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場附近,靜得出奇,鳥蟲叫聲,在山林間回蕩得格外清晰。隻有毫不間斷的劈柴聲,把鳥噪聲輕輕的掩蓋住。


    “哈,哈,哈,我終於練成了。”他的一陣狂笑把其他四人全驚住了。


    “你一驚一乍,幹什麽?”杜菊香扔下手中的針線活,走過來,其他三人也丟下了斧子,也跟著走過來看看。


    “我終於練成了夜色獠牙。”


    “這是什麽?”杜菊香看了其他三人,三人也都搖了搖頭。


    “看到沒有,我一下把這像山一樣的木柴,全部劈完了。”杜雲心滿意足的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他指了指他麵前堆成金字塔形的木柴。木柴高大約三米,共七層。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李平不耐煩的說,他看了一眼沒什麽變化的柴山。


    “練不成劍法,別把腦子練壞了,你的畫,不是畫得不錯吧,以後下山,也可以靠賣畫為生。”張開說。


    “對啊,對啊。”杜菊香應和的說道。


    朱哼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往柴山一靠,一排木柴,大小相近,緊刷刷的流倒過來,朱哼來不及躲開,一下子被小塊的柴火給埋住了。三人頓時全愣住了。張開過去,把朱哼拉起來,李平拾起一塊木劈,隻見其中一麵的切口,平滑得像鏡麵一樣。


    “少瞧不起人,老子可是天賦異稟,自行領悟的絕世劍法,老子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王雲扛著斧子,向旁邊走了兩步,一斧揮下,眾人隻看到劍氣化成刃鑽進木柴中。李平走過去,拿下一塊,又看了其他幾根,隱隱約約隻有一條線在上麵。


    “你應該是悟出了斬擊境,那是玄牝遊離劍法的第四重境界。我見過很多離家師兄弟都會。”李平說道。


    “那你會嗎?”王雲說。


    “廢話,我要是會,早幫你劈完了,看著你的傻樣,我就惱火。”


    王雲再向旁走了一步,揮出一劍,如此反複,十下,一堆像山的木柴就全部劈完了。


    “好厲害,這堆柴火,他們兄弟三人,連劈半個月才能劈完,現在你幾下就完事了。”王菊香說。


    “這才好了,終於有時間可以休息了。”張開說。


    “終於有時間可以練劍了。”杜菊香說,可是話剛說出,就不禁流下了眼淚。


    “你哭什麽?”李平說。


    “我隻是高興,王雲說的對,苦日子終於到頭了。再也沒必要沒日沒夜的幹活。”


    “對不起,是我拖累你們了。”杜雲說。


    “你知道就好,從此以後,這劈柴的苦活,你就一個全包了,我手上的老繭全練出來,比練劍出的繭都多。”李平說。


    “要不我們慶祝一下。”張開說。


    “拿什麽慶祝,我們什麽都沒有。”杜菊香說。


    “那邊有條小溪,我們去那邊玩玩。”李平一改不耐煩的口氣說道。


    五人就此各自收拾了一下,一起向溪邊走去。一起在溪邊玩水,一起向小溪裏擲石子,難得的休息日,大家暢開胸懷,盡情的歡笑,仿佛這種好日子,以後都不會再有似的。


    王雲跟朱哼卷起衣擺,在溪裏捉小魚玩。其他三人坐在小溪邊的岩石上。


    “你說真是的杜雲自己悟出來的嗎?”張開好奇的問。


    “你把我的腦袋擰下來,我都不信。”李平應回答道。


    “會不會是那位離家公子教他的,他以前一直說他與那位離家公子很要好。”杜菊香說。


    “很要好,怎麽三年沒見那位離家公子,來看望他。在這三年裏,他被關禁閉關了十八次,若是朋友,怎麽不看望一眼。人家根本就沒有拿他當朋友,他還傻乎乎的,要給離公子,看這個,看那個,他的那些破石頭,野花,人家公子才不稀罕,人家手裏有的銀兩,玩得都是玉,還要他的破石頭。”


    兩人聽李平這麽一笑,都難堪的很,就都不說話了。


    這時王雲又是一陣尖叫劃破了平靜的溪穀,“看這塊石頭真漂亮,歌問一定會很喜歡的。朱哼,你喜不喜歡?”


    “一個破石頭,有什麽好看的。又不能吃。”朱哼摸了一下肚皮。


    “我也好餓。”王雲把石子塞進嘴裏。


    “石頭不能吃。”朱哼驚得說道。


    “我知道不能吃,你當我是傻了,我隻是想含一下,隻是可惜,這小溪也太小了,大一點的魚都沒有。”王雲把一條小魚塞進嘴裏,朱哼看到他在嚼,也跟著動嘴嚼了幾下。


    “你別盯著我看,看到你嚼,我都餓了。”


    “你的石頭呢。”


    “啊,不小心吞進去了。”王雲驚叫道,他伸手指勾,朱哼在後麵用力拍他的後背。


    “他們兩人在幹嘛。”張開看到兩人說道。


    “不會是在打架吧。”杜菊香說。


    李平迅速站起來,跑了過去,“朱哼,你在幹什麽?”


    “他把石頭吞進肚子了。”


    “你的腦袋到底是幹什麽用的。”李平氣得說道,其他兩人走過來,對視笑得哈哈大笑,“反正又死不了,小時候也吞了這麽多,也該習慣了。”


    “對啊,你以前不是也吞過嗎?”朱哼得意的笑了一下。


    “以前,都是你個豬腦子,跟我說吞石頭,就肚子不餓了,我才吞的。”


    “我是豬腦子,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過了那麽多年了,你還吞石頭,你這個腦子怎麽沒進步。”朱哼一本正經的想著說。


    “肥哼,你惹毛我了。”王雲把水澆到朱哼身上,朱哼還擊,兩人打起水仗來,朱哼敵不過杜雲,就躲到三人的後麵。五人亂成一團,互相打起水仗起來。歡笑聲不絕於耳,回蕩在整個溪穀。


    “那邊好像坐著一個人。”杜菊香被澆濕了衣服,逃上了岸,這才注意到剛才三人坐的地方。


    “哎,歌問。”王雲笑著招手道,他看了一下其他四人。


    “過去吧,他像是專程來找你的。”張開說道,“我們也累了,得想辦法去弄點吃的,再這樣搞下去,我也想吃石頭。”


    杜雲走過去,看到離歌問一身狼狽的模樣,不禁高興的問道,“你跟千年妖怪戰鬥後,向我炫耀來的。”


    “那你猜我是贏了,還是輸了。”


    “肯定是你贏了,離歌問是誰,那可是離山劍宗複興的希望。”


    離歌問看到杜雲一臉得意的樣子,心中隻感到一種溫暖。離山劍宗複興的事,是他兒時說給王雲聽的,但是想不到多年過去,王雲一直記在心裏。


    “是我輸了,對方是個女妖怪,我不是她的對手。”


    “那你要是贏了,我也瞧不起你。男人就得輸給女人,贏了女人沒什麽意思。”


    “對方可是妖怪。”


    “我可不管她是妖怪,還是人,隻要她是母的,就得放她一馬。”


    “看來你的那個師兄,對你影響很大。你怎麽對女人看法,這麽怪啊。”


    “有嗎。師兄說了女人是世上最美好的事物,雖然她們總是帶來很多的麻煩。”


    “的確啊,她還真是喜歡製造麻煩,真的是讓我。”離歌問隻感到一種心痛,他按住胸口。


    “看來你真是受傷不淺啊,真巧,我剛好有了一個療傷的果子。”杜雲攤開手,一顆像心形的果子,出現在他的手中。


    “聖血果。”離歌問不敢相信的說道。


    “我就說是聖血果,他們都還不相信。吃了它吧,聽說能增進人十年的功力,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杜雲說。


    離歌問拿在手裏剛要吃,“你幹嘛不吃。”


    “書上不是說了,吃了這個是有風險的,我練通神經隻練到三層,吃了這個會受不了的。”


    “風險的確是有,但是相比十年的功力,根本就不算什麽,你自己不吃嗎?等你練第四重通神經再吃也可以。”離歌問把果子推給杜雲。


    “不吃。三年前你臨走時,你送給我一把絕世匕首,我也沒什麽可以送你的,一年前,是肥哼發現這個果子的,他不要,就給我了,我給你特地留著的。”王雲有些為難的看了一下兩旁,“是你借給我看了百草集裏麵記錄的,若是你沒給我這書,我也認不得這個果子。估記這輩子,都是無法去練第四層通神經了,山上有很多年長的弟子,都隻練到第三層,就再也沒法練下去了。這麽拖著,果子若是壞掉了,也怪可惜的。”


    離歌問心裏也清楚,像王雲這種孤兒出身,若想在此時的雲霄之巔上混出個頭來,非脫三層皮不可,但是他也被杜雲的真情所打動。雖說是有風險,但是絕沒有那麽大。


    “留了一年多,若再等下去,果子就真的壞掉了。聖血果是山的靈氣所化,可遇不可求,聽說有很多名山都有長出這種果子,但是有吃到的人,卻很少。”離歌問就把聖血果吃進嘴裏,就像是把杜雲對他的友誼含在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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