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寶在大年初三這天和周部長介紹的肖傑楷見麵了,肖本人比照片上還年輕瀟灑。雖然是學工程學的,但是相處起來卻不是那麽乏味無聊,也毫無官腔。不僅會說一口地道的英文,還對戲劇昆曲和詩歌音樂感興趣,整個人充滿文藝氣質。


    王寶寶把他和趙文柏暗中比較了一番,一個年紀相仿,一個比她年輕十四歲;一個是實力派,一個頭腦聰明;一個穩重儒雅,一個帥氣迷人。如果一定要選的話,這個肖傑楷無疑更加適合。可是公司怎麽辦?幾家上市公司她根本無法管理,肖傑楷有自己的仕途,也不可能像徐子軒和趙文柏那樣幫她打理公司。


    想來想去,她的天秤逐漸地傾向了趙文柏這邊。他雖然沒有高官厚祿,沒有肖那麽好的仕途,但是他頭腦聰明,什麽問題到了他手上都會變得很簡單。還有,他的體貼、帥氣,還有他身上那種很獨特的野性氣質,充滿了迷人的魅力,能摧垮她的高傲和不可一世,讓她匍匐在他腳下搖尾乞憐。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趙文柏如此的迷戀,這種迷戀能讓她喪失心智。頭腦清醒的時候,她會為自己這種狀態感到擔憂和羞恥,但是大多數的時間裏,她都會很享受這種狀態。尤其在他麵前的時候,她就像個不能自拔無可救藥的病人。


    肖傑楷很幽默,很會講笑話。他開著車在附近的旅遊景點轉了一圈,兩個人又一起看了一場電影,看完又喝了咖啡。她還以為他這個年齡和身份的人會喜歡喝茶,但是他卻跟她一樣喜歡喝咖啡。


    喝完咖啡,他又和她一起到處走了一圈,談了談他的仕途和計劃。過完年他就升職了,重新調回周部長以前工作的單位,成為副部級幹部。他的家也會跟著遷過來,到時候就可以和王寶寶安頓下來。


    王寶寶知道他這樣說就表明他已經喜歡上她了,像他這樣的男人,雖然是死了老婆的,但是要找比她更年輕美貌的女人,也是很容易的。但是他看上了她,證明他不是時下那些花花腸子的男人。她笑了笑,既沒有答複他確定關係,也沒有推托的意思。


    肖傑楷是聰明人,看到她這樣,就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被認可。畢竟,她才剛剛死了丈夫三個多月,要這麽快接受他這個男人恐怕還有些困難。他表示可以理解,並對她的處境表示十二分的同情。


    “我能理解,當年我也跟你一樣悲痛。她就這樣突然走了,我怎麽也走不出來,一個人每天借酒澆愁。後來,我想到了我的兒子,他才十五歲,他需要我。不能讓孩子失去了媽媽又失去爸爸,我必須好好的活下去,因為我是一個父親。”


    聽到肖傑楷這樣一番話,王寶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急忙將頭埋了下去。


    肖傑楷以為她在傷心難過,急忙用雙手扶住她的兩隻肩膀,將她的頭輕輕地摟過來,靠在自己寬闊的肩上:“別難過了,放心吧寶寶,我不會虧待你的。我會好好的待你,就像你的第一任丈夫一樣。我雖然不是很善於甜言蜜語,但是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我們都是有經曆的人,也不需要那麽多甜言蜜語。過完年,我在這邊很快就會安頓下來,到時候我能給你的一定比現在更多。”


    王寶寶有些被打動了,用手捂住臉啜泣起來:“我……我能明白你的好意,我是真的很感動。想不到子軒走後,還能碰到一個這麽好的人對我,看來上天待我不薄。你的意思我懂了,我這邊主要還有幾間公司,需要靠人打理。你是知道的,我這樣的出身,很難處理一些商業上的矛盾,平常都是我丈夫打理,我丈夫走後現在是另外的人打理。等我把這邊處理好了,我們再牽手不遲。”


    “好的寶寶,我就等你這句話了!”肖傑楷激動的聲音有些發抖了,摟住王寶寶,就在她家圍牆外麵的那棵大槐樹下,很浪漫地親了她。


    王寶寶回到家中,看到徐子軒的照片,不禁悲從中來,又忍不住哭了一遍。假如徐子軒不是那麽短命,她根本不用為了公司的事發愁。她坐在沙發上想了又想,最後決定,把公司的股份全部轉讓出去,這樣就不用再為公司發愁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給她的法律團隊和一家最信任的會計師事務所分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兩家都沒有人接電話,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是大年初三,別人都要過年呢。再說,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有誰還會在辦公司值班呢?


    她放下手機,有些惆悵地站起身,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覺得全身都鬆懈了下來。原來,公司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個累贅,她過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從小衣食無憂的生活令她的骨子裏缺乏那種逐利的天性。她甚至有些看不起那些商人,為了一毛錢的利益爭的要死要活。


    “唉!”她打了個哈欠,又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好像是徐伯和他女人的聲音。


    “這群討厭的家夥,又在吵什麽呢?簡直不能讓人安寧!”她慵懶地走到窗邊,看到徐母正在和徐伯的老婆陳桂青吵架。


    “你不要什麽都賴我兒媳婦,你這個死老太婆!”陳桂青說。


    徐母說:“我沒有誣賴你兒媳婦,我親眼看見她拿的,她拿了就放進口袋裏了,還用一個塑料袋裝著。”


    “那我問她!”陳桂青朝大兒子徐虎的女朋友張冬梅喊了一聲,“冬梅,你來告訴她,你到底拿了那個東西沒有?”


    張冬梅穿著厚厚的睡衣,披散著頭發,兩隻手插進口袋裏一邊嚼著香口膠走過來,將香口膠“呸”的一聲朝徐母臉上吐過去。香口膠掉到了地上,她大聲尖叫起來:“我沒有拿,沒有,我要說幾遍你才能聽明白?”


    其他工人都披著厚羽絨服出來了,徐伯的兒子徐虎也走出來,拉了一把張冬梅。


    這時王小童從廁所裏出來了,急忙問:“奶奶您怎麽了?”


    徐母說:“童童,你來幫奶奶評評理,奶奶還到底是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連這些傭人都欺負我,她剛剛朝我臉上吐香口膠,你都看到了,這一家子簡直壞透了!”


    王小童說:“奶奶,我沒有看見,我剛剛有點不舒服,吃多了丸子,在裏麵拉肚子呢。我不是讓您先上樓嗎?您怎麽又和人家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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