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汲將葉衝直接領到了大理寺裏。


    “下官葉汲,見過大理寺卿。”


    在大理寺的後堂裏,葉汲看著一臉傻笑的大理寺卿嫌棄的說道。


    大理寺卿正在看話本,被葉汲兩個字嚇得手直抖,情急之下將話本藏到了袖子裏。


    “葉大公子,您有何指教派人吩咐我一聲,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大理寺卿膽顫的說道,他被葉汲的突然來訪,弄得措手不及,雖然官比葉汲大,但是不敢得罪葉家。


    葉汲看了一眼大理寺卿的袖口,將葉衝推到前麵。


    “五弟葉衝,從今天開始,他就在大理寺當值了,還請大理寺卿費心照顧。”葉汲一句話都不想和大理寺寒暄。


    葉衝看著大理寺的袖子,額頭皺緊;大理寺不想接收葉衝,腦袋裏想法子在推脫,急的身後一身冷汗。


    “沒有任命,五公子進來,這……”


    日子過得很安穩,大理寺不想人進來惹事。


    “七王爺回來任命也該下來了。”葉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容……王爺?下官……知道了。”


    葉家本來就不敢得罪了,現在葉汲又抬出來趙琮,大理寺卿一臉不情願的接下了葉衝。


    “五弟,你……隨意,我還有事,先走了。”葉汲說完,華麗麗的轉身走了。


    葉衝一臉懵得看著大理寺卿。


    “大人剛剛是接手我了?”葉衝想確認一下。


    大理寺卿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葉衝嫌棄的皺了皺眉,在屋子裏來回走動,打量著屋子,時不時的看一眼大理寺卿。


    “那麻煩大人將最近半年的案子都給我搬過來,順便將大理寺的左右兩位少卿一起叫過來。”


    一句廢話沒有,葉衝利索的幹起了正活,家裏的頂梁柱太多,葉衝一直都活在長輩和哥哥的庇護下,不要說被扔到大理寺,就是被扔到宿州做知府知縣他都開心。


    大理寺卿腦殼子翁的一聲疼炸了。


    “本官身體不舒服,今天先回府休息了。”


    大理寺卿心裏苦,今年怎麽就惹上葉家的人了?惹不起,我躲得起總行吧?


    葉衝瞄了大理寺卿一眼,跟著叔伯在刑部呆了三年,各種把戲見得多了。


    “大人回府可以,給大理寺左右少卿指派給我跑腿即可。”葉衝耐著性子的客氣道,暫時不想得罪這個老狐狸,當然也隻是暫時。


    大理寺卿嘴角抽抽,一個無官無職的,讓大理寺少卿跑腿,葉家的人何時這麽張狂?也就是大理寺卿怕事,如果是朝中其他的官員,肯定百般的給葉衝難堪。


    “五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左右少卿出去辦案了。”大理寺卿努力的推辭。


    葉衝眯眼打量著大理寺卿,撇過臉坐下來隨便翻著桌子上的折子,“……本公子等,大人可知七王爺回來知道我什麽都沒做,會怎麽想?”


    “五公子初來乍到,要熟悉環境,怎麽會什麽都沒做。”大理寺卿笑著迎合著,不要說容親王,就是葉家他也不敢得罪。


    “據說六弟和右相家的公子是你這的常客,還有柳子明,他們仨可是替大理寺可立下了汗馬功勞,大理寺卿不會以為我一個人好欺負吧?”


    還真被葉衝猜中了,葉家現在被百官排擠,兩位親王不在京城,右相忙著科舉的事宜,朱家的生意被京城世家發難,按照大理寺卿往日的性子,斷不敢這般推辭,但今日卻也壯著膽子設阻,無非就是覺得現在葉衝不敢拿他怎麽樣。


    “沒有沒有,這真的是有事出去了,五公子,我身體不舒服,要走了,”大理寺卿一而再的推辭。


    “嗯,據說後天王爺就回來了,您說以王爺的聰明,會相信我需要熟悉環境嗎?怪就怪我跟著叔伯在刑部呆了三年的時間,王爺會以為大人將我帶壞了。”


    葉衝一臉憂傷的看著大理寺卿,你潑皮我無賴,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大理寺卿的心咯噔一下,帶壞葉家公子的罪過可擔待不起,不止葉家和趙玦,還有墨親王夫婦,這些人一起煩都找大理寺卿的麻煩,大理寺卿連告老還鄉的機會都沒有。


    “五公子,我實在有急事,兩位少卿應該忙得差不多了,回來就給您跑腿。”


    大理寺卿實在待不下去了,趕緊溜走了了。


    大理寺卿到了大理寺門口就碰到了大理寺少卿,趕緊讓他去找葉衝了。


    大理寺左右少卿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一個是慕容家的嫡次子慕容震,一個是桑平伯府的嫡長子桑英伯。慕容家是商賈之家,多少年才出了慕容震一個當官的,桑平伯府則被皇帝一再打壓,桑英伯頂著巨大的壓力,一步步走到了大理寺右少卿的位置。


    “五公子,你找我們?”慕容震見過葉衝,但是很不熟。


    葉衝打量著二人,年三十左右,身體結實,武藝應該還可以,人看著也順眼。


    “你倆將這半年的案子都找出來,找的時候,順便分一下類,破案的和未破案的分,未破案的案子中,再將冤假錯案挑出來。”


    這些事葉衝本打算自己做的,看著兩個人還挺順眼的,就丟給兩個人做了。


    葉衝看二人順眼,可兩位少卿就為難了,案子基本上都是大理寺卿審的,他倆在大理寺這麽多年基本上就是跑腿打雜的,他們也沒發現大理寺卿案子審的有何不妥的啊?


    “五公子,何為冤假錯案?”桑英伯疑惑的問。


    常年跟在大理寺卿的身邊,桑英伯和慕容震已經被大理寺卿的官僚思想腐蝕的差不多了。大理寺卿破案子先求利弊,再顧對錯。要是按著這個原則,就不用分類了。


    葉衝皺了皺眉,這二人怕不是傻子吧?


    “凡是找錯凶手,沒有查出真相的皆為原件錯案。孫思渺沒和你們說?”葉衝憂傷的說道。


    兩個人一臉茫然,齊齊的搖了搖頭。


    “右相公子他們來時,我們倆在外麵。”


    慕容震二人是三流的世家,有意結上流的官宦世家的子弟,但是大理寺卿怕二人多事,每次都找借口故意將二人支走。


    葉衝皺了皺眉,以前他也沒發現大理寺卿有多混蛋啊,要不是今天自己隨便找了兩個人打下手,怕是都不知道兩位大理寺少卿傻子般的存在。


    “按著我說的,去分一下,有難處的問我,我先研究研究你們家大人的話本。”


    葉衝對大理寺卿也服氣,大理寺的人過得像傻子一樣,一抽屜的話本,日子過得相當的清閑。


    “是。”


    看著葉衝翻著話本,慕容震和桑英伯憋住了笑,他們家大人吃喝嫖賭樣樣不沾,卻沉溺於話本無法自拔。


    “還有,你倆以後跟著我,大理寺沒有打雜的小廝嗎?堂堂少卿,不務正業,三十了還替人跑腿,我都替你倆丟人。”


    葉衝看著兩個人一臉嫌棄的說道,這大理寺的水還不是一般的渾濁啊。


    慕容震和桑英伯兩人對視了一下,眼裏滿是意外,葉衝以後呆在大理寺了?


    “多謝五公子栽培。”慕容震激動的說道。


    “希望你們也值得我栽培,趕緊幹活,不要廢話了。”


    葉衝已經將大理寺卿的話本一遝一遝的翻出了,饒有興趣的翻著。


    桑英伯看著一遝一遝的話本嘴角抽抽,大理寺是該有人來排汙了。


    二人互相確認了眼神,就抱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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