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醫院。


    眾人火速把小花推進急救室內。


    醫生最終也沒能聯係到嚴麗珍,隻能把簽字的事交代給戚然。


    手術燈亮起。


    嚴俊星哭得愈發傷心。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近在咫尺的死亡。


    手術的過程很漫長。


    嚴麗珍始終沒有出現過。


    隨著嚴俊星的情緒漸漸穩定,他終於說出了戚然一直查而不得的東西。


    小花,人如其名,不被重視,連名字都草率到極致。


    她是l市一家孤兒院的孩子,因為總是生病而被父母丟在孤兒院門口;到孤兒院以後,她依然沒有擺脫被嫌棄的噩夢。


    來領養孩子的人一聽說她有病,全都會擺手拒絕。


    但這樣的她,卻是嚴俊星在冰冷生活中唯一的一抹小亮光。


    她總是喜歡抱著破舊的布娃娃,跟在嚴俊星身後。


    會在嚴俊星餓肚子時,省下自個兒的口糧,偷偷帶給他。


    也會在嚴俊星無法好好完成工作被打時,撲上去用小小的身軀護住他,替他受罰。


    一來二去。


    二人的關係愈發深厚。


    隨著嚴俊星被徹底‘馴服’,他能收到的工作機會也逐漸增多,和小花的見麵成了奢望和獎勵。


    嚴麗珍總會在他身邊念叨。


    隻要他聽話,隻要他努力工作掙錢養小花,小花就會快快樂樂的長大,再不生病。


    所以他隻能加倍努力,祈求小花因此健康,也祈求他有朝一日,能帶小花離開那個冰冷、吃人的地方。


    戚然眼裏浮現出濃濃的驚愕,且敏


    銳地抓住了重點:“所以,嚴麗珍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和小花都是孤兒院的孩子?”


    嚴俊星點了點頭,含著淚意的眼無助地望著戚然,一如初次見麵時那般。


    戚然的心像是被人猛撞了一下,疼得厲害。


    難怪她見嚴俊星第一眼時,就覺莫名心疼、熟悉。


    這樣的眼神....


    她是見過且親身經曆過的。


    她也無父無母,曾在孤兒院摸爬滾打著長大,也曾用這樣的眼神去看過別人,卻在被領養後,過了一段更加難捱的日子。


    隻是那些事情過了太久,久到她已不知不覺默默將記憶塵封。


    而今。


    記憶的閥門被打開。


    眼前的嚴俊星和幼年時期的她漸漸重合,戚然呼吸一滯,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緊緊抱住嚴俊星,輕撫著他的後背,道:“沒關係的,別害怕。”


    嚴俊星哭了很久,直到體力耗盡,才在戚然的懷裏睡過去。


    鄭思楠見狀,小聲詢問道:“要把他放下來嗎?我去找護士。”


    戚然搖頭:“我抱抱他。”


    “好。”


    鄭思楠聞言脫下身上外套,輕輕蓋在嚴俊星身上。


    “思楠,去查一查細節。”


    鄭思楠點頭:“已經在查了。”


    事情有了突破口,查起來就順利了許多。


    沿著孤兒院這條線,沒過多久。


    就有消息不斷傳回。


    用錢封住的口,自然也能用錢撬開。


    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必定會存在痕跡。


    鄭思楠找人用


    錢買通了孤兒院一個工作了十年的保潔阿姨,保潔阿姨在看到錢以後,立刻把她知道的事,全部抖落了出來。


    嚴俊星跟嚴麗珍的確是一個戶口,備注的關係也是親生而非領養。


    細細探究之後,她們拚湊出全部真相:


    嚴俊星尚在繈褓之際,就被親生父母扔下,後由孤兒院院長帶回,隨著他漸漸長大,出落的愈發精致、可愛。


    一次。


    嚴麗珍隨意拍了他一段視頻,不想,竟在網上迅速走紅。


    之後,就有人聯係到了嚴麗珍,想要嚴俊星露個麵。


    一群心有成算的人考慮到嚴俊星的孤兒身份,不適合他們用來牟利,一番排查後,最終選定把嚴俊星記在嚴麗珍名下。


    嚴麗珍出生在一個十分落後、閉塞的小村莊;隻要錢到位,可操縱空間很大。


    就這樣。


    嚴俊星成了嚴麗珍的未婚子。


    一路走到現在。


    靠嚴俊星得來的錢,他們按照比例分賬,為了共同的利益,他們心照不宣地將藏好了這個秘密。


    如今幾年過去,更是銷聲匿跡。


    以至於前期戚然讓人查了很久,也沒查出任何眉目。


    真相被串聯到一起。


    別說戚然,鄭思楠都心疼得不行,她氣急道:“那些人,簡直是畜生!”


    若非戚然‘多管閑事’,非揪著嚴俊星不放,這些事情,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徹底被掩埋。


    “戚然,你打算怎麽辦?”


    戚然的視線落在仍然亮著的手術燈上,道:“先確認小


    花的安危。”


    “嗯。”


    從小花被推進手術室到現在,已經過了足足八個小時。


    原本還明亮的天空已經漆黑一片。


    期間,戚然簽了好幾次字。


    而嚴麗珍一直沒能聯係上,整整八個小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對兩個半大的孩子不聞不問,足以見得她對嚴俊星二人的漠然。


    “思楠,你再去多整理一些能指控嚴麗珍與其背後孤兒院的證據。”


    “好。”鄭思楠頷首:“已經在做了。”


    她跟了戚然這麽久,和戚然自有一番默契在。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麽久。


    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滿臉疲憊的醫生從裏麵走出。


    戚然和鄭思楠連忙迎了上去:“醫生,小花怎麽樣?”


    “手術很順利;孩子確實是先天性心髒病,送來的時間有點晚,所以操作起來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接下來的24小時至關重要。”


    “我聽說你和患者沒有關係?”


    說到這兒,醫生有些犯難:“但你們必須得留人在這兒陪著。”


    戚然想也不想,答應得十分爽快:“可以的醫生,我會處理,請您務必盡力,保她安然無恙。”


    醫生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


    小姑娘問題複雜,要是沒人管,對他們而言,也是很大的負擔。


    “這點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傾盡全力。”


    “嗯。”


    小花被推進重症監護室。


    隔著玻璃,戚然遠遠看了她一眼。


    “戚然。”


    身後,傳來鄭思楠的聲音。


    戚然轉頭,就見鄭思


    楠掛斷電話:“護士站那邊說嚴俊星醒了,哭著找你。”


    “我馬上過去,你再打個電話告訴薑夏,放假暫停,讓她回來上班。”


    “通知過了,她買了最晚一班機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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