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木安可也‘玩’夠了肖展,就對他說:“行了行了,別再磕了,我這就放了你,回去後給那個江聞博說,就說他謀朝篡位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了。連自己親爹都敢謀害的人,還有什麽人是不敢殺的?這也是為什麽這麽久,他才零零碎碎的隻招徠了小貓兩三隻,那就是因為人家都怕被江聞博這個殘暴之徒一言不合給殺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江聞博已失了道,終將萬劫不複,讓他趕緊的麻溜的揮刀自殺吧!”說完用刀尖挑斷捆著肖展的繩子,站了起來,“好了,你走吧!”


    說完,吹吹刀鋒上並不存在的灰,右手握著刀,左手負在身後,施施然地朝營帳門口走去。


    肖展抖開身上的繩子爬起來,他先活動了一下胳膊,然後把視線停在了向門口走著的木安可的後背上。


    這個賤人!把我捆起來不說還逼得我給她磕頭,還讓我自稱賤人,叫她姑奶奶?還嚇唬我說是她抓到的我?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反抓了你,以你為人質,然後回去也可將功贖罪!


    對了,江聞博不是對她也有興趣嗎?自己可以把這個賤人給江聞博送去,等他折騰夠了你玩夠了你我再求他把你賞賜給我,到那個時候……嘿嘿嘿!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於是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個虎撲就像木安可抓過來。


    可是!想象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木安可腦後像長了眼睛一樣,右手往後一揮,短刀刀鋒就準準地抵在了肖展的咽喉處。


    肖展一驚,極速後躲,但那刀如鬼魅一般如影隨形地也跟著過來,依然不差分毫地抵在他咽喉處!如果她再多刺一分……肖展不敢再想,他驚恐地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回過身來的木安可,哆裏哆嗦地說:“你……你不能殺,殺我,你答,答應過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剛才我不是放了你嗎?可是現在我又抓了你一次,所以殺了你也不算是違背諾言!”說著刀尖往前一送,就紮破了肖展的咽喉肉皮,登時就有血流了出來。


    疼痛讓肖展一聲驚叫,他想往地上癱坐,但木安可的刀尖還抵在那,他一動,更痛,“饒了我,姑奶奶,我是賤人,哦對!我是賤人!我是賤人!”


    真特麽惡心人!


    木安可收回刀,抬起腳狠狠地踹在肖展的小腹上,小腹劇痛,後腰磕在桌子上也痛,肖展慘叫一聲雙手抱住小腹倒在地上打著滾。


    “來人!”木安可叫了一聲。


    外麵的人早就聽得不耐煩了,就這麽個貨色,怎麽成了個先鋒官的,特麽的我都自認比他強!怪不得被個姑娘家殺了個全軍覆沒,還又羞辱了半天,揍了一頓,擱一般人身上,早自殺了,偏偏又是個貪生怕死的貨,這種渣渣幹脆咱們一刀宰了他算了,還留著幹什麽?


    可木小姐吩咐了,不能不聽,人家雖是個姑娘家,可行事還是挺讓人信服的,比如這次戰役,全營上下誰不佩服?於是就走進來拱手道:“小姐有何吩咐?”


    “把這頭豬給我扔出去,扔的遠遠的!”


    “是!”伸手就要去抓人。


    “等等!”木安可喊道,“扔完後一定要把手洗幹淨,這頭豬太髒了!還有,這把刀碰過這頭豬,我也不要了,也賞了你,不過,也要洗幹淨了再用。”


    說完把刀放入刀鞘遞過去,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謝謝小姐!”士兵手捧短刀,驚喜交加,木小姐的刀不說削鐵如泥吧,但也鋒利得很,是他們不能奢求的,沒想到就這麽賞給他了?


    倒在地上的肖展一聽不殺他了,就放了一半的心,後來聽到木安可的話又氣憤不已,心說你個賤人,等我回去給我舅公說了,幾十萬人一起碾壓過來,看不殺你個片甲不留,以雪我今日之恥!


    不管他在心裏怎樣的怒火滔天,士兵一把抓起他,拎小雞似的把他拎了出去。


    肖展也想反抗的,可對方人高馬大,力氣也大得很,那雙手抓著他如同鐵鉗一般,他掙紮不了,就用自己僅能支配的嘴說道:“這位大哥,你輕點,嘶!疼,疼!”


    還是小姐說的對,回去還真的要好好的洗洗,士兵心想。


    “你把肖展給放了?”


    江聞煜很快得了消息,過來興師問罪了。


    “你不是說,人是我抓的,就由我來全權處置嗎?”木安可坐在椅子上都沒起身,不是她拿大,而是她最近老是有些懶洋洋的,隻覺得好累,這是木二丫又要出來的前兆?一種厭世的情緒讓她升起了一股隨他去吧的想法。


    “我隻說,死活由你,可沒說讓你放了他。”首戰告捷,擒獲敵軍先鋒大將,正是鼓舞士氣的時候,你卻把人給放了,事先都不跟我打個招呼。


    “那是個蠢貨。”木安可打了個小嗬欠,“還不如讓他繼續呆在敵營中對我方更有利。”


    “這我知道,可不知道的終歸還有大多數。”行軍打仗不是一個人或幾個人的事,而是一個團隊的事。


    “他們知不知道無所謂,因為在戰場上,軍人的宗旨就是服從。”


    “沒那麽簡單。”全軍上下一心如鐵板一塊的時候可以這麽說,可現在,有幾個人就跳得很厲害,尤其是封良玉,“人心難測!”


    “我知道了,不過,我想問問,是誰把我營的內情泄露出去的?”狼牙已經查出來了,除了封良玉,竟然還有戚家的影子。很深,很隱秘,不細查還真查不出來,但也僅止於比,再往下就什麽也查不出來了,這麽一比較。戚家的手段,封家是比不了的。


    “我放了肖展,這是明擺著的事,可內奸的事卻是不容小覷。”


    江聞煜的臉色有點難看,封家還有用處,先放著,總有清算的時候。


    “這件事,我遲早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放心。”看木安可沉著的臉,又說道,“還有陳家的事。”


    木安可笑了,她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幼稚荒唐,就如看腦殘劇一般。


    “陳家大小姐的事江聞博知道嗎?”


    雙胞胎的姐妹兩個,謠言隻要露出一點,江聞博去陳府一查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在江聞博身邊的,是真正的陳紅蝶,而來到懷寧的,才是冒牌貨!就因為這個江聞博才不在乎,說不定還在陳紅蓮出逃的路上放了水,同時心裏還在無比得意的嘲笑被自己侮辱玩弄至此的江聞煜,


    可讓江聞博沒想到的是陳家的手段,就是連同冒牌貨一起來的,還有真的聖旨和兵符!


    江聞煜頓了一下,一開始他已經覺察出來了,但再一想陳家帶來的優勢,他就來了個將錯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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