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子,入目之處,陳設極為簡單。中央靜靜地擺放著一張普通的石桌,其質地雖不華麗,卻有著歲月沉澱後的質樸。石桌一圈,幾個石椅錯落安放,仿佛在等待著人們來此停歇,訴說生活的故事。


    院子兩側,種植著各種各樣的花草與藥物,相映成趣。嬌豔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是在展示自己的美麗與活力;而那些藥物則默默生長,散發著獨特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它們的藥用價值。


    隨意擺放的農具,帶著勞作後的痕跡,它們是生活的見證者,見證了主人的辛勤與付出。


    總之,這個院子,雖不奢華,卻有著一種寧靜而質樸的美,讓人感受到生活最本質的模樣。


    “這些都是我父親種植的,他是一名醫師,藥草是他用來看病用的,花花草草是給母親種的。


    現在是我幫他在打理,可惜總是幹不好,看上去亂糟糟的,讓你見笑了。”


    秦平笑了笑道:“這年頭,能靜下心來打理花草的人已經不多了,明姝姐已經做得很好了。


    還有,怎麽沒看到兩位老人呢?”


    “五十年前,他們外出救人的時候,不幸遭遇了妖獸,雙雙遇難。”


    秦平一愣,趕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明姝嗬嗬一笑道:“我沒那麽玻璃心,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秦平看著滿院花草,這能叫忘了嗎?


    五十年前,那時候她才十歲左右吧?還是個孩子啊。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好在明姝沒有介意,繼續說道:“走,到屋子裏請你喝杯茶。”


    屋子內布置的雖然簡單,但卻很溫馨,看得出來明姝的母親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一家三口當年很幸福。


    讓秦平坐在椅子上後,明姝親自去給他泡茶、倒茶,這讓後者很是惶恐。


    可他剛要起身幫忙,就被明姝一個眼神嚇得坐回去了。


    待秦平品嚐過後,花可兒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


    秦平咂吧了下嘴說道:“還不錯,別有一番風味。”


    他這話並不是恭維,單論茶來說,這確實算不上好茶,可明姝在這裏麵加入了各種各樣的花瓣,喝起來香氣濃鬱,口感清新。


    秦平猜測,這些花瓣應該就是來自於院子裏的那些鮮花。


    聽到秦平這樣說,明姝鬆了口氣,麵帶喜悅道:“真的嗎?那等會我給你帶點回去。”


    秦平自然不敢拒絕,隻好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明姝姐了,對了,您帶我到這裏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吧,我們先談事情吧。”


    明姝麵色有些不悅道:“我們兩個人就非得談事情嗎?不能好好聊會天嗎?”


    秦平撓了撓頭道:“這個當然可以,明姝姐要聊些什麽?”


    明姝盯著秦平道:“你好像很怕我?”


    “因為我打不過你,我怕挨揍。”


    “噗嗤,你倒是實誠,放心吧,從今以後除非你幹了對不起我的事情,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打你。”


    “真的?”


    “怎麽,不相信啊,還要我立個字據給你嗎?”


    秦平忙說道:“這個不用,我還是相信明姝姐的,就像我幫你獲得海山部的支持這件事,您一定不會忘記。”


    明姝眉毛一挑道:“我說過了,今天談公事,隻聊私事。”


    “好吧,那您說話。”


    “不應該男生主動嗎?”


    秦平有些鬱悶,又不是洞房,怎麽會是男生主動呢?


    秦平抓耳撓腮、眼珠四轉,那該聊些什麽呢?


    正好,他看到了杯中的茶水,雖然他早已品出茶水中放了哪些花瓣,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詢問了一番。


    果然,明姝興致勃勃的給他介紹了一番,說到興起的時候,她還跑到外邊摘了很多花過來演示,就像小孩子一樣。


    慢慢的,兩人從茶葉聊到了各自的父母、師傅以及童年的成長趣事等。


    秦平也慢慢的放下戒備,心情由開始的心驚膽戰變得輕鬆自然。


    他逐漸發現明姝隻是表麵上看著冷酷,實際上是個內冷心熱之人,就像明姝自己說的那樣,她在這個位置,就得保持這種狀態,要不然無法震懾住別人。


    秦平甚至於和明姝開了幾個玩笑,後者也隻是裝模作樣打了他幾下,實際上並不生氣。


    不過,基本上都是秦平在主導,畢竟他有求於人嘛。


    總之,兩人相談甚歡,算是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芥蒂,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時光總是短暫的,隨著天色漸漸黑了起來,秦平不得不中斷兩人之間的談話。


    明姝嘟著嘴說道:“天才剛黑,你這麽著急回去幹什麽?就這麽不願意和我聊天。”


    秦平有些哭笑不得,他可是陪著她聊了一下午了。


    他隻好解釋道:“明姝姐,我之所以要著急回去,是因為我今晚有約。”


    明姝臉色一冷道:“是不是和你的白素姐?大晚上的約別人的男人見麵,她也不害臊。”


    明姝夠雙標的,她渾然不說自己和秦平,孤單寡女共處了一個下午。


    秦平暗自想到:“別人的男人?這個別人是誰啊?靈珊、花可兒還是明姝?”


    他聰明的沒有詢問這個問題,而是說道:


    “明姝姐,你誤會了,我不是和白素姐有約,我是要請我手下的侍衛吃飯,這是今天早上剛說好的。”


    明姝愣了下道:“請你的侍衛吃飯?你在逗我嗎?”


    “我們就在海山部吃飯,我已經找人安排好飯菜了,明姝姐若是不信的話,到時可以過去看看,反正你也住在那邊,很方便。”


    看著秦平不像是說假話,明姝這才展顏歡笑道:“我能不相信你的話嗎?就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那麻煩明姝姐帶我趕回去吧,等我有時間再來這裏拜訪。”


    聞言,明姝眼睛一亮道:“那就明天再過來吧,反正明天你也有空。”


    秦平也懵逼了,他隻是隨口說的客氣話而已,可誰能想到明姝直接拴著杆子往上爬啊。


    他能怎麽辦呢,隻好強顏歡笑道:“好的,都聽明姝姐的。”


    明姝這才滿意的帶著秦平離開了此地。


    果不其然,等秦平回到海山部的時候,秦平的五個侍衛已經早早的在飯桌前等候。


    看到這個情況,明姝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給秦平整理了下衣服,最後輕聲說道:“注意身體,不要喝得太多啊。”


    話落,人已不見了蹤影。


    這讓秦平哭笑不得,不知道明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秦平一進入屋內,卻見張躍領著幾人恭敬的跪在前麵,這讓他眉頭一皺。


    “張躍,你們這是幹什麽?”


    張躍沉聲道:“殿下,我們沒有接到您的命令,私自派人回到海山部,罪該萬死。”


    “我不是給劉衛說過了嘛,這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疏忽大意了,快快起來。”


    可張躍等人並沒有起來,而是繼續說道:“殿下,歸根到底是我們辜負了您的信任,質疑了您的決定,請您責罰。”


    “看樣子不罰,你們是不起來了。”


    張躍等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好,那就各自罰三杯吧。”


    張躍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道:“額,殿下,罰的是毒酒嗎?”


    秦平一腳將他踢倒,罵道:“毒酒?誰家給你喝三杯毒酒,都給我趕緊起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慢慢的站了起來。


    秦平對著眾人道:“你們都是優秀的士兵,但未必是優秀的將軍。


    軍法有雲“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們要懂得變通。


    我不是神,很多時候我做的決定未必是是對的,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們來糾正了。


    若是你們隻知道執行我的命令,而不指出我的錯誤,那我怎麽會進步呢。


    你們不要怕犯錯,不要怕失敗,失敗是成功之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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