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想讓於姑娘不變成凶煞厲鬼害死你們,那就必須找到害死她的凶手。”


    人群後方傳來一陣女聲,眾人回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翠煙衫的年輕女子麵色平靜淡然的站在人群後方。


    孟君凝大步走到人前,從懷裏隨意的掏出一張符紙。


    “我現在就準備讓於姑娘告訴我害死她的的凶手究竟是誰。”她的目光在人群逡巡掃過,有弓起脊背看熱鬧者,亦有垂下眼眸心虛者。


    她撿起地上的香爐,故作神秘的把手中的符紙扔了進去,待符紙燃盡後,她閉上眼默念道:“立地焚香,有冤訴冤,有仇訴仇。”


    “老板娘,你什麽時候有這本事了?”站在她身側的林辰景低聲問道。


    “閉嘴。”孟君凝小聲罵道“別讓他們聽見。”


    她閉眼靜默了半晌後慢慢的轉了過來再次麵向人群驟然睜開雙眸抬起右手指向角落裏的於敬之。


    “於姑娘告訴我就是你害死的她!”


    “你胡說!”於敬之在眾人的目光下站起了身。


    “你就是個騙子!”他咆哮道。


    “我看你就是來我們昌河招搖撞騙的!”於敬之不屑的抱著胸罵道。


    “於姑娘告訴我你不僅害死了於聽竹,你還害死了媒婆。”孟君凝並沒有被他的罵聲嚇到,眸光清冷無常。


    “於聽竹是我妹妹,我為何要害死她啊?”於敬之眼神不善的盯著她“倒是你們一夥人才形跡可疑吧。”


    “為了錢!”孟君凝冷冷的說著“你嫉妒你妹妹的嫁妝,你在外麵欠了大量的錢財,急需還債,你在賭坊最起碼欠了五千兩以上。”


    孟君凝的聲量不好,但卻驟然將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了於敬之的身上。


    於敬之一瞬間慌了神,片刻再次恢複冷靜“大家不要聽信她的話,她就是個騙子,她和他的同夥就是為了錢才來昌河破案的,現在眼見我家亂成一團,便想趁火打劫!”


    “怎麽難不成賭坊的賬冊也是假的嗎?”孟君凝不慌不忙的從懷裏扔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於老夫人。


    “這上麵白紙黑字寫著你於敬之欠賭坊五百兩,還有你按壓的手印,怎麽這也是假的?”


    於老夫人細細的掃讀著上麵的字跡,瞳孔睜大,半晌才抬起頭望著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艱澀的開口:“敬之,你真的在外麵欠了賭坊的錢嗎?”


    於敬之不信邪的搶過於老夫人手裏的契約,果然是前幾日自己在賭坊畫的押。


    他眉眼聳動,咬牙切齒的望著麵前的孟君凝:“就算我欠錢了,又能說明什麽?難不成僅僅因為我欠錢了就能說明我殺了我的親妹妹,真是可笑至極!”


    孟君凝靜靜的望著他,眸光不起波瀾“是不足夠說明你是凶手,不過前幾天府衙抓了幾個犯案的江湖人,他們說你曾在半月前從他們手裏買了瓶羅刹引。”


    她語氣低壓,眸色愈來愈深:“他們應該隻告訴你羅刹引中毒和平常生病無異仵作是檢驗不出來的吧?”


    於敬之的表情有些微微掛不住,孟君凝輕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他們騙你的,羅刹引隻會在人剛死後查不出來,待等過五六日後便會在脖頸生出青色血管,隻要仵作查驗就可以發現是中毒。”


    “你給方媒婆八百兩銀子讓她給於姑娘下毒,待於姑娘死後,你又怕事情事情敗露,再次毒殺了方媒婆,方媒婆的兒子察覺出後連夜就帶著妻兒離開了。”


    “不過他們倆走的太急落了一個賬本,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你在於聽竹成親的前兩日給了方媒婆八百兩銀子。”孟君凝踱步兩下,嘴角露出晦暗不明的笑容“也許他們二人也並非是意外的落下的,而是為了有人可以真正指證你是凶手的事實。”


    “不僅如此,你怕陳雲生接近會破壞你的好事,便差人找到了陳雲生幼時定的娃娃親,雖說倆家多年不見,但畢竟陳家率先毀約,於理不合,所以就算攔住了陳家接親的轎子也不會讓人起疑。”


    “你還把禍水往陳雲生身上引,於敬之你好歹毒的心啊!”


    於敬之身上的冷汗從脊背流下流下,汗水浸濕了衣衫,他的眸中掩藏不住恐懼。


    “敬之,真的是你害死的聽竹嗎?”於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對!”於敬之破罐破摔的喊道“憑什麽,憑什麽,你們要把大半家財送給於聽竹,我也是你們的兒子啊,你們憑什麽對我這般偏心。”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兒子。”於季陽朝他吼了一聲。


    “報應啊!報應啊!”他瞳孔忽地流下混濁的淚水。


    “想當年,我害死了丁鴛,很快報應就降到了我於家頭上………”


    二十多年前,“褚大夫!褚大夫!”於季陽焦急的一把抓住褚大夫的手“我家夫人和我孩子怎麽樣了。”


    褚大夫眉頭緊鎖,搖了搖頭“令夫人出血嚴重,依照目前的情況大人和孩子隻能保住一個。”


    於季陽感覺當頭受了一棒,麵前一陣暈眩。


    “那就先保大人吧。”他喉嚨艱澀的吐出了這句話。


    “怎麽辦,若是少夫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肯定會傷心死的,少夫人那麽寶貝自己的孩子。”小丫鬟不停的抹著眼淚。


    於季陽穩了穩心神,艱澀道“不,還有一個男嬰!”


    …………


    “於是我怕織羽傷心,便把你抱了回來。”於季陽聲音低輕,似乎很無力。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於敬之震驚的跌倒在地。


    “可是還是又有不少人看到了送葬的隊伍那不可能是假的吧?”人群中又有喊聲。


    “那是你們中了北陳的浮生夢,這就要說到另一個凶手了。”徐霆鈺走了過來朝昌河知州招了招手。


    片刻,兩個官兵帶來了一個麵目全非的醜陋女人扔到了地上。


    “這是誰啊!”周圍的百姓都宛若看到晦氣的東西的紛紛離她遠去。


    “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女人嘴角滿是幹涸的血跡,雙眼赤紅看著所有人。


    “這位就是丁敏,也就是你們當年企圖燒死的丁鴛。”


    “什麽!”何淩秋在地上匍匐兩下後跌跌撞撞的跪到了丁敏的麵前。


    “鴛兒是你嗎?”


    丁敏嘴角笑著,眼裏宛若淬了毒一樣盯著麵前的何淩秋“你應該已經不認識我了,畢竟你也不過是貪圖我當年的美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寂靜的黑夜裏響著她淒厲駭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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