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適才相戲耳.”


    楊長反應極快,端起酒杯笑嗬嗬搪塞:“你我老友相見,豈能一直談公務?二哥酒都沒盡興,要是招待不周,怕雷兄不會高興。”


    “雷霸兄長?你跟他也有私交?”


    “那是自然。”


    看到馬報國如此激動,楊長立刻順杆往上爬,“五月北伐軍回撤,他曾隨軍來過沁州,並幫我破獲了反賊案,說起來我升任觀察使,有雷兄一份功勞。”


    “自大內一別,我們已經很久沒相見,沒想到他竟來過沁州.”


    同袍之情刻骨銘心,馬報國提到雷霸情緒突變,不讓人勸就自斟自飲。


    楊長見狀向武鬆使眼色,之後頻頻向馬報國敬酒。


    一杯接一杯往喉嚨裏送,昔日打虎英雄自從做了楊長副手,搖身一變成了酒桌上主陪。


    而楊長自從踏入煉氣境,【洞察之眼】能讓身邊兄弟盡展其才。


    武鬆心甘情願喝工作酒,他負責與馬報國把盞勸酒,楊長則在旁邊借醉套話。


    不套不知道,套了竟有隱情。


    郭藥師雄踞燕京不能製,朝廷鞭長莫及體會不深,譚稹身為北方最高軍事統帥,怎能容忍有管不住的手下?


    綜合王安中、詹度等人的情報,譚稹決定不與郭藥師正麵衝突,而是新起一軍製衡常勝軍。


    兵法有雲,謀定而後動。


    譚稹在沒上奏朝廷前,提前派人到河東各州摸底,有了相關數據再上報徽宗。


    有了具體招募人數,朝廷才能安排相應的裝備、給養,這也是他投桃報李送出的機會,梁師成、王黼可趁籌備軍需斂財。


    常勝軍有五萬正卒,食糧兵、降兵號二十萬。


    譚稹計劃募兵六到十萬人,他派往河東各州的募兵者,要求小州至少五千人,人口多的大州則為八千至一萬。


    他這思路,與後世先開工、後立項類似。


    提前確定好募兵數量,聖旨一下即能規模成軍。


    馬報國喝得得爛醉,被武鬆扶回驛館安歇。


    楊長等在門口,武鬆出門即蹙眉上前,小聲問道:“三郎準備怎麽做?既然譚稹下了死命令,想賴掉估計行不通,剩下隻有直接舉事,或者秘密處理掉此人,這樣能拖延些日子,以及聽吩咐任其募兵.”


    “各方麵準備不夠,現在舉事很危險,馬報國有恩於我,秘密處理非好漢所為,隻能任其在沁州募兵。”


    “好吧,這樣最穩妥,隻是咱們沁州的兵源,白白要少五千。”


    “怎麽會是五千呢?我打算讓他招一萬。”


    “什麽意思?”


    武鬆猛晃了晃腦袋,心說我今天也沒醉啊,怎麽聽到三郎說胡話?


    楊長把武鬆拉到僻靜處,意味深長說道:“譚稹要募兵六到十萬,絕不可能全部陳兵邊境,這樣不但對補給有壓力,也會讓局勢變得緊張,我猜至少半數會駐留在各州,等到戰時再集中開赴前線。”


    “三郎意思是”


    “我要把一萬人留在沁州,這樣就能明目張膽的訓練,朝廷還會配發兵甲、戰馬。”


    “妙啊。”


    武鬆雙目圓睜,喜道:“還是你腦瓜子靈活,要是真能夠這樣處理,譚稹想招多少都行。”


    “太多惹人起疑,算上我們之前的部曲,及阮氏三雄來投的水軍,總兵力已接近兩萬,應該與梁山打完青州時,軍隊的規模差不多。”


    “那時的梁山不能比,各山頭嘍囉組成的隊伍,士兵覆甲程度不足一成,這一萬人要是能夠全甲,戰鬥力必然不俗。”


    “是啊,我爭取再多要點。”


    “嗯?”


    楊長得隴望蜀,已有了好對策。


    兄弟兩人作伴回府,看到街頭店鋪都提早關門,都在籌備過年相關事宜。


    去年梁山剿滅田虎,整個沁州就如風中老樹,凋零得沒剩幾片葉子,而楊長僅僅治理一年,城市又恢複了生機。


    回到後宅已經天黑,隻見東西廂房皆暗,北麵正房掛著燈籠。


    楊長本想先見一見趙福金,尋思讓她出麵對馬報國說項,但公主消息就有可能泄露,最終還是邁步走向正房。


    扈三娘因為楊煌緣故,向來對趙福金愛屋及烏,在家對她既尊重又照顧。


    今夜該扈三娘值班,若是楊長打破規則去西廂串門,扈三娘說不定會直接成全。


    算了,男人的事,自己解決。


    次日用完早飯,銅鞮城還籠罩在薄霧之中。


    楊長緩步進入州府衙門,就看見馬報國正焦急踱步,武鬆則在一旁陪著說話。


    這廝昨夜宿醉,竟能這麽早爬起來,著實讓人驚訝。


    “喏,楊觀察到了。”


    “觀察來得好遲,昨夜你也喝多了吧?”


    “嗬嗬,是啊。”


    “先說好,今日不再吃酒,省得醉了誤事。”


    “也行.”


    楊長話還沒說完,馬報國就著急迎上前,正色說道:“觀察事務繁忙,不必每日作陪,你派個人配合就好,估計走完沁州四縣,前後需得半個月時間,咱們今日就開始吧?”


    “就快過年了,也沒什麽事,今日還是由我作陪,不知譚宣撫募完兵,會帶到什麽地方訓練?此時晉地天寒地凍,若是北邊山區下大雪,行軍會相當困難”


    “我們先統計兵源人數,訓練之事容我上報後再說”


    “了解。”


    楊長微微頷首,對武鬆先使了顏色,再指著府門示意:“請吧。”


    “哦”


    馬報國喃喃回應,隨後跟著楊長走出府門。


    很快有軍校牽來兩匹馬,楊長便帶著馬報國打馬出城,徑直向城外兵營而去。


    馬報國還以為去鄉上募兵,當發現目的地竟是沁州兵營,遂叫住楊長提醒道:“楊觀察,我們來此作甚?我要趕在上元節回代州,你就不要浪費時間,快去張榜募兵才對”


    “馬兄別緊張,保證誤不了你的事,冬天大家都起得晚,此時募兵也沒幾個人,咱們先看看沁州兵馬操練。”


    “這也罷”


    見楊長執意如此,馬報國隻得入營。


    稍後來到校場,看到林衝正在組織操練,將士們手持棍棒揮舞,呼喊聲雄壯有力。


    “怎樣?還能入眼麽?”


    “還不錯。”


    “前麵演武那將,原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他在剿滅田虎回京之前,不願再跟宋先鋒南下,便留在沁州繼續當教頭。”


    “豹子頭林衝?我聽過他的名字”


    馬報國回應完楊長,又催促他快安排募兵,否則影響自己公務。


    “馬兄放心,影響不了的,喏,名冊拿來了.”


    “名冊?”


    “開春前分發丈量土地,已對各地人口做了統計,馬兄可以根據名冊所錄,按鄉村直接去征募即可。”


    “原來.”


    馬報國恍然大悟,心說楊長早做了準備,難怪一點都不著急。


    楊長則趁他看名冊之時,在旁小聲進言曰:“馬兄若是時間緊,我可以派人代為征募,人數確定五千不能再少?”


    “五千是最低要求,你這裏.”


    馬報國連翻了幾本,默算每本最後小計數量,最後露出驚訝之色:“沁州有青壯兩萬四千五,之前五千我都說少了,需要增加至八千才合理。”


    “不伱怎麽還加價?”


    “並非我臨時加價,實則真實任務就是八千,是我考慮到沁州實際情況,才申請以五千為標準,為了國家收複燕雲大計,隻能苦一苦沁州百姓.”


    “嘶”


    楊長倒吸一口涼氣,裝得非常不願意,緊跟著突然凝眉拍腿,正色道:“既然為了國家,我認為八千人都少了,就讓馬兄募兵一萬,再回去交差!”


    “當真?”


    “男兒一諾千金,楊長說到做到。”


    “那太感謝了”


    馬報國喜出望外,握住楊長手臂直晃。


    楊長又凝眉追問:“沁州去年遭了冰災,這萬人是諸縣半數青壯,他們此去從軍會發餉吧?另外會不會配發兵甲?”


    “觀察不必多慮,他們待遇會非常好,譚宣撫作為大統帥,會虧待自己新軍?”


    “說得也是,新募士兵什麽時候北上?此時天寒地凍行路不方便,要不要我們幫忙訓練?”


    “估計明年開春之後,有勞楊觀察先在沁州作訓,等我回去上報譚宣撫,再通知什麽時候北上代州。”


    聽了馬報國訴說,楊長心裏的懸石終於落地,果然和酒後套出信息一直。


    馬報國看完青壯名冊,再也不催楊長帶他下鄉去募兵,而是饒有興致觀看林衝練兵。


    楊長趁機進言:“林教頭尤擅馬戰,到時可以多配些戰馬”


    “嗯。”馬報國頷首回應:“我會向譚宣撫建議,原以為來沁州會很趕,沒想到楊觀察做事有章法,簡直是河東諸州表率。”


    “馬兄休誇,我做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該誇就得誇,如果有譚宣撫為你撐腰,不用怕他人說三道四。”


    馬報國出言安慰,楊長似乎深受感動,抱拳鏗鏘道:“全靠馬兄美言,楊長無以為報,對了,沁州有五千駐軍,必要時可充當新軍使用,但覆甲隻有不足兩成,如果能配發足夠的甲胄,他們比新募之兵能戰,馬兄此番回代州如果方便,可向譚宣撫提出這建議.”


    “妙啊,此計甚妙。”


    馬報國撫掌而笑,表示回到代州定會建議,他把募兵任務交給楊長,後在沁州醉了兩天,就帶著隨從盡興而還。


    年前這小插曲,為楊長增添了節日歡樂。


    能夠空手套白狼,又能光明正大募兵練兵,自然不能錯過譚冤大頭,不過他並沒有著急募兵,想等有確切消息再說。


    若雷厲風行征募一萬人,他們就會提前吃官倉的糧食。


    創業初期,要精打細算,能省就省。


    轉眼冬去春來,到了宣和六年三月,馬報國奉命再至沁州。


    在這之前,譚稹已上奏徽宗‘藥師難馴’,請求在河東各州進行募兵,成立‘義勝軍’以製常勝軍。


    趙佶對郭藥師恩寵有加,之前關於他的參奏皆按下不理,去年雖然也曾問計宿元景,但考慮到要用郭藥師防範殘遼,這件事就慢慢拖到了現在。


    能批準成立義勝軍,並非是譚稹謀劃得妥當,而是被形勢推到這一步。


    去年張覺叛金降宋,卻在出城接旨時被金軍伏擊,當即與城中部曲被分割開,他情急之下倉惶逃入燕京尋求庇護,徽宗的聖旨也在逃跑時,被追擊的金兵所截獲。


    金國由於在進行權利交接,沒有大統帥坐鎮前方平叛,一時沒能打下堅固的平州,所以他們明知大宋招攬張覺,也沒派人問責和索要降將。


    甚至在年前,金國‘賀正旦使’與‘告哀使’,一前一後到汴京謁見徽宗,都隻字不提平州張覺一事。


    (賀正旦即賀新年,告哀即通報阿骨打離世消息,大宋按照邦交禮儀,也要派賀正旦使回禮,以及吊慰使去金國吊唁)


    金人在吞遼過程中,練就了軍事為主、外交為輔的策略,所以對平州事件非常隱忍。


    軍事上站穩腳跟,外交談判才有底氣。


    年末,斡離不(完顏宗望)回到平州前線,金帝吳乞買命他與粘罕(完顏宗翰)總理對外軍事,他調度兵馬圍攻幾個月,終於將營灤平三州全部拿下,這才發軍牒要求按大宋盟約,送回逃往宋境的張覺等叛將。


    從張覺兵敗逃往燕京,到斡離不成功奪取營灤平三州,時間跨度約長達半年之久。


    這期間,燕山府的宋軍想幫而不能幫,甚至為了裝作不違背盟約,對斡離不派人來求請軍糧幫助,王安中還得當冤大頭提供援助。


    所以當金人的軍牒送至燕京,王安中隻得派人飛馬請示徽宗。


    徽宗自知理虧,但不能真把張覺送還,因為他就藏在郭藥師軍中,遂根據蔡攸所獻假首級之計,囑咐王安中先行拖延,拖不過再用假首級冒充。


    後來被金人識破,雙方又拉扯了好幾個月,趙佶萬不得已給王安中密旨,令其逼殺張覺向金人交代。


    郭藥師同為遼人降將,趙佶擔心殺了張覺兔死狐悲,這才想起多人參他沒人臣本分,在燕山已有尾大不掉之勢。


    於是召蔡攸、王黼等臣商議,最終決定拜郭藥師為太尉誘其入京,可惜郭藥師以燕山有賊作亂為由不至(楊過、小龍女)。


    直到這一刻,趙佶才生出警惕心。


    譚稹奏疏來得逢時,趙佶不但拍板同意組建‘義勝軍’,並要求王黼等人按需全力配合,讓新軍待遇超出常勝軍。


    馬報國複至沁州,楊長承諾的上萬青壯,當時還在田間地頭。


    這就像馬老師布置寒假作業,楊同學開學還一個字沒動。


    楊長當時並不慌,這些鄉勇去年曾作輪訓,召集起來非常迅速。


    他則借口春耕農忙,讓眾人回鄉幫家裏忙,當即讓孫安、魯智深下縣,約定三天內到銅鞮集結。


    馬報國來時三月初九,到十二日上午他就坐不住了,早早趕到城外軍營等待,楊長則陪著在校場台上曬太陽。


    午時左右,武鬆、魯智深、孫安、扈成、葉清五將,各帶兩千人列陣整齊從三方進入校場。


    馬報國喜笑顏開,起身躍步走到台前觀望,心說這隊列頗為整齊,看來已作了初步訓練。


    楊觀察,我果然沒看錯,值得信賴!


    楊長跟去正準備誇自己幾句,突然木頭搭設的高台劇烈搖晃,他能憑借【蜈蚣步】保持平衡,馬報國卻措手不及被晃摔在地。


    “氣勢這麽足嗎?竟弄得地動山搖.”


    馬報國撐地彈起來,身體再次被搖得左右晃動。


    “小心!”


    楊長看到台上茶碗被搖下地,立刻醒悟過來發生了地震,而且這劇烈震感說明強度不小,旋即運轉【蜈蚣步】,幾步閃到馬報國身邊,單手提著他躍下校場前台。


    那時地震波已經散去,馬報國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他撓著頭尷尬回應:“台子也太不結實,剛才我大意了,沒有閃.”


    “剛才是地龍翻身!”


    “什麽?地龍翻身?”


    馬報國咽了咽口水,剛才還為大內高手摔倒丟人,這一刻馬上忘了醜事。


    林衝也從不遠處趕過來,一臉嚴肅抱拳匯報:“觀察,剛才地龍翻身,估計有些厲害!”


    “震感十分強烈,不知有沒人員傷亡”


    楊長蹙眉冷目看了馬報國一眼,當即對林衝囑咐:“傳令後續士兵先別入場,著幾員將領馬上來見我。”


    “是!”


    林衝抱拳決然而去。


    此時校場前台一角被震塌,楊長指著塌陷位置對馬報國說道:“馬兄,剛才地龍翻身如此厲害,尚不知中心位置在什麽地方,這一萬人今日可能無法檢閱,我要派到各縣鄉展開救援,敬請諒解.”


    “哦好.”


    馬報國沒有救災經驗,隻能是楊長怎麽說,他就怎麽聽。


    隨後眾將都上前來,楊長命武鬆、魯智深負責銅鞮救災,孫安帶兵開赴武鄉縣,扈成帶兵往沁源,葉清帶兵前往綿上,分頭統計受災情況並處理。


    至於林衝與三阮所部,則作為機動部隊支援各處。


    出了地震大事,古代百姓又很迷信,銅鞮居民難免恐慌。


    楊長命蕭讓出榜安民,又全副武裝親自跨馬巡城,讓銅鞮秩序很快恢複。


    申酉之交,楊長回到州府。


    武鬆、魯智深行動迅速,已統計出銅鞮的受災情況:十餘間房屋垮塌,震成危房四十餘,因震死亡三人、傷十五人,牛羊數十


    楊長令軍隊繼續救災,又命州府緊急下撥錢糧撫恤,蕭讓、楊儉則繼續統計災情數據,整理完成即寫表上奏朝廷。


    馬報國看楊長發號施令,又陪同他巡了兩個時辰的街,不禁感歎楊長處事不驚、冷靜應對,的確是個做大事的俊傑,難怪公主對他青眼有加。


    以前心裏堆積的成見,也因為這次地震而改觀。


    做好相關救災部署,天色已經變得暗淡。


    楊長遂在州府置酒,邀請馬報國共進晚餐,並借機在席上提議:“馬兄,沁州突然遭了災,新募的義勝軍要救災,暫時不能隨你北上代州,等後麵兵甲、戰馬發齊,林教頭訓練充分之後,直接送去代州怎樣?”


    “這個.”


    “大不了這幾個月糧草,由我們沁州承擔怎麽樣?”


    “行,事情出得突然,我先回去請示。”


    馬報國沒敢把話說死,但內心認為譚稹定會同意。


    楊長當晚離開驛館之前,也像囑咐武鬆、魯智深告知百姓那樣,讓馬報國夜裏不要睡太沉,如果有餘震就跑到空曠處。


    當天夜裏,果然有兩次餘震,震感雖然比白天弱了很多,依然讓馬報國驚醒。


    馬報國來到驛館院中躲避,偶然聽到幾個驛吏竊竊私語。


    “現在知道了吧?楊觀察就不一般人!”


    “的確是這樣,連晚上有震都能算到,說不定是仙人轉世。”


    “什麽叫說不定?你知道他什麽綽號麽?光明天尊,這是一般人能叫的?聽說楊觀察之前沒有綽號,而是在梁山做醮降下天書,那上麵刻有這個尊號。”


    “嘶原來如此”


    馬報國深以為然,對楊長影響愈發好了,但這並非提前算到,而是楊長在另個世界,經曆見聞了好幾次,已養成了應對的習慣。


    三月十四,沁州仍在忙著救災,馬報國辭行回代州。


    其實當時震感雖強,但人口密度、房屋結構不如後世,以及處理及時等原因,導致受災沒匯報那麽嚴重。


    故意對馬報國誇大,是楊長借地震把新軍留下,他之前想了不少拖延理由,但是都沒地震來得合理。


    馬報國途經太原、忻州,才得知兩地也有不同震感。


    譚稹已收到多州地震匯報,他不但同意了楊長的提議,還讓南部潞州、澤州、平陽等地,就地安置訓練義勝軍,有作戰任務再調至前線,宣撫司會不時派人去巡查。


    至此,楊長開始明目張膽‘發育’,而位於代州附近的義勝軍,由於朝廷優待政策兌現,竟吸引了不少常勝軍轉投,這讓始作俑者譚稹十分得意。


    好心情如同天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三月下旬,金國使者到代州找到譚稹,要求兌現宋金在燕京交割途中,趙良嗣答應的二十萬石糧草。


    當時為了收回燕京,趙良嗣對於金國臨時加碼,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宋徽宗對此事也知情,但接替童貫的譚稹不知情。


    十幾天前洛陽附近地震,影響河東、陝西多地受災。


    譚稹真想籌糧也籌不出來,加之金使拿著用口頭承諾找茬,他自恃手裏有七八萬義勝軍,非常強硬拒絕了對方。


    送走金使沒幾天,譚稹就準備派監軍赴各州,調義勝軍到邊境設防。


    調兵命令尚在途中,金國又於四月中旬遣使代州,表示要把武州交割給宋朝。


    譚稹再次感受到腰板硬的好處,遂令義勝軍開赴寧化、岢嵐、保德、隩州等地,確保武州能夠順利收回。(武州位於朔州以西)


    這一次,楊長借口沁州還在救災,拖住傳訊監軍不奉命。


    而消失半年的西京主帥粘罕(完顏宗翰),已於年初秘密抵達雲中調動部署,索要糧食、交割武州都是他的戰略。


    五月初,趁譚稹注意力在武州,主力也集中在武州附近,粘罕讓使者虛以委蛇談判,自己則親率大軍攻打蔚、應、朔三州。


    北方,激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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