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歎了口氣道:“販賣慈幼院孩童,看起來是這幾家,其實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呢。


    難不成要把這些人全都殺了,那個時候就難收場了,也是陛下不願看到的。”


    屠屏撇了撇嘴道:“前怕虎,後怕狼的,幹就完了。”


    荊棘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做菜呢,啥都可以一鍋燉了。”


    聽到這話,嚇得屠屏一縮頭。


    可秦平卻沉聲道:“屠屏說得沒錯,正所謂不破不立。


    這世上離了誰都會轉,別把那些人想的太重了,也別把自己看的太輕了。


    九原郡我們殺了那麽人,不也是相安無事嗎?


    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手軟,絕對不能把問題扔給我們的子子孫孫。”


    屠屏滿臉激動,挑釁的看了荊棘一眼。


    後者皺了皺眉頭道:“千年、萬年形成的結構,談何容易啊。”


    秦平笑了笑道:“有些時候都是我們自己把問題想複雜了,從而變得畏手畏腳。


    這世間大部分事情,其實很簡單,就像廚房殺雞一樣。”


    屠屏連忙開口道:“殺雞可不簡單,你得有個很好的刀。”


    這方麵,他可是專業的。


    秦平瞥了眼三人,其意不言而喻,你們不就是最好的刀嗎?


    還是在京城的那處豪宅裏,幾位大佬再次聚在了一起。


    身形略胖的老者沉聲道:“真的沒想到這位殿下還是個狠人,江家說滅就滅了,一點也不念舊情。”


    另一個身形高大的老者玩味的說道:“那也比不上崔兄你啊,上次在城外,劉磊帶領眾人刺殺古台失敗。


    事後,你老兄為了擺脫嫌疑,居然直接把劉磊等一眾人全殺了,然後送到了書院。


    那可是道境強者啊,給你賣命了幾十年,你這心真狠啊。”


    原來這個矮胖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來自大秦的頂尖世家崔家,姓崔,名鳴,乃是現任家主的大哥。


    崔鳴陰沉著臉說道:“盧眾山,我做事還用不到你來教。


    說起上次的事情,我就來氣,你當時說的好聽,結果居然沒有出手。”


    盧眾山正是來自於大秦南湖郡的盧家,現任家主的叔叔。


    另外一名身穿黑衣的老者揶揄道:“他盧家不是派出兩個跟蹤的人嗎?聽說在青樓花了不少錢呢。


    不過,這次販賣慈幼院孩童的事情,你們盧家沒少被宰吧。”


    想到這個,盧眾山就一臉肉疼,但他還是強裝鎮定道:“我盧家雖然沒有你陶家開窯子賺錢,但這點錢還是拿的出來了。”


    黑衣老者正是陶家的現任家主陶垂,主要經營的就是青樓、妓院、賭坊等一些下三濫的生意。


    雖然陶家幹的是這個買賣,但他最煩別人說出來。


    果不其然,他直接站起來,惡狠狠的盯著盧眾山道:“姓盧的,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死啊。”


    盧眾山直接挺起胸膛道:“怎麽?想要掰掰手腕,我盧家也不是吃素的。”


    崔鳴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爭鬥,也不勸架。


    正在這個時候,坐在中間的那個中年男人拍了拍桌子道:“兩位都坐下來,一大把年紀了,成何體統。”


    聽到這話,二人這才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崔鳴清了清嗓子道:“王爺,您也看到了,我們武的、文的都用過了,這平王殿下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王爺?


    這京城裏麵除了平王、端王、義王外,那就隻有陛下即位之後新冊封的郡王秦冠了。


    目前,掌管著大秦皇商的億萬資產。


    秦冠喝了口茶道:“看來我們都小看平王殿下了,小打小鬧看來是不行了,我們必須認真點了。”


    盧眾山捋了捋胡子道:“王爺,聽說這平王殿下是奪舍的,早晚會被清算的,我們要不要再等等啊。”


    秦冠笑了笑道:“盧兄這麽想也沒有錯,可現在平王殿下深受院長和陛下器重,你知道什麽時候會揭穿他?五年、十年?


    盧兄別忘了,穀河水軍是誰主持籌建的,再加上上官飛現在是穀河水軍的副將,隻待上官家的船隊成型,他絕對會南下搶奪你們盧家生意的。


    到那個時候,希望盧兄還能忍住。”


    陶垂嗤笑道:“沒事的,到時盧家吃不上飯,可以到我們窯子賣屁股,絕對把你們捧成頭牌。”


    盧眾山惱怒的看了陶垂一眼,然後說道:“王爺,您也不要激我,這個事情我真做不了主,得等我和家主商量過後。”


    “這沒問題,不過盧兄要快點了,您要知道,隻要他在那個位置,很多事情就不好處理。”


    過了一會,盧眾山和陶垂離開後,屋內隻剩下崔鳴和秦冠。


    秦冠看著崔鳴道:“舅舅,這兩人你可幫我要盯緊了,萬萬不能出了岔子。”


    崔鳴點了點頭道:“放心吧,舅舅心裏有數,一切都以大計為主。”


    “當初,要是那秦平死在北地郡就好了,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多破事了。”


    “其實他已經死了,可我們萬萬沒想到他會被奪舍。


    若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讓梁超他們把他的頭砍下來。”


    “舅舅,別提梁超、吳江他們了,我們費勁心思把他們塞到平王府當侍衛統領,本指望他們把秦平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


    可誰能想到,事成之後,這二人居然玩起了失蹤。


    要不是上次吳江死在平王府,我們都以為這二人離開秦國了呢。


    說到這裏,我想問一下,這都一年多了,梁超有線索了嗎?”


    崔鳴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蹤跡。”


    秦冠有些擔心道:“現在來看,有人在我們之前收買了吳江和梁超。”


    “放心吧,和梁超、吳江接觸的根本不是我們的人,查不到我們頭上。”


    秦冠鬆了口氣道:“舅舅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就是那孫家確實該死,上次我們那麽幫他,他事後居然一點表示也沒有。”


    “也別怨他了,他兒子不是死了嗎?傷心還來不及呢。


    更何況除夕宴會的事情,我們幾個世家確實參與了,孫堪後麵也獨自承擔了罪行,也算有個交代了。


    現在我們要做得,就是等待,等到一個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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