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收起剛才的傲氣,忙搖頭道:“不要,夫人不要,你就看在過去養了她這麽多年的份上,饒她一次。”


    今日公主府上,一切都太過突然,即便證明衛氏不是衛夫人的女兒,那也是衛老爺的女兒。


    若是衛夫人對外宣稱她並非衛老爺的血脈,隻是兩個家奴所生,徹徹底底和她斷絕關係。


    那日後衛氏的生死,就再與他們衛家無關。


    晏王想要如何處置她,那都是晏王的事。


    衛夫人別過頭:“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朱嬤嬤朝著她重重磕頭:“夫人,婢子知道錯了,你就放過如煙吧,她對此事一直都不知情,她也是被我所害。”


    “不知情?你太小瞧你女兒了,她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女兒,也難怪,她一直不太與我親密,原來是根本就沒有將我當作親生母親!”衛夫人厲色道。


    她大手揮:“日後你女兒將會承受你的罪孽,活下去!”


    朱嬤嬤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要受苦,崩潰不已:“不能,如煙她不能受苦,我的如煙!”


    衛夫人緩緩起身走到她跟前,重重甩了她兩記耳光。


    每一巴掌都打在她厚重的臉皮上。


    打得她橫肉亂竄。


    “你的女兒不能受苦,那憑什麽我的女兒就要受苦!”衛夫人幾乎是歇斯底裏說出這句話。


    “你既換了孩子,為何不好好待我的女兒。”


    “十多年啊,我處處嗬護著你的女兒,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做的?”


    衛夫人說到此,哭得不能自已,呼吸急促,險些暈過去。


    衛老爺大步上前,連忙扶著她:“夫人,你先別急,來,坐。”


    他將衛夫人攙扶到一旁坐好,隨後冷眸看向朱嬤嬤:“你這個毒婦,害我衛家至此,真是罪該萬死。”


    他話落,朝一旁的侍從道:“來人,將朱家一家除朱嬤嬤以外,全部送去硯山礦地!”


    “老爺,硯山礦地,可是山匪之地,婢子那幾個孩子去了,可還能活?您要罰就罰婢子一人!”


    衛家早年在硯山有一處礦業,隻是後來入朝為官,再未打理過。


    衛老爺毫不留情道:“你現在知道錯了?晚了!你也該嚐嚐骨肉分離的滋味!”


    說罷,連忙朝侍從催促道:“還不快去!”


    “是,老爺。”侍從應聲退下。


    朱嬤嬤不停地朝他們二人磕頭求饒,直到額頭被磕得血流不止,暈死過去。


    衛老爺大手一揮:“去,將她送去後院,通知人牙子,將她發賣。”


    一個已嫁人的嬤嬤,這個時候發賣,也隻會發賣到最肮髒齷齪的地方。


    朱嬤嬤得在地獄裏,用餘生來償還自己的罪孽。


    不等朱嬤嬤醒來,小廝們便將她抬了出去。


    衛夫人側過頭,不再看她,捏著手中帕子不停擦著眼淚。


    心中的恨意依舊不解,對朱兒的愧疚和心疼,怕是這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隨著夜幕降臨,衛府逐漸安靜下來。


    公主府內,今日的賓客也逐漸散去。


    瞿綰眉將她們送到門口。


    蘇夫人站在門口朝裏頭張望,猶猶豫豫一直未走。


    瞿綰眉朝她問:“夫人,是出了何事?”


    蘇夫人回神笑道:“南婷今日隨我來府,這一轉身,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瞿綰眉笑道:“南婷一向不是莽撞之人,估摸著大概已先離府。”


    蘇夫人想罷,點了點頭,行禮道:“也對,公主殿下,那臣婦先行告辭。”


    瞿綰眉朝她回禮道:“蘇夫人,慢走。”


    蘇夫人受寵若驚,又回一禮,才帶著下人坐上馬車離開。


    瞿綰眉見他們走後,轉身朝玉瑤問:“蘇五小姐今日是何時離府?”


    玉瑤搖了搖頭:“婢子未見到她離府。”


    瞿綰眉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麽:“陛下呢?他可還在觀景樓?”


    玉瑤也一驚:“婢子,這就去瞧瞧。”


    瞿綰眉點頭:“你快些去。”


    “是,殿下。”玉瑤應聲退下,趕忙朝後院的觀景樓奔去。


    瞿綰眉先帶著一眾人先進府,待回到院子裏時,玉瑤已從觀景樓回來:“殿下,陛下已不在觀景樓。”


    瞿綰眉麵上露出疑惑:“他今日說是特地來賞花,還未和我聊幾句,人倒是先不見了。”


    玉瑤這時眸子轉了轉,笑道:“殿下,您說,陛下是不是同蘇小姐一同離府了?”


    瞿綰眉聽罷,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前些時日,陛下還問過我,是不是和蘇南婷交好。”


    玉瑤眉一揚:“這就對了,婢子見陛下看蘇小姐眼神就非同一般。”


    瞿綰眉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用再擔心,任由他們去吧。”


    “陛下,雖然貪玩,但是處事一向有分寸,待明日你再派人去宮裏問問,看陛下有沒有回宮。”


    玉瑤笑著行禮道:“是,殿下。”


    深夜,黑夜中,明月皎皎,星辰璀璨,大地都被鋪上一層銀白的微光,一時令人分不清,到底是黑夜,還是晨曦。


    京城外的山林內,晟帝坐在火堆旁,烤著一隻野雞,臉頰被火光照得紅撲撲。


    “你且等等,再過一會兒就烤好了。”


    他笑盈盈地朝身旁蘇南婷說道。


    蘇南婷坐在一旁,一邊朝火堆裏添柴火,一邊惆悵歎氣。


    今日宴席,她覺得實在是太過無聊,所以便到瞿綰眉的書房看書,誰知道剛出門就撞見陛下。


    她手足無措,自從上次在軍營,她已經許久沒見過他。


    兩人好似有意躲著對方一般。


    這次見著,她一慌,撲通朝晟帝一跪:“陛下,那日是臣女無禮,請陛下責罰。”


    晟帝看了她良久,臉上帶著笑:“是啊,的確要罰,而且還要重重的罰。”


    蘇南婷低下頭,都準備好,要被拖去仗打三十。


    誰知,良久後,隻見晟帝道:“就罰你帶孤去狩獵。”


    蘇南婷一驚,抬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晟帝故作嚴肅:“怎麽?不領罰?”


    蘇南婷連忙回神,行禮道:“臣女受罰。”


    這不,二人偷偷從公主府離開,來到京城外的山林,狩了一下午的獵。


    蘇南婷瞥了一眼身後的獵物,對跟前這位“不學無術”的皇帝,又有了其他的看法。


    他不僅騎術好,箭術更是一流,一場狩獵下來,百發百中。


    和他平時在人前玩世不恭的模樣截然不同。


    尤其是他現在一本正經地烤著野雞的模樣,更是判若兩人。


    “陛下,您怎麽會?”蘇南婷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晟帝見手中的野雞烤得差不多,扯出一隻大雞腿遞給她:“先別說話,來嚐嚐孤烤的雞腿如何。”


    蘇南婷接過雞腿,她也不是別扭的人,吹了吹之後,一口咬下去,醇厚的肉汁繞滿口腔,味道絕佳。


    她雙眸一亮,仿佛冒著星星,連連點頭:“好吃!”


    她說罷,又一連咬了幾口。


    晟帝聽到她的誇讚,臉上滿是欣喜地笑,但嘴裏卻說:“你們成勇侯府難不成有苛待你?一隻烤雞就能讓你高興成這樣?”


    蘇南婷停下來,一臉認真回:“陛下烤的雞,比侯府的好吃。”


    晟帝將另一隻雞腿給她:“你若是喜歡,那隨孤進宮,日後孤每天烤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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