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寧聽後,也隻能是安撫了兩句,然後就離開了,她現在可沒時間在周寅之這裏耽擱下去了。


    畢竟今天聽到的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了一些,所以她現在要趕快找到燕臨,把事情弄清楚。


    而也正是因為她的著急,導致了周寅之的多想,此時的周寅之,坐在椅子上,腦海中回憶著自己之前聽到的話。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薑雪寧剛才是在敷衍自己,他現在擔心的不是他不能去告訴曹誠,而是擔心曹誠知道後會怎麽做。


    一旦那位定遠侯沒有耽擱時間,而是直接選擇動手,那燕家最後會如何他不知道,他自己本身,可就徹底失去了兩頭下注的資格了。


    畢竟自己可是已經告訴薑雪寧了,但現在的問題是,他若是不告訴定遠侯,那他也一樣失去了左右逢源的機會,所以此時的他很是糾結。


    而在他糾結的時候,薑雪寧已經到了勇毅候府,見到了燕臨。


    “寧寧,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想要給我驚喜嗎?”燕臨笑著道


    “燕臨,我不和你開玩笑,現在馬上帶我去了僻靜點的地方,我有很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薑雪寧一臉嚴肅的道


    燕臨見狀,也知道可能是出事了,於是直接帶著薑雪寧去了自己的房間,薑雪寧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沒什麽忌諱。


    “燕臨,我在和你說之前,你要先答應我,不管我一會兒和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能太過激動,好不好?”薑雪寧直接道


    “額,寧寧,你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好,我答應你。”燕臨道


    “燕臨,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去見了周寅之,他和我說.事情就是這樣了,伱現在打算怎麽做?”薑雪寧道


    “寧寧,這,這,這事情太突然了,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你有什麽辦法嗎?你覺得我該怎麽做?”燕臨問道


    “燕臨,我覺得,你應該和侯爺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天,畢竟你是他的兒子,是侯府的世子,你應該知道真相。”薑雪寧道


    “好,我知道了寧寧,謝謝你,我先送你回去吧,等送完了你,我就去和我父親好好談談。”燕臨微笑著道


    “燕臨,你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還有我呢?”薑雪寧道


    “寧寧你,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沒那麽容易垮掉的,好了,我送你出去吧。”燕臨有些感動的道


    聽了這話的薑雪寧,直接點了點頭,隨後就跟著燕臨出了侯府,然後上了自家的馬車。


    而在送走了薑雪寧後,燕臨神色凝重的,進了自己父親的書房。


    而與此同時的周寅之,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去把這個事情告訴曹誠,他之所以最終決定下來,是因為他若是不去,他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必須要去,他去了,還有可能左右逢源,倘若要是不去的話,他可就要綁死在燕家這艘船上了。


    而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才決定要去告訴曹誠,畢竟從他的內心來說,他還是很看好薛家的。


    之所以幫燕家,不過是擔心今後被卸磨殺驢罷了,若不是因為如此的話,他才不會玩什麽左右逢源呢?


    曹誠看著眼前的周寅之,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周寅之,你終於是來了啊,本候可是一直在等你啊,怎麽樣,你都和薑雪寧說了什麽?”曹誠笑著道


    “侯爺息怒,侯爺息怒,小人,小人也是奉侯爺您的命令辦事,您之前和小人交代過,讓小人不要暴露身份。”周寅之道


    “嗬嗬,沒錯,本候確實是這麽說過,不過,你先把消息告訴薑雪寧,這個本侯總沒和你說過吧?”曹誠冷笑道


    周寅之一聽這話,頓時嚇得連連磕頭求饒,曹誠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止周寅之,畢竟他就是故意為之。


    “行了,起來吧,說說吧,你到底都說了什麽?”曹誠擺擺手道


    周寅之聽後,自然是千恩萬謝的起來了,隨後趕緊把事情得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跟曹誠說了一遍。


    “嗯?你是說平南王府的徽記?此話當真?東西在哪?”曹誠道


    “侯爺,東西,東西被薑雪寧帶走了。”周寅之道


    “嗯?也罷也罷,區區一個徽記罷了,拿走就拿走了吧,本身也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不過,這東西你總不能白給吧?”曹誠道


    “侯爺英明。沒錯,薑雪寧說,讓我去找燕臨要書信。”周寅之道


    “嗯,一個徽記,換幾封書信,這個買賣可以做,周寅之,看在你這次還算有收獲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過你給我聽好了,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本候要第一個知道,有些東西,本候可以決定,但你不能,聽懂了嗎?”曹誠冷聲道


    “是是是,侯爺請放心,小人今後一定牢記在心。”周寅之道


    “哼,滾吧,拿到書信後再來見我,記住,不要再出任何的紕漏,否則的話,仔細你的命!”曹誠擺手道


    周寅之聽後,自然是趕忙磕頭謝恩,然後連滾帶爬的出了公房。


    而在他走了之後,曹誠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終於要開始了嗎?血冠禮,既然之前已經發生過了,那自然還是不要改變的好,否則豈不是逆天改命?


    而此時的薑雪寧,可不知道曹誠的算計已經開始了,此時的她已經回到了宮中,不過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而這一切,自然被謝危看在了眼中,於是在散學二人學琴的時候,謝危直接道“寧二,你今日這還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啊?先生,沒有沒有,我就是,我就是之前出宮回家了一趟,現在還有些沒緩過來,過兩天就沒事了。”薑雪寧一聽趕忙道


    “寧二,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麽?在我眼皮底下,你竟然還敢騙我?說,到底怎麽了?”謝危厲聲道


    “我,好了好了先生,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真是的,您怎麽這麽多心啊,其實這事情和我那姐姐有關。”薑雪寧沒好氣的道


    “嗯?你姐姐?你姐姐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謝危道


    “先生,是這麽回事,之前薛姝不是總愛找我的麻煩嘛,我就把這事情跟公主殿下說了,殿下把她未來的駙馬叫了過來。”


    “最後問清楚了原因,原來是薛姝誤以為,我和臨孜王有什麽感情瓜葛,但實際上,真正跟臨孜王有關的,是我那個姐姐。”


    “最關鍵的是,現在薛姝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我是沒事了,但我那個姐姐馬上就要倒黴了,所以我這不是?”薑雪寧道


    “嗯?原來是這樣嗎?不過我怎麽記得,你和你那姐姐的關係,並不怎麽好啊?你怎麽會擔心她呢?”謝危問道


    “先生,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和薑雪惠關係不好,但她要是出了問題,我父親必然不可能袖手旁觀,最後很可能會波及到我。”


    “你說這種情況下,我怎麽可能不多想呢?”薑雪寧道


    聽了這話的謝危,一時間也不說話了,雖然他還是有些懷疑,可這些話聽著又沒什麽問題。


    而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薛姝已經來到了薑家,沒錯,薛姝今日沒有來宮中上課,而是直接去了薑家。


    薑母對於薛姝的忽然到來,顯得有些意外,自家和她沒什麽交情才對啊,她怎麽會過來呢?雖然心裏有些疑惑,但她也不能不去迎接。


    薛姝看著眼前的母女二人,麵帶笑容,當然了,她的所有目光,基本都集中在了薑雪惠身上。


    而薑雪惠自然知道,薛姝是衝著自己來的,兩人對對方都心知肚明。


    “薑夫人,是這樣的,我今日來呢,其實是有些話,想要單獨和您家大姑娘說一說,不知道您能不能?”薛姝坐下後直接道


    聽了這話的薑母,一時間有些擔心起來,不過這話既然都說了,她自然不能反對,於是隻能一邊答應,一邊給女兒使眼色。


    等到她走了之後,薛姝直接道“薑雪惠,我猜我的來意,你妹妹應該都告訴你了吧?那我就不多說了,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


    “薛姑娘,你的來意我很清楚,我們其實也隻不過,是那日偶然見過一麵,我的馬受驚了,他幫了我,僅此而已。”


    “所以薛姑娘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會去和你爭搶什麽。”薑雪惠道


    “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但是,薑姑娘,有些事情畢竟口說無憑,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呐。”薛姝笑著道


    “嗯?薛姑娘,這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要我如何?”薑雪惠道


    “薑姑娘,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做主的,其實我對此事也並不上心,隻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難處。”


    “你我這樣的人,對於這婚姻之事,是不可能自己做主的,這背後牽扯到了許多的東西,我想你也是明白的。”


    “我若是不能嫁給他的話,那我對於家族來說,也就沒用了,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們薛家,甚至是太後也不能接受。”


    “任何有可能威脅到這件事情的人,我都要提前處理,薑姑娘,你既然說你無意於他,那不如就嫁人吧。”薛姝直接道


    “什麽?嫁人?薛姑娘,這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事情,豈是我說嫁就能嫁的?”薑雪惠道


    “這一點你自然無須擔心,你想要什麽樣的夫婿,大可以和我說,我薛家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有何要求你盡管提。”


    “隻要不是他,那什麽事情都可以談,我直說了吧,就算是你想要入宮為妃,我薛家也可以祝你一臂之力。”薛姝直接道


    “薛姑娘,你說的太大了,而且事發突然,總要讓我好好想想,不如你先回去,我過幾日想好了,就差人去告訴你如何?”薑雪惠道


    “好,時間自然是有點,不過,我希望薑姑娘,最近就哪裏都不要去了,等你想好了,直接讓人去告訴我便是。”薛姝說完後直接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薑雪惠麵色雖然平靜,但是手中的帕子,已經被她揉搓的四處褶皺了,可見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而就在此時,薑母進來了,一進來就趕忙道“惠兒,你們都說了什麽?好端端的怎麽會到咱們家來,還專門要見你?”


    “母親,是這樣的,薛姝這次來,是想要我嫁人。”薑雪惠道


    “什麽?嫁人,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薑母驚訝道


    “母親,事情是這麽回事兒,前日妹妹回來後和我說.結果剛才她真的來了,不管我怎麽說她都不信,偏要我嫁人才行。”薑雪惠道


    “啊?這,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那,那惠兒你是怎麽想的?”薑母道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由父母做主的,所以自然是要看您和父親了,隻不過時間緊迫,我擔心?要不要真的找她幫忙?”薑雪惠猶豫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好說,這樣吧,等你父親回來,我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你先不要著急,我明天再來和你說。”薑母說完後起身就走了。


    而在自家母親走後,薑雪惠眉宇間的哀傷,就再也沒有消失過。


    其實要說她對臨孜王有什麽感情,那倒也不至於,畢竟隻是見過一麵罷了,但要說一點沒有,那也不可能。


    畢竟是一個出身高貴的王爺,還鍾情於自己,對自己念念不忘,她心裏又怎麽可能毫無波瀾呢?不過最多也就僅止於此了。


    她現在之所以傷心,完全是因為薛姝的蠻橫無理,以及自己對命運的無奈,這時候她想起了自己那個妹妹。


    整個家裏的人都覺得,是委屈了薑雪寧,是,沒錯,自己這個妹妹是受了委屈,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委屈該跟誰說?


    這身份不是自己決定的,小時候就是這樣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結果忽然有個人跑過來告訴自己,她不是親生的。


    她搶了別人的生活,搶了別人本該擁有的一切,但這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這是她能決定的事情嘛?她根本就決定不了。


    就好像現在一樣,她也一樣決定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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