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學會了嗎?”葉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轉身問道。


    “有點難度,我先試著演練一遍。”


    緊接著,石凡便開始打拳,龍形、虎形、馬形、鷹形等招式的模樣幾乎與葉良一般無二。


    甚至可以說,此刻他就是第二個葉良。


    石凡經過多次靈藥淬體,五感比一般人強大太多了,觀察力、記憶力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無論學什麽都很快。


    “果然,他是個練武奇才!”


    “我感覺自己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去了,練了幾十年形意拳都沒別人第一次打的溜。”


    “你說他會不會早就學過形意拳了,要不然怎麽可能一次就記住那麽多動作?”


    “不排除這個可能。”


    周圍的老頭開始懷疑石凡,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有人能如此輕而易舉學會十二形拳。


    事實上,不隻是他們,葉良內心也有所懷疑。


    不過,葉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結論,因為石凡此刻所演練的形意拳,與他可以說絲毫不差,甚至氣勢要更足。


    要知道,形意拳流傳到現在,已經形成了各種流派,每一派的拳法雖說都差不多,但是細微處還是有差別的。


    他葉家的形意拳也有其特點,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模仿出來的。


    所以,葉良更相信石凡是個天才,不,應該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過,他也注意到了,石凡雖然將自己的十二形拳模範的一絲不差,卻丟失了自己的“意”。


    人各有“意”,這是每個人獨特人格的體現。


    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葉子,同樣也沒有一模一樣的人,形意拳的“意”需要個人去領悟。


    不然的話,也隻是得其“形”罷了。


    “請葉老指正。”石凡收功,誠懇開口道。


    “單論形意拳的‘形’,我已經沒有什麽好教給你的了,無論是拳法的套路,還是發力的方式,你幾乎複刻了我的一切。


    我真不知道天底下為什麽會有你這樣的妖孽,若是放在古代,沒準能你如說書故事裏麵一樣成為一代大俠。”


    葉良驚歎連連,又道:


    “許是你閱曆太淺的緣故,沒有近距離觀摩過猴、馬、鷹等動物,因此難以模仿出它們的神韻。”


    “神韻?難怪我總感覺缺少點什麽。”石凡似有所悟,又問道:


    “有什麽速成之法?”


    葉良翻了個白眼,道:“就你這樣還要什麽速成之法。


    當年我為了學成形意拳,可是廢了不少功夫, 沒少往萬牲園去。


    對了,現在萬牲園改名為西郊公園了,在西城區西直門那邊,裏麵養了很多動物。


    除了龍找不到之外,其他動物應該都可以找到。”


    “行,找個時間我去一趟,不知葉老還有什麽可教我的?”石凡問道。


    “等你學會‘意’再說吧。”葉良沒好氣的說道。


    這一會兒功夫,他感覺大半輩子學的功夫就快被掏空了,這讓他有些鬱悶。


    “好吧。”石凡揉了揉鼻子,厚著臉皮問道:


    “那我接下來該做什麽?”


    “練拳,還能做什麽?


    你雖然將我的形意拳模仿的一絲不差,但終究不是自己的,你要將拳法化為己用,而不是單純打個套路。


    要知道,世界每時每刻都在變,人也在變,你以後跟人對戰的時候總不能跟人打套路吧。


    那樣未免太傻了,破綻也太多了。


    拳法雖有形,你卻不能固其形,而是要將它化為身體本能的一部分。


    身隨意轉,一招一式,收發自如,可謂形意!”葉良開口道。


    “聽您的。”


    石凡尷尬一笑,隨後便在角落裏自顧自打起拳來。


    這一次,他打的很慢,他在熟悉形意拳的套路,體悟其中的發力方式。


    第二遍,他的速度更慢了,像是廣場上的老頭老太在打太極。


    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一些招式的細節之處已經與葉良有所區別。


    第三遍,他時快時慢,快時如狂風驟雨,慢時似瘸腿老太走路,快與慢相互交織,十分怪異。


    第四遍時,他腳踏玄步,拳頭快若奔雷,一招一式皆蘊含著莫名威勢。


    院子中,響起陣陣劈啪聲,好像有人在甩動長鞭,氣勢迫人。


    葉良等人停止練拳,目光緊盯著石凡,像是在看一朵奇葩,眸中異彩連連。


    特別是葉良,若非要保持武道大師的風範,他現在就想驚呼一聲:“臥槽!”


    別人看不出來,他還能看不出來嗎?


    短短半個鍾不到,石凡在形意拳一道上又邁出了一步,化拳法套路為己用,甚至得了十二形的一絲神韻。


    以他的悟性,隻要到動物園走上一趟,肯定能補足最後的短板,徹底領悟形意拳的“意”,將拳法練至大成。


    “我當年練至大成用了幾年?三十年有的吧……”這一瞬間,葉良感覺自己這輩子算是活到狗肚子去了。


    同時,他心裏又有一絲竊喜,有石凡這樣的妖孽在,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一脈的形意拳失傳了。


    “我感覺石凡可以去參加全國武術比賽了,這種天才不應該被埋沒。”院子裏,一個身材微胖的老人開口道。


    “怎麽,你想幫他?”葉良訝咦道。


    “那得看他的意願了,您知道的,我還是有些門路的。”微胖老人應道。


    “行,我問問看。”


    等石凡打完拳,葉良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並將微胖老人的意思告訴他。


    哪知,石凡想都沒想,直接搖頭拒絕道:“我對比賽不感興趣,我練形意拳隻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


    “可惜了,以你的身手和悟性,做什麽事都大有可為。你現在有做什麽工作嗎”


    微胖老人十分和藹,像個鄰家老爺爺。


    “沒有,閑雲野鶴一隻,偶爾去野外采些藥材維持生計。”


    石凡坦然開口,絲毫沒有因為沒有正經工作而感到羞愧。


    “要不去當兵吧,以你的身手,應該能混的開。”微胖老人建議道。


    “算了吧,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的。”石凡拒絕。


    他隻想安安靜靜修仙,功名利祿於他如糞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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