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0.


    鄭思儀和林子皓一起走路回家的時候,鄭思儀跟他說:“子皓,最近我有在看《魔卡少女櫻》哦。”


    林子皓很意外鄭思儀突然哪天去看動畫片了,但這個動畫片很早就完結了,不過鄭思儀補看也不晚。林子皓擺出一副很驚喜的樣子,跟鄭思儀說:“哇,思儀你居然有看《魔卡少女櫻》,怎麽樣?好不好看?”


    鄭思儀很喜歡看到林子皓這幅驚訝的表情,因為這個表情的林子皓很可愛,簡直比木之本櫻還要萌。鄭思儀邪魅一笑,說:“你居然問我這部動畫片怎麽樣。你覺得我會在一個忠實粉絲麵前說這部動畫片的劇情很幼稚嗎?”


    林子皓聽到鄭思儀這個不以為意的評價都有點傷心,畢竟這部動畫承載了他很多童年美好的回憶。興許被鄭思儀說中了,林子皓對《魔卡少女櫻》的執念確實很深。林子皓不高興有人這麽詆毀他心愛的東西,就算是鄭思儀也不行。他朝鄭思儀翻了一下白眼,說:“行行行,就你最成熟。我知道你看的成人電影的劇情都很成熟,我在你眼裏始終是一個小孩子。”


    鄭思儀是故意讓林子皓生氣的,她實在忍不住想多看幾眼林子皓生氣時的傲嬌表情。很多人說木之本櫻是初代萌王,但對鄭思儀來說木之本櫻再萌能萌得過林子皓嗎?鄭思儀捂嘴一笑,說:“哈哈,我就是喜歡看子皓你傲嬌的樣子,這個樣子的子皓傻傻得好可愛。”


    林子皓才不和鄭思儀在這個話題上有太多的交涉,免得總被高智商的鄭思儀套路。但林子皓心想鄭思儀已經把她有在看《魔卡少女櫻》的事都告訴他了,那他也想著能把他有在關注她喜歡看的成人電影的事也告訴她。林子皓斜視著地麵,很害羞地對鄭思儀說:“思儀,其實……我前不久剛把《變相怪傑》看完。”


    鄭思儀也實在意外林子皓哪天跑去看成人電影,而且林子皓第一部親自接觸的電影居然是《變相怪傑》,這得要下多大的決心才會去看這種驚悚片呢。鄭思儀問林子皓:“《變相怪傑》?你看這電影幹嘛?”


    林子皓很納悶這部電影不正是鄭思儀喜歡看的嗎?他滿臉訝異地看向鄭思儀,說:“噯?思儀你不愛看這部電影嗎?《楚門的世界》的楚門扮演者就是《變相怪傑》的男主角啊。”


    聽林子皓這麽一說,鄭思儀倒是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她很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又後知後覺醒悟到林子皓把她的興趣愛好搞錯了。她破口大笑,說:“哈哈,子皓,你好搞笑啊。我說我很喜歡看《楚門的世界》這種類型的電影,我可沒說我喜歡金凱瑞啊。你這理解能力也沒誰啦。哈哈,哈哈。而且《變相怪傑》那麽驚悚,你居然有膽量看。你好搞笑啊,子皓。哈哈,哈哈。”


    被鄭思儀一股勁地嘲笑,林子皓都從不好意思轉變成生氣了。他氣鼓鼓地跟鄭思儀說:“思儀,笑一兩聲就夠啦,幹嘛一直笑,我生氣了。”


    鄭思儀還是在故意嘲笑林子皓的,對她而言的人生一大樂事就是使勁地嘲笑林子皓。她捧腹大笑著說:“子皓,你真的好搞笑啊。哈哈,哈哈。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搞笑的,你居然會理解成我喜歡金凱瑞!哈哈,哈哈。子皓,你幹嘛要這麽搞笑啊。你要笑死我,是吧。”


    小孩子都聽不慣別人對他的取笑聲,林子皓也不例外。林子皓氣衝衝地朝鄭思儀說:“思儀,我生氣了!”


    “喲,小屁孩生氣了。好可怕啊。”鄭思儀一看林子皓確實生氣了,便往前麵逃竄而去。林子皓一直追著鄭思儀的背影卻始終追不到身手矯健的鄭思儀,這讓鄭思儀氣急敗壞。然後兩個小孩子在人和街小區的街道裏你追我趕,鄭思儀時不時地轉過身來看著被她甩在後麵的林子皓,調皮地說:“略略略,子皓,你來追我呀。”


    林子皓背著書包,屁顛屁顛地朝鄭思儀玩命地跑去。他還口出狂言:“思儀,你有本事就別跑嘛,我跟你聊聊人生。”老實說,聊聊人生這個梗是林子皓從穆老師那裏學來的。


    那一年,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在小區裏上躥下跳。他們的歡聲笑語很清脆,迅速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也正是那一年,鄭思儀對林子皓最後一道防線徹底打破了。鄭思儀跟林子皓開始越走越近,鄭思儀的願望正如她當年跟林子皓說的一樣——你來追我呀。


    在鄭思儀十歲之前,她的家庭還能跟其他孩子的家庭一樣幸福圓滿。可偏偏男人都是一群經不住誘惑的生物,這直接導致鄭思儀在她十歲之後她的家庭趨於土崩瓦解。在這個世上存在很多能夠誘惑男人的因素,金錢亦或者美色。男人的話隻能信一半,或許這是千古不變的人生真諦吧。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二日的晚上,本該如同大玉盤的圓月卻少了稀缺的一角。月亮散發出來的光芒又在此刻顯得無比冰冷,光芒就這樣冷沉沉地鋪滿整個小區。在夜裏迷了路的習習涼風吹著好多樹的樹冠發出清脆的“沙沙”聲,同時又在廣闊的胡同裏相互碰撞發出一陣令人心情不悅的“呼呼”聲。


    那一晚,鄭宇強很意外地在九點前回家了。然而鄭思儀的媽媽並不驚喜鄭宇強頭一遭這麽早回家,迎接鄭宇強的是鄭思儀媽媽的一臉深沉。終於,鄭思儀的爸爸媽媽在家裏大吵一架。當時鄭思儀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敢出來,就算她出來了也無濟於事。那個轟轟動動的爭吵是在摔杯子開始的,而當時鄭思儀的爸爸媽媽就都站在客廳裏。


    鄭思儀的媽媽惡狠狠地瞪著鄭宇強,然後用撕裂的口氣跟鄭宇強說:“鄭宇強,你是不是想吵架!”


    鄭宇強很反感他妻子對他這麽多疑,但他依然想要珍惜他的妻子。鄭宇強說:“美欣,你別鬧好嗎!我不就有兩天夜不歸宿嘛,你用得著這麽胡思亂想嗎?我答應你我以後都準時回家準時吃飯,我把工作丟一邊回家陪你和孩子。我之前實在應酬太多而疏忽你和思儀,我道歉。對不起啊。”


    鄭思儀的媽媽再也不會再相信鄭宇強的甜言蜜語,她已經聽膩了鄭宇強這些不值一提的承諾。她因為對鄭宇強太可憎了,已經悄悄地紅了眼睛流下了眼淚。她見鄭宇強事到如今還在在意著鄭思儀和她自己,鄭思儀的媽媽就很想笑。她苦澀地笑著說:“你還知道你還有一個孩子呢,我還以為你早已經把我和思儀都忘掉了。”


    鄭宇強隻能一臉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話反駁他的妻子,同時他也預知到他妻子會說一大堆可憐的話。鄭思儀的媽媽朝鄭宇強翻了一下白眼,之後不屑地說:“鄭宇強,事到如今你還想著要挽留我嗎?我告訴你,這都已經晚了。你從一開始就要是真誠地陪伴我,我和你也不可能有今天啊。我要的不是你能給我多少豐厚的物質,我要的是你對我和孩子的真誠。可是你卻屢次地在我麵前失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的耐心早就已經被你的不真誠消磨殆盡了。”


    鄭思儀的媽媽來到鄭宇強的身前,極為輕蔑地跟鄭宇強說:“鄭宇強,當年追求我的人那麽多,而且每個人明顯都比你有錢有勢,可我偏偏選擇了你。你想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對我的那份真誠和善良深深地打動了我。”


    鄭思儀的媽媽臉和袖子奮力地一甩,然後滿腔怒火地說:“然而權力和金錢真的可以把一個人變壞,你居然為了泡一個國企董事長把我和思儀都不重視了!你有沒有想過當年思儀才十歲啊!一個十歲的孩子就要麵對父親即將出軌的事實是一件多麽糟糕的事!對,我不比那個賤人好,要身材沒身材,要美貌沒美貌,要錢權沒錢權。你泡她是顧及到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你和她在一起才是天經地義,對吧!”


    鄭宇強不能沉默太久,總是被他妻子說,他心裏也不好受。他妻子所述說的這一切都是滿嘴胡言,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出軌了。也許男人們都這樣,誰願意承認自己出軌了這種不光彩的行為呢。


    鄭宇強板著一張臉,跟他妻子說:“美欣,你說夠了是吧!接下來換我說了,我想這一切都是你想太多,我和那個董事長早已經沒了來往。你可是要想清楚,當初是你總懷疑我和那個董事長有一腿,我想讓你放心所以才跳槽其他公司,我才陪你和思儀從渝北區搬家到渝中區的。如今你把我說得跟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一樣,我很不高興。”


    鄭思儀的媽媽早預料到鄭宇強會死不承認,但如果她今天要是沒抓住鄭宇強跟那個董事長劈腿的鐵證,她才不會和鄭宇強吵架。鄭思儀的媽媽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照片給鄭宇強看。鄭宇強看到這張照片後都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他今早出門居然被他妻子跟蹤了。


    鄭思儀的媽媽用一種極為冷淡的語氣跟鄭宇強說:“鄭宇強,你看到這張照片之後是不是無話可說了。不得不稱讚的是,你挺會裝的嘛。要不是我今天偷偷跟蹤你,然後在遠處偷偷拍下這張照片,我想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裏不知道你跟這個女人眉來眼去有兩年了呀!原來你跟這個女人都發展到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時候了啊!你以為你跑去和這個賤人在公園幽會,我會不知道嗎!”


    照片上正是鄭宇強和一個女人在公園裏熱情相擁的一幕,從那張照片裏不難看出鄭宇強和那個女人至情至深的曖昧。鄭思儀的媽媽慢慢把拿著照片的手給放了下來,仿佛在自嘲著自己。


    她畢竟是一個稱職的媽媽,凡事都要優先考慮到對鄭思儀往後的影響。她心平氣和地和鄭宇強說:“鄭宇強,這些年我已經受夠了。我其實早在一年多前想和你談離婚了,可礙於思儀那一年馬上要麵對小升初考試,我不想我和你的離婚影響到思儀學習的心情,所以才一直忍耐到現在。”


    鄭宇強沒有說話,他也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華麗的詞藻懟他妻子。鄭思儀的媽媽也知道鄭宇強為什麽剛才死不承認自己的出軌,死要麵子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她說:“你剛才之所以死不承認你出軌,是因為你怕麻煩吧。畢竟我們都要爭思儀的撫養權爭得頭破血流,而且離婚之後夫妻的共同財產還要平分。你不甘心,你害怕輸,所以在離婚這一方麵你都想能離得越遠越好。”


    要想把婚離了也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鄭思儀的媽媽早就預感離婚會很繁瑣。但這個婚已經到了不得不離的時候,自己的男人已經在外麵跟別的女人偷/情被抓個正著,事態都演變到這幅不可收拾的樣子了能不離嗎。


    鄭思儀的媽媽沒好氣地跟鄭宇強說:“鄭宇強,我清楚要你快點把婚離了很難,但我隻想告訴你我不想和一個我不再信任的男人保持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這一切都是你對我的不真誠所造成的,我和你本該能白頭偕老,可是你卻背著我出軌了別的女人。我不好奇你到底是看中那個女人的錢權還是美色,但我和你的婚姻之路已經走到盡頭了。”


    既然已經被他妻子拿到了他出軌的證據,那鄭宇強再裝下去也無濟於事。鄭宇強早就很想和他妻子說起離婚的事,也許是顧及到他對他妻子的感受才不好意思說出口。如今他妻子先把話挑明了,這讓鄭宇強省去很多內心獨角戲。鄭宇強苦笑了一聲後對他妻子說:“美欣,你都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我還能怎麽做呢,我當然是要實現你的願望啦。你不是很早就有要跟我離婚的打算嗎?那我就和你離婚。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民政局領一份離婚協議書,然後咱倆把名字都簽得漂漂亮亮的好不好啊!”


    鄭思儀的媽媽很喜歡鄭宇強這股暴脾氣,她一直以為要到鄭宇強的簽名比登天還難。或許鄭宇強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對,所以才能這麽爽快地答應她把婚離了。鄭思儀的媽媽不以為意地跟鄭宇強說:“好阿,鄭宇強。我沒想到你答應得這麽爽快,我就是喜歡你這股暴脾氣。”


    鄭宇強對鄭思儀的媽媽已經失去挽留的心思了,畢竟愛情都不能強求在一起。鄭宇強一臉平淡地跟他妻子說:“既然你已經不相信我了,那我幹嘛還要哭著喊著求你回心轉意呢。”


    就當是鄭宇強愧對於自己的妻子,他臨走之前還跟鄭思儀義正言辭地說:“你擔心我要和你爭思儀的撫養權和財產?我想你多慮了,思儀和有一半財產都歸你所有,就當是我出軌後的賠罪。我們就從此劃清界限,最好以後都不要再見麵了,那樣隻會讓我覺得你很惡心。”


    鄭宇強說完這番膾炙人口的話之後就開了門,氣衝衝地出了家,緊接著“啪”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鄭思儀的媽媽一直杵在原位看著鄭宇強離開這個家、離開她自己,她跪在地板上終於放聲痛哭起來。她為什麽哭?為了一個渣男哭值不值得?現在這種情況下的她哪會想這麽多,她隻是單純地想緬懷她和鄭宇強曾經在一起時快樂的時光才哭的。


    而至始至終,鄭思儀一直躲在房間裏背靠在房間的門麵上偷聽完她爸爸媽媽吵架的整個過程。盡管到了她爸爸惡狠狠地把門關上離開家的時候,鄭思儀的臉上也始終沒有任何表情。她似乎不惋惜她的爸爸,與之相反的是她很可憐自己的媽媽。鄭思儀早就預料到她爸爸媽媽會迎來這一天,可沒想到會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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