑惑,聽話的一板一眼行事。


    裏麵的聲音不再變化,總是讓米粒聯想起行將木就的老人,但聲音又很顯年輕。


    “我曾聽下屬來報,你這一年倒是做的不錯,為我們的財政帶來了很大的創收,幹的不錯。”


    “多謝三少主誇讚,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事情罷了,為少主盡心本就是我的責任。”


    “嗬嗬嗬。”


    三少主輕笑著,聲音像是胸膛中發出,悶悶的。


    他的聲音又發生了一個變化,明顯的略顯輕快,尾音下意識的上揚。


    “你嘴巴倒是甜。”


    “想來你對自己的上官,當是處處恭維,他們估計聽過你不少的甜言蜜語吧。”


    米粒忍不住眉頭一挑,這位少主又是哪個意思?


    是覺得她太諂媚了?


    這不聽的挺高興的,要不然怎麽感覺很開心的樣子。


    米粒感覺對方多少是有點大病的。


    隻得小心翼翼的回答。


    “為下屬者,做事盡當竭力,麵對長官,難免會帶著一張巧嘴,也隻是盼著長官能夠更加的信任重用自己,難免多有些甜言之語。”


    “隻是今天見不到的三少主,不知道三少主的為人麵相,又怎敢隨意的誇讚,所以米粒今日所言,句句為真,甜言蜜語算不上,隻是出自於心肺。”


    “若往後有朝一日能夠得見三少主的麵容,在您身邊待過幾時,曉得您的風趣與才華,之後,自然是竭盡所能,讓您歡心。”


    聲音似乎是高興了些許,帶著些調侃。


    “行吧,算你過關。”


    “不過你既然如此仰慕於我,迫不及待想見我真容,那從今天起,你就調到我身邊來。”


    “在院子裏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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