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霆鈺返回了二人約定的客棧,就看到了林辰景在門口等他。


    “你怎麽去了那麽久?老板娘呢?”


    徐霆鈺不緊不慢的走進裏麵,此時客棧裏麵早已座無虛席,他走上樓梯尋了個空包廂坐下。


    “老板娘呢?你快說話啊!”林辰景跟隨他身後坐到了他的對麵。


    待小二遞上茶水後,徐霆鈺悠閑的倒了杯茶半晌看向他“放心吧,老板娘沒事,早就被人救了。”


    “那就是沒事吧,那太好了!”林辰景緊蹙的眉眼舒展開來。


    “那她現在在哪啊?”他湊徐霆鈺近了一些。


    “在顧家玄月山莊。”


    “玄月山莊!”林辰景手中的杯盞砰的一聲砸回了桌上“就是…就是那個天下最大幾大江湖門派之一…玄月山莊!”


    徐霆鈺平靜的點了點頭。


    “不是,老板娘怎麽會在那種玄月山莊啊?”林辰景表情難掩激動。


    徐霆鈺剛想回他,眼角餘光瞥向別處“我是不是來過這家酒樓。”他正想著忽地聽到樓上陣陣喧鬧聲。


    “大爺,我們這間雅間是不租的,乃是本店的頭字招牌。”掌櫃的聲音從樓上傳落下來。


    徐霆鈺和林辰景瞬聲望去,一個店小二端著盤子走了過來。


    “二位公子的菜。”


    徐霆鈺出聲問道:“樓上發生了什麽?怎麽如此喧鬧?”


    店小二笑著回道“二位公子來青州難道不是為了天下會嗎?”


    林辰景和徐霆鈺這才朝門外掃了一圈,門外的賓客個個拿著刀劍斧鉞,有碧水宮的弟子,有專門拿鐵索的殺人的天一教還有等等穿著五花八門衣服的江湖弟子。


    “途徑之此,並不了解。”徐霆鈺溫聲回道。


    店小二給他們斟著茶水“二位看著也不像常年在江湖上跑的人。上麵之所以吵鬧是因為有一個人非要租住我們樓上的雅間。”


    “為何不能租住,是雅間有人了嗎?”林辰景滿臉困惑。


    “非也。”店小二將茶盞推到了林辰景麵前“是因為那個雅間安遠侯曾待過。”


    徐霆鈺聽到他的回話,麵色沒變但拿著茶杯的手頓了一刻後才飲了下去。


    “就是那個鎮守西北的侯爺徐霆鈺,年紀輕輕統帥兵馬的安遠侯!”林辰景明顯很是興奮。


    “正是!這天下會每七年由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湖門派招開,這兩次都是由江湖上的顧家召開的。七年前安遠侯途徑青州,正好遇到天下會比試,便帶著玉麵具從本店的天字上房一躍而下,一舉打贏了所有人,博得玉麵殺神的稱號。自此本店的天字上房便成了活字招牌,途徑此地的人都會來看一眼,以求得個彩頭,掌櫃也便將那間雅間留存至今。”


    店小二邊說邊繪聲繪色的表演著“二位也可以去看看,畢竟來了青州的誰不想通過天下會一舉聞名於天下呢?”


    “真的嗎!”林辰景話音剛落就像離弦的箭一般飛奔到樓上。


    “這位公子不去嗎?”店小二看完林辰景的背影後轉頭看向徐離。


    徐霆鈺禮貌的笑了兩下“我是個文人,對江湖武學都不感興趣。”


    他眼睛看向窗外,卻意外看到一棟宅院。


    店小二剛端著漆盤準備離開時再次被他叫住。


    “這是哪戶人家,看著宅院似乎不像是江湖門派的住址。”徐霆鈺眼眸幽深,似在想事。


    “這是金麟宗宗主喬洛和的居所。”店小二回道。


    “喬…洛…和。”茶水的熱氣微微氤氳在徐霆鈺的麵前,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琴羽姑娘怎麽樣了?”徐霆鈺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顧琴羽。


    “大夫說琴羽受了驚又落了水,這才發燒驚厥暈倒的。”林辰景端著藥碗走了過來。


    顧琴羽的眼皮微微顫動,半晌徐徐睜開。


    “琴羽,琴羽。”林辰景忙把藥碗放在桌邊,將她扶了起來。


    顧琴羽身體虛軟靠在床頭軟枕上,須臾,她環顧四周發懵的問道:“這是哪,我怎麽躺在床上。”


    “你昏倒了,我們把你送到客棧裏休息。”徐霆鈺輕聲回道。


    顧琴羽羞澀的抿了抿唇,眉眼低了下去“謝謝徐大哥和林公子了。”


    “你喝完藥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再送你歸家。”徐霆鈺溫聲說道。


    連日的舟途,見顧琴羽安好後徐霆鈺也覺得困倦了,向店小二要了間房後也睡去了,誰也沒發現林辰景獨自溜出去了。


    集市的偏遠一角傳來交談聲。


    “你瞎說,安遠侯可是朝廷一品官員,甚至與皇上相交甚好,你怎麽可能有他的字畫?”林辰景反駁著。


    攤販低聲湊到他耳邊:“這位公子,若是旁人問,我便不告訴他了,可是見公子如此喜歡,小的才願意以詳情告知,其實小的娘子在宮裏當宮女,而這幅畫其實是被宮裏的宮人收藏落下的,誤被我家娘子收了起來,若還回去恐怕會冠以偷盜之名,便隻能委托我賤賣。”


    攤販指著畫軸的下端“公子請看落款印記清清楚楚的寫著安遠侯府的印信,誰能蓋安遠侯府的印信啊,那必定是我們大靖首屈一指的戰神安遠侯徐霆鈺啊。”


    林辰景看著畫卷,心癢的不住舔著嘴唇。


    “那這幅畫你打算賣多少錢?”


    “不多,看在公子誠心的份上這個數。”攤販伸出了五個指頭。


    “五十兩?”林辰景問道。


    攤販搖了搖頭“五百兩。”


    “五百兩!”林辰景震驚的比劃著自己的手。


    “公子怎麽樣啊?”攤販拿著畫卷看著他。


    林辰景揪著自己腰間的錢袋半天不知怎麽辦。


    “公子,五百兩不多,這可是安遠侯的畫,價值連城,要不是小的無福消受早就自己收藏了。”


    “這就是安遠侯的畫作嗎?”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走了過來,上來就盯上了攤販手裏的畫。


    “沒錯,客人好有眼識,這便是安遠侯的畫。”攤販故作吹捧著。


    “多少錢?我買下了。”男人毫不猶豫的回道。


    “不多,就五百兩。”


    “才五百兩!我一直仰慕安遠侯好久了,早就聽聞他的事跡,這幅畫我必定要拿下。”男人說完就要上手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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