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歌從窗戶上跳了下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下樓走向一樓的後院涼亭


    走過去坐在了涼亭的凳子上,靠著涼亭整個人顯得無比懶散


    閉上眼開始小憩,腳步聲傳來,片刻後莫北歌感覺到身上蓋了一張毛毯


    睜開眼便看到給她蓋好小毯子的段仁,坐了了涼亭中的石凳上


    “師父。”莫北歌坐起身


    “孩子你有心事嗎?”這是第一次段仁沒有了以往跟莫北歌鬥嘴的老頑童模樣,莫北歌在他眼睛中看到了曆經千帆的滄桑


    她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應


    “嗬嗬嗬…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段仁摸了摸胡子眼神慈愛的看向她


    見她點了點頭後開口徐徐道來


    從前啊,有一隻不合群的老山羊,年幼時喜歡遊曆天下,年老時想尋一處山林隱居。


    卻在一天撿到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小山羊,老山羊帶她回家。


    把她養大……老山羊覺得小山羊從小到大都沒下山過


    於是他狠著心讓小山羊下山出門遊曆四方,可是老山羊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別是永別。


    說到此處,段仁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隨即段仁抹了抹眼淚,笑了笑繼續道


    小山羊幼時看盡人間冷暖…遭受無數冷眼虐待…或許是自己淋過雨,更想著替別人撐傘。


    小山羊外冷內熱幫助過山林中許許多多的動物…也幫助過許許多多從遠處慕名而來的山羊


    莫北歌低垂著腦袋,看著地麵一言不發,段仁終於講完故事莫北歌才抬起頭看向他


    段仁的目光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那種被洞悉的目光,女子抬起眸子十分平靜。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


    段仁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是相處下來發現的。


    哪有父母會不認識自己孩子?我的徒兒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呢?隻是啊…這或許是命吧。”


    “不怨嘛,在你看來我到底是鳩占鵲巢。”莫北歌靠著欄杆,手上抱著毯子平靜說道,心中卻泛起一些的漣漪…


    她在回想以前所有經曆過的世界,那那些人…是不是在自欺欺人呢?他們也都知道嗎?


    莫北歌陷入回憶中,她記得第二個世界林母經常會在她熟睡後來到她的床邊,慈愛的看著她,給她整理碎發摸摸她的腦袋…


    第四個世界,林父林母總會望著她發呆…所以他們在知道她不是原主的時候,依舊願意舍棄一切去救治她………


    莫北歌回憶著她走過的幾個小世界陷入沉思


    段仁依舊慈愛笑嗬嗬的摸了摸胡子


    “來時我曾路過金明寺,裏麵有一位帶發修行的天算子…我心中有惑,佛不能替我解答呢?”


    小和尚直奔我而來,說有人早已預料到我的到來。


    我懷揣著好奇跟著小和尚而去。


    等到前庭隻見一人,青衫黑發額間一點朱砂


    我看著他,他什麽也沒說,隻是帶著我走到前庭的桃樹下,他讓我看他麵前一顆早已枯死的桃樹


    我也很是疑惑,我看到他雙手合十,嘴裏念著阿彌陀佛,眼前枯萎的桃樹慢慢長出了綠色的嫩芽,花苞,開出了一朵朵桃花


    周邊漫天紛飛的雪花,而這一奇景。


    驚得我後退兩步,我抓住他得手臂問他這棵樹是不是並沒有枯死,可哪怕沒有枯死,又怎麽能在瞬間開花


    天算子隻是笑笑,他說“時也命也。施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貧僧言盡於此。”


    “天算子?”莫北歌垂眸,在記憶裏找著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卻一無所獲


    “丫頭,知道為什麽今日跟你說這些嘛?”段仁的話打斷了莫北歌的思緒,抬眸看向他


    “您在斥責我的冷漠。”莫北歌垂著眼眸聲音輕柔仿佛要消散在這晚風中


    “你喊我一聲師父,那我也便把你當做我的徒兒,但你畢竟不是她。


    你曾經經曆過什麽讓你這麽厭惡這個世界老夫不知,可你既占著我徒兒的身體,老夫希望你能帶著我的徒兒那一份開開心心。傻孩子,師父又怎會責怪你?”


    老人的手放在了莫北歌頭頂順著頭發慢慢往下,眼神中帶著慈愛


    莫北歌忽然覺得他好像更蒼老了,臉上的皮膚耷拉下來了,皺褶更多了


    就連頭發,也不知在何時已然全部花白


    段仁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眼角泛濫這淚花終究歎了口氣離開了涼亭


    莫北歌這才抬起頭看著他蒼老的背影,斑白的頭發身影瘦弱,在月色下顯得無比脆弱想,這一幕就這麽直擊莫北歌的心靈


    無力的靠在背後的柱子上,望著星空酒意未散,半睡半醒之際莫北歌好像看到了一張臉,她努力的想要去看清卻怎麽也看不清


    依舊是一雙藍色的眼睛,那雙眼睛看向她時,永遠溫柔。


    眼淚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嘴裏低喃“姐姐…”


    在空間的果果身軀一震,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眨眼深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在樹後聽完二人對話的紀燕雪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落魄的莫北歌,還是走了過去“沒事吧?”


    “你都聽到了。”莫北歌回過神,眼前的幻象消失,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輪明月


    “有酒嗎?”莫北歌看向她勾了勾唇“我也想試試一醉是否能解千愁。”


    “你不是已經喝過了,結果呢?”紀燕雪反問道


    她搖了搖頭輕笑“不過是短暫的麻痹自己而已,我不太能理解這樣的做法。”


    話落利索的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早點休息。”


    看著莫北歌的背影,紀燕雪沒有再追上去,而是坐在了她的位置看著夜空


    第二天莫北歌起了個大早


    很自覺的,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前往城西而去。雖然依舊不願意管這些事。


    但是如果段仁要醫治這些人,她也會全力配合,滿足段仁的心願…這是原主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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