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車。


    朝著醫院駛去。


    隨著距離逐漸拉遠,身後的景象越來越模糊。


    出了這麽大的事,紀偉菘不可能聽不到任何風聲。


    許是身體真的垮了的緣故,紀偉菘再也沒了那些風花雪月想女人的心思,看到紀淮時,渾濁的眼裏竟激動的落出淚來。


    他穿著最小號但仍不合身的病號服,在旁人的幫助下艱難起身,顫抖著聲音道:“紀淮,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紀偉菘預想中父慈子孝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紀淮看向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


    “可以開始簽了嗎?”


    紀偉菘的助理愣了一瞬,目光落在紀偉菘身上,見他無有異議,連忙道:“可以了。”


    托穀麗樺的‘福’,股權轉讓的前期籌備事宜已經妥當。


    紀淮現在僅需簽個字即可完成全部。


    紀偉菘張了張嘴,像是有很多話要說。


    但對上紀淮過分冷漠的氣場,他怎麽也開不了口。


    紀淮也沒有給他展現溫情父子情的機會,他接過助理遞來的筆,在各份文件上依次簽上自己的名字。


    他做這些時。


    戚然緊張到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一般。


    她死死盯著紀淮的動作。


    小說裏。


    紀氏集團是紀永言到小說後期的裝.逼利器。


    如若紀淮橫插一刀,就此截斷。


    小說世界是否會發生變化?


    不知是不是戚然精神高度緊繃,過於敏感的緣故。


    在紀淮簽下最後一筆時,她忽覺周遭似乎顫了顫,她


    猝不及防,向旁邊栽去,險些跌倒。


    好在。


    紀淮餘光一直關注著她的狀態,見她神色有異,立即出手將她扶住:“怎麽了?”


    “沒事。”


    戚然搖頭,視線不著痕跡地在幾人臉上轉了一圈。


    好像,除她以外,沒有別人感受到異樣。


    助理看向紀淮的眼神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她伸手向紀淮,隱隱彌漫著幾分討好:“紀總,以後請多多指教。”


    紀淮虛虛地握了一下。


    “紀淮。”


    見紀淮簽下合同,紀偉菘便自然而然地認為,紀淮原諒了他,凝重的神色有了舒緩:“紀淮,從前是爸爸太疏忽,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加倍對你好。”


    “穀麗樺做出那種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今天的事,我也會讓我這邊的人著手處理,給你一個交代。”


    說到最後,紀偉菘眼裏小心翼翼的色彩更甚,他望著紀淮,像是個急於想要得到糖果和獎勵的孩子。


    在穀麗樺日複一日不露痕跡的磋磨下,紀偉菘的身體早就被掏成了一具空蕩蕩的‘軀殼’,若非他底子比旁人硬朗許多,根本扛不住這些。


    這次一連串的事趕到一塊,令他本就不怎麽樣的身體,雪上加霜。


    這些天。


    他請了眾多國內外的知名專家為他會診,得出來的最終結論大差不差:他未必能扛得過這一關。


    紀淮看向紀偉菘,幾秒後,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譏諷。


    遲來的在意,真是比草還要輕賤。


    他幼


    年時,麵對穀麗樺的針對、算計毫無招架之力。


    那時的他,多麽渴望紀偉菘能站出來,說一句‘他會處理’。


    時過境遷。


    他早就不是任人欺淩的孩子了。


    哪怕沒有紀偉菘,他也可以完美處理好所有事宜。


    何況,他生命中所經受的所有苦難,都是紀偉菘給他帶來的。


    既然如此。


    紀偉菘又何必再來惺惺作態。


    紀淮收回視線,麵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他撂下一句:“知道了。”


    便要牽起戚然的手離開。


    隨著他的動作,紀偉菘看到了他手上的傷,連忙再次追問:“怎麽受傷了?”


    “去,喊醫生進來,給他處理傷口。”


    紀偉菘目露急切,心疼紀淮的架勢,沒有絲毫作秀的成分:“我知道,你還怨我,但也別不拿自個兒的身體當回事。”


    許是真應了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紀偉菘消失得十分徹底。


    旁人乍一眼瞧過來,隻怕真會認為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父親。


    沒有理會紀偉菘。


    紀淮牽著戚然的手,徑直離開,連一個多餘的眼角都沒有施舍給他。


    “紀淮,紀淮!”


    紀偉菘急了,下意識想要追上去。


    僅一個要下床的動作,就令他心口一疼,冷汗乍然冒出。


    無奈。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紀淮離開。


    助理默默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個不慎,被卷入到父子之間的鬥爭中來。


    戚然不發一語,直到紀淮拉著她離開紀偉


    菘所在的樓層,才開口道:“紀淮,先處理一下傷口好嗎?”


    看向戚然,紀淮的眼神陡然柔和許多,他點頭:“好。”


    紀淮左臂被凸起的車輛裂片劃傷,不算特別嚴重,不深但傷口很長,去包紮時,已經結了血痂。


    “疼嗎?”


    短短一天,險些經曆生死,戚然的臉色不免凝重。


    “不疼。”紀淮好笑地看著戚然,他輕輕捏了捏戚然的臉,安撫道:“別擔心。”


    他們還沒有走出醫院。


    #穀麗樺當街殺人#


    #紀氏集團豪門內鬥#


    #紀淮被撞#


    #紀淮的真實身份#


    #……#


    等諸多詞條已然衝上熱搜,走遍全網。


    穀麗樺既然毫無下限,紀淮也就沒再給她留有情麵。


    關於她的種種操作被不同程度地放在了網上,在短時間內,引起軒然大波。


    【紀淮?紀氏集團的公子?】


    【豪門、早死的母親、浪蕩的父親、繼母、同父異母的弟弟,紀淮的悲慘buff簡直疊滿了。】


    【不是,這個穀麗樺是不是嗑藥了,這麽瘋嗎?】


    【聽說紀氏集團的董事長要把手裏的股權全部轉給紀淮,估計是坐不住了。】


    【從紀淮入行開始就在粉他,他剛開始吃了好多苦,也從沒提過家裏人,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好惡毒!】


    【真實的商戰照進現實了。】


    【我當時就在現場!!聽說穀麗樺被帶走時,在車裏發現了精神類的診斷書。】


    【?想用有精神病來脫罪?】


    【


    紀淮粉,被氣到渾身發抖,支持穀麗樺被槍斃!!】


    這一消息上網後沒多久。


    戚然的手機就被打爆了,她心係紀淮,隻隨意看了一眼,便將手機靜音,全心陪著紀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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