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睡夢中


    “笑聲”


    何涼的耳邊環繞著一陣爽朗的、清脆的笑聲,從複雜的光線中他瞥到一個白皙的手臂向他伸過來。


    他伸手去抓住,卻隻撫過了黑色的頭發,還聞到一股甜甜的味道。何涼的周圍盡是鮮花和野草,它們漸漸把他吞噬,淹沒......


    場景一轉,何涼的眼前出現一個板凳和一條麻繩,伴隨一聲“咣當”他突然被驚醒。


    “是夢嗎......”


    何涼坐起來,把床頭的燈打開,房間還是那個房間,沒有夢裏的那些物件。


    夢裏的那個女孩,他覺得是要給他傳達信息的那個雙馬尾女孩。


    隻是他不知為何會做到這樣的夢,還有如此真切的觸感和嗅覺。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鬧鍾,5點半。想著接下來也很難入睡,也快到起床的時間,便起了身。


    出了門,陽光透著樹影照在他的臉上,脖子上掛著的照相機也在這種角度下折射出好看的光。


    何涼對光影的關係十分感興趣,總覺得這種自然的光在特定的角度下會拍出很多好的作品。他輕輕撫著樹葉,拿起照相機對焦,按下快門。


    公寓裏的這片小風景已經被他拍了好多次了,總覺得每天的樣子都不同。他還用一年的時間去拍攝同一處風景並做了一個相冊。


    簡修瑾也看過那個相冊,一麵佩服他的毅力,一麵誇他拍的很有一種親眼所見的真實感。


    何涼一路上都想著十年前的案件,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公司。


    碰巧遇到簡修瑾,她一見到何涼就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想什麽呢?”


    “嗯?”何涼一驚,見到她便不自主地笑了出來“昨晚沒睡好。”


    簡修瑾點點頭“我也有點......”


    兩個人都為那個案子感到苦惱,本來隻是簡簡單單的上班下班的日子,不知為什麽會有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會去問嗎?”簡修瑾是指何涼會不會找王姐,而何涼不知道她指的什麽。


    “就是......”她又止住剛要到嘴邊的話,“沒什麽啦,快進公司,要遲到了。”


    何涼暈暈乎乎地走到位置上,多少有些疲憊。做完手頭的事情,他從電腦裏掃描了周末拍的照片,把一些景色摘了進去,其中還有別墅的照片。


    “這個女孩你認識?”同事趙子然抱著資料走過來:“這不是十年前的凶殺案嗎?”


    “噓!”何涼把手指放在嘴尖。


    趙子然便四處打量一番,小心地湊到何涼旁邊“何編,有間諜?”


    “不是,我是讓你小聲一點。”何涼指著電腦裏的女孩,側過頭來“你知道這件事?”


    “知道啊,這在當年還轟動一時呢。”他得意的樣子像是覺得他無所不知。


    “你能告訴我更詳細的嗎?”何涼急切地想要知道案子的細節,趙子然聽了,把稿件放在何涼的桌上“我電腦裏應該有記錄。”


    何涼隨趙子然走到他的桌子前“當時那個內容我還在我之前的工作室編輯了,發了那期雜誌也算是蹭了不少熱度。”他感覺像是說順嘴了,又想了想,“不過那個犯人確實可惡!”他說。


    “沒想到這件事有那麽多人了解。”何涼想道。


    趙子然比何涼要大上幾歲,出這個事的時候趙子然在上大學,到雜誌社裏做兼職的時候接手過那期雜誌。而何涼那時年紀還小,


    出來工作的時候那個案子也出了很久了,所以對此並不清楚。於是在趙子然繪聲繪色的介紹之下,何涼大致知道了那個案子的始末。


    “不是女幹殺?”何涼問道。


    “女孩隻是衣服被脫了,但是檢查屍體的時候沒有采到相關dna,不過應該是強女幹未遂後殺害的。”


    “那嫌疑人呢?”


    “是一個和他同班的男同學,既是她的朋友,又是追求者。”


    “不是男女朋友?”


    “隻是男生單方麵追求,據說是男生追求女孩不成,在房間裏企圖侵害女孩,遭到反抗後把她殺害了。”


    “那為什麽沒有逮捕?”


    “隻是在看守所待了好長時間,還是為了平息民憤。但是由於沒有證據,而且在那個時間段男孩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過了沒多久就放出來了。”


    “你說的我都糊塗了,你說是嫌疑人,為什麽又有不在場證明?”


    “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鮮花確實是男孩送出的,但是這花是快遞送上門的,而且當天男孩和朋友在遊戲廳打電動,周圍都有人替他作證。”趙子然這時候湊到何涼身邊悄聲說道:“不過你要知道,這個女孩的父親經濟實力雄厚,自己的千金出了這個事,找人改變了事實。”


    “改變了什麽?”


    “據說那家遊戲廳的老板稱自己店裏的攝像頭出了問題調不出來照片,和男孩一同去打電動的小夥子在出庭的時候都拒作人證。”


    趙子然深吸一口氣,繼續把事情說完“你要知道,十年前的科技不像現在那麽發達,那時的鑒識手段很少,信息又難以傳輸,在法院開庭之前是有很多變數的。當時這個案子隻有女孩一個人的dna可以被調查到,關於其他的指紋、dna、毛發都沒有調查出來。不過雖然看起來是一時做出的殺人舉動,凶手卻異常的謹慎,消除了痕跡,讓調查無法進行下去。”


    “當時隻有那個男孩有殺人的嫌疑,加上那束花說巧不巧地正好在那天送到,一度被認為是凶手。後來警方為了讓事情能對民眾有個說法,便把男孩抓到看守所。不過男孩未滿十六周歲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便被放了出來。之後這個案件就被草草結案了。”


    何涼聽到這裏,才意識到這個案子沒有想象總的那麽簡單,“確實,對於十年前來說,刑偵手段還是過於短缺,而且這個凶手的心思又如此得縝密......”他這麽想著。


    這時主編走出了辦公室,何涼便讓趙子然把資料拷貝給他,回到了座位上。


    在午休時間,何涼把簡修瑾和夏澤軒一並喊到咖啡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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