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逼仄的空間,因人頭攢動、氛圍熱烈,變得狹窄不堪,憋悶不已。


    胸口那團氣,不上不下地卡著,完全剝奪了她的自由呼吸。


    沸騰的包廂就像一鍋開了的水,那些起哄像餛飩沒有秩序地入鍋。


    燃料正是她最後的耐心,頃刻之間燃燒殆盡了。


    盛南伊眨眨眼,挽起一道笑弧,明豔張揚的臉冷若冰霜。


    仿佛初春飄揚的雪,落在剛剛解凍的湖上,瞬間起了冰。


    她問:“淩天曄,你要嗎?”


    眾人的哄意更明顯了,氣氛嗨極了。


    淩天曄從她眸中讀出蓬勃的怒意。


    他理應果斷製止這場鬧劇。


    可盯著她小巧飽滿的紅唇,嬌嬌嫩嫩軟軟,想到它覆在臉上唇上的感覺。


    他的喉結不禁上下翻滾,內心充滿了期待。


    那簇小小的火苗,在眾人的狂肆煽風下,瞬間燃遍全身。


    每一滴血液都湧動出莫大的渴望。


    每一個細胞都在替他回答:他想!他想極了!


    琥珀色的眸涼涼靜靜地凝著他,冷淡又疏離,像寒冰落在他的火苗上,好似能壓製住一些。


    淩天曄舔了舔唇,小聲道說:“其實……親臉也可以。”


    眾人哄笑。


    “可我不想。”盛南伊慢條斯理地坐下來,噙了抹冷笑,“李子岩,你什麽身份,來替他來要生日禮物?


    好大一張臉,能容得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吧?”


    “盛南伊,你……”李子岩臉色鐵青,惱羞成怒地上前,被淩天曄拉住,兩人拉扯了一會兒。


    “別給自己加戲。我盛南伊是會給人麵子的人麽?


    我今天過來,是為了給淩天曄慶生,看的是我們兩人的情分,不是看誰的麵子。


    你們的狗屁規矩,我為什麽要遵守?”


    分貝不高,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眾人麵麵相覷,李子岩一臉羞惱。


    她拿起一瓶威士忌,不緊不慢地道:“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淩天曄,我還沒祝你生日快樂呢,是該喝一杯。”


    她熟練地開酒,倒了半杯,舉起來。


    淩天曄重重的蹙眉過後,滿臉陰霾,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瘋了?”


    她根本喝不了高度酒。


    “你放開。”


    “盛南伊!”


    “淩天曄!”


    空氣冷凝,四下靜寂。


    隻有目光與燈光,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閃爍。


    盛南伊把淩天曄的手拿開,舉杯,“第一杯為你祝壽,淩天曄,生日快樂!”


    她一飲而盡,又倒一杯,“第二杯向你致謝,淩天曄,謝謝你一直都在。”


    再次一飲而盡,又倒第三杯,“第三杯向你致歉……”


    淩天曄瞳眸驟縮,奪過杯子,一飲而盡。


    “伊伊,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是我該謝謝你來給我慶生,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那我走了。”


    她淡淡挽唇,拿起包,頭也不回地離開。


    沒人敢攔。


    淩天曄握著酒杯,悵然若失地坐下。


    李子岩拍他肩膀,拚命給他使眼色。


    淩天曄一臉茫然。


    真是個榆木腦袋,李子岩手指輕輕彈著剛才喝的那瓶威士忌。


    眸底劃過一抹驚慌,淩天曄凜了一身怒氣,毫不客氣地揍出一拳,不管不顧地追出去。


    老米忙把李子岩扶起來,滿臉費解,“岩哥,曄哥這是怎麽了?”


    李子岩揩著唇角的血絲,邪笑了聲,“不知道。可能美夢即將成真,太激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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