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五對三萬五,還有自己【破軍】加持,哥們豈不是一路橫推?說不定能一舉拿下太原。


    我拿遼州、取澤州,有段時間沒關注平北,你就一直默默發育,竟然存下這麽厚家底,軍力堪比其餘兩個州。


    老朱啊老朱,你真厲害。


    見楊長一直盯著自己,還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朱仝以為他不相信,便解釋道:“剛報的兵力沒摻假,汾州滅婁室那次,三郎應該還記得吧?繳獲戰馬大部分留在平北,再加上之前銀術可的繳獲,所以才有這騎兵規模”


    “我當然記得。”


    楊長頷首肯定,喃喃說道:“戰馬多數留在平北,是你這裏有草場適合養馬,可這騎兵數量確實驚人,另外水軍增加兩千也很合理,但步軍直接增加了兩萬人,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沒有啊。”


    朱仝無辜地搖頭,略帶‘凡爾賽’回應曰:“主要是兵器造不過來,披甲更是不足全軍一成,不然再募兩萬都沒問題,你也知道汾州的百姓,基本上都遷入到平北軍安置,以前糧食不夠不敢募兵,現在有土豆解決糧荒,而且三郎在這裏民望極好,各地鄉勇都爭相入伍.”


    “好,好,好!”


    楊長重重點頭,並撫掌欣然說道:“哥哥做的不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對了,陽涼關現在多少兵馬?後勤糧草充足嗎?”


    “北關有八千步軍,南關有一萬騎兵,一萬五千步軍,兩關的糧草可用半月,後續軍糧存在汾水一線官倉,三阮的水軍會按計劃送來。”


    “水軍現在何處?”


    朱仝前腳剛剛說完,楊長詢問的聲音突然高亢,心說現有資源已能開戰,根本不需要花時間集結。


    “小七率領兩千水手,此時守在北關附近河道,是防止金軍從水路繞後,小二、小五分別在臨汾、霍邑.”


    “很好。”


    楊長肅然頷首,正色說道:“馬上派人去臨汾、霍邑傳令,讓二哥、五哥率部立刻溯汾水北上,向介休、孝義等方向前行。”


    “啊?你這是”


    朱仝話剛出口,立刻明白過來楊長意圖,於是旋即欣喜撫掌,追問:“對啊,三郎一身戎裝而來,肯定是來戰鬥的,不過這回的金軍主將,似乎並沒多少名氣,蒲魯虎難道很厲害?需要你親自來對付?”


    “厲害與否不如,應該不如婁室、粘罕,不過他身份不簡單,是金國皇帝長子。”


    “那為何”


    “金人去年堅壁清野,企圖引誘我們北上,那我就從此處破局,一路打到太原去!”


    楊長說得鏗鏘有力,朱仝聽完倒吸一口涼氣,隨即舔了舔嘴唇,追問曰:“三郎這次要打太原?汾州是不是可以拿下?平北為了飼養這批戰馬,浪費了不少地方種糧食,汾州這麽大片地方,一直荒著好可惜.”


    “不光是汾州,太原我都打算拿下!”


    “玩這麽大?”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楊長一臉嚴肅吩咐道:“此次北上作戰,要帶走大部分將領,哥哥選個大將留守,配合蕭讓調撥糧草軍需,我在洪洞見過曹正,他說絳州官員忌憚咱們的政策,隻怕隰州、慈州也差不多,要防範細作趁亂潛入作祟。”


    “嗯”


    朱仝沉思片刻,捋著美髯正色說道:“前次是我隨軍出征,這回得讓韓滔去,有三郎親自統帥大軍,為兄留下坐鎮平北。”


    “也好,以後機會還很多,少不了哥哥立功。”


    楊長在關前交流之際,劉唐、宣讚聞訊也趕來打招呼。


    朱仝趁機移交了南關軍隊,隨後引著一隊衛兵南下臨汾,去保證大軍後勤不受影響。


    楊長遂令全軍集結,然後憑借夜視能力引路,趕到陽關才下令休息。


    前有夜梟軍預警,副總管韓滔親至北關坐鎮,此時已與蒲魯虎交手了兩天,正感覺壓力倍增的時候,斥候報告關後道上少量火光。


    韓滔原以為是送補給的車隊,直到大軍靠近時腳步聲有如滾雷,才知道是大隊援軍到了。


    北關依山傍水,關後的通道比較窄,穀內不宜大批量駐軍,這樣還會影響補給。


    按照之前的經驗,通常北關將士折損一批,後方將士再替補上一批,所以朱仝將重兵屯南關。


    “這不胡鬧嘛,我都沒要求增援。”


    “誰敢自作主張?簡直愚蠢.”


    韓滔一路罵罵咧咧,鼓著一肚子氣來到關後。


    當護衛用火把將前方照亮,赫然看到那熟悉的金甲白馬。


    好家夥,我差點.


    “太尉,您怎麽來了?而且夜裏行軍,才這麽點火把.”


    “我怕高處有金人哨探,不想打草驚蛇而已,走吧,給兄弟們準備點吃的,順便說說這兩日戰況。”


    “是。”


    韓滔引眾到關上城樓,簡單置了兩桌酒菜待客,然後向楊長匯報軍情。


    “金軍昨天下午剛來,到了就立即展開攻城,不過第一天並沒放開手腳,今天就各種器械都上了,咱們的防守壓力陡增,我還在等淩振來增援,沒想到太尉親自來了。”


    “不錯。”


    楊長頷首肯定,平淡回應曰:“這位金國皇子,用兵還頗有章法,氣勢好像也很足,可惜遇到了我,小七哥現在何處?”


    “就在河對岸,淺灘泊船處。”


    “想辦法聯係上,讓他今夜來見我,明早就要發動反攻。”


    “啊?明早.”


    韓滔話到最後聲音漸小,那眼神仿佛在說剛到不休整?


    “明天五更造飯,黎明前要在關外完成集結,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呃五更造飯沒問題,但敵軍情況尚不明”


    看到楊長說得如此鏗鏘,韓滔還是忍不住做出提醒,但隨後就看見楊長直起身。


    “我等會會去敵營探上一探,管他是金軍元帥還是皇子,對上我都不可能有勝算,還是那三個字‘我包贏’。”


    “太尉說贏一定贏。”


    “跟著哥哥作戰就是爽!”


    “蒲魯虎明天,不會嚇尿褲子吧?”


    劉唐、宣讚、時遷等人,恭維楊長貶低蒲魯虎(完顏宗磐)之時,關外金營也有同樣的景象,隻是恭維對象是蒲魯虎。


    其實金人多大弓馬嫻熟,能夠脫穎而出的都不是廢物。


    蒲魯虎作為吳乞買長子,一直代替父親在前線參與戰鬥,隻是同輩粘罕、斡離不、訛裏朵、撻懶等人將星閃耀,把他的光芒遮蓋住。


    夜裏金軍各營已經休息,隻剩中軍大帳還是有光亮。


    蒲魯虎、賽裏、蒲察三名主將,此時還一邊吃著烤羊一邊喝酒,順便聊著陽涼關的戰事。


    西線金軍共計三萬五千,其中五千是賽裏從東路軍帶來,專為大皇子蒲魯虎保駕護航,其餘三萬則由大將蒲察統領。


    蒲察即完顏蒲察,完顏盈歌之子(金穆宗),元帥左監軍撻懶之弟(完顏昌),兩人皆是吳乞買的堂弟,蒲魯虎要稱他為叔父。


    拔速離、銀術可、婁室等名宿,接連在楊長手裏掉了腦袋,致使粘罕的西路軍實力受損,都元帥斜也(完顏杲)遂受吳乞買之意,趁機安插了一批將領赴太原聽用,蒲察就是其中的大將之一。


    “今日陣前觀戰,看關上守軍比昨日吃力,餘下幾日隻要持續加力,配合層出不窮的攻城器械,不出數日就可拿下此關,我們這一路必定是最快的,大皇子就等著立功吧。”


    “那必須的。”


    完顏蒲察給出總結發言後,滿嘴是油的賽裏連忙跟上附和:“我研究過楊長的戰術,這廝一直是烏龜打法,喜歡利用關隘消耗再反擊,隻要我們攻下眼前這座陽涼關,沒楊長的平北豈不唾手可得?”


    “話雖如此,也不能過分樂觀,別忘了打完北關還有南關,北關受地形影響攻擊麵大,雀鼠穀的終點南關應該與之相反,所以苦戰還在後麵。”


    見賽裏說得眉飛色舞,蒲魯虎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但對方卻不以為意。


    “漢人的習性,大皇子還不清楚?他們不敗則已,一敗就收不住,一旦北關被我們拿下,後麵不得棄城逃走?”


    “可根據石秀、戴宗之言,那朱仝為人最是義氣,隻怕不會棄城.”


    “也無所謂,即便他負隅頑抗,咱們這麽多攻城器械,以及數不清的箭矢,一路碾壓過去就是,試問朱仝拿什麽守?蒲察都統,你說是也不是?”


    賽裏為了讓蒲魯虎安心,話到末尾不忘帶上完顏蒲察。


    “是也。”


    完顏蒲察抿嘴點頭肯定,卻話鋒一轉蹙眉補了一句:“不過有一件事,我這一路都沒想通,兀室與粘罕相交莫逆,為什麽會讓蒲魯虎先選?而且讓他先選也就罷了,關鍵還將太原所有器械,全部給到西線,這不合理.”


    “不合理?很合理啊!”


    賽裏打斷完顏蒲察,一本正經說道:“兀室與粘罕關係好,那是因為兩人長期共事,現在粘罕卸甲做了國相,兀室若依舊向著他,必然會惹來陛下猜忌,他的族人大多在上京,總要為家人考慮一二;


    至於攻城器械都給咱們,便是宋人說的‘好人做到底’,耶律餘睹、蒲察石家奴兩條線都不通水路,總不能一路扛過去吧?有需要不如現在製作.”


    “許是我想多了。”


    完顏蒲察放下切肉小刀,雙手在大腿上猛一拍站起來,喃喃說道:“明早我要指揮作戰,就不賠你們繼續閑聊,先去休息了.”


    “我們也差不多,明天也會早起到陣前鼓勁,爭取早些拿下這關隘。”


    “嗯。”


    蒲魯虎跟著起身,並在旁邊賽裏的肩上拍了拍,示意這家夥暫時停了吃喝,趕緊起來送送長輩見主將。


    賽裏裝作沒領會到,拿起羊腿衝完顏蒲察晃了晃,就算完成了告別致意。


    蒲魯虎送人回帳,沒落座就沉聲說道:“都吃了一晚上,到現在還沒吃飽?明天咱們也得早起,不能讓蒲察一人忙活,否則後麵打下平北,將士們隻會記住他!”


    “大皇子了解我,我隻對酒肉美人有興趣,現在營中沒有女人,隻能吃肉喝酒盡興,否則晚上睡不著”


    “我剛才苦口婆心,你是一個字沒聽進?”


    “大皇子盡管放心,要是明天比你們晚起,你拿鞭子隨意抽打!”


    賽裏搖頭晃腦說完,握起右拳錘了錘胸口,表示自己一諾千金,蒲魯虎聽罷遂不再勸。


    三月二十一,拂曉前夕。


    賽裏昨夜喝了太多酒,此時如定了鬧鍾被尿憋醒,睜眼發現整個營寨都靜悄悄的。


    隨後衣衫不整來到帳外,小解時又被微風吹得一抖,這廝猛然想起昨夜的早起約定,馬上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


    “哼哼,咱一諾千金,說早起,就早起。”


    賽裏打了個哈欠,慵慵懶懶提起褲子,感覺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便想去營外跑一圈馬。


    當時野如夜初,眼前全是麻點,能見度雖然低,卻不影響走馬。


    賽裏策馬揚鞭,徑直向南而去。


    不知不覺間,他打馬跑出兩裏外,突然發現不對勁。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周邊景象逐漸已清晰起來,唯獨正前方依舊漆黑。


    咈哧


    熟悉的馬叫聲,讓賽裏打了一個寒顫。


    前方那團漆黑,莫非是集結的軍隊?朱仝要主動進攻?他憑什麽?


    我酒醉沒醒,此時在夢中?


    啪.


    賽裏捂著抽痛的臉,立刻調轉馬頭往回跑。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終於為楊長的斥候發現,而他當時正與劉唐整軍。


    “哥哥,我們被金軍哨探發現,說不定對方已有準備,現在還要按計劃奇襲?”


    “當然。”


    楊長一臉嚴肅說道:“我半個時辰前去看過,剛才那個哨探定是偶然,金軍絕對沒有提前準備,就是有準備也是臨時起意,你盡快完成步軍整備與韓滔跟來,我與宣讚率騎兵先攻過去。”


    “是!”


    少頃,騎兵騰蹄如雷動,黑暗漸漸被震散。


    楊長得到消息時,賽裏已跑出半裏外,但照夜玉獅子速度更快,轉瞬就帶主人發現目標。


    嘖嘖,這廝居然護甲都沒穿,比風月關的金軍托大。


    當下角度不好瞄脖子,楊長就選了個更大的目標。


    他一邊奔騰一邊取弓,馬上有絕技【飛翎】提供平衡,羽箭離弦徑直飛向賽裏背心,就如射擊比賽射中十環紅心。


    下來吧你怎麽可能?


    楊長驚奇地發現,那哨探中箭竟沒墜馬,於是拈弓搭箭繼續射。


    嗖嗖嗖.


    賽裏後背中了五箭,依舊摟住馬脖子向前跑,頑強得讓人不可思議,而前方不願就是金營。


    金軍中的李逵?他也有防禦屬性?


    楊長詫異駐馬之時,宣讚率騎兵追了上來。


    “太尉,射中了嗎?”


    “射中了,但好像沒死,跟著我殺進去!”


    “是!”


    萬馬奔騰如雷,震碎金人美夢。


    賽裏憑借頑強意誌力,像刺蝟般被戰馬馱著回到金營門前,留了一句話才咽氣。


    “告訴.大皇子.有敵襲.”


    而扶住他的斥候,已看到那遮天蔽日的騎兵,心說你這消息來晚了,跟著苦著臉慌張叫嚷:“快來人,賽裏將軍中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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