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不能吃飯了?”


    石凡聲音不高,語氣也十分平緩,半點氣勢都沒有釋放出來。


    但是,三女卻齊齊停止了拉扯,重新坐回了原位,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見狀,石凡暗自鬆了口氣,心道:難怪古代的皇帝都短命,後宮三千,天天瞎折騰,不短命才怪。


    “吃飯吧。”


    石凡輕聲開口,而後開始動筷子。


    三女也鬆了口氣,而後安安靜靜吃起飯來。


    接下來,屋子裏除了咀嚼聲,半句話都沒有。


    石凡吃完飯後,直接朝二樓的書房走去。


    三女坐在八仙桌上,大眼瞪小眼,每個人都憋著一口氣。


    最後,田棗實在忍不住了,率先出聲道:“葉晨曦,都怪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石凡生氣!”


    “怪我?還不是你上來跟我拉扯,不然的話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葉晨曦氣鼓鼓的說道。


    “田棗說的沒錯,就你事多,天天耍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變得法子折騰阿凡!


    你看看,都把他惹惱了!”婁曉娥憤怒的說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想法,想讓我退出,休想!”葉晨曦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能夠刺透心靈。


    隨後,她轉身離開了這裏,朝二樓書房走去。


    婁曉娥和田棗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葉晨曦太聰明了,不會那麽容易退出競爭的,她們耍的小手段一點用都沒有。


    “篤篤!”


    二樓書房的門被敲響。


    “進來吧。”石凡的聲音傳了出來。


    “咯吱”聲響起,葉晨曦推著門走了進去。


    “啪!”


    下一刻,大門就被狠狠關上。


    葉晨曦美眸含霜,直勾勾的瞪著石凡,屋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良久,她咬著牙低喝道:“你剛才好大的威風啊!”


    “氣急傷身,喝口茶降降火吧。”石凡放下手中的古籍,慢悠悠的說道。


    “我不是來喝茶的,也不想喝茶。”


    葉晨曦深吸了一口氣,嚴肅開口道:“我受夠了與婁曉娥、田棗爭風吃醋,這樣的日子我看不到未來。


    我今天就想問一下,你選她們,還是選我?”


    聞言,石凡默默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葉晨曦不像婁曉娥和田棗,她自小學富五車,通曉古史,明智而理性,愛憎分明,做事幹脆利落,不喜歡拖拖拉拉。


    她豈能不明白石凡內心的想法,一門心思想要享受齊人之福。


    可而今這個時代,哪有什麽齊人之福可享,一有苗頭,左鄰右舍便會去舉報。


    三女這些時日天天來石凡院子裏吃飯,早不知惹出了多少非議。


    她的父母也對她有意見,一個黃花大閨女天天上男孩家吃飯,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也就石凡這人心大,從不在乎外人的非議,一門心思研究道藏。


    “一定要舍棄誰嗎?”


    沉默了許久,石凡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開口道。


    “我的心很小,不想與他人分享丈夫。”葉晨曦紅著眼睛,聲音十分低沉。


    “我知道了。”石凡默默低下了頭,繼續翻閱桌上的古籍。


    “你做出決定了嗎?”


    葉晨曦麵露期待之色,眸光閃閃,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你知道的,我先認識的你,後來才碰見婁曉娥和田棗。


    我還記的在我噎著的時候是你給我送來了水,在我困惑的時候幫我釋疑……”


    聽到石凡的輕語,葉晨曦雙頰飛霞,冰冷的臉逐漸浮現出愉悅的笑容。


    她覺得穩了,石凡肯定會選擇她!


    “但是……”


    石凡話鋒一轉,又道:“我還未成年,未成年人不能談戀愛,更不能結婚,你怎麽可以逼我呢?”


    葉晨曦的頭瞬間耷拉了下來,滿額頭都是黑線,心中似乎有一股滔天怒火在醞釀著。


    “咳咳,要不等我成年後再說。”石凡訕訕一笑,決定實施“拖字訣”。


    他的心很大,足以裝下三個女人,誰都不願意放棄。


    “混蛋,你就是世間最大的混蛋,我一輩子都不想理你了!”


    葉晨曦紅著眼睛大吼了一聲,隨後便摔門朝外麵跑去。


    “哎,我是不是太渣了,既要又要,世間可有兩全法?”


    石凡站起身,來到窗戶旁,看著葉晨曦離去的背影,思緒萬千。


    不過,他並沒有去追。


    有些人、有些事,追的太緊,不見得是好事。


    強扭的瓜雖然解渴,卻不甜,他這人口味獨特,隻喜歡甜的。


    不甜的話,白送都不要!


    “晨曦怎麽走了?”田棗疑惑道。


    “她似乎哭了。”婁曉娥有些低沉,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


    “該不會石凡打了她吧?不行,我得上去找他!”田棗嚷嚷道。


    “阿凡不會打晨曦的,頂多就是說她兩句。”婁曉娥搖頭道。


    “這麽說來,她這些天不會來啦?”聞言,田棗喜上眉梢,心道終於趕走了一個吃白食的。


    “別開心太早了,晨曦下定決心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的。”


    婁曉娥歎了口氣,轉身返回廚房,去準備下午的點心。


    最近,她自學茶點,天賦還不錯,經常受到石凡的誇獎。


    要說石凡與誰相處最舒服,自然要屬婁曉娥了,溫柔懂事又乖巧,從來不會逆著石凡,十分賢惠。


    隻是,石凡心太大,吃著碗裏的,還總想著鍋裏的。


    說他渣吧,他對每個女人都挺好的,說他不渣吧,一顆真心卻分成了好幾份。


    *


    *


    *


    另一邊,葉晨曦哭著跑出四合院後,便一路騎著自行車來到了什刹海。


    正值初夏,湖畔楊柳成片,柳條如彩帶一樣隨風拂動,給人一種舒適恬靜的感覺。


    葉晨曦坐在湖邊的石凳上,望著碧波萬道的什刹海,心情怎麽都平複不下來。


    一路上,她的腦海裏不斷出現與石凡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揮之不去。


    剛才她逼問石凡,石凡雖然沒有正麵回答,卻也給出了他的答案。


    他,全都要!


    這個答案葉晨曦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她怎麽可能與別人分享真愛呢?


    可是,她又沒辦法割舍與石凡的感情。


    若是能一刀兩斷,倒是不用糾結了。


    “晨曦,你怎麽哭了?”


    突然,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葉晨曦耳畔響起。


    來人正是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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