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婁室,死了?


    那個金國第一大將,無數人心中的戰神,被人陣前砍了腦袋?


    這能是真的?


    “將軍,那是”


    “是”


    突合速剛開口,就意識到不對,立刻改口喝喊:“不是!那不是婁室將軍。”


    “不是?看清楚?”


    楊長抓著首級往上,表情玩味舉在空中。


    這舉動,徹底激怒了突合速。


    他發出瘋狂嘶吼:“殺了他,給我殺他!得此人首級者,賞一千頭牛!”


    “千頭牛?殺啊!”


    “發財了!”


    嗯?老子就值一千頭牛?


    楊長將首級往旁一拋,不偏不倚落在阮小七手上,即驟馬拽鏜迎著萬騎殺出。


    “兄弟們,隨我殺光金狗!”


    “殺!”


    “殺光金狗!”


    三千將士受【破軍】影響,同時發出憤怒的喝喊。


    後方船上、對岸的同袍也附和,聲音居然蓋過了金軍。


    楊長一馬當先,對著來敵劈頭蓋打。


    吼.


    隨著鳳翅鎦金镋落下,一聲虎嘯如扇形迅速擴散,這奇特音波傳出數丈開外。


    那充滿震撼的咆哮聲,精準灌入前方金兵耳道,偏偏座下戰馬絲毫聽不見。


    這些聽到虎嘯的金兵,身體不由自主感受敬畏與驚恐,而受到【破軍】意誌加成的士兵,則抓住機會紛紛出刀出槍。


    上百金兵,瞬間墜馬。


    楊長沒有聽到虎嘯,但出招後也覺得奇怪。


    他蓋打落鏜,跟著又向前一刺,順勢搠穿一騎。


    嗷.


    鳳翅鎦金镋這次搠擊,竟又發出一聲高亢龍吟,音波再次以扇形向外擴。


    【槍棒化境隨機天賦,‘虎嘯龍吟’已觸發並覺醒】


    我去,聽名字就很強。


    楊長此刻來不及看麵板,瘋狂揮舞鳳翅鎦金镋殺敵,眼前那些金軍觸之即倒,後麵被音波影響的則躊躇不前。


    “剛才,是什麽聲音?”


    “你也聽到了?”


    “有古怪.”


    “又出現了!”


    “我身體在抖,我不想打了,我想回家.”


    完顏突合速就在正後方,也連續聽到虎嘯龍吟之聲,他雖然作戰勇猛無所畏懼,但卻是忠實的薩滿信奉者。


    大家能聽到虎嘯龍吟,或許是祖宗神靈警示?


    婁室將軍都死了,我怎麽可能擊敗他?


    突合速陷入自我否定,堅定的戰鬥意誌開始動搖,很快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一萬打三千,且對方沒退路。


    如此優勢局麵,突合速仍然選擇撤退,這在之前不可想象。


    他以前統領三千人,就敢衝向萬人遼軍,而現在卻反了過來。


    我不怯戰,真不怯戰。


    神靈示警,不得不退。


    楊長趁勢掩殺,追出五裏左右,直到天色暗淡乃止。


    回身轉馬,地上星光點點。


    一邊撿屍一邊統計,最後發現隻斬殺千餘人,但這樣戰績已夠傲人。


    剛集結的三千人,隻有騎兵不到五百。


    而突合速撤得又果斷,靠兩條腿根本追不上。


    就是斬殺這千餘人,被楊長所殺就有百餘,足見其戰鬥力恐怖。


    當然,楊長並不能滿足於此,他感慨一刀一槍來得太慢,或許要等到自己修為大成,才有一人破滅一軍的本事?


    撿完屍回到岸邊,後續部隊全部渡河。


    劉唐剛才在斷後,沒趕上剛才那遭遇戰,便找到楊長詢問:“哥哥,還按昨天老規矩,連夜趕到嗎?”


    “我們行蹤已暴露,連夜趕過去沒有意義,而且大家廝殺行軍一天,需要停下來好好休息,另外戰馬清點好沒?今日繳獲了多少匹?”


    “嘿嘿,繳獲接近三千,比整個平北軍都多,咱們發了”


    “這才哪兒到哪?”


    楊長微微搖頭,跟著又追問:“都發下去了嗎?”


    “大部分,但是.”


    劉唐話鋒一轉,虛著眼說道:“小弟麾下步卒,騎術很好的很少,算上勉強會的騎,也有三百匹沒人領,回頭得專門訓練。”


    “那就分給騎術好的,一人雙馬或者三馬。”


    “哦”


    兩人交流之時,朱仝突然走過來。


    “今日連勝收獲頗豐,還要繼續打下去麽?”


    “當然要繼續,不然為何費力渡河?沒看到劉唐意猶未盡?”


    “嘿嘿,哥哥說的是,朱兄別掃興。”


    劉唐雖是打趣,但也契合他所想。


    朱仝仿佛沒聽見,隻見他蹙眉捋髯,幽幽歎道:“咱們畢竟兵力少,戰線拉太長很危險,汾州有沒有險要可守,金人繼續增兵就麻煩了,解潛、折可求等都是這麽敗的.


    “解潛、折可求算什麽?隻要是哥哥帶兵,何曾輸過一次?”


    “三郎雖強,但畢竟金軍勢大,還是要小心.”


    “我才不怕!”


    看到劉唐與朱仝爭執,楊長出言及時打斷,鄭重說道:“趁著婁室死亡威懾,我還想在金人手裏撈點好處,況且繳獲不少戰馬,回程水路也是順水,隨時都能撤回去,所以先不撤兵。”


    “那也得有個計劃?總不能打到陽曲,把太原的金兵趕走?”


    “嗬嗬.”


    楊長被朱仝逗樂,淺笑回應曰:“朝廷兩次派人救陽曲,投入總兵力三十餘萬,但最後都沉沙折戟,哥哥看我像莽夫?用一萬人去成就大功?”


    “三郎心裏有數就好,金人用兵非常狡詐,我是怕孤軍深入中計,再有咱們長期在外,平北、威勝若有要事,也不方便及時處理。”


    “與其說金人用兵狡詐,不如說婁室用兵老練,但這廝撞在我刀口上,其餘金將應沒他厲害,我想試著打打看,最多清除汾州之敵,至於你擔心的後方,朝廷剛剛經曆大敗,應該不會出問題。”


    朱仝見楊長心裏有數,也就不再繼續勸說提醒。


    汾水河畔,涼風習習。


    楊長坐在營區草丘上,用【鷹眼鴞目】觀察警戒。


    從之前作戰來看,突合速不是莽夫。


    身為一軍主將,自然不能呼呼大睡,他要防範金兵劫營。


    然而枯坐半夜,營中已發出陣陣鼾聲,都沒半點金兵影子。


    楊長回身遠眺對岸,隻見河中白光閃閃。


    被水輕搖的小船,在星光中若隱若現,仿佛搖籃推人入眠。


    此時此刻,他想起一句詩:滿船清夢壓星河。


    要是在未來世界,此處一定是個絕美露營地,也不知自己得道成仙,會是一個怎麽樣局麵,還有機會沉醉山水之中?


    扈三娘、仇瓊英、楊煌都是普通人,難道要留下他們獨自在紅塵?武鬆、朱仝、林衝等兄弟,還等著自己君臨天下


    想到自己這些羈絆,楊長又覺得前途如霧遮眼,【鷹眼鴞目】也看不清方向。


    對了,虎嘯龍吟!


    槍棒化境覺醒的天賦,我還沒看看究竟是啥。


    觸點眉心,麵板出現。


    姓名:楊長


    修為:煉氣境三層


    命格:撿屍者


    擁有屬性:一虎之力、首領、飛將、鐵壁、鷹眼鴞目、破軍


    擁有技能:廚師好手、障眼法高手、獵人大師、騎術大師、農夫宗師、拳腳大成、刀劍圓滿、相撲小成、槍棒化境(虎嘯龍吟)


    擁有絕技:蜈蚣步、流星碎、洞察之眼、鎮氣囚力、亂舞、倒掛金鉤、風速箭、飛翎


    楊長盯著【虎嘯龍吟】詞條,側麵即彈出一條釋義:化境覺醒天賦之一,由槍棒攻擊被動觸發,對前方五丈扇形區域,隨機釋放虎嘯與龍吟,根據範圍內目標意誌力強弱,施加恐懼、不安、力怯等負麵效果。


    如果【破軍】是給自己人上增益,【虎嘯龍吟】就是給敵人上減益。


    這一來二去,估計再強的金兵,怕都頂不住。


    但根據釋義介紹,最終能上多少強度的減益,得取決目標的意誌,也就是婁室那樣的硬骨頭,哪怕聽到虎嘯龍吟,也未必受到負麵影響。


    【破軍】、【虎嘯龍吟】說到底,還是戰場上用來對付小兵。


    當然,楊長除對法術心有餘悸,一對一廝殺誰也不怕。


    他此刻已入煉氣境,力量如長江大河源源不絕,槍棒超凡就已能力壓林衝,槍棒化境更不可能輸陣。


    下午在戰場揮鏜,那融會貫通的感覺,猶如春風裁柳葉,招招巧妙絕倫,又能恰到好處。


    楊長若再與魯智深過招,篤定不再需要【鎮氣囚力】‘封印’,僅憑槍棒化境的精妙戰意,就可以輕鬆製敵。


    頭頂星辰,枯坐半夜。


    朱仝主動尋上小丘,他是來與楊長換班的。


    “三郎,夜已深沉,你去休息。”


    “我不累,哥哥上午廝殺疲累,你才該好好休息。”


    “我入夜睡到現在,就是來與你換後半夜,明日還要攻打孝義,你別繼續熬了”


    “真不累”


    楊長話剛出口,又怕拂了朱仝好意,遂拉他坐在身旁,小聲說道:“既然哥哥醒了,而小弟又不想睡,那我就聊會再回。”


    “不能聊太久,最多一炷香。”


    “哥哥發話,豈能不從?哥哥自從去了平北做總管,咱們已很少這樣說話”


    “嗬嗬。”


    朱仝捋髯嗬笑,意味深長道:“豈止是平北?就算是在梁山上,也沒在鄆城話多。”


    “這話倒是不假,小弟在哥哥麾下做牢子,吃喝拉撒都在縣獄之中,每半個月休沐回去,就好像犯人出獄.”


    “是啊,誰能想到鄆城小牢子,就是現在的光明天尊,連不可一世的金國大將,也被你砍了腦袋,那時候雖然沒權沒勢,但日子活得是真簡單。”


    “哥哥覺得擔子重了?”


    楊長聽話聽音,發現朱仝語帶感傷,急忙接話並追問:“如果哥哥真覺得累,我可以換個人守北平,或者給你加點幫手。”


    “三郎多心了,我覺得做這兵馬總管,與做縣獄節級沒兩樣,都是困在牢籠之中,出了一個牢籠還有下一個.”


    “哥哥這話.頗有深意”


    “不過有感而發。”


    朱仝搭上楊長肩膀,意味深長道:“三郎即便君臨天下,也會守著國家這座牢獄,向外還有天地大囚籠”


    “嗬嗬,照哥哥這麽說,咱一生都在和牢獄打交道?”


    “難道不是麽?”


    “伱說得對,我回去了。”


    楊長突然站起身,把剛才煩惱拋諸腦後。


    是啊,小囚籠之外還有大囚籠,怎麽可能有絕對的逍遙?


    即便自己煉氣築基,再上麵還有更強悍的修士,修行一途根本沒有終點。


    足踏軟草,沙沙作響。


    腳下小丘,原本秋草覆蓋沒有路,但隻要一步一個腳印,自然就走出一條道。


    或許,這就是我的道?


    這一夜,楊長枕星入眠,至晨方醒。


    金兵沒劫營,朱仝還在黎明時分,遣遊騎往孝義打探。


    埋鍋造飯,吃飽上路。


    楊長率萬餘部曲直往孝義,三阮則操船繞道入勝水,前往孝義南部停靠以作策應,一旦陸路上情況有變,水軍就能協助步卒撤離。


    巳時左右,大軍行至孝義五裏外。


    第三波斥候回報,孝義依舊城門緊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劉唐聽完揚起樸刀,率先嚷嚷起來:“定是金狗嚇破了膽,等會殺他個天昏地暗。”


    “那你打先鋒?”


    “呃我是步將”


    魯智深突然出言會對,使得劉唐一時尷尬不已,隨後指著楊長說道:“有哥哥在,輪也輪不到我,當然,若要我第一個上,也樂意。”


    “三郎。”


    朱仝接話叫住楊長,提醒道:“若敵人堅守不戰,咱們沒攜帶攻城器械,也沒有炮彈助力,到時要量力而行。”


    “我省得,等會先看情況,再做計較。”


    楊長沒富裕的兵力,自然不會強攻城池,言罷即催兵向前趕路。


    不多時,大軍來到孝義城下。


    現場果然城門緊閉,城上守軍個個張弓搭箭,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劉唐抬頭一看,心說這局麵我熟,遂主動請纓搦戰。


    楊長同意所請,並把婁室首級交給他,用作向敵人嘲諷。


    劉唐用刀尖頂著首級,來到城下‘口吐芬芳’,把婁室、突合速貶得一文不值。


    突合速不在城樓上,當時那守將是婁室的擁躉,他看到偶像首級氣急敗壞,便不聽劉唐‘王八念經’。


    “放箭,給我放箭,射死他!”


    “就這?食屎吧!”


    劉唐一邊罵一邊擋箭,他見箭雨傷不到自己,還上前一步挑釁金兵,結果被亂箭射中左臂,不得不黯然回陣。


    “哥哥,我剛才大意了,沒有閃”


    “咳咳,看到了。”


    “三郎。”


    看到楊長凝眉觀望,朱仝見縫插針再次提醒:“昨日突合速敗走,今日又緊閉城門,看他是早有防備,不如”


    “不能白來一趟,也不能讓劉唐白挨一箭!”


    “我沒事,還能殺金狗。”


    “三郎你”


    朱仝看到楊長撥弄弓箭,本想勸說卻閉口止住。


    楊長之前在陽涼關,曾以弓箭遠距離射婁室,朱仝此時想來曆曆在目。


    正想提醒眾人大開眼界,就看到楊長驟馬挽弓如箭而出。


    “他這.”


    “哥哥定要以牙還牙!”


    “可他明明能遠射,現在跑那麽近作甚?”


    “自然要射準啊。”


    朱仝沒再回應劉唐,他把注意力放在前方。


    隻見楊長策馬奔騰,突然在中途改變方向,從右前往左繞了個弧形。


    “這是.”


    “喂,你們快看,那是騎馬奔射,哥哥箭術這麽強?”


    “射中了!”


    “一個,兩個,三個.”


    劉唐每一次報數,都報得朱仝眼皮直跳。


    剛才看到楊長撥弄,似乎往箭囊中放了就支,然後這就射倒九人?


    騎馬奔射,九發九中。


    那一刻,朱仝直接待在原地。


    他以前做馬軍都頭,弓馬掌握非常熟練,但奔射這種超級絕活,聽說禁軍都萬中無一,遑論這樣誇張的命中。


    感覺若把楊長放在遠古,他或許能代替後羿射日?


    楊長的奔射絕技,不但驚呆了自己人,金兵也都瞠目結舌。


    奔射並且每擊必中,在一眾金軍的記憶裏,隻有阿骨打與婁室能做到,這種人被默認為戰神。


    現在阿骨打已經去世,婁室也聽說被人砍下頭顱,那誰還能擋住楊長?


    最致命的是,楊長剛才奔跑之前,就已經鎖定要射殺之人,即城上衣著略華麗的頭目,也是現場的指揮官。


    幾個倒地的謀克,無一例外皆眉心中箭,根本沒活下去的可能。


    孝義南門,瞬間嘩然。


    楊長通過【鷹眼鴞目】看到,金兵丟下陣地倉惶逃竄,他即派遣敢死隊爬上城牆,中途居然沒遭到任何抵抗。


    少時,孝義城破,守軍潰走。


    朱仝奉命在外截擊,隻遇到千餘潰兵竄出。


    經過一番廝殺,潰兵被殺得星雲散落,絕大部分金兵或死或降,最終隻兩百逃出重圍。


    朱仝將戰俘帶回城審問,才知突合速昨天從汾水敗走,就給孝義留了千餘人防守,自己則往文水搬救兵去了。


    他審出一個震撼消息,即堅守了大半年的陽曲城,因為城中缺糧缺物被攻克,金軍此時完全掌控了太原地區。


    當夜在孝義休整,朱仝提醒太原已完全失守,金軍現在沒了後顧之憂,即便占領城池也守不住,建議提前撤回平北。


    楊長則認為金軍疲憊,但自己的軍隊氣勢如虹,應該趁勝追擊多撈點好處。


    畢竟金軍擋住了北方,想要擴充戰馬隻能靠繳獲,這種機會可遇而不可求。


    孝義北部是汾州治所西河,但此地並不通大河與水路,無論進兵、撤退都用不上水軍。


    楊長本不為攻城略地,一開始就沒打算取西河。


    他順汾水向上攻文水,再轉道南下取祁縣、平遙,最後結束征程帶走戰利品。


    屆時自己從祁縣回威勝,朱仝則率部原路回平北軍。


    計劃雖然很完美,但中途卻起了變化。


    大軍在孝義休整半日,依舊如介休般與民放糧,隨後水陸並進北上文水。


    而突合速敗走汾水,集結了文水、祁縣、平遙三縣駐軍,算上自己從孝義帶走的兵馬,總兵力超過三萬。


    十月初三,平北軍與四縣的金兵,在汾水平遙段遭遇。


    突合速原以為楊長要打西河,便帶著孝義、文水兩縣兵馬,開赴在汾水西側郭柵鎮等待,隻有兩萬人他沒有信心。


    汾水東岸平遙、祁縣兩縣金兵,收到求援後集結軍隊速度略慢,當他們趕到汾水準備渡河時,對岸已經交兵開始廝殺,而兵少一方竟占了上風。


    原本集結點的浮橋,被阮氏三雄的水軍提前拆除,東岸金兵眼睜睜觀戰幫不上忙,想強渡又擔心被水軍截殺阻撓。


    平遙、祁縣金軍經過合計,做出分兵上下遊渡河的決策,而西岸金軍數量上沒絕對壓製,交戰不到半個時辰主動後撤。


    要擋住東岸的金兵渡河,阮氏三雄的水軍就尤為關鍵。


    祁縣金軍奔上遊渡河,三雄水軍因逆行追趕不上,但擋奔下遊的平遙金軍,三兄弟順風順水都有足夠信心。


    當時楊長、朱仝等都在酣戰,阮小二便做主讓小五、小七,率船隊跟著平遙水軍去下遊,自己留下千人護衛大軍右翼水道。


    等到西岸戰鬥結束,朱仝又一臉擔心找到楊長。


    “三郎,看來金軍已有準備,突合速集結四縣兵力,再繼續前進很危險,不如提早收兵回去?”


    “有道理”


    楊長凝眉頷首時,看見河中船隊少了,便緊張追問:“咱們的船呢?這麽就剩這點?”


    “剛才阮小二派人來報,平遙金軍趕去下遊渡河,小五和小七率船隊截擊,咱們得馬上跟去支援,平遙金軍有五六千。”


    朱仝言外之意要去救,而劉唐則有不同的看法。


    “我們半數是步卒,這幾支金軍都以騎兵為主,若突合速以騎兵襲擊後方,恐怕不好對付.”


    “三郎怎麽想?”


    “對對,聽哥哥的。”


    “嗯”


    楊長捏著下巴沉吟,望著東邊汾水上的船隊,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案例,一個人類曆史上的經典之作。


    “眼下麵前有河,而我們才有船”


    “三郎的意思.”


    “有小二、小七阻截,平遙金軍估計很難渡河,咱們現在馬上渡到東岸,先吃掉這幾千金軍。”


    “妙啊,我就說哥哥懂兵法。”


    劉唐笑嗬嗬撫掌恭維,楊長意味深長對曰:“最高明的兵法,不是自己如何調兵,而是調動敵軍運動。”


    “什麽意思?”


    “我要利用汾水,利用水路優勢,和突合速好好玩。”


    餘下幾日,楊長利用汾水大做文章。


    他先吃掉平遙幾千人,等到突合速反應過來,帶祁縣駐軍支援平遙,平北軍又突然渡到西岸,並揚言攻打空虛的文水。


    金軍回援又遭水軍攔路,不得已再次分上遊渡河,結果被楊長各個擊破。


    楊長四天渡河三次,把三萬餘金兵蠶食至一萬,繳獲數千戰馬成為負擔,不得不分出一千人,提前帶多餘戰馬南下。


    等到突合速反應過來,楊長已經拿下平遙、祁縣,並且沒有停下來的態勢。


    那一刻,突合速才意識到,自己不但武力有差距,智力也完全被碾壓。


    十月初九,楊長兵臨文水城。


    正說拿下城池就收兵,公主趙福金卻意外來到軍營大帳,她帶來了十萬火急的軍情。


    翰離不率兵十萬,此刻已拿下潞州,正往威勝進兵。


    威勝,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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