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禁製被破了嗎?”


    “唔~”


    “醒了?”


    “有人醒了?”


    因為天色的急速轉換,沿海軍營中開始響起各種嘈雜的聲音。


    之前躺了一地的士兵們隨著霧氣的消散也開始悠悠轉醒。


    樊重等普通人因為一直都是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整個人還有些發懵。


    而姬文逸和無塵卻是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已經可以看到較遠處的情景,那裏有幾名黑衣人正留守在那看向他們的方向,似乎想有動作卻又沒有動。


    “全軍聽令。”


    古道見狀也顧不得現在的情況,立刻開始下令整頓。


    很快,所有士兵都清醒過來,醒的遲一點的士兵看著周圍快速戰隊的同僚,也趕緊集合。


    “逸王,此地不宜久留,老臣請求把士兵帶離此處。”古道快速的向姬文逸請旨。


    “準。”姬文逸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直接點頭。


    “但古將軍,不能把他們帶到有人煙的地方,現在還不安全。”姬文逸小聲的對古道說到。


    “老臣省的。”古道行了個禮,立刻叫上樊重一起把士兵往軍營外帶,連糧草和兵器都沒有時間讓士兵們去準備。


    “這架勢,姬氏在此地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呢。”左丘韻錦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句。


    而樂司淨若聽了左丘韻錦的話,心中也是有了一番想法。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談。


    看著那些普通士兵有序的快速撤離原地,左丘和樂司兩邊的人都紛紛看向了最後出現的三名年輕男女。


    “培禹兄,下一步可有安排?”姬文逸在士兵們走後也來到最後出現的三名男女麵前。


    他們是界中四大氏家之首巫氏的人,而被喚為培禹的正是巫氏年輕一輩,不,應該說是整個界中公認的年輕一輩實力最強的巫培禹。


    “無憂客氣,這裏是你們姬氏管轄,我們這次出來也是因為妖物做亂,有事應當大家一起商量。”巫培禹淡淡的說到。


    “不瞞培禹兄,我們至今還沒有發現這作亂的妖物是什麽,要不是你破開這禁製,我們差點就要和禁製中的玉鯉群打起來了。”無塵在一旁搭上話。


    “這禁製其實也不是我破開的,是我師弟出的手,他對禁製這類術法比較有研究。”培禹說著微微側身讓眾人的注意力放到了他身旁那位男孩身上。


    男孩看上去十五六歲,雖然看著稚氣未脫但那一身羈傲不遜的氣度卻是十分明顯。


    最主要的是,那男孩長得十分俊美,雖不至於雌雄莫辯,但每每讓人看了就隻能想到漂亮這個詞。


    “靈公子實力大漲啊。”無塵笑著像對方打了聲招呼。


    可惜,對方並沒有因為無塵的善意給任何好臉。


    “請問培禹兄知道這背後控製玉鯉的妖物是什麽了嗎?”一向傲氣的樂司淨若在麵對巫培禹時也不由放低了自己的態度。


    “不知,妖物似乎還未獻身,不過我這小師妹對妖物有著特殊的感應,我們可以一起找找。”巫培禹再次把眾人的視線轉移到了和他們一起出現的小姑娘身上。


    隻見那小姑娘在聽了巫培禹的話後,有些慫慫的低下頭,再抬頭時已經是一臉正色。


    隻聽她口中開始念叨起含糊不清的話語,然後眾人就若有如無的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氣隨著小姑娘的念叨開始有了輕微的躁動。


    “那邊。”知鳶突然眼神一定,就指了一個方向。


    “那是?”眾人隨著她的指引看去,隻見她所指出的方向正是士兵們撤離的方向。


    這……是說妖物在士兵撤離的方向還是說妖物就在士兵當中?


    在場十人不用言語溝通就想到了一起。


    相互看了一眼後,十人疾步追上了撤離的軍隊。


    此時這隻啟國第一支海軍還在按照命令往一處寬廣的空地轉移,除了之前一直清醒的千餘名士兵還算全副武裝外,剩下的幾萬士兵根本就是穿著裏衣,甚至有些人還光著膀子隻穿了條單褲夾雜在隊伍中行走。


    他們誰也沒有問,誰也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哪怕對於現在的情形很多人都搞不清楚情況,但這幾年已經習慣了嚴謹軍規的他們還是表現出了非常好的軍人素養。


    “古將軍。”姬文逸引領者十人來到古道和樊重身邊。


    “逸王。”古道讓樊重繼續領著眾人前進,他則退到了隊伍一側和姬文逸站到一處。


    “將軍,找個空地把大家分開。”姬文逸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古道立刻心領神會。


    本來他也是打算把這些士兵帶到前方一個空地就停下來休整,現在看來到時還有別的事需要做了。


    軍隊人數眾多,當所有人都來到預定場地時,古道直接讓他們按照二十人一組的訓練隊伍分散集合。


    而那些有武器的千餘士兵則被樊重帶領著站到了整個隊伍的外圍警戒。


    雖說是警戒,但古道還是點了一下樊重,讓他明白他到底警戒的是哪邊。


    姬文逸等人看著古道和樊重默契的配合,不由都對他的帶兵能力表示出了讚賞。


    “有勇有謀。”左丘韻錦忍不住在姬文逸身邊說了一句。


    “培禹兄,這樣知鳶師妹好找嗎?”姬文逸對著左丘韻錦微微一笑,立刻又問向了巫培禹。


    而一直把大多數注意力放在靈身上的巫培禹在聽了姬文逸的話後,隻是衝著知鳶點點頭,就見她又開始像之前那樣默默念著什麽。


    幾萬人裏找一隻妖,說難其實也不難,說簡單吧,你有了正確的方法也可以簡單。


    隨著知鳶慢慢的調整方向,慢慢的開始移動,無塵等人都按捺住自己拿出武器的衝動開始輕聲追隨著她的步伐移動。


    很快,除了姬文逸和靈,其他人都跟著知鳶走到了那些休息的士兵之中。


    士兵們並不傻,看到八人的動作,再聯想到現在發生的事就知道他們之中肯定有人出事了。


    被知鳶繞過的士兵開始緩緩後退聚到一起,而知鳶等人前進方向的士兵卻是一個個僵直了身體不敢亂動。


    隨著知鳶往某二十人的方向靠近,他們周圍的其他士兵已經早早把周圍的位置給空了出來。


    “唔!”


    突然,一個士兵猛的抱著自己的肚子跪到了地上。


    “好痛!”


    又一個士兵抱著自己的肚子倒了下去。


    很快的,那些被知鳶拋到身後的士兵開始一個個的倒了下去。


    “快救人。”古道在一旁看著心中不忍,喊了一聲卻發現——怎麽救?


    現在那妖物感受到了威脅已經在用士兵們的命來做抵抗了,他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救那麽多人。


    古道看了看一旁的姬文逸和那花樣少年,心中一橫就衝到隊伍最末的那些倒地士兵身邊去查看。


    那名士兵隨著古道的靠近似乎更加疼痛了,整個人都忍不住有些痙攣起來。


    “來兩個人。”古道衝樊重的方向大喊一聲,然後對著自己扶住的士兵說到:“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古道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什麽,那士兵在古道的手覆上他後,竟是覺得自己剛才腹中的怪異疼痛好了許多,剛才那種似乎腹中被撕咬的疼痛直接轉換成了一種能讓他忍受的想拉肚子的疼痛。


    “將軍。”


    樊重領著兩名親兵來到古道身邊,看著滿地打滾的士兵,頓時讓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現在什麽感覺?”古道先沒有搭理樊重,而是詢問著自己扶住的士兵。


    “肚子痛。”那士兵因為之前的疼痛,臉上的神情還有著幾分扭曲。


    “怎麽個痛法?”古道急急追問。


    “想拉s。”那士兵一邊深呼吸一邊別扭的說到。


    “想拉s好,想拉s好。”古道也不管這話是不是有些糙,高興的對樊重說到:“帶他找個地方,他應該是像你們之前那樣了。”


    古道的說的隱晦,但樊重卻是眼中一亮,秒懂了古道的意思。


    “好,我這就去,古叔你看看還有沒有和他一樣的士兵,現在這種情況咱們能撿回來一個是一個。”樊重說到後麵,眼中都不禁開始翻淚花。


    古道看著樊重又想哭又想笑的表情,心情也是沉重萬分,隻能點點頭開始去觸摸下一個士兵。


    不遠處,姬文逸看著古道的動作,心中的疑慮雖然已經多到快要脫口而出,但現在的他隻是用餘光看了看站在他身側的靈,見對方並沒有關注古道後又繼續保持住了自己的那份沉默。


    “嘭。”


    一陣巨大的重物落地聲,站在整個部隊後麵的古道隻見前方一陣塵土飛揚,哪怕因為周圍士兵都在地上所以讓蹲著的他視線很是明朗,但他還是看不清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嗚~~”


    一道悠揚的聲音從那飛揚的塵土中傳出,緊接著一陣慘叫,然後古道就看到八道飄逸的身影從那飛揚的塵土中飛身而出。


    “這是什麽玩意?”


    隨著八道身影淩空而立,在塵土散去後古道終於看到了剛才發出那悠揚嗚聲的東西。


    他沒想到那麽好聽的聲音竟然會是從長的那麽奇怪的東西嘴裏發出來——那怪物至少有三米高,身體像人一樣直立而站,它有著人的手腳,但卻是長了一副魚類的身軀。


    身上布滿鱗片不說,身後還有一條長長的魚尾,隨著它的動作地上留下了非常深的拖痕。


    而最讓古道目瞪口呆的是它的那顆魚頭,那肥厚的魚臉上有著三隻眼睛不算,頭頂上還長了一條長長的觸須般的東西,而在那觸須的頂端毅然又是一顆人類的眼球。


    還有那爆在魚唇外的尖銳牙齒,此時那牙齒上還掛著一條人腿,鮮血順著它的嘴角、胸腹,最後落到了地上。


    古道看了看周圍,除了那八名修道者外,其餘士兵因為腹痛的原因全都倒在地上根本沒法移動。


    而那怪物卻在八名修煉者的圍攻下,隨手就能撿起一名士兵往嘴裏塞。


    “他媽的。”古道身後響起了樊重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就看到之前站在外圍的千餘名士兵已經拿著武器站在了他身後。


    而樊重此時也是雙目通紅,滿臉仇恨的盯著那怪物,仿佛隨時都要衝上去和對方搏命般。


    “冷靜點,先把這些人帶離戰圈。”古道叫住樊重。


    遠在京都的古家——


    古虢和古伶舞聽著銅鏡中傳來的各種聲音,兩人都緊緊皺起眉頭。


    “士兵們的哀嚎聲太大了,戰圈裏的聲音根本聽不清楚。”古虢繼續抖著他手裏的逍遙扇快速說到:“那幫子修煉者到底行不行啊,怎麽打了這麽久都沒有個結果啊。”


    “哎呀,爹怎麽不把鱗片亮出去點,至少能讓我們看到一點戰況也行啊。”


    “小五,你聽,那邊是不是說打不過啊?”


    古虢緊張兮兮的把耳朵都湊到了銅鏡的鏡麵,就怕聽漏什麽聲響般。


    “那邊說的是妖物鱗甲太硬,他們傷害不夠。”古伶舞說的很是淡漠,但她的手也在不經意的快速敲擊著身旁的小幾。


    “傷害不夠?那就疊加傷害啊,那什麽以點破麵,刀刀打一處,哎呀那都是些什麽修煉者啊,怎麽一點常識都沒有。”古虢急的有些魔障。


    “四哥,你是不是和剃刀相處太多時間了?”古伶舞聽著古虢那些怪腔怪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古虢被古伶舞一句話給噎到了。


    “它進階了,大家避開。”


    突然,銅鏡中傳來一道大喊,那聲音大到甚至於直接壓過了古道周圍那是士兵的哀嚎。


    “靠,這個時候為什麽妖物還能進階?之前就說傷害不夠,妖物進階是不是更不夠了?”古虢看著銅鏡那漆黑的鏡麵,偶有一點亮光閃過也不過是古道換了一個士兵去攙扶,他和古伶舞根本看不到戰況到底如何。


    “燭九陰。”


    在聽了銅鏡中的喊聲後,古伶舞也坐不住了。


    “不要想,我不會同意的。”


    燭九陰的聲音在兩人頭上響起,隨即,一條頂著人頭的蛇就盤到了古伶舞旁邊的位置上。


    “想什麽,大神,你有辦法對不對,你能救我爹的對不對。”古虢激動的從兩人對麵的石凳站了起來。


    這時的他哪還有半點畏懼燭九陰的樣子,現在的古虢都恨不得去抱住燭九陰。


    “我沒有辦法。”燭九陰看著古虢的樣子,直接冷冷的蔑了他一眼,瞬間就澆熄了古虢剛剛燃起來的希望火苗。


    “我有辦法,但要他幫忙。”古伶舞看著古虢說到。


    “那就快……小五,你是不是又要去冒險?”古虢熄滅的火苗在古伶舞的一句話後又重新點燃,但也不過瞬間,他又冷靜了下來。


    ------題外話------


    感謝大萱麻的第二張月票,你們的喜歡是我寫書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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