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路斟酌思考,兩人行至太原壽陽縣過夜,才故作恍然叫住盧俊義,與之‘分享’心得。


    “盧團練,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恩相讓我們找的金國王子,就是楊長殺的金國貴人?”


    “這可能嗎?”


    “不可能嗎?”


    “我不知道.”


    盧俊義‘傻乎乎’模樣,讓宋江根本接不上後麵的話,暗忖和你搭檔可真夠難的。


    梁山兄弟陸續出走,且大半都去沁州投了楊長。


    宋江好不容易抓住打擊機會,不甘心就這麽直接放棄的。


    金人剛剛一有動作,官家撤掉譚稹表示善意。


    宋江以此得出結論,朝廷雖不會把楊長交金人抵罪,但事情鬧大肯定不敢再重用,大概率可會步譚稹的後塵。


    楊長,要怪就怪你自己衝動,不為周通拚命不就得了?


    屢次讓我感到不爽,還敢騎到我的頭上去。


    不算計你,算計誰?


    想到此處,宋江雙眼一凜,沉聲說道:“代州、忻州兩地官員,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少,我就擔心恩相故意試探,他之前在梁山吃了大虧,很可能想找我們的麻煩”


    “如之奈何?”


    盧俊義還一副懵懂表情。


    宋江看得心裏窩火,隨即補充:“你我自然能守口如瓶,就怕底下兄弟到處亂說,自從去年打完王慶開始,我就覺得隊伍裏人心浮動,所以等回到真定要挨個叮囑,屆時就有你來負責。”


    “我?不好吧”


    盧俊義一臉為難,回應道:“您才是主心骨.”


    “這一年來,我說了不少重話,加之朝廷遲不封官,與兄弟們關係淡了些,所以不便繼續敲打,這支隊伍若鬧散了,對你也沒有好處,幫哥哥一把.”


    “好吧。”


    宋江求得誠懇,盧俊義應得爽利。


    稍後回到真定府,宋江臨了又再次提醒。


    盧俊義雖滿口答應下來,但他練得好武藝、習慣用拳頭說話,從來不與人耍嘴皮子功夫,而且表達能力一直比較弱,經常三棍打不出一個屁來。


    有鑒於此,他把這任務轉交燕青去辦。


    燕青可是個玲瓏人物,一聽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


    關於周通被害事件,大家都知道是胡人行凶,而楊長奔襲為他報了仇,沒人刻意關注胡人身份。


    此時刻意向兄弟們提起,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


    公明哥哥要算計楊長?還是說想算計自己主人?


    燕青與楊長曾合力擒過史文恭,屬於有交情但交往不密切的朋友,無論宋江算計誰都讓他為難。


    思來想去,燕青想到個巧辦法,他在宋江的心腹麵前,按要求叮囑不準亂講話,而在其餘人麵前說得委婉。


    首先詢問該人與周通關係,再問是否記得周通的死因,隻要前兩個問題回答不熱情,後續關於金人身份則不再繼續。


    於是乎,六十多個梁山兄弟,除了十幾個宋江鐵杆,餘者都沒把這事放心上,但卻讓宋江產生了錯覺。


    正所謂法不責眾,既然所有人都清楚這事,誰出賣楊長就沒人追究。


    童貫曾在代州留了話,會不定期召各軍將領到太原合議,而駐守真定府的義勝軍也要參會,其統製任元是東京人氏,與梁山軍將領徐寧同鄉。


    宋江指使徐寧前往結交,並佯裝酒醉傳遞出消息。


    徐寧上了宋江賊船,即便不願招惹楊長,也隻能按其交代行事。


    而他們算計的楊長,他船上也有個無奈之人,即為‘跑斷腿’的馬報國。


    烈日炎炎之下,馬報國在銅鞮、綿上兩地來回奔命,累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最終熬卻到譚稹被撤的消息。


    發布命令的人被擼,馬報國憤怒降了一大半,他不忿被楊長當狗遛著玩,強硬要求把義勝軍帶去代州。


    當時武鬆在楊長身旁,聽了馬報國‘叫囂’直接炸毛,當即與他在州衙大打出手。


    馬報國雖是大內侍衛,但怎能是酒後武鬆的對手?


    三拳兩腳被打得下不了地,事後被安置在大舅哥扈成家養傷,楊長又帶郎中和武鬆登門道歉。


    武鬆拳腳超凡、相撲大師,他出手傷人力道恰到好處,既不傷到馬報國要害所在,又不讓他短時間能下床。


    馬報國打不過也走不了,隻得被動留在沁州休養。


    人一旦失去自由,就會靜下心來思考。


    馬報國躺在床上,經常反思自己。


    雖然武鬆喝醉不講武德,但自己當時似乎太大聲?


    當年就被楊長揍過,而現在人家已今非昔比,是正五品觀察使。


    你這個沒品的校尉,敢對五品高官大聲嚷嚷?正常人都該喊聲‘恩相’!


    武鬆不揍伱揍誰?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能讓解不開的矛盾和解。


    隨著童貫到山西赴任,忻州、代州兩地官員大部分更換,把馬報國的上級都換沒了,他現在都不知找誰複命。


    馬報國心態越來越緩,身體恢複得也越來越好。


    等到九月下旬,他傷勢恢複了八九成,也經常跟著扈成下鄉監軍,監督‘義勝軍’幹活與訓練。


    楊長費力留下馬報國,是用來應付童貫的手段。


    沁州的一萬義勝軍,持續領了軍餉以及裝備,不可能永遠不露麵。


    譚稹派的宦官監軍,早被丟進礦井裏幹活,這支軍隊需要‘新代言人’,而馬報國就是候選人。


    十一月中旬,童貫將宣撫司遷至太原不久,即召各地義勝軍統製往見。


    軍牒剛到沁州,楊長特地在家設下酒宴。


    馬報國被扈成帶上門,才知道是楊長要請他吃酒,當即抱拳謙卑說道:“觀察太客氣了,自從馬某病愈,已經連續請了多次,當初是我無禮在先”


    “不開心的事,今日咱們不談。”


    楊長示意馬報國落座,微笑說道:“馬兄來沁州多次,沒來過我府上吧?今日算是家宴.”


    “我一個外人.”


    “無妨,我把你當家人,快請落座.”


    “這武統製.”


    馬報國急忙顧盼左右,他對武鬆心有顧忌。


    “他今日不在,就兄長一人作陪。”


    “哦”


    “來來來,先吃一杯。”


    “是”


    三人落座邊吃邊聊,話題基本是沁州義勝軍。


    楊長鋪墊了一會,也觀察了馬報國很久,才從懷中拿出軍牒遞出。


    “童樞密召義勝軍統製合議,而譚稹之前一直沒委派沁州統製官,都是我的人兼顧幫著訓練,此次合議恐怕不好解釋,馬兄權充當沁州義勝軍統製走一遭?”


    “我?不不不”


    馬報國聞言一愣,立刻擺手補充:“我就一小小校尉,豈能冒充義勝軍統製?楊觀察大可親自前往,屆時稍作解釋就行,讓童樞密派個新統製.”


    “我曾敗過童樞密,不請自去不合適,另外這支義勝軍,生在沁州長在沁州,留在沁州能做很多實事,我不願意交給陌生人,他們被手把手訓練成兵,就像自己養大的兒子,你願意把兒子交給別人?”


    “這不一樣.”


    楊長雖說得誠懇,但馬報國卻覺異想天開。


    “沁州能快速恢複生機,離不開楊觀察施寬政,也離不開義勝軍出力,但這畢竟是國家花錢,用來防禦外敵所用,您怎能扣作沁州獨用?豈不是用朝廷錢,來為沁州做事?”


    “朝廷錢來自地方,為何不能反哺地方?再者此時也沒戰爭,幫著家鄉建設錯了?據我所知潞州、平陽等地,都有不少義勝軍駐紮。”


    “那也隻是部分.”


    “其實都一樣,馬兄已知道我的心思,如果不幫忙的話.”


    “這”


    馬報國頓時怔住,心說沒讓你告訴我,再說你這雖有點私心,但也是為沁州百姓,朝廷最終也不會怎麽樣,何必把我推出來?


    “我們認識幾年了?”


    “嗯?”


    “八年了,那時候的公主,還是個少女”


    “你別提公主!”


    楊長從公事扯到私事,馬報國想到趙福金往日種種,突然激動得拍著桌子站起來,但緊跟著意識到自己失態,又悻悻坐了下去。


    “公主,為你做了很多事,可惜”


    “我知道。”


    “嗬嗬,未必”


    馬報國話沒說完,楊長就意味深長打斷他:“聽馬兄的口吻,似乎對公主很忠心?”


    “現在討論這些沒意義,從公主幽居學道開始,我們主仆情分就盡了.”


    “嗬嗬。”楊長對扈成遞眼色。


    扈成會意起身離席,不多時從後宅帶出楊煌。


    楊長隨即把楊煌抱起,一臉得意作起介紹:“馬兄,這是我兒子。”


    “衙內生得好俊朗,觀察真是好福氣”


    “馬兄覺得他像誰?”


    “這還用說?您的兒子自然像你,不過這眉眼怎與”


    馬報國扭頭看了扈成一眼,沒敢把自己的猜想繼續說出來,心說你妹妹和楊長的兒子,為何與公主如此相似?


    楊長見鋪墊得差不多,對懷裏兒子耳語了兩句。


    楊煌應了一聲嗯,接過楊長遞去的飛刀,舉到胸腔對馬報國提問:“馬叔,娘讓我問你,記得此物否?”


    “這是.”


    馬報國起身伸手接下飛刀,不可思議看著刀柄上的刻字,赫然是熟悉的‘小畢三’,旋即震驚追問:“衙內,你娘是.”


    “雲昭,娘讓你聽爹的吩咐,否則讓雲雷打你五連鞭。”


    “五連鞭?真是.”


    楊煌所傳遞的信息,是之前自己在大內的趣事,而趙福金經常拿來取笑,馬報國立刻意識到他沒騙人,同時愕然看向楊長。


    “楊觀察,你們究竟.”


    “大內侍衛出身,不知道有些事不該問?宋江浴血奮戰各地,隻得了個從五品防禦使,以我之前的微薄功勞,何德何能受封觀察使?”


    “嘶”


    馬報國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吞咽著口水附和道:“聽說大內上半年原來是陛下有意.我懂了!”


    楊長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懷裏的楊煌卻奶聲奶氣先開口。


    “你懂什麽?”


    “衙內,不,小主人。”


    馬報國言罷退後一步,對著楊家父子納頭就拜,鏗鏘道:“報國又有主矣,末將以後赴湯蹈火,願效犬馬!”


    “嗬嗬,馬兄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兄弟。”


    楊長左手摟住楊煌,笑著上前用右手扶起。


    “末將不敢僭越,我會盡快趕去太原,觀察可有別的交待?”


    “明日兄長與你同行,怎麽應付童樞密問責,你們路上自行慢慢商議,對了,你身上傷勢.”


    “多謝觀察掛礙,末將已然痊愈。”


    “那就好,咱們繼續?”


    馬報國哪敢不從?隨即怯怯坐回凳子上,扈成帶楊煌回後宅午睡。


    當時前堂隻剩下兩人,馬報國猜到了一些事實,讓他感到拘謹和不自在。


    麵對楊長提杯敬酒,他每次都恭敬起身。


    好不容易熬到離開,馬報國壯起膽問了句:“觀察,公主她.”


    “先好好辦事,等時機再成熟些,你自然會見到。”


    “是”


    馬報國吃了定心丸,邁著堅實步伐隨扈成離去。


    他從大內被貶到邊境開始,這幾年其實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直到剛剛眼裏才重新有光。


    早奇怪楊長得位不對,原來是陛下暗中操縱這一切,他對公主的疼愛始終沒變,為了讓她脫身還做了一場戲。


    跟定公主、駙馬,人生又有了希望!


    馬報國忠心多少,楊長其實內心打鼓。


    經過剛才試探觀察,他才敢隱晦給出提醒,但仍要冒一定的風險,否則不會讓扈成同路。


    楊長站在階上想得出神,就連武鬆靠近都沒察覺。


    “我看馬報國很激動,三郎剛才真與他講了?”


    “嗯,說得很隱晦,但也留了餘地。”


    “我還是覺得冒險,不如跟上殺了一了百了,二哥來做這惡人。”


    “大可不必,他如果真去向童貫告密,咱們可以借口汙蔑直接反了,雖然現在時機不是很好,但沁州兵馬已經練好,依靠地勢應該可以守住。”


    見楊長說得言之鑿鑿,武鬆蹙著眉,語重心長提醒:“三郎忘了宣讚的話?梁山軍也應該來了河北,倘若你選擇此時揭竿而起,童貫必定讓咱們自相殘殺,他們有攻打沁州經驗,那時勝負就不好說.”


    “宋江.”


    楊長捏著下巴沉吟,前些日子韓滔、宣讚來投,讓他得知江南軍情及朝廷調令,心說宋江好好的方臘不打,居然跑去給童貫驅使。


    他倆見麵不尷尬?亂點什麽鴛鴦譜?


    “三郎,怎麽說?”


    “還是算了,我沒把話說死,還有餘地。”


    “可扈兄跟著去了,他若是被扣在太原.”


    “無妨,我大內都能帶出人,區區太原,有何懼哉?”


    “也倒是”


    武鬆想起楊長本領,心中的擔憂稍稍緩解。


    約六七天後,扈成單騎歸回到沁州,武鬆頓時沒了扣的擔憂,但是新的問題出現了。


    楊長在代州殺胡一事,在宣撫司合議時被提了出來,童貫懷疑胡人即金國王子完顏闍母,而金國要用蔚、應兩州來換。


    金國王子,茲事體大。


    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激化兩國矛盾。


    童貫令扈成星夜趕回傳信,要求楊長快馬加鞭到太原核實。


    眾將聞言皆稱有詐,不建議楊長隻身赴太原,扈三娘、仇瓊英都表示要去同去,反而趙福金對他信心滿滿,認為沒人能困住自己男人。


    就像武鬆分析那樣,此時造反可能與梁山自殘。


    楊長覺得穩住童貫很有必要,便把沁州軍政交由林衝、蕭讓,自己與武鬆輕裝簡從赴太原。


    當年是個暖冬,十一月雖已朔風割臉,但通往太原途中沒下雪。


    楊長等人騎快馬,日行速度接近兩百裏,僅用兩天半抵達陽曲。


    馬報國得到消息,提早來到宣撫司門前等候,當看兩人出現在街口,就小跑迎了上前。


    “楊觀察、武統製”


    “別急,天塌不下來。”


    “就怕童樞密猜對了,您要殺了金國王子,此事恐不好收場。”


    “王子又怎樣?越境殺人有理了?”


    楊長麵露不屑表情,看得馬報國表情苦楚。


    “金人軍事上厲害,沒理也要占三分”


    “哼哼,那得看對手是誰,走!”


    楊長身穿緋色官袍,身旁武鬆高大威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各門衛兵哪裏敢攔?都在猜是什麽大人物。


    三人稍後來到議事廳,童貫、辛興宗、馬擴、任元等人,都已落座在堂內等候。


    童貫上次見到楊長,還是在梁山水泊旁逃命。


    當時官軍大敗潰逃,童貫有千人斷後夜差點被擒,他親眼看見楊長如同,把圍攻的騎兵盡數砍倒。


    今日近距離仔細打量,原來是員俊朗的小將。


    或許是楊長不蓄須,所以單論長相和身材,童貫認為武鬆這壯碩外形,更契合自己心中的楊長,猛將不都該生得彪悍?


    經過馬報國引薦,楊長進門即至前方主位落座,他按官職僅排在童貫、馬擴之下,武鬆則如山侍立在後。


    童貫心中詫異,便指武鬆追問:“楊觀察,身後站立者何人?”


    “武鬆,下官軍中統製”


    楊長話未說完,任元即搶言追問:“莫非景陽岡打虎英雄?”


    “然也。”


    “徒手能夠打死老虎,武統製武藝定然不凡,不如在此露一手?”辛興宗出言誇讚,語氣卻是帶著質疑。


    武鬆聽罷拱了拱手,回應曰:“將軍見笑了,我就有些力氣而已”


    “光靠力氣,能做統製?”


    “樞相,您喚楊某至此,不是有要事麽?”


    去年用方紳拉蔡京下水,屬於間接利用了辛興宗一把,他想到被人算計語帶不善,但楊長直接跳過不接話。


    童貫看出兩人心思,於是給了辛興宗製止眼神,同時示意馬擴來了解情況。


    馬擴起身拱手行禮,將金國尋人的情況簡單作了介紹,隨即問曰:“無論對外怎麽說,自己人要掌握真最實情況,楊觀察,你為周通報仇一事,我們知道得比較片麵,能不能詳細敘述一遍?”


    “詳細些?從程侯山講起?”


    “那最好。”


    “這事兒嘛.要從追擊田豹開始.”


    楊長看了馬報國一眼,旋即把事情經過娓娓道出,但沒講忻、代官員如何處置。


    他本來可以說假話,最少可以把闍母的外麵,描述成類似宋江外貌。


    闍母首級曾祭奠周通,忻州守將石班當時也見過,但是楊長不知道他被調走,所以回答得非常誠實。


    當聽到楊長單殺數十胡人,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馬擴多次出使金國,親眼看過金人勇士的厲害,便情不自禁問道:“楊觀察,你是說自己單人獨騎,斬殺五六十胡人騎兵,其中還包括那虯髯首領?”


    “有問題嗎?這不有手就行?”


    楊長回答的時候,故意盯了辛興宗一眼,好像在說你不用陰陽我,哥們靠實力打出的戰績,不像你憑借父蔭。


    “這也.”


    “楊觀察武略超群,我相信他有這實力。”


    馬擴被打算思緒不好回應,‘受害人’童貫則站出來替楊長作證,跟著提醒曰:“你前次去金營接洽,闍母外貌與剛才描述一致否?”


    “遼人、金人都麵容粗獷,我也無法確定那就是闍母,建議不要向金人提此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麻煩如果存在,惹不惹都會來”


    童貫沉吟之際,望著楊長解釋:“楊觀察大可放心,你斬殺異族越境流寇,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但我就怕金人附會,你不知粘罕多難纏”


    “樞相何必苦惱?”


    楊長雙手一攤,表情不以為意,回答道:“金人稱闍母今年在蔚州走失,可我遇到的敵人出現在忻州,而且這還是在兩年之前,您覺兩者能是同一個?”


    “對啊,若粘罕強行聯係,這不落我們口實?”


    童貫低頭嘀咕幾句,抬頭對楊長微笑點頭,跟著看向任元道:“任統製以後別聽風就是雨,搞得我這幾天寢食難安,也讓楊觀察晝夜不停趕來,這種事下不為例!”


    “是”


    任元抱拳應答後,又尷尬向楊長行禮,“觀察休怪,末將也是聽人說起,又不懂甄別真假”


    “沒事。”


    楊長臉上古井不波,心裏卻如浪起不定。


    他原以為是代州、忻州官員提及,卻沒想到竟是真定義勝軍統製上報,你口中的外人不會是梁山兄弟吧?


    我替周通報仇這事,梁山兄弟大多知道。


    金人要找自家王子,你們立刻把我推出去?好兄弟就是這麽用的?


    楊長心裏有想法,便打算下來找任元問清楚,當務之急是沁州義勝軍,很擔心童貫當麵找他要人。


    童貫不是沒這麽想過,他原計劃讓辛興宗接管,但剛才因為‘誤會’楊長,又有馬報國提前說明原因,於是回答的輕描淡寫。


    “觀察用義勝軍救災助民,雖然有‘公器私用’之嫌,但出發點畢竟是好的,那萬人暫時留在沁州,有情況再派人去調兵。”


    “多謝樞相體恤沁州百姓。”


    楊長與眾人寒暄一會,實在不願意虛偽久聊下去,於是借口沁州公務繁忙請辭,馬擴則奉命送他們出府門。


    眾人在門口作別,楊長【鷹視鴞目】看到任元在後。


    他想引起此人興趣,方便等會找地方‘結識’,於是指著府門石獅子,對武鬆使眼色:“二哥,你看這對石獅,是不是放反了?”


    “反了麽?好像是真反了.”


    武鬆不知其意也配合回應,當即引起了馬擴的注意。


    他看石獅拜訪正確,正想上前詢問緣由,就聽到楊長說了句瘋話。


    “咱們一人抱一個,給它們調換一下。”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水滸撿屍成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謅州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謅州舟並收藏我在水滸撿屍成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