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越千曲直接和褚明焰兩個人會合。


    “這是?”鶴學遠看著越千曲手中的藍色鮮花,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裏也拿出來了相同的一朵。“好像是一樣的欸?”


    越千曲點點頭,把自己手中的花朵遞給 了褚明焰“那個花店的老板會給每一個初來乍到的人一朵這種花,你的猜測是對的,花店老板不對勁。”


    褚明焰接過花朵在手裏無意識的揉搓“現在來整合一下這一上午得到的消息吧。”


    “鶴學遠你先說。”


    被點名的鶴學遠拘謹的對著越千曲點點頭“上午的時候我把整個小鎮基本逛了一圈,小鎮上的居民和商鋪都不算少,但是沒有出入小鎮的通道,鎮子裏麵的居民似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鎮。”


    “哦!我還順手畫出了這個小鎮的街道圖,那家花店是整個小鎮的中央位置。”鶴學遠從自己身上拿出來一張折的皺皺巴巴的紙,上麵的繪圖卻很標準。


    “沒有一些地標性的建築嗎?噴泉,雕塑之類的。”褚明焰問。


    鶴學遠沉思了一會,然後斬釘截鐵的說“沒有。我走過的每一條街道都隻是一條普通的街道,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心裏畫圖說不定會直接迷路。”


    褚明焰輕輕敲了敲手中的地圖,和越千曲對視了一眼,隨後開口“所以你沒找人溝通詢問一下鎮子上有沒有什麽值得觀賞和遊覽的地方?”


    聽到這句話,鶴學遠的表情更加局促了,低著頭支支吾吾的沒說出一句理由。


    好在,褚明焰也沒有特別在意。


    “行了,畫地圖也挺消耗精力的,不用那麽緊張。”說完,褚明焰拉著鶴學遠和越千曲走進了一個不惹人注意的小巷內。


    “感覺到了麽?”褚明焰問。


    “啊?”鶴學遠一臉茫然。


    越千曲點點頭“有商鋪的街道和這種隻有牆壁的小巷是兩個世界。”


    “這也是我要說的,街道上的居民似乎從來都不會走這種小巷子,他們所有人的行動路線都是外麵寬敞的有路燈和商鋪的街道,沒有人會為了走近路而走進這些小巷。”


    “你的意思是居民不知道這種小巷子的存在?還是說,小巷子裏有什麽東西讓鎮上的居民下意識的避開了。”


    越千曲很明顯和褚明焰對上看頻道,鶴學遠隻好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我剛剛隨機和鎮子上的一些居民聊了聊天,從他們的話裏可以知道,他們確實是一直生活在鎮子上並且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小鎮。”說著,褚明焰用肯定的眼神對著鶴學遠點點頭,然後繼續說“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們沒有下一代也沒有上一代。”


    “什麽意思?”


    “獨居的老人,獨居的青年,鎮子上沒有常規意義上的家庭的概念,除了今天早上我們進去的那個偵探社。其他的小鎮居民都是獨自居住的。而且我還觀察了一下,很多居民的窗戶都配有厚厚的遮光的幕布,一般情況先,這種天氣環境下的人應該很渴望陽光吧。”


    “花店和那家偵探社不是這樣。”鶴學遠小聲的說道。


    “所以重點就在這兩個地方,那家偵探社是我這一上午唯一看到的兩個人住在一起的情況。還有我剛剛說的,小鎮居民在避開巷子,避開其他人,原因是什麽呢?”


    “感覺鎮子上的人人際關係都挺疏離的,互相之間都不是很熟,所以我剛剛沒敢找人聊天。”鶴學遠漸漸擺脫了身上的拘謹,加入了討論。


    “可是這麽疏離的人際關係,那個叫安德魯·馮的偵探卻可以和別人處的很好,是那種可以互相麻煩的關係。”越千曲說道。


    另外兩個人有些驚訝的看過來,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個結論。


    “我剛剛在花店門口的時候,偵探社的兄妹兩個也到了花店,花店的店長對那兩個人的態度和對客人的態度完全是兩個樣子。她不僅會幫人保管東西,還會給安琪編頭發。而且我們早上假裝警察詢問的時候他們不是也說了嗎?喀秋莎小姐會因為安德魯·馮的拜托而過來送食物,維吉爾夫人也會主動給他們送花。”


    說完,就看到褚明焰表情誇張的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疑惑。


    “怎麽了?”


    “老羅要是知道你在我麵前能說這麽多話估計得羨慕死。”


    聽到褚明焰的回答,越千曲臉色難看了一瞬間,整個人身上原本還算平靜的氣質變得冷漠了不少。


    “懂,不提了不提了。”褚明焰收起了臉上不算正經的表情,正色道“這麽說,那對兄妹算得上是鎮上的例外。”


    這時,鶴學遠像是想到了什麽,有些緊張的開口“說起來,安德魯馮看起來和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有點像,是巧合麽?”


    褚明焰的神色凝重了一下,有些遺憾的開口“雖然夢境是夢境,但是有一點是很絕對的,夢境中的人和遊夢者的臉都是獨一無二的。”


    “你的意思是說?”鶴學遠有點想通了但還是不敢相信的問。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認識的人,回歸夢境了。”褚明焰毫不留情的開口“回歸夢境的人和你認識的人已經是兩個人了,我勸你不要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


    鶴學遠沉默的點點頭。


    “我們離開夢境的要求是離開小鎮。”越千曲出聲,提醒著兩個人不要跑偏。


    鶴學遠收起了自己的想法,點頭回應“嗯嗯,我知道的,不過我在這個鎮子上真沒發現離開的路,每次我以為快要走到頭的時候,都會走到街道花店所在的這條街。“


    “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褚明焰把地圖還給了鶴學遠“先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解決,先了解一下鎮子上的人為什麽不會離開鎮子再說。”


    “而且,照你說的沒有進出小鎮路的話,鎮子上居民的日常生活怎麽解決?食物之類的都是哪裏來的?”


    “那我們該幹什麽?”鶴學遠問。


    “先探索一下這些沒有人的小巷。”褚明焰指著牆壁上一抹不算明顯的血跡說。“現在我們就算是找小鎮居民聊天也不會得到太多線索。”


    另外兩個人也看向了血跡所在的位置,從血跡的高度來看受傷的人身高不算矮,而且這種出血量,那個人受的傷應該也不算是太明顯。想到受傷的人,三個人一瞬間就想到了早上拜訪過的安德魯·馮。


    再仔細看下去,那個位置的周圍的牆壁上還有一些其他的痕跡,像是有人在這個牆壁上重重的摩擦過,這個人被打的可能還蠻慘的。


    一個被小鎮居民默契避開的無人小巷裏出現了有人被打的痕跡,能說明什麽呢?


    “這和我們要調查的東西有關係嗎?”鶴學遠委婉的問。


    “誰知道呢?”褚明焰伸手擦了擦周圍的牆壁,手上立刻出現了明顯的灰塵“查查唄,反正現在我們也沒什麽目標。”


    看著褚明焰隨意的態度,鶴學遠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進入夢境之後,他本來以為褚明焰是那種說一不二目標明確的人,結果半天的相處下來,卻發現這個人挺隨遇而安的,和曾經遇到過的另外一個組織裏麵的人很像。


    越千曲一臉早就知道的表情站在一旁點點頭,同意了褚明焰的想法。


    “那邊還有拖拽的痕跡。”


    順著越千曲的目光看去,靠著小巷深處的地麵上有著一道很明顯的痕跡,像是有人被拖拽著前進,可是除了被拖拽的痕跡以外,並沒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


    “什麽東西可以在小巷裏情緒化的揍人,還把人往裏拖呢?”褚明焰饒有興致的開口。


    說完,就順著痕跡繼續走向了小巷的深處,那個路口並沒有通往下一個還有點人氣的街道,而是通往了更加幽深安靜的巷子。


    小鎮的夜晚在一片烏雲密布中降臨,隨著夜晚的降臨,絲絲縷縷的霧氣開始占領小鎮上的街道,幾乎在眨眼間就把整個小鎮包裹在了霧氣之中。


    濃霧之下的小鎮十分安靜,所有的居民基本上都在夜晚到達之前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站在小巷裏的人看不到小鎮居民回到家中就緊閉門窗然後拉上窗簾的行為,但是他們還是從明顯不對勁的濃霧中察覺到了危險。


    視線被濃霧掩蓋的最後一秒,褚明焰看到了拖拽痕跡結束的位置,那裏有幾張被雨水浸泡的有些發皺的紙幣。


    “看來這個位置就是最後的位置了。“雖然視線被遮擋,但是褚明焰也沒有顯得慌張,語氣平靜的對著身後的兩人說著自己的判斷。


    “可是我們走到這裏,什麽人都沒有遇到過。甚至除了那道被拖拽的痕跡以外,巷子裏沒有其他任何生物曾經存在過的痕跡。”越千曲語氣平靜的說。


    “所以,有鬼?”鶴學遠顫顫巍巍的補充。


    褚明焰的眼神明顯有些無語,但還是耐心的開口“唯物一點的猜測是攻擊者事後清掃了自己的痕跡。”


    “不唯物一點的猜測就是有我們看不到的存在和這些小鎮居民共存。”說完,褚明焰捂住了鶴學遠的嘴。


    濃霧中,有淡藍色的亮光傳來。正對著幾個人的位置越來越近。


    三個人輕手輕腳的貼近旁邊的圍牆,屏息等待藍色光芒的靠近。


    另一邊,在外麵行走的安德魯·馮和安琪猝不及防的迎來了夜晚和濃霧。


    “你跑了這麽遠的麽?”安琪十分不客氣的吐槽。


    安德魯·馮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從醒來的時候的身體狀況看,不可能支撐自己跑這麽遠的距離,走了一下午都沒有走到一開始的位置。


    “不知道。”安德魯·馮不太確定的說“現在霧氣籠罩,找起來更費勁了,而且也不安全。”


    “可是我們現在恐怕回不去了。”安琪冷靜的說著。


    周圍的濃霧早就遮掩了能確認方向的東西,現在視線所及的隻有腳下的土地,和旁邊的人模糊的影子。


    “我之前可以在一開始的那個位置躺到天亮,說明濃霧裏麵可能沒那麽危險。”安德魯·馮不太確定的說。


    “那你是怎麽跑了這麽遠?“安琪不信的反問。


    “所以這不是出來調查了麽?“安德魯·馮撓撓頭”不過這個霧氣應該會跟我們失去記憶有關,畢竟我頭上受的傷不多,總不可能是因為被打到腦震蕩失憶的。“


    “說起來,一直沒了解過你醒過來之後是在哪裏?”


    “我是在偵探事務所門口醒過來的,醒來之後為了不引人注意直接走了進去,結果誤打誤撞那就是我應該要回去的地方。”安琪不在意的回答道。


    說著,兩個人又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失去記憶和霧氣有關的話,那麽今天晚上到現在還處在霧氣中的自己就算發生了什麽,第二天也會失去這段記憶。


    “那些警察。”安德魯·馮忽然開口。


    “那些警察怎麽了?”安琪不解。


    “我回來的時候,有三個警察正在那邊處理喀秋莎小姐的屍體。按照天黑的速度,他們肯定來不及回家,肯定也會受到霧氣的影響。還有那些居民也是。”


    “畢竟當時在外麵他們可是言辭激烈的認為我是殺人凶手。”


    安德魯·馮這才意識到為什麽今天出門經曆的一切都那麽平靜,明明自己昨天被那麽多人指認成為殺人凶手,可是今天出行的時候卻沒有體驗到一個異樣的眼神。


    “所以,濃霧確實是失去記憶的原因之一。”安琪有些泄氣的說“那我們現在幹多少都相當於白幹了?”


    “也不一定。”安德魯·馮不太確定的開口“如果不在濃霧中探索,那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是什麽。現在我們在迷霧中探索下去,就有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並且給失憶的自己留下點線索。”


    安琪聽到這話認同的點點頭,然後走到安德魯·馮的身後十分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平靜的開口。


    “沒關係,頂多就是成為失蹤案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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