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凝聲色鬼魅的湊近一刻“這可全在大人一念之間啊。”


    羽真咬著下唇半天沒有出聲,孟君凝看向不遠處的徐霆鈺失了耐心,朝壯漢大喊過去“你們的主子現在在我手裏,若是你們想讓他活命,就放下手裏的兵器蹲下。”


    抓著徐霆鈺的壯漢聞聲後失神一刻,徐霆鈺抓準時機,掌心朝白洛劍的方向攤開,真氣橫流中,白洛劍飛旋回到他的手中。


    壯漢剛回過神,徐霆鈺手裏的白洛劍已經朝他的脖頸直插而去。


    一劍滑過,血霧翻飛,壯漢宛若巍峨的山峰轟然倒塌在地。


    羽真眼見失勢,趁孟君凝不備之際,一掌朝她襲去,將她打到了樹幹上。


    他奪過掉在地上的匕首,朝她胸口襲去,撲麵冷風中,孟君凝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卻發覺刀刃在她的近處垂落在地。


    她微微睜開眼,羽真嘴唇流血,胸口被長劍刺穿心髒,伴隨著一劍抽出後,羽真嗚咽一聲後便失去呼吸倒在了地上。


    “阿凝沒事了。”是她記憶最深刻的溫柔男聲。


    隻是此時的聲音很輕,輕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徐霆鈺手裏的白洛劍鬆軟的掉落在一片血泊之中。


    他麵色白的不能再白,淡白的下唇上粘著不少血漬,他唇角帶著一線笑,麵容混在即將落幕的夕陽中越發柔和溫潤。


    血紅的霞光落在他身上,白玉綢帶迎光飄飛著,如同降世的神隻。


    孟君凝靜靜的望著他,有一瞬的失神。


    須臾徐霆鈺身形輕晃,唇角再次止不住的流下殷紅的血跡,他終是失了所有的氣力,整個人宛若秋日白蝶一般,秀美的下頜前低,脫力的往前倒去。


    他已經做好被地麵撞的生疼的準備了,卻沒想到最後整個身軀被包裹在一片溫暖柔軟的懷抱內。


    “阿凝…”徐霆鈺躺在孟君凝懷中啞聲輕喚著她,血水不住的順著他下頜滑落,他感覺臉上似乎滴落了什麽冰涼的液體。


    是孟君凝哭了,他凝起一絲力氣勉強抬起右手,他不舍得她為自己而哭。


    卻在還沒有碰到她麵頰時就意識徹底淪入虛無,那隻粘著鮮血的手終是沒有來得及給心上人拭淚就垂到了地麵。


    冷月與落日交替著,他眼眸上的綢帶隨風脫落,在微風的席卷中被樹杈勾住,蕭瑟飛舞著。


    晨起微光降臨山野之間,山間土路上隱隱浮了一層玉白。


    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土路是濕潤的,有水坑的地方亮晶晶的閃著。


    馬車踩著濡濕的泥土穿行而過,濺起點點水花。


    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在山野裏疾馳著。


    這是棲野送給徐霆鈺他們的馬車,自那日行刺後,徐霆鈺的脈息一天比一天差,希晴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放了他們,並親自派人送他們去瓦蓮。


    馬車裏一層薄紗後,一方床榻橫陳在裏麵。


    徐霆鈺一動不動的躺在裏麵,已經四五日沒有蘇醒的意思了。


    桌上熏香裏點著安神香,可以讓他痛感減輕幾分。


    雖有安神香壓製,但昏睡中的徐霆鈺還是會時不時皺緊眉頭。


    孟君凝靠著一旁的小幾拿起軟帕輕輕的擦拭著他的額角的冷汗。


    拉馬車的馬匹都是晟北的烈馬行駛飛速,原本近半個月的行程,硬是縮到了七八日。


    孟君凝擔心棲野和希晴後期會發現他們的身份,到了瓦蓮,把徐霆鈺安置在客棧後她就趕忙讓馬夫駕駛馬車返回。


    瓦蓮不比扶風城,整個城鎮都透著萎靡落魄的氣息,街上店鋪凋敝,人煙稀少。它是晟北一座偏遠孤城,不過偏遠也有偏遠的好處,那便是有種與世隔絕之感,若是藏匿在瓦蓮的村落,真的很難被人找到。


    孟君凝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攥緊袖裏的匕首。


    這畢竟是陌生之地,雖聽希晴說這裏相對民風淳樸,但是聽說和實地經曆是兩件事,若是再碰上像扶風城抓人奴這類事情,他們可真的沒有時間再去尋找盛陵村的巫醫了。


    她一路警惕的按著羊皮地圖找尋著豐氏錢莊。


    ………


    “你給我滾出去!”


    一個木凳嘰裏咕嚕的從豐氏錢莊的閣樓上滾了下去。


    羅應淮穿著白色的中衣在木凳即將滾到他腳旁時熟練的跳了一下,躲過了木凳的攻擊。


    “豐桑鳴你發什麽瘋!”他中衣的衣帶鬆散的係著露出大半個肩頸,手指著閣樓上大聲罵著。


    他努力睜著青紫紅腫的雙眼倚在樓梯旁跳腳痛叱著“昨夜咱倆不還是如膠似漆嗎?你昨天半夜還依偎在我懷裏喚我郎君呢!”


    樓下幾個年輕小夥計聽到東家和她男人的閨房私事忍不住笑出了聲。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都睡了多少覺了,早已恩情似海,你…”羅應淮恨恨的看了眼旁邊嘲笑他的夥計“你居然敢當著那麽多人…”


    他正陶醉的說著,又一個木凳淩空滾了下來,羅應淮這次分了神,木凳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他的腦門。


    痛的他彎下腰捂著前額止不住的抽著冷氣。


    “豐桑鳴,你這是在謀殺親夫!”


    “謀殺親夫!”裏麵傳出尖銳陰沉的女聲。


    “是誰背著我偷用了我家祖傳的血人參的?”陰鷙的女聲聽得羅應淮身子打了個冷顫。


    “桑鳴,你是知道的,我是大夫,做藥時肯定是不能缺藥引子的。”羅應淮心虛的低聲道。


    “做藥?我成天看你搗鼓藥材,就沒見你拿出去一個賣過,怎麽你是在養蠱嗎?”豐桑鳴坐在屋裏氣的不停的喘著粗氣。


    她現在隻要望一眼空無一物的檀木盒,就氣的想抽死羅應淮。


    “這不是提前準備著嗎?以備不時之需!”羅應淮扶著樓梯扶手扯著脖子高喊著“桑鳴,我也不是想拿血人參入藥的,隻是實在尋不到更好的藥引子了,隻能犧牲掉你的血人參了。”


    羅應淮說著語氣逐漸低落,漸漸底氣不足“而且我不是昨晚半夜的時候不是問過你了嗎?”


    “你還好意思說!”一個容姿俏麗眉眼含著怒色的女子猛地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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