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澤偽裝的王鬆,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一聽是皇甫佑仁要削秦月,立馬陰沉著臉看向皇甫佑仁,冷聲道:“不知二殿下可否給在下解惑,我妹妹到底何處惹惱了你,竟讓你不顧身份要親自削她。


    她是我的妹妹,就算是行為不得體或規矩有失,那也該由我這個哥哥來教育。


    恕我直言,二殿下你沒有教訓她的權利。”


    桂真也是個護短的,他還指望秦月做他靠山呢,立馬義憤填膺道:“我呸,堂堂二皇子,欺負我妹妹一個柔弱女子,真他娘的不要臉。要不是三殿下還站在這裏,我非讓你瞧瞧蠱蟲為什麽那麽可愛。”


    蘇雨澤和桂真一點沒給皇甫佑仁麵子,兩人逮著能罵的都罵了,小心眼的行為連一旁伏藝都看不過去了。


    皇甫佑仁重傷未愈,被推進魚池還被拿魚杆抽打,現在可是寒冷天,不僅是傷上加傷,臉麵更是受損。


    再看秦月,一身幹爽,全身上下隻發型亂了一點,還是揮舞魚杆造成的。


    誰更委屈,長眼睛的人都能瞧見吧。


    皇甫彥明讓人把皇甫佑仁從魚池撈起來,對蘇雨澤和桂真有了更新的認識。


    護短,太護短了,護起短來,簡直六親不認。


    皇甫彥明見皇甫佑仁臉色不好,看著蘇雨澤和秦月的目光更是不妥,忙吩咐伏藝,“帶二哥下去換衣服,天氣冷,別著涼了。”


    蘇雨澤巴不得皇甫佑仁就這麽凍死,走到皇甫佑仁麵前擋住他的路,故意慢條斯理說話:“慢著,還請三殿下給我一個交代,我還在府內,二殿下便如此欺負我妹妹,實在不能想像我不在的日子。


    三殿下可是事先承諾過的,我們師兄弟替你辦事,你保我們生活安康,可我最親的妹妹被欺負了,這日子可一點都不安康。”


    秦月在一旁用力點頭,“就是,這事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又沒招惹他,他憑什麽過來對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也是他先稱我老子的。我爹作古多年,他憑什麽在我麵前稱老子。”


    蘇雨澤聞言,臉色更陰沉了,故意把事挑大,“二殿下,我年紀跟你差不多,你想當我的爹,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我們兄妹雖是江湖中人,可也不是任人欺辱拿捏的軟柿子。”


    皇甫彥明見皇甫佑仁臉色是真的難看,上前對蘇雨澤道:“王公子,還請給我一點薄麵,讓我哥去換一換衣服,令妹的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皇甫彥明還指望桂真給他母妃解蠱,經過這幾天的試探,他確認蘇雨澤和桂真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兩人本事都不弱於蘇雨澤。


    司空晏有蘇雨澤相助,在很多事情上都非常方便,拉攏蘇雨澤和桂真,是非常有必要的。


    皇甫佑仁被伏藝攙扶離開,看著蘇雨澤和秦月非常反常笑了起來,“王公子,你要本王給你一個什麽樣的交代,你妹妹把本王推到魚池,還豈圖謀殺本王,豈是幾句顛倒黑白的話能掩蓋的。”


    皇甫佑仁沒等蘇雨澤說話,便跟著伏藝走遠了,暗道他大意了,沒想到秦月偽裝的王小菊這麽虎。


    蘇雨澤裝成氣得不輕的樣子,看向皇甫彥明,幽幽道:“三殿下,依你看,這個交代要怎麽辦?”


    皇甫彥明見蘇雨澤和桂真臉上氣憤的神情,知道他若是敢讓蘇雨澤對皇甫佑仁道歉,他們師兄弟鐵定扭頭就走。


    他雖是皇子,武功又是宗師入門,可要留住一個精神毒術,一個精通蠱術的一流高手,還真不是那麽容易。


    而且江湖與朝廷早有恩怨,江湖人看不起朝廷人,能心平氣和說話,已經很難得了。


    皇甫彥明想拉攏蘇雨澤和桂真,在這件事自然隻能委屈皇甫佑仁,幾句話安撫下蘇雨澤,又送給秦月好多珍貴的首飾,這件事才算勉強揭過。


    皇甫彥明到皇甫佑仁房間後,皇甫佑仁正躺在床上讓太醫診脈,看見他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道:“你跟王小菊鬧什麽?你的氣量什麽時候這麽狹隘了。”


    伏藝把一切事情告訴給皇甫彥明,知道是皇甫佑仁先挑釁後,皇甫彥明是真疑惑了。


    不明白皇甫佑仁做這件事的用意,更不信皇甫佑仁是心血來潮,或是單純看王小菊不順眼。


    皇甫佑仁一揮手讓太醫離開了,冷聲道:“老子哪知道王小菊這麽猖狂,我不過是想試探一下。”


    皇甫佑仁說的話皇甫彥明沒有盡信。


    皇甫佑仁是什麽人,他還不清楚嗎,吃多了才會閑到發慌去試探王小菊。


    皇甫佑仁見皇甫彥明沉著臉不說話,撇了撇嘴,“好吧,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皇甫彥明皺了皺眉,“為什麽看她不順眼,你們根本沒有見過,還是說王鬆惹過你?”


    皇甫佑仁知道在這種事上不能撒謊,因為皇甫彥明會調查出來,幹脆半真半假道:“王小菊坐在魚池邊的身影像極了秦心月,我心氣不順,所以遷怒了。


    你也別教訓我了,我被她推到魚池裏,吃了這麽大的虧,王鬆還對我冷嘲熱諷。


    一個江湖草莽也配這麽跟老子說話,你就是太客氣了,讓他們蹬鼻子上臉。”


    皇甫彥明輕瞥了皇甫佑仁一眼,罵道:“出息,你我就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手裏勢力連個太監都比不上,還有臉瞧不起江湖草莽,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


    提起司空晏,皇甫佑仁臉色更陰沉了,“司空晏又不是真太監,他處心積慮謀劃,你自降身份跟他比什麽。他再厲害,也是個連自己親人屍體都保不住的廢物。”


    皇甫彥明心裏冷哼了一聲,將來意說明了,“明天,你去給王鬆兄妹道個歉,這事就算徹底揭過了。”


    皇甫佑仁聽完,突然猛咳起來,慘白的臉因為岔氣被憋紅,倒有了幾分血色。


    皇甫彥明忙叫外麵候著的太醫進來。


    太醫想替皇甫佑仁診脈,被他一把揮開,雙目圓瞪不敢置信道:“你要老子給王鬆兄妹道歉,他們算什麽東西,老子是什麽身份,他們也配老子給他們道歉,也不怕折壽。”


    上次在洞天福地差點被殺的氣還沒順,今天又添了魚池的氣,他現在狠不得生啃了秦月和蘇雨澤。


    要他道歉,除非太陽打東邊出來。


    皇甫彥明猜到皇甫佑仁反應大,沒料到他反應那麽大,沉著臉,“麵子就那麽重要,是你先挑釁王小菊,又不慎被她推進魚池,你跟一個女子置什麽氣。”


    蘇雨澤和桂真態度很明確,一定要皇甫佑仁對秦月道歉,若想蘇雨澤和桂真同意投靠他,皇甫佑仁必須道歉。


    如果是朝廷的人,他還能用利益來彌補,可蘇雨澤和桂真一身江湖氣,無比看重麵子尊嚴。


    太醫再次哆哆嗦嗦給皇甫佑仁診脈,在皇甫彥明眼神示意下,壓低聲音道:“二殿下身體底子不錯,傷口並未裂開,隻是受了些寒氣,吃上幾副藥調養一下,並沒有什麽大礙。”


    皇甫彥明又讓太醫出去了,知道皇甫佑仁身體無礙後才道:“二哥,你知道我拉攏桂真的目的,他們師兄弟對王小菊太護短,你不道歉讓我很是難做?”


    皇甫佑仁冷著一張臉,悶聲道:“讓我道歉是絕無可能的,睛貴妃體內的蠱,我已經找到方法,用引蟲符和廣靈香,不一定非要求他們。”


    皇甫佑仁下意識不想皇甫彥明和秦月蘇雨澤接觸,他深知皇甫彥明有多聰明,他怕他會認出秦月和蘇雨澤。


    皇甫彥明不是不相信皇甫佑仁的方法,他隻是想多要一個保障。


    桂真是用蠱高手,比皇甫佑仁這個半路出家的人靠譜太多了。


    “二哥,王鬆和桂真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我們拉攏他們是很有必要的,你不想勝司空晏一頭嗎,有他們幫助,早晚壓下司空晏的氣焰。”皇甫彥明溫聲細語勸說著,眼裏已經露出了懷疑。


    皇甫佑仁不想去道歉,到底是拉不下麵子,還是不想他拉攏成功。


    皇甫佑仁知道這個時候,最好是順坡下,才能更好接近他和皇甫彥明的關係,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皇甫彥明見皇甫佑仁是真的憋屈,起身溫聲道:“你好好考慮一晚,明天給我答案,我希望二哥在這種事情上,不要拖我的後腿。”


    皇甫彥明離開後,皇甫佑仁冷哼了一聲,說是讓他考慮一晚,說的好聽,其實根本沒有給他另外的選擇。


    皇甫佑仁不敢賭,若他不去道歉,皇甫彥明是不是會借著這件事跟他疏遠關係。


    可要這麽服軟去道歉,他又不甘心。


    皇甫彥明離開後,伏藝欲言又止,糾結後才小聲問道:“殿下,今天這件事不止是二殿下的錯,您讓他去向王姑娘道歉,會不會傷了二殿下的心?”


    皇甫彥明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扭頭看了伏藝一眼,溫聲道:“你也認為我小題大作了,王鬆和桂真已經收了我的禮,看似不再計較這件事,可你知不知道,他們其實在等著表明態度。


    這件事對我而言是小事,能幾句話糊弄過去,也能一板一眼要二哥道歉。


    可恰恰就是這種小事,決定了王鬆和桂真的忠心。


    我不想要兩個懷有異心的幫手,我想要兩個忠心的屬下,他們和桃血浪不同,無法用利益來捆綁。”


    伏藝見皇甫彥明對他解釋那麽多,內心非常感動,“可是屬下瞧二殿下很不開心的樣子,而且這件事裏是二殿下吃了虧。”


    皇甫彥明笑著搖了搖頭,聲音輕柔歎息道:“所有人都借著這件事情在試探,王鬆和桂真在試探,二哥和我也在試探。”


    皇甫彥明沒再往深了解釋,伏藝知道主子心裏有數後,一臉慚愧,“殿下恕罪,屬下愚鈍差點壞了您的事。”


    皇甫彥明搖了搖手表示不在意。


    伏藝忙跟著一起走,內心暗道,他三生有幸才能做三殿下的侍衛。


    殿下也未曾因為他是皇上派來的,就對他處處防備,反而萬分信任。


    再一次堅定要效忠皇甫彥明的心,牆頭草是沒有好下場的。


    第二天,皇甫彥明去找皇甫佑仁,得到門口丫環回話,“二殿下半夜有些發熱,已經離開了。”


    皇甫佑仁在皇甫彥明別院,一直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人阻攔。


    這一次因為皇甫彥明沒有特意叮囑,下麵的人也像往常一樣,任由皇甫佑仁離去沒有通報。


    皇甫彥明見皇甫佑仁離開,不怒反而笑了,他試探有了結果。


    皇甫佑仁若真的忍氣吞聲向王小菊道歉,他反而會覺得他別有用意,若是留下不道歉,那肯定是想破壞他拉攏的事,像這樣稱病離開,反而符合他的性格。


    皇甫彥明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皇甫佑仁挑釁王小菊,或許真的隻是因為遷怒。


    王小菊背影像秦心月嗎?


    皇甫彥明再見到王小菊時,特地凝神打量了一下,不得不說皇甫佑仁眼尖,王小菊的背影的確有秦心月的影子,隻是稍微胖了些。


    若是瘦下去,就跟秦心月一模一樣了。


    皇甫彥明眯了眯眼,開始不動聲色注意秦月一舉一動。


    皇甫彥明先是放下身份,態度非常真誠跟蘇雨澤道歉,“我二哥做事一直衝動,昨天我讓他跟王姑娘道歉,誰知他半夜跑了。這事是我二哥不對,我代他跟王姑娘道歉。”


    看著溫潤如玉,舉止優雅有禮的皇甫彥明,蘇雨澤內心冷笑連連。


    他就看不慣皇甫彥明這副偽君子樣,內裏明明是個黑透的,偏生要裝成人模狗樣。


    皇甫彥明說完,真的起身對秦月彎了彎腰。


    秦月沒料到他有如此舉動,想了想起身躲到蘇雨澤身後去了,悶聲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昨天我也沒吃虧,反而是你二哥被我打了。”


    皇甫彥明看著王小菊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心裏更懷疑了。


    蘇雨澤見皇甫彥明三句話裏便有一句關於秦月,心裏懷疑皇甫彥明已經懷疑秦月的偽裝。


    蘇雨澤急切的想要說點什麽,被秦月輕飄飄一掃,然後穩住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說不定皇甫彥明是故意試探他。


    除了背影和眼睛,皇甫彥明看不見王小菊和秦月哪裏像,心裏又覺得好笑,他或許真的是多疑了,如果王鬆是蘇雨澤,那桂真又是誰。


    蘇雨澤可不認識用蠱高手。


    毒老鬼的徒弟,豈是那麽容易偽裝的。


    皇甫彥明離開後,蘇雨澤大大鬆了口氣,眨眼暗示秦月,皇甫彥明開始懷疑了。


    秦月小範圍用精神力,發現暗處有三個擅長隱藏氣息的人在偷聽,對蘇雨澤小弧度搖了搖頭。


    蘇雨澤故意冷聲道:“你們看出三殿下此次來是什麽意思嗎,說了半天都沒說一件正事,反而像是在閑聊。”


    蘇雨澤和秦月之間的互動,桂真看得一清二楚,裝模作樣附和道:“怎麽沒說正事了,不是代替皇甫佑仁來道歉的嗎,後來還誇了小菊好幾次,是不是看上咱家小菊了?”


    蘇雨澤條件反射想要罵皇甫彥明,可想到他現在是王鬆,故意皺眉擔憂道:“三殿下沒有娶妻,小菊若嫁給他為正妃,倒也不錯。可我聽說他不能人道,這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身體有疾,小菊嫁給他就不是福而是禍了。”


    拐著彎,蘇雨澤也想罵皇甫彥明。


    秦月悶聲道:“我才不想嫁給三殿下,當王妃有什麽好的,規矩多的要命,還要對著皇帝和一群宮妃跪來跪去。哥,你若真想我嫁人,就把我嫁給二哥吧,反正他又不是我的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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