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院內正中央,咳了咳嗓子對著中間正殿大聲的喊道


    “柳月之女柳星潼,拜見畢元賓大人!請畢元賓大人出來相見!”


    旁邊站著的殺灃猛轉過頭看我


    “趙姑娘?柳姑娘?”殺灃懵了。


    “我騙裏麵那位呢,你一會別叫露餡啦。”我叮囑殺灃。


    “柳月之女柳星潼,拜見畢元賓大人!請畢元賓大人出來相見!”我又喊了一遍。


    “咳......”一聲咳嗽過後,從正殿走出三位。


    兩邊走著的一看就是鬼差,同款黑灰色的套裝。而中間的這位肯定是畢元賓。


    畢元賓冷眉星眼,目光有神。身形挺直,立腰拔背。


    不得不說他的外表還真是熟女喜歡的類型。


    “大膽,是誰敢在卞城王這撒野?”其中一位鬼差指著我說道。


    “你耳朵是聾嗎?說了兩遍也沒聽清楚我的名號。”我不客氣地說道。


    “放肆!卞城王在此,還不快跪下。”鬼差又說道。


    我瞅了瞅畢元賓,畢元賓也盯著我許久不作聲。


    “叫你跪下沒聽到嗎?”


    我氣得指著那個鬼差:“你吖的閉嘴行嗎?這輩子沒刷過牙吧?臭的很啦。”


    鬼差扭頭看著畢元賓:“王爺,她......”


    畢元賓一抬手止住了鬼差的話。


    “小小人兒,竟敢冒充他人來枉死城鬧事?不嫌自己的壽命太長嗎?”畢元賓開口說話了。


    “我怎麽冒充他人了?難道我娘是蟒仙,我就不可以是人嗎?我隨我爹怎麽啦?”我仰起自己漂亮的尖下巴。


    “哼!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些嗎?”畢元賓說道。


    “我娘有非常重要的話讓我轉告你。所以,你快讓你兩邊的鬼差走開啦。”我故作傲嬌的姿態。


    “好像誰想聽你說似的。”旁邊的鬼差撇著嘴說道。


    “你不想聽還賴在這幹嘛?”我掐腰說道。


    畢元賓一擺手:“你們倆先下去吧。我不叫你們,你們就不用過來。”


    兩個鬼差一聽不用在這受我的氣,那是高興得就離開了。


    畢元賓皺著眉頭看著我:“這下可以說了嗎?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冒充柳月的女兒?”


    見那兩個鬼差徹底走遠,我馬上收回剛才的傲慢無禮。


    “小女趙星潼拜見卞城王畢大人。”我對畢元賓行了個禮。


    “回答問題!”畢元賓說道。


    這閻羅王的個性都是這麽拽的嘛...


    “我雖然的確是冒充柳月之女,但我是真的認識月姑姑。”我說道。


    “月姑姑?”畢元賓依然謹慎地看著我。


    “月姑姑是我夫君的堂口出馬仙,我與夫君都喚她月姑姑。”我解釋道。


    畢元賓這才放鬆一點。


    “你來這裏找我何事?難道你沒聽過我與她的恩怨嗎?”畢元賓問。


    “聽過。當年月姑姑對您一往情深,連正神的求婚都拒絕了,隻為嫁給您。可惜您......”我止住了後麵的話。


    “可惜我因不敢得罪玄冥,而另娶他人,是嗎?”畢元賓說道。


    “上一輩的恩怨我這小輩沒資格說。但我在來這之前,月姑姑將相思交給了我。”說著,我拿出了相思雙手捧著給畢元賓看。


    畢元賓的神情明顯有了變化。他的眼睛好似燃燒著一團欲火,那是對重要之人才會有的一團欲火。


    原來,他心裏還是有月姑姑的。


    我收起相思雙手抱拳:“畢大人,其實我還有個身份。我來自閻羅王營下。”


    畢元賓一愣:“閻羅王?”


    “沒錯。我知道畢大人也早就知道壽源一事,也早在三百年前就有查此事了。”我說道。


    “你想說什麽?”畢元賓問。


    “畢大人明明知道現在陰間正要麵臨一場浩劫,現在閻羅王與秦廣王正式聯手。如果再加上您,也許這陰間的浩劫就會反轉。”我說道。


    “他們要麵對的可不隻是幽都大帝和東方鬼帝。就算在我們酆都城也有他們的眼線~”畢元賓說道。


    我心裏咯噔一下~


    “那畢大人是因為對方實力太強,才不願意與閻羅王聯手的嗎?”我問道。


    “本王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也許一個小小的疏忽,都可能會導致滿盤皆輸。”畢元賓說道。


    “那怎樣才能讓畢大人願意與閻羅王聯手?”我問道。


    畢元賓想了一會說道:“至少也要找出那個眼線。”


    “好!我幫畢大人找出那個眼線。”我說道。


    畢元賓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我:“就憑你嗎?”


    “畢大人這是瞧不起人嗎?”我問道。


    “那好,如果你能在一個時辰內找出這個眼線,我必會聯手閻羅與秦王。”畢元賓說道。


    “這太簡單啦,畢大人你附耳過來。”我說道。


    畢元賓半信半疑地伸了過來。我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著,畢元賓頻頻點頭。


    “這主意可以嗎?”我問道。


    畢元賓竟然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可以、可以。你是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


    我嘻嘻一笑:“我看過一部找內鬼的香港電影,在那裏學噠。”


    “電影?那是什麽?”畢元賓問。


    “畢大人,您不可能沒去過人間吧?”我問道。


    畢元賓長歎道:“自從與月兒分開,我便再也沒去過人間了。”


    “那你們分手多久啦?總不能幾十年了吧?”我八卦的問道。


    “一百二十年整。”畢元賓說道。


    “一百二十年前~那就是清朝末年,那你的確是不知道電影是什麽。”我說道。


    畢元賓無奈的苦笑。也許是我與畢元賓聊的久了,他也開始放下了最開始的謹慎。


    “畢大人,你就不後悔與我月姑姑分開?我月姑姑那麽漂亮個大美人,我看著都喜歡。”我說道。


    “月兒不隻是美,還非常善良。本是出身名門的柳家三小姐,卻因我失了名號~沒了家。”畢元賓低頭小聲的說著。


    你這個渣鬼知道的還真不少。我心裏暗暗說道。


    “嗬嗬。我月姑姑現在活得可好啦呢,每天隻負責貌美如花。”我又開始了吹牛模式。


    “她就應該過快樂無憂的日子,她要過得幸福我才放心。”畢元賓邊說邊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什麽叫月姑姑過得幸福他才放心?搞得好像是我月姑姑不要你了一樣。哼!


    “畢大人,您不是都娶了一位夫人。聽說,叫什麽來著?”我裝作忘了名字的樣子。


    “胡婉清。”


    “對嘛,畢大人都已有心愛之人,以後就不要掛念我姑姑了。”我說道。


    “你可否讓我再看一眼相思?”畢元賓問道。


    我從後麵摸出相思遞到他的麵前:“看吧。我聽姑姑說,這相思是...”


    “是她第一次蛻下的蟒皮煉化的法定。”畢元賓接過了我的話。


    他輕輕拿起相思放在掌心:“相思怎麽有修複過的痕跡?難道她曾受過什麽傷害嗎?”畢元賓問道


    看他這表情,要是知道相思是因為我的星鸞才碎裂的,他會不會對我的星鸞出手啊?這畢元賓生前可是一猛將啊。


    “月姑姑她......”


    “她怎麽?”畢元賓滿眼的驚慌。


    “她沒事,就是相思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說道。


    畢元賓手指輕撫相思,相思突然忽閃了一下。


    這是怎麽回事?相思跟我這麽久也沒閃過光啊。


    畢元賓又用手指輕搓幾下相思,相思又是同樣的閃出幾道光。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畢元賓喃喃道。


    這畢元賓怎麽和胡漣祁說的不太一樣呢?現在他的真情流露,絕非是裝模做樣。


    “元賓,這位是?”


    一位黑紗長裙的狐媚女子不知何時已站在我們的身後。


    “婉清。”


    原來她是就那個傳說中的東北黑媽媽~胡婉清。


    除了比我家月姑姑狐裏狐氣以外,真看不出來她哪一點比得過我家月姑姑。


    胡婉清蓮步輕移。她細細端詳著我


    “這陰間~可不太適合你這樣的活人來。”胡婉清說完還不忘向我的腹部瞟了一眼。


    畢元賓拉起胡婉清耳語了幾句,胡婉清的臉色也從平淡變得凝重。


    “趙姑娘隨我們進內殿坐下聊聊如何?”胡婉清說道。


    “殺灃,等我。”說完我便隨畢元賓他們走進了內殿。


    胡婉清端出一杯茶給我。那是我熟悉的味道,是洞庭碧螺春。


    “這陰間竟然也可以喝到人間的茶嗎?”我問。


    胡婉清淡笑:“這整個陰間,隻有我這可以喝到人間的洞庭碧螺春。”


    我並不想理會這個胡婉清,她可是搶走我月姑姑初戀的黑狐狸。


    “畢大人,既然您也覺得我的主意好。那您何時?”我問。


    畢元賓一笑:“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去吩咐手下去做呢?”


    “我就沒見你動啊,你就一直在與我閑聊嘛。”我說道。


    “他可是十殿閻羅中最厲害的,他做什麽豈能讓你個凡人看見。”胡婉清說道。


    我對胡婉清側目而視:“畢夫人,您是怕我的話掉地上?怎麽哪句都得接一下?”


    “都是快做娘的人啦,怎麽還那麽大的脾氣。這樣可是對胎兒不好的喲。”胡婉清說道。


    “婉清,她認識月兒。”畢元賓說道。


    胡婉清輕掩嘴唇:“怪不得她一直對我有敵意,原來是認識月妹妹。”


    我靠!原來這大黑狐狸也認識我月姑姑。那我罵她幾句都不過分,第三者插足!


    “你是和我姑姑很熟嗎?”我問。


    “當然。”


    “都那麽熟,你還搶別人的男朋友?”


    “男朋友~你是指元賓嘛?”胡婉清問道


    我輕蔑地看著胡婉清。


    “話說都已過了百年,月妹妹還是忘不了元賓嗎?”胡婉清問道。


    “婉清,別亂說。”畢元賓立馬阻止胡婉清。


    胡婉清用手指比劃出一個靜聲的動作。


    “我月姑姑美若天仙,才不會死掉一棵樹。她早忘了一切啦。”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憤憤不平呢?”


    這次換我啞口無言。


    “趙姑娘,當年是我辜負了月兒。所以你有什麽不滿都直接衝我來就好。”畢元賓說道。


    “我哪敢對您有不滿,大人不過是選擇了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無錯。”我說道。


    “元賓他若真選擇最喜歡的人在一起......那今天坐在這的就是你的月姑姑。”胡婉清說道。


    我皺眉看著胡婉清,同樣她也平靜地看著我。


    “婉清,莫要胡言亂語。”畢元賓緊張的說道。


    胡婉清看向畢元賓:“元賓,一百多年啦。你就不想與月妹妹重歸於好?”


    “婉清,盜劫壽源靈根一事非同小可。這陰曹動蕩未停,我不能牽連她。”畢元賓說道。


    “可是元賓,這也許是你最後的機會。至少你得讓她知道你的心從未變過。”胡婉清說。


    “這最後的機會不要也罷...”畢元賓說道。


    從他們的對話,我不難猜其中的意思。可我不想說破,畢元賓說的很有道理。成功再說也不晚,但若他們沒鬥過幽都大帝怎麽辦?為了月姑姑,我裝作沒聽懂的樣子。


    我拿起茶喝了一口。味道真不錯,和過去喝的一模一樣。


    畢元賓好似聽到了什麽,連招呼都沒打就遁地不見了。


    “畢大人?”


    “不用慌,元賓一定是搜到很重要的消息,才會這樣不打招呼就走。”胡婉清歎氣說道。


    我看到她的表情寫滿了擔憂與無奈。我低頭繼續品茶,盡量避開與胡婉清。


    胡婉清直接走到我旁邊坐下:“元賓他隻愛你月姑姑,從沒變。”


    “與我無關,而且我尊重畢大人的選擇。”我說道。


    胡婉清並不理會我說的,而是又繼續往下說。


    “元賓是為了保護月妹妹,才求我嫁給了他。隻為讓月妹妹徹底死心離開!”胡婉清也喝了口茶。


    “他從不怕什麽玄冥正神,但他怕月妹妹。月妹妹一哭,他都會急得團團轉。我是多羨慕月妹妹啊。”


    “你喜歡畢大人?”我問胡婉清。


    “喜歡,可沒用。心一旦給了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來啦。”胡婉清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離開他?想用時間感動他嗎?”我問。


    胡婉清扭過頭看著我:“你以為時間真的是良藥嗎?你以為感動是愛情嗎?”


    “那你在堅持什麽?”


    “等陰曹結束這場浩劫,我便永遠離開。”胡婉清說道。


    “自古多情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我淡淡地一笑。


    胡婉清也是一笑:“沒想到趙姑娘如此才華橫溢。”


    我一愣:“這不是我寫的,是古詩。”


    “我們狐族也曾有位很會念詩的狐仙大人,他常常念詩給我們小狐狸們聽。”胡婉清說道。


    “你喝的這洞庭碧螺春,也是他生前最喜歡喝的茶。”


    我猜疑地看著胡婉清:“你是塗山狐嗎?”


    胡婉清搖頭:“我是正宗的東北黑狐。不過那位狐仙大人的確是來自洞庭湖的塗山狐族。”


    “我聽說東北的狐族與塗山狐是敵對的啊,你好像還蠻尊敬那位塗山狐仙似的。”我問道。


    胡婉清一冷臉:“什麽東北狐族塗山狐族的,還不都是狐狸。本就是一家,卻被小人挑唆。害得塗山一族慘被滅門。”


    我戚了戚眉頭:“難道不是當年塗山一族野心侵占東北地盤嗎?”


    胡婉清一拍桌子:“胡說!白羽大人和善謙卑,他的夫人塗山凝雪更是善良溫婉。他們這樣的族長怎會有野心侵占別人的地盤?”


    原來白星辰的母親叫塗山凝雪,好好聽的名字。


    就在此時,畢元賓回來了。


    畢元賓滿臉怒容,進了內殿就是氣得大拍桌子。


    “沒想到~內鬼~竟然是他!”


    “畢大人......”


    畢元賓看了看我說道:“內鬼已知,你可以幫我傳話給閻羅兄。我會按他上次提的計劃進行布局,隻待他佳音。”


    我好奇的詢問道:“畢大人可否方便告訴我,那個內鬼是誰嗎?”


    畢元賓長歎道:“內鬼並非十殿閻羅,而是......秦廣王的兒子!”


    “誰?秦廣王的兒子?這怎麽可能。”


    “當年秦廣王被罰百年不可參政,他的一切事務就由他的兒子代為打理。我懷疑過所有的陰帥鬼將,唯獨沒懷疑到那個小子。”畢元賓說道。


    “大人說的可是秦王大世子?~蔣凝川。”我問道。


    畢元賓冷笑:“秦王雖然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有兩位世子,但我們都知道,他隻有一個兒子。蔣淩川!”


    “什麽?這不可能!我是見過大世子蔣凝川的,他還差點摔死我。”我急忙說道。


    “蔣凝川就是蔣淩川,蔣淩川也是蔣凝川。”胡婉清說道。


    我搖頭否定他們所說:“不對,我親眼看到他們倆個的。一個要殺我,一個要救我。他們為了我還吵得不太高興呢。”


    畢元賓叫我坐下聽他說:“秦王的夫人是前任日遊神。她雖為鬼卻可以每個白天遊走人間,所以當她懷上蔣淩川時,便注定是陰陽胎。那蔣淩川生下不久,他們就發現這孩子能隨著心情而變成一或兩個自己。”


    “變成一或兩個自己?”我重複畢元賓的話。


    “不錯。蔣淩川平時就是一個自己,當心情突然扭曲暴怒時,就會分身成兩個自己。一個凶狠殘忍,一個柔弱膽小。更可怕的地方是,兩個自己還能隨時互換性格。”畢元賓說道。


    “那小子不到百歲,就因這種怪病虐殺了不下百個鬼魂。”胡婉清接著畢元賓的話繼續說道。


    “我還查到一個真相。原來當年就是他幫鬱壘神荼編造罪名陷害的自己父親!”


    當畢元賓說完這些,我簡直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蔣淩川啊!那個天天晚上跑廚房幫周姨娘拿桃片糕的小世子,那個為了護我與蔣凝川硬剛的小世子,那個被整個秦王府喜歡的世子......竟然是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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