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想。


    表麵上,她知道是為了內心瘋長的愛情枝蔓,能夠早日結出粉色的果實。


    內心裏,她覺察不出好奇的漸次成長,讓愛情在暗戀中茁壯。


    親一下,隻親一下!


    他,雖非所愛的人,卻亦是不討厭的人。


    親一下,隻親一下!


    她有勇氣去接受,卻沒有力氣去站立。靠在選定的牆角邊,她微微閉上了眼,渾身無力地大義凜然。


    他努力去爭取,卻怯場於當時。抓著她的兩隻肩頭,他舔了一下嘴唇,意亂情迷在睫毛上輕顫。


    怎麽還沒有來?愛情的枝蔓在內心漸小漸微,無措的燙熱在臉龐鬱鬱成堆。


    她苦,苦不能催促。


    該怎麽開始?奉獻的鍾情在內心若有若現,迷茫的勇敢在麵頰上東突西撞。


    他惱,惱不敢向前。


    有多久?時間流淌過心田,能感覺到青春的肆倦。


    有多遠?眼前少男的臉,為何沒有了莽歉,多了份不舍的恬然?


    女孩偷偷睜開了眼。


    在哪裏?分秒催逼的勇氣,不要嘲笑怯懦在愛的麵前。


    怎麽辦?她嬌嫩的嘴唇,為何有著致命的誘感,卻讓我寸步不前?


    男孩傻傻地僵持了軀幹。


    來吧,我的大男孩!


    她在他的怯懦麵前,明白自己的責任,就是鼓勵他向前。她輕輕地擁住了他,鼓勵著他勇敢。


    救命,萬能的晶神!


    他知道她在笑他的遲疑,想起自己的職責,就是努力努力向前。他抓著她的肩,靠近前生今世的呼喚。


    啊!這是已來到的初戀?


    它笨拙地學著起步,焦急等待著自如。


    啊!這就是愛的初吻?


    它不肯褪去青澀,忘卻了歲月的順延。


    啊!心終於碰撞在了一起。


    她的靈台一下澄明到沒有知感,更沒有了重量,像漫山玫瑰無邊的花蕊,在輕風的吹浮下,乘著春天和煦的陽光灑滿了人生大地。


    他的意識一下具體到細節,毫末到分明,像蒼蒼蒹葭的硬杆嫩葉,在和煦的招喚下,隨著春風的問候充滿了富裕挺拔。


    啊!青春,這就是青春!在心與愛之間,徜徉徘徊的青春。


    第二天早上,滿院的牽牛花還沐浴在晶瑩的晨露中時,李開文已來到了村部。


    李開文做賊心虛,極力表現。他先拿起大掃帚,把院子內外清掃了一遍,又提著水桶把拖拉機衝洗幹淨。


    李開文突然的殷勤,讓隨後趕來的正副兩位支書疑惑不已。鄭朝宗想了一會,心道事出反常即為妖。而趙紅軍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卻很不要臉地把這歸咎為,走南闖北的李開文到底識時務,他大張旗鼓地向自己表示了臣服。


    整個一天,李開文手不停、腿不歇,跑前跑後,忙裏忙外。李開文在部隊時,表麵上看,養尊處優、提鳥逗狗了好幾年,其實手上的工夫一刻也沒有耽擱。


    昨日盡管長途奔襲了半晚,今日又辛勤耕作了一天,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疲倦。


    傍晚時分,李開文看著黃偉把拖拉機開回了村部,就往外走去。趙紅軍喊住了他,笑眯眯地說要請他吃飯。


    趙紅軍看李開文表現地如此勤快,愈發為以前的橫眉豎眼,感到不好意思了。另外,趙紅軍覺得李開文畢竟是個人才,以後村裏村外的難纏事還是少不了他的。趙紅軍就想他應該像大戲裏唱得那樣,禮賢下士海納百川。


    李開文著急著去城裏,幾十裏外的呂朝傑還在等著他呢。他忙謙恭地表示,不敢當,不敢當,改天他要好好請請支書大人。


    趙紅軍對李開文的態度很是滿意,心情舒展的像剛當上支書那會。趙紅軍又客氣了一下,就不再堅持。社員們都半年饑、半年餓的,身為一村之主的支書家也好不到哪去啊。


    接下來的一個月,除非天氣不好或有急事脫不開身,李開文每晚都馱著化肥送給呂朝傑。


    在這期間,李開文白天在村裏賣力地表現,晚上則高興地騎著自行車往返蘇魯,一切都循規蹈矩,按部就班。隻有妹妹李正華發現了鄭世鳳的心事,讓他手忙腳亂了一下。


    李開文是個聰明人,沒多久就明白小丫頭鄭世鳳的心思。


    妹妹正華不怪鄭世鳳懷春太早,卻埋怨哥哥成熟有魅力。正華當時非常生氣,堅定地要去告訴鄭朝宗,說哥哥騙小姑娘。


    李開文勸說了正華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最後隻得用一件白底藍花的上衣斷絕了她的念想。


    花衣買回後,正華對著鏡子試穿,笑得嘴巴像青蛙一樣,都拉到了耳後根。她還頗夠義氣地說:大哥有什麽話要傳帶,小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最後一晚交接化肥時,呂朝傑竟帶了好幾個鄉親,每人手裏都端著隻鐵瓷盆。李開文著實踐了一跳。


    呂朝傑接下化肥,直接將口袋站在地上。一個鄉親上前幫忙,他找著封口線,一用力扯斷了連線接頭,慢慢地把它抽了出來。


    呂朝傑把口袋打開,對著那幾個鄉親,侉裏侉氣地說:“叫你們不要跟著哩,俺告訴你們都有了,你們就是不聽啊。”


    那幾名鄉親喜滋滋地,誰也不說話,都悶著頭在那分化肥。不一會,一袋肥料就分完了。他們端好臉盆,沒著急離開,都看著呂朝傑。


    “還站著幹啥呢?都回去,我在這還有事。”呂朝傑假裝不快,大聲地喝斥著村民們。


    那幾個村民聽了呂朝傑這麽說,一點也不生意,反而很是開心地走了。


    李開文看那幾個人都隱進夜幕後,就抱怨起來:“老呂啊,你怎麽回事?怎麽讓那麽多人跟來?想坐牢啊?”


    “對不起了,老弟,真地對不起了”呂朝傑很是誠懇地道歉。


    李開文的化肥一次就運一袋,隻夠幾家人分的。呂朝傑按家裏收入,和勞動力排次序。家境差的先發,日子還過得去就晚發。那幾家人生活都還行,就被呂朝傑排在了最後。


    他們開始還能理解呂朝傑,後來看著人家先種上的秋菜都快能當飯了,就著急了起來。


    今天他們從一大早就商量好了,全端著臉盤在呂朝傑家裏等著。吃飯時親屬還來換班,就怕呂朝傑偷偷接了化肥又分掉了。


    呂朝傑說著就遞給李開文一根卷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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