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民之談,侃侃而言,防民之口,甚如防川。


    當今陛下扶大廈之將傾,一掃積弊,經年累月,蠹蟲現,舊疾又發。


    再看滿朝諸公貴胄,又與先帝在時,何異乎!


    西戎亡康國之心不死,朝堂之上嚶嚶狂吠,同求和者,皆為無國無君小人矣。”


    在場上所有人幾乎都變了臉色,這是天下論,還是在論他們?


    孽障賊子,應予車裂淩遲才痛快!


    就在這時,楊浩然話風一轉,一指地圖上京都所在。


    “京都乃康國立足之根基,物華人傑,楊某亦是那自私小人,便尋中取利。


    由浙南之陛下還富於民有感。


    頓覺天地澄明,偶有頓悟。


    道可悟,不可學,辯則清,心同理。


    若有一法,吞下西戎,封地興商,利如江河,取之不盡。


    諸公可否助我?”


    不少人恨的牙癢癢,想要張口怒罵,卻因為康健帝在,隻能沉默以對。


    還助他,一會出了門,不找人弄死楊浩然,都算他們脾氣好。


    “若能解決西戎,朕無不允。


    盡可道來。”


    “草民謝陛下開恩,楊某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今日便為康國天下百姓要一個公道。


    常言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見將軍享太平,此言甚謬。


    這天下,皆為民所定,為何高居廟堂者,是這滿朝文武?


    他們可曾種糧,可曾惠民,又可曾上陣殺敵。


    縱然其上皆有,那楊某敢問一句,當年盛陽之戰,百萬男兒赴殺場,屍骸遍野白骨淒。


    他們的後人,又有多少得了公道。


    卸甲歸田無人問,身殘又被小兒欺!


    楊某獻一策,凡參軍男兒者,陣亡撫恤十畝地,殺敵有功銀錢多。


    後人皆可習文武,從此天下無賤籍!


    此法若可昭告天下,西戎鐵騎再多百萬又何足懼哉!


    然觀諸公之麵色,無不如喪考妣,或怒極忍耐。


    世人所求之利,不過爾等指縫間的微末財帛。


    所求之官爵,亦不過你等腳踝。


    但你們怕!你們懼!你們擔心爾等後人皆為庸碌之才,再難登這廟堂高位!


    諸公以為然否!”


    窗戶紙全給捅破,遮羞布一塊不剩。


    胡鬧,簡直是胡鬧,若無三六九等,還不都爬到他們頭上了。


    陛下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草民叩請聖裁!”


    楊浩然一撩下擺,朝著二樓康健帝所在的包房跪了下去。


    “竟敢威脅陛下,此等大逆不道,倒行逆施之言簡直是在妖言惑眾。


    陛下,臣懇請將其立即斬首,以儆效尤。


    以示國法森嚴!”


    “臣附議,穆郡王收了此人,定然是被其指使,應一同論罪。


    但穆郡王於國有功在前,又備受文人敬仰。


    臣以為,貶為庶人即可。”


    謝左挑起嘴角,一幫蠢貨,這時候跳出來,豈不是等於自尋死路。


    他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朕準你之言,明日便昭告天下。


    來人,去兩位大人家中查查,若貪墨不過一萬兩,便既往不咎。


    爾等皆為康國臣子,食君之祿,不思為國,舔據其位。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朕今日受教了。”


    “陛下聖明,知草民本意,康國有陛下在,乃是天下之幸,草民縱然萬死,亦是值得。”


    一艘船如何能在大海上永遠航行,其實康健帝這句話便是答案。


    不斷的去更換船上的每一個零件,哪裏壞了就補上好的。


    盡管這艘船已經不是原來的船,但如楊浩然所言,人如微塵,朝夕便死。


    能夠保留唯有精神與意誌。


    康國立國太久了,非一人能夠改變,康健帝籌謀至今,現在被打開了另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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