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屋子完全軟塌消失不見,四人就那麽靜靜地坐在原地,此起彼伏的心跳聲猶如空穀裏的槌音成為黑暗中唯一的聲響,讓人心生悸怕,又擔心有哪一個突然不見。


    這讓人心生怖畏的死寂讓葉輕飄總覺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毫無安全感可言,哪裏都有可能伸出一隻手觸向她,但她又羞於向別人求救,全場跳得最疾最響的那顆心髒毫無疑問就是她的。


    就在還有另一顆心也跟她的在速度上相差無幾時,四周漸漸亮堂起來,四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光線在剛好把黑暗驅逐開時停住了,一片灰黑中大夥兒發現現在大家坐的居然是屋簷下,所有的亮還是來自於那排紅燈籠,所以確切地說是剛剛那排房子的屋簷下。


    轉來轉去,敢情這是又回來啦!這是乍一看的想法,不過誰都還沒有把這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大家又有了發現:這和那個屋簷還是有差別的,而且很明顯——門口沒有黑洞,是一塊平坦的空地,在有限的光線裏,能夠看出這片空地並不大,因為三尺開外的一壁鏡麵成了盡頭。


    四人起身先是麵麵相覷,爾後甚有默契地同時轉向身後的門,卷堆站在中間,看看左右兩邊站的人,四人同時點頭後,他伸手輕輕地推開門,正常情況下那裏應該是剛剛來時大家穿過的堂屋。


    可大家看到的是……,……是和他們剛剛看過的一樣,一片平坦的空地,一整壁鏡麵。


    “輕飄,你轉向後麵,記住你麵對的是我們第一次看到的地方。更雲和我一直麵向這裏不要動,記住這是我們轉過來的地方。寸言你可以自由行動,現在所有的判斷就交給你啦!”卷堆在大家都還沒有迷失方向前,搶先把每個人給安排了。


    甚是簡約又詭異的布局,構成這個布局的東西很是簡單,但越是簡單越容易迷惑人。寸言開始四處查看,當然所謂的“四處”也就是原地慢速旋轉,因為隻有這麽大一塊地。


    三人誰都不敢動,靜得一根頭發絲兒掉地都能聽見。


    “咚”


    正靜到極致時,一聲木棍敲地的聲音響起,幹脆利索,猶如敲打在心尖上。


    隔了一會兒是第二聲,然後第三,第四……四人都認真去聽這敲打的節奏,試圖發現點什麽,可是一陣子過去,好像沒什麽特別的,這節拍倒像是有人很閑散地有意無意敲打。


    三人的姿勢都快站到僵了,寸言不得不離開這個屋簷走到空地,走到那壁鏡麵,覺得好像哪裏不對,然後他又走回簷下仔細看,發現鏡麵裏有燈籠的影像,然後走回空地,麵對著鏡麵,還是隻有燈籠,沒有自己,也沒有後麵那三人中的任何一個,甚至也沒有掛燈籠的屋簷。寸言再次走回屋簷,做了同樣的對比。


    看他這樣前後跑得人眼花繚亂,三人同時問道:“有什麽發現?”


    寸言並沒有作答,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都可以自由活動了,不必去管方向。”


    “你確定真的可以?”


    卷堆頭腰以下已經側扭過來了,但臉還是保持著。


    “可以的。”寸言很是篤定。


    聽說可以動了,三人趕緊活動著筋骨,不過依然小心留意著這方寸空間裏的一切。


    “你發現什麽了?”葉輕飄好奇地問道。


    “你敢去看看那鏡麵麽?”寸言看著她用下巴示意方向。


    被寸言這麽一問,葉輕飄還真的是很質疑自己的膽子。不過認慫說不敢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活動一下肩頭的筋骨朝那鏡子走去,她以為鏡子裏可能會多看到些別的,比如說多出一個臉色蒼白的女鬼,比如說自己滿頭滿麵流血……可不想看到的是那樣,她一臉驚詫摸摸自己,向鏡子裏再次確認,然後一臉驚悚撲了回來。


    “為什麽裏麵照不到我?”


    看到葉輕飄這樣,更雲和卷堆也跑去看,然後同樣一臉驚恐回來。


    “發生了什麽,難道我已經……?”更雲的恐懼並不比葉輕飄的少。


    “不要去關注裏麵少了什麽,要去看有什麽。”寸言提示。


    “燈籠!”卷堆眼睛亮了一下。


    “再想想。”


    “隻有燈籠裏的光,連燈籠的樣子都沒有的!”葉輕飄腦子裏重現剛剛所見到的,裏麵隻有光,燈籠的形狀都是他們本能腦補上去的。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們再去反麵看看。”寸言鼓勵三人。


    “嗯……”三個人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你就說怎麽辦吧,我們經受不住刺激。”葉輕飄一臉懇求。


    寸言心裏真想照著那張臉一掌推過去,不過事實是他把三人撥到自己一邊,伸手取下一隻燈籠,然後把其餘所有都滅了,本來就不亮的光線,現在更是。隨著那些燈籠的熄滅,所有的實際存在就剩下這盞燈所照射到的範圍,其他隨著光線的消失而消失。


    “哇,原來所有的都是這燈光在作祟。”


    “這不是重點。”


    更雲好不容易發現點什麽,立馬又被寸言的話打壓下去。


    “那……”看身邊的方寸空間變得隻有巴掌般大小,這左右都一樣的地方令人的心跳到快窒息,葉輕飄抓住寸言袖子的手抖得寸言的整隻手臂也跟著晃晃幽幽。


    “大家做好準備,你們看……”寸言說完,大家的心都憋住不跳,眼睛死死地盯住寸言手裏的那隻燈籠。


    寸言先把燈籠舉到門框中間,從他們的位置看過去,燈光在一邊的鏡麵裏閃爍著。接著寸言又把更雲拉到自己身後讓開個道,大夥兒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另外一邊的鏡麵。隨著更雲讓開,這個燈光也在那一個鏡麵裏跳動著,同時反回來一束燈光,大家跟著那束燈光看回來,到他們麵前時,從剛剛一邊也反回來一束燈光,兩束燈光在門檻上方碰撞融合成一束,這像一個慢動作,所有的細節清清楚楚。


    不過就在兩束燈光完全融合那電光火石的一瞬,四人的眼前亮成了白晝,無法睜眼直視。可也就在大家都控製不住身體的自然反應閉眼躲避的那一刹那,耳邊一陣“轟隆隆”聲,四個人的腳下向下塌陷下去。


    大夥兒齊刷刷地才喊出一聲“啊……”並準備一直喊下去時,這“轟隆隆”的聲音沒有了,腳下也停住了。於是這聲“啊……”呈減勢慢慢弱下去。


    此時四人處於一個石階梯上,在寸言手中燈籠的照射下抬頭望去,頂上是封得死死的大石板,顯然回去無望,何況回去那個房簷底下好像也沒什麽意思。這裏好歹腳下有一條道,雖然不知通往哪裏,是否是條活路。


    “從這一刻開始我可能發揮不上什麽作用了,你們隨意啊,得空保護一下我就當玩了哈!”進了這條樓梯卷堆就自覺地站到所有人的後麵去。


    “現在你不張狂啦?”


    提到保護,更雲以為是要開始打鬥了,所以當仁不讓站到最前麵。頭還沒從後麵扭回來,抬起腳就下台階。


    “慢!”葉輕飄見他不加判斷就亂走,著急得隻差去抱住他那已經邁出去的腿。不過也著實把更雲嚇得夠嗆,前腳已踩實樓梯,後腳就這麽嚇得留在半空。


    “哎呀,沒事兒,飄飄,看你大驚小怪的。”調集所有感官確定目前自己妥妥地踩在地上後,更雲更是有些小得意。


    眾人心裏一陣虛驚,提到嗓子眼的心往下放了放。


    “走,跟上……。”更雲話還沒說完,猛地一個趔趄,差點栽下樓去,由於他的前腳已經在第三級石階上,所以輕輕往前一個滾翻,就勢騰空躍起。


    後麵的寸言聞風趕緊把葉輕飄一把丟到身後。看到石梯的第二級還在那裏晃蕩,情況立馬明了。原來剛剛緊急中更雲前腳一點發現腳下不穩立即跨向第三級,所以這個台階的雙數應該是懸空可以翻轉的,隻能走單數。


    三人還來不及有更進一步的舉措,就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甚至都來不及看是什麽,就憑著腳下對那堆東西的感知,立馬各顯神通先躲過第一波,這時候誰都顧不了誰。


    事發突然,來不及判斷那東西有多高,寸言是大大張開雙腳淩空來減少腳下與那東西碰觸的機會。而葉輕飄則是甩開紗裙的同時螺旋式上升。情急之中沒有人顧得上卷堆,他真的是看不上自己那幾招保命招式,卻不得不死命往斜上一縱,即便跳得比平常人高不了多少,但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千瘡百孔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竟然沒事!


    喘息間,三人才發現,剛剛從腳下經過的是一陣密密麻麻蠶絲般的銀線,線的另一頭都掛著一顆三寸來長,尖細而泛著冷光的針頭。順著線來的方向,寸言手中的燈籠照過去,隻見右邊牆壁上密密麻麻、成千上百的針孔,順著那牆往上是腆著臉的更雲的一隻腳。


    “更雲,你又踩到什麽啦?”嚇得夠嗆的卷堆一看那騰空後兩隻腳蹬在兩麵牆上就一直沒有下來的更雲,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嘿嘿,嘿嘿,話說我腳好酸,我要下來咯!”更雲腳剛剛活動了兩下,剛才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猶如潮水般卷來,比剛才更為大聲,速度和氣勢似乎也更猛烈。


    “救我……”眼看那密密麻麻的針就快要從卷堆的身體穿過去,而他已經因為剛剛的一跳耗盡氣力隻能呆在樓梯上等著被針穿成篩子時,脖子處被一雙腳勒住使勁往上甩出去。


    本來寸言是打算把他甩給葉輕飄的,但是腦子一轉又覺得葉輕飄勁小接不住,於是臨時強製改變力的方向,把他朝更雲甩去。更雲冷不防,但還是抓住了卷堆的領子,不過這也加劇了他兩隻腿的晃動,剛剛殺過去到達牆壁的銀針大軍立馬又調頭殺回來。


    吊在半空的卷堆極度扭曲身體才與銀針們擦身而過,可是那來不及完全閃開的褲腿一邊依然被針們飛速碾壓,機靈如他使勁繃緊了渾身肌肉,才把腿往另一邊緊縮。等那些針到達另外一麵牆不動時,卷堆那被針穿過的褲腿上立即有一塊布從小腿外側飛下來,一截蘿卜腿就那樣涼颼颼的裸露在外邊。


    此刻由於更雲使出了蹬化的定力一動不動,所以牆上不再飛針,但是來回穿過三次的針線把兩堵牆像兩塊布那樣緊緊地往中間扯,和縫紉毫無二致。


    兩麵牆在不停地往中間收,更雲腳下越來越吃緊,手上還墜著蜷成一團的卷堆,他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


    寸言和葉輕飄此刻踮在那些絲線上,也不能把卷堆拉下來把線踩得多一份力去拉那兩堵牆,所以他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寸言往牆上看過去,兩堵牆一樣的光滑,牆壁上什麽都沒有,那麽更雲踩到什麽了才觸動機關?


    寸言示意葉輕飄像他那樣順著絲線輕輕滑到牆邊,兩人在牆上一通排查式的摸索,什麽機關按格都沒有。一遍完整的檢查過後,寸言和葉輕飄同時看向了更雲腳下……


    “更雲,我數到三後就燒這些絲線,它們會瞬間化成灰,在它們這股緊拉牆而反彈回去的力還沒有影響到機關時你快速蹬腳下,我們賭一把,敢麽?”寸言輕啟燈罩準備拿出燭台。


    “好。”更雲早就已經撐不住了,所以巴不得趕緊有個什麽辦法可以改變一下現狀。


    “飄飄,發揮你速度上的優勢幫幫卷堆,記得要落在單數的樓梯上。”


    三人同時準備好,寸言數到三後,燭台上那小小的火苗隻輕輕一碰那些絲線,瞬間化為黑煙,爾後一陣“呯呯”針落地的聲音……還未到針全部落地,更雲已經和寸言、葉輕飄同時落在不同的單數層石階上。卷堆被葉輕飄接應,落得慢些。在確定機關停止後,四人才敢伸直腰板挺立起來,紛紛看向更雲剛剛腳踩的地方,那裏一邊一個線滾子。


    “更雲,你眼睛是長在屁股上了嗎?”卷堆看著牆上那麽明顯的兩個線滾子,難以抑製地說道。


    “呃,嗬嗬,踩的時候是有點硌腳來著,但是也來不及伸回來了呀!”更雲搔撓著後腦勺一臉傻笑。


    “哎呀,下麵沒路啦!”還在那個線滾子上糾結的兩個人被葉輕飄的聲音拉了回來。


    站在最下麵的葉輕飄一見樓梯盡頭就是牆,側過身子看著身後的寸言。


    寸言走到最下層撫摸過那堵光滑的石牆壁,又回過身來再一次觀察整個算不上狹小的密室。心裏暗忖:“我們從上麵落下來,然後頂上又合得密不透風。眼下這個密室隻裝了一個樓梯,那麽它存在的真實意義又是什麽?”


    “糟了,這裏四麵都不透風,我們不會被悶死吧?”更雲在這敲敲那磕磕之後首先想到了活命的問題。


    “對呀,我們在這裏半天了,並沒有覺得喘不過氣來,證明空氣是可以流通的。”卷堆也忽然大悟。


    寸言再次四處密密搜尋,試圖在這些油光水滑的牆麵上找到一絲縫隙。


    “線滾子!”在寸言目光移過又回來最終鎖定在那兩個線滾上時,一旁的葉輕飄也脫口而出。


    “呃,我可是剛剛才惹出了一大堆鋼針!”更雲說著故意看了一眼卷堆。


    “為什麽你覺得是線滾子?”寸言看向葉輕飄。


    “因為牆上隻有那兩個東西很奇怪!”葉輕飄直言不諱。


    “我的看法是那些針蹦出來的時候,牆上就跟著鑽出密密麻麻麻的小孔,線沒了針也沒回去,但是那些孔像又長回去似的,所以這裏的竅門就在那兩個線滾上。”卷堆撚著下巴。


    “我可以去試一下,但是你們要告訴我怎麽弄。”更雲走到四人中離線滾子最近的位置,扭頭等待有人發出指令。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葉輕飄一臉懇切,期盼寸言的看法。


    “剛才那些絲線主要材料就是桑榆獨有的蠶絲,在桑榆沒有一樣東西是簡單存在的,它們都被賦予特殊的含義。這也是桑榆雖小,但沒有人對其能夠完全了解的原因之一。線滾子可以放線也可以收線,我想在這個密室裏它意味著生機與危機的正反。同時,對它的判斷和使用也會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卷堆以為自己的判斷應該算是有理有據了,可聽完寸言的,才深覺其考慮問題的成熟,忍不住對他投去讚許的目光。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更雲抱手回憶著自己踩到它的整個過程和用力情況,“你的意思是說我踩重了,換輕一點的?那多大的力道合適呢?”


    “不,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要換種思考方式呢。比如剛剛你是踩的,現在我們往外拔。就比如收線和放線是兩個相反的動作。”葉輕飄順著已經打開的思路進一步深究。


    “那我去試試?”更雲見葉輕飄說完後幾個人都沉默了,沒有一個人給出具體指示,忍不住自己提議。


    “嗯。”寸言一點頭,更雲像展翅等候的鳥,揮手直攀牆壁而去。這次他換用一條腿撐在對麵牆上,另一條腿待命可隨時調轉身體到另一麵牆,這邊用胳膊肘撐在線滾子旁。他用這兩個點的力道來平衡整個身體,整個身軀拉成一個“一”字,剛勁板直,煞是好看,另一隻手還能隨意地活動,看得下麵的卷堆直撇嘴。


    “我拉咯,省著點慢慢拉還是一把力拉到位?”


    “嗯……緩緩地,你要留意,好隨時應變,我們也有餘地采取其他措施。”寸言說完示意卷堆也做好準備。


    隨著“咕嘰咕嘰”往外抽取的聲音,那麵牆也發出“咯嚓咯嚓”兩個物什之間相互磨損的聲響。


    底下的三個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目不轉睛盯著那堵牆,隻有更雲似乎看著下麵的人如此煞有介事反而心生壞主意,開始不再緩緩地流暢地,而是一拉一頓地拉著,那磨損的“咯嚓”聲也隨著他的節奏停停響響。每停一次再響起,葉輕飄的心都會猛地抽一下,然後她就恨恨地瞪一眼更雲,然而每瞪一次,更雲就更加肆意。


    “下來,我來。”葉輕飄忍無可忍,於是命令更雲。


    更雲鬆開那線滾子一揮衣擺飄飄然下來,那姿勢擺得讓卷堆牙齒咬得“哢哢”響。


    更雲一落地葉輕飄就像片羽毛般浮了上去,寸言眉頭擰得跟麻繩似的:這是瞎鬧的時候麽?


    憑葉輕飄的身長,她根本無法把兩邊的牆都夠到。但就在她像更雲一樣把腳擱在一麵牆上,另一邊可能因為夠不到隨時可能掉下來時,隻見她一抬手,袖中以不可視的速度飆出一柄碧綠的劍。


    “咣”的一聲,那劍打在牆上,但受葉輕飄反手斜外推的猛力,那柄劍調頭朝她身後的牆麵釘去。葉輕飄雙腿向腹部收縮,在劍首觸向牆麵的同一瞬間她蹬直腿腳底中心頂在劍頭上,前身輕盈地往牆上撲去用胳膊支在牆上,借劍的長度她把身體延長了,像更雲那樣。


    當她向下一眼看向寸言時,他正緊盯著自己那柄劍。不僅是他,就是卷堆也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那劍劍鞘渾圓蒼翠通透,整把劍隻在劍柄處有一顆血珀,色澤清澈剔透,豔如鮮血,與整把劍通體的綠形成耀眼的對比。這是一把女劍,流淌的清冽如水的女人氣息裏蒼勁的崢嶸之勢根本就沒想要隱藏,足見造劍之人對佩劍的人深刻洞悉,也足見造劍人性格中的偏狂。


    兩人還沉溺在對劍的研究裏時,那劍已再次被收入袖中,葉輕飄悠然落地。


    除更雲一副“哼哼”的樣子外,另外兩人從劍上回神看看牆再看看葉輕飄。


    “呃,那個,我力氣太小了,拉不動!”葉輕飄打著哈哈實話實說,同時朝著更雲擠眉弄眼讓他上去。


    這次更雲再不炫弄,隨著流暢的“哢哢”聲,牆上剛剛被針穿過的地方透出一束束細小的光線,仿佛一扇暗黑的大門被打開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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