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也十分滿意陳錦的態度,臉色也就緩和了許多,他兀自一笑:“也不知道廷玉這小給婉兒灌了什麽迷魂湯,那丫頭竟然揚言這輩子非廷玉不嫁,你瞧瞧,這是她一個大家閨秀該說的話嘛,成何體統也不知羞臊。”


    對此陳錦隻是依言附和著並極力對南宮婉兒誇讚一番,要說這南宮家的三小姐可是梁京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多少王公大臣家的公子都對其傾慕不已,奈何她一個都看不上,就偏偏相中了與之朝夕相處的陳廷玉。


    “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是常倫,但你也知道,此時還需老夫人同意才行,我這次讓廷玉遠赴偏南其實也是為了他好,老夫人臥病在床急需一味藥引,他若能尋來豈不是能討得老夫人歡心?到時候我再把這事一提,你想想她老人家能不答應嗎?”


    “藥引!什麽藥引?”陳錦聽到了關鍵之處。


    “幽曇花。”


    當聽到這所謂的藥引之時,陳錦的神情有些恍惚,嘴裏重複呢喃著這個名字,她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慌亂,然後衝著南宮傲欠身一禮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廷玉回來還請大人差人告訴我一聲。”


    看著陳錦匆匆離去的背影,南宮傲捋了捋胡須不知道在想什麽,距離陳廷玉離去已經有些時日,算算時間也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可至今卻沒有任何消息。


    再說陳廷玉一行四人來到了這絕命崖,氣溫驟然下降,此崖遠看如孤峰兀立雲霧繚繞,待走至近處竟是大雪彌漫寒風刺骨,山裏山外完全不同的兩種景象。


    四人從山崖的南麵徒步而上,路途崎嶇陡峭,曆經兩個時辰才攀爬至崖頂,此處積雪覆蓋,一腳踩下去便是沒過腳裸,火把在這裏已經無法燃燒隻能靠白雪折射的光亮視物,而按照武青山所說,他曾經見過的那株幽曇花就在開在北麵絕壁下的一處山洞裏。


    看著漆黑如淵的崖底,武青山回頭看了一眼陳廷玉:“幽曇花一生隻開三次,但沒有人知道它多久盛開一次,二十年前我曾經見過一次,所以此行……”


    “我明白你的意思。”陳廷玉撣了撣身上的落雪,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黃色錦囊,裏麵是臨行前南宮傲從宮裏帶出來的青雲子親筆,上書:“花非花,寅時開在六月八。”


    看完之後陳廷玉將錦囊重新裝進懷裏而後衝著幾人一笑道:“如若這山崖下真有此花,那必然開在今夜寅時。”


    風雪彌漫,宛若輕羽一般輕柔,武青山轉身從背簍中取出繩索在一處巨石上纏繞係結,他用力的拉了幾下感覺已經結實便衝幾人說道:“我先下,繩晃三次為號,依次而行,切勿心急。


    說罷也不顧武靈兒阻止便將繩索拋下絕壁繼而縱身一躍率先跳了下去,如是過了一刻鍾也不見山崖下有任何回應,武靈兒顯得有些焦急就要攀爬而下,卻被雲瑤阻止了。


    “靈兒別著急再等等。”


    “可我爹傷勢未愈,我擔心……”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陳廷玉便打斷道:“你也無須擔心,我觀武大叔身強體健,受的也隻是些皮外傷,加上用了我的祖傳金瘡藥想必已無大礙,再說這繩索僅能承受一人重量,你冒然下去豈不更危險?”


    “你說得輕巧,下去的又不是你爹!哼!”


    嘴上這麽說著武靈兒最終還是沒有妄動,這樣又過了一刻鍾,係在巨石上的繩子猛的晃了三下,這時武靈兒才鬆了一口氣並且第一個上前要跟下去,但陳廷玉的動作比她還快,輕身一躍就挽著繩子墜下了山崖,頓時氣得武靈兒破口大罵。


    “姐姐這姓陳的和李家人關係匪淺肯定不是什麽好人,真搞不懂我爹為什麽要幫他!”


    麵對武靈兒的腹誹,雲瑤倒不是很認同,隻是笑言道:“好啦妹妹,我看在你眼裏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壞人吧。”


    “雲瑤姐姐你怎麽還幫著他說話啊?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那倒不是,我對他沒興趣。”


    聞言武靈兒表情一下變得怪異起來,她忽然記起雲瑤女扮男裝調戲自己的情景,於是驚呼一聲道:“姐姐,你該不會是……”


    “是什麽?”


    武靈兒一時說不出口,最後實在憋不住才試探性的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女人吧?”


    “啊?”雲瑤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她也不解釋反而用一種色迷迷的眼神看著武靈兒道:“這你都看出來了,沒錯我就是喜歡女人,特別是你這種小巧玲瓏的女人。”


    說著雲瑤還作勢要去抱武靈兒,後者著實嚇了一跳就要躲閃,這時係著巨石繩索晃了三下,雲瑤這才正色道:“我先下。”


    待到四人相繼下到山崖底部之時已經是醜時了,而這裏的景色又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眾人眼前是一條蜿蜒的小路,兩邊綠草茂盛,其中還伴生著一些發著幽幽綠光的苔蘚,仔細看去原來是一些棲息在上麵的螢火蟲。


    而在小路的盡頭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前藤蔓叢生剛好擋住了入口,想必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你確定這裏麵生長著幽曇花?”陳廷玉環視著周圍疑惑的問道,這裏濕氣很重環境惡劣,明顯與傳聞中幽曇花的生長條件不符。


    “這一點你不用懷疑,我來過。”武青山肯定的回答道,這讓陳廷玉頓時就起了好奇心,一般人誰會來這裏,采藥?顯然不太可能,絕命崖常年被風雪覆蓋,普通植被難以生長,白日裏也是少有陽光照射,即便是雜草也是零稀幾株,更何況是草藥。


    “你也不用猜來猜去了,當年我和你的目的一樣,也是為了這幽曇花而來。”


    “哦?是嗎?我很想知道你要這花幹什麽?”聽得武青山這麽說陳廷玉就更加覺得好奇,同時也變得謹慎起來。


    武青山見狀輕笑一聲,而後從腰間取下砍刀開始劈砍纏繞在洞口的藤蔓,他沒有回答陳廷玉的話,隻說現在這花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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