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了淇濱,隨攤出征已經是湯曉曉的日常生活,雖然這讓她再沒好好睡過一個正點的覺,可看著每天晚上忙裏忙外的湯萬紅,湯曉曉倒也覺得這也是個不寂寞的法子,畢竟每天這麽多人坐在一起,每天都有不同人的人和她說說話。


    “湯曉曉!”夢裏的湯曉曉皺著眉,這還沒到點吧,萬紅同誌怎麽又在吼了……


    “啊~”湯曉曉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老天就不能讓這個精力旺盛的老太太消停一會嗎?


    “湯曉曉!”那聲音還在不住的在耳邊叫喊著,湯曉曉不耐煩的撥弄著臉上不知被什麽逗弄起的癢,迷迷糊糊的眼睛眨了幾下,沉重的眼皮就再次幫她擇好了歸宿。


    喊了許久,吳迪鬱悶的看著湯曉曉再次酣睡的小模樣,可笑這嘴裏不住念叨著,“五分鍾,再眯五分鍾就好了……”


    五分鍾,吳迪氣惱的拍了下湯曉曉那踢翻被子的不安分的腿,這丫頭沒五個小時估計是很難醒了,可現在她們到底是在哪呢?


    看湯曉曉睡這麽安心,吳迪知道這估計也不是什麽危險地方,可這也不是她定的花台酒店房間啊,昨天有點喝斷片,她到底怎麽到這來的,其他人呢?


    一頭霧水的吳迪瞧著竟然這麽會又打起輕呼的湯曉曉,不由歎了聲這人也太能睡了,剛剛看了眼手機,這都已經快十二點了,正常人現在不是應該被餓醒了,就像她,現在胃裏都還有點難受,宿醉果然要不得。


    不過這房間還挺好的,吳迪從床上下去,腦子裏還殘留的昏沉竟差點讓她摔下去,好在最近幾年養的還算不錯,靈巧的身姿終於在跪倒在地前借著床撐了起來。


    “老了,”吳迪晃了晃頭哀歎了句,“竟夢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雖記不太清,可夢裏那場風暴是她這些年遇見的最大的一場,如今想起來,竟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從來到去,寶隆不過呆了一月有餘,沒想到又牽扯了這麽久的一段感情。


    說起來感情,吳迪揉著自己有些發麻的腿腳,哀怨的眼睛實打實的盯著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湯曉曉,她都告訴這人多少次絕對再也不同她一塊睡覺,沒想到還是被算計了,這一晚上真不知道又受了這丫頭多少的拳打腳踢。


    “誰啊!”吳迪正靠著床邊休息,一陣敲門聲亂的她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這聲音真是聽的人頭疼。


    “起了嗎?”門口薑鳳林同樣皺著眉看著眼前緊閉的木門,這個點,也該醒了吧。


    “你找誰啊!”打開門,吳迪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客房服務?湯曉曉那丫頭到底找了個什麽地方,不過這人最好是來送食物的,她現在真的有些餓,否則就別怪她翻臉關門了!


    “額……”薑鳳林收回自己敲空了的手,可眼前這人也太大膽了些,昨天醉醺醺也就罷了,今天再見,竟然還會一頭亂發滿身酒氣,再加上這女人竟然隻穿了一身吊帶短褲就敢來開門,到底是對這裏多放心啊。


    “說話!”吳迪皺著眉看了眼門口陌生男人尷尬的申神情,低頭瞧見自己露出了的柔軟,反而有些欣賞這自覺轉了頭的男人,可是能不能有事直說,她現在真的很累。


    “湯曉曉在嗎?”對這女人的彪悍薑鳳林不置可否,反正他也隻是來問問什麽情況,不過看到那人到現在都沒露頭,想來還在睡著。


    也是,為了出攤以往常常半夜才睡,這個點正是她睡得正香的時候,他還真給忘了,不過這個習慣以後還是改改的好,日夜顛倒可不是什麽好的作息習慣。


    “薑鳳林?”聽到來人竟然點出了湯曉曉,吳迪皺著眉回憶著自己被湯曉曉普及過的那個人,而且莫名覺得眼熟,昨晚好像也見過,可到真沒認真的認識一下。


    薑鳳林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吳迪猜測,知道了來人身份,吳迪滿心的戒備和厭惡一下去了不少,本想放人進來,可一想起湯曉曉那詭異的睡姿,吳迪決定還是給她留點麵子。


    “還在睡,昨晚你把我們帶回來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麽的吳迪,以為湯曉曉也同她一樣喝醉了才會酣睡到現在,那昨晚這人竟然沒趁機做點什麽,不過看著薑鳳林眼眶下那淺淺的黑色眼圈,這一夜他怕是過得也不輕鬆。


    “嗯,”對還在睡這個回答,薑鳳林絲毫不意外這個答案,甚至他有些後悔自己現在過來,昨晚翻了一夜的書,就怕這兩個人忽然的鬧出什麽幺蛾子,現在看來兩人睡得應該還不錯,反倒是他精神有些不濟起來。


    看著薑鳳林轉身就走的背影,吳迪靠在門框上的身子還是直了直,“謝謝。”


    略有生生硬的謝謝讓薑鳳林一愣,淡淡的一句沒事算是回了她這句謝謝,吳迪看著薑鳳林進了斜對麵的房間,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耐人尋味起來。


    淇濱的嗨客都為昨夜的放肆補眠,身在蘇揚的某人,也終於告別了吃喝玩樂睡的恣意生活。


    日夜顛倒的日子杜奕霏早就習慣了,如果沒什麽特別的事,白天的太陽簡直對他毫無吸引力,尤其好不容易遇上個假期跑出來,雖然一個個忙得都沒空理他,但他也樂的清閑。


    從薑鳳林走了以後,這小公寓更成了杜奕霏的樂土,有什麽比做個米蟲更讓他向往的夢想,如果有那就是做個不止能吃米的米蟲!


    可今天不一樣,杜奕霏坐在一個鐵質的長椅上,高昂起來的頭讓人覺得他應該是睡了過去,可當有人靠近就會發現,這人的眼睛此時正無神的看著頭頂那閃著光的燈管,這不是他的房間啊?


    杜奕霏揉著自己被鐵椅硌的有些酸痛的脖子,他記得昨晚是在自己房間睡的啊,活動了一會,杜奕霏這才發現自己口袋裏被人塞上的機票,而此刻,距離登機時間也就隻剩下半小時了。


    恍惚了會,杜奕霏歎了口氣掏出了自己兜裏的手機,從剛才開始這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震得他癢死了,也不知道哪個如此有心機的,竟然把手機塞他睡衣口袋裏。


    睡衣?杜奕霏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包裹在外套裏仍露著不屈衣角的白色睡衣,他就這麽讓人給帶出門了?


    等杜奕霏打開手機,裏麵倒也沒多少消息,最嚇人的,反而是那一堆陌生號碼的未接電話。


    齊涵:綠源酒店已經定好了,十天。


    齊涵:林總說薑鳳林需要回蘇揚出席紋舟高層會議,董事長會來。


    老大:門的錢從你工資裏扣。


    杜奕霏謎一般的看著手機裏這三條消息,這都什麽?他穿越了?看著腳邊上的行李箱,掃地出門的落魄感還是沒敵過廣播裏那甜美的登機提醒。


    不管有什麽事,杜奕霏還是決定先上了飛機再說,畢竟免費的不坐他還得自己花錢回去。


    上了飛機,杜奕霏腦子也徹底醒了醒,看著手機裏林振威發給他的門錢報銷單,杜奕霏覺的自己早上簡直被一群強盜給洗劫了。


    仔細回想了下,杜奕霏還是模糊的記的,早上他的房間呼啦啦的進了一幫人,而他完全是被人從床上拽起來的,那些人是誰他卻想不起來的,隻有齊涵那麵無表情的臉,還有那隱隱約約的指揮聲,“抓緊時間。”


    掖了掖自己完全蓋不住的睡衣,杜奕霏在心裏狠狠罵了一聲齊涵,這人太冷血無情了些,怎麽他也算幫過忙的功臣,竟然為了一個任務就這麽把他丟在了機場,連個看顧的人都不給他留,堂堂威霆難道缺這一個嗎?


    “靠,”杜奕霏深吸了口氣,已經起飛的不適又讓他起了陣睡意,這幾天確實有些放肆了,不過槐安可不是個安生地啊。


    一想起自家老爹那氣勢洶洶的追捕,杜奕霏倒不在乎林振威又借了什麽由頭扣了他多少,一會下了飛機,怎麽走才能繞開那煞星轉道淇濱呢,偏偏車站的必經路還路過那老頭子門口。


    老天怎麽就給了他這麽個心有靈犀的爹呢,跟有雷達一樣,每次他一出現這老頭就能找到他。


    對老杜頭來說,這唯一的兒子,已經是他畢生的盼頭,作為個會計他算了一生,終於算了自己的一個工作室也算到了杜奕霏這麽個好兒子,對一個會計來說,再沒什麽比數字更重要的,而杜奕霏,八歲就算明白了工作室一個月的流水。


    “他是咱老杜家盼了幾輩子的了,自然不能寵著。”每當有人勸老杜頭對自己兒子好一點時,老杜頭就會板著臉認真的和那人說道起養兒子的經驗,寵兒子,不可能的,不讓他當牛做馬已經是對他那份天賦的偏待了。


    “這孩子,會是槐安最出色的會計!”


    老杜頭對杜奕霏的期待也不高,隻是讓他繼承自己的工作室,以後認真工作而已,但顯然老杜頭對自己這唯一的兒子什麽脾性也是十分的了解,尤其等他憑著數學滿分的成績被特招時,那麽多選擇等著他,老杜頭還是犧牲讓杜奕霏留在槐安上大學的堅持,換取了杜奕霏老老實實報會計專業的選擇。


    對老杜頭希望自己成為槐安之光的期待,杜奕霏很小便清楚地知道,每天圍著他那一堆數字,不是當牛做馬,勝似當牛做馬。


    所以杜奕霏為了能在數字堆裏活下來,偽裝便成了他最熟練的技能,小到生病撒嬌,大到麵不改色謊報數據,雖然沒少了挨打,可杜奕霏倔強的在拚命掙紮著。


    一下飛機,拎著手裏那也不知道裝了什麽的小箱子,杜奕霏行色匆匆連手機都沒敢開,想了又想,本著安全的考慮,杜奕霏十分慎重的選了輛能走小路的”蹦蹦“,就算繞點道,也得避開那瘋老頭子。


    這麽久沒回去,誰知道老頭子那死板的工作室裏到底又給他留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數據。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正埋首在幾頁繁雜數據裏的老杜頭,被心裏那熟悉的感覺攪得靜不下心,那小子已經很久沒打電話回來了,說是給他放幾天假,天知道這人一撒手就跑沒了影子。


    老杜頭歎了口氣放下手裏那一遍遍無人接聽的電話,感覺出錯的懷疑讓他那布滿溝壑的麵頰緊緊的皺著,低罵了一聲“臭小子”,又沉浸在了自己麵前這一堆的數據裏麵。


    而另一邊,成功到了車站的杜奕霏,一直心驚膽戰到出了槐安,這才開了手機搜起那淇濱綠源酒店的定位,至於那幾個未接,果然還是等下車再回他好了。


    淇濱,老二,我代表紋舟,代表老大,向你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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