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你個芭樂,這會不會也太巧了一點,陳家人竟然就在京城,她之前常常逛街,好在一次也沒有碰著,何素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蕭顯重見何素沉默了下來,便問:“你覺得哪個好一些?”


    “郭威。”何素當即說。


    她要是挑陳海元就是自己有病,天呀,她要不要去把他們給滅口呀?


    蕭顯得意外她答得這麽快,說:“你之前不是覺得郭威不好嗎?”


    何素眼珠子一轉,說:“我並沒有覺得郭威不好,隻是怕這孩子性子還沒定。其實我們在這裏討論這些也沒有用,你還是去問問自己女兒吧。”


    “啊?你是說月兒對……”


    何素還真不敢肯定地說月兒對郭威有意思,便假作為難道:“是呀,這事你得自己去問問,別總是來問我。”


    說著,她就催著蕭顯重去找月兒,總好過兩個人跳過月兒定主意,其實她隻是想一個人靜靜,她需要幾分鍾的時間來好好運轉她已經鏽住的腦子。


    蕭顯重聽著也覺得有理,可是走到月兒院前時,他忽地想,這種事不是應該由何素來問的嗎?怎麽由他來。要知道在高門大戶裏,就是當父親的,平常也不會隨意進出女兒院子的,更不用說聊這些了。


    但是他家有些特別,並不是他不信何素,隻是有些事還是由月兒親自跟他說比較好,將來出了什麽事也就不用把過錯推給別人。想是這樣想,讓他去問女兒的意中人,他心裏莫名就有股火氣。


    郭威那臭小子一點也不靠譜,他其實並不情願讓月兒嫁他,就是別人家再好,能有她呆在家裏自在嗎?可是女兒總是要嫁的,他得快些下決定才行。


    “父親?”


    從弟弟們的院子出來的月兒見蕭顯重在她的院門口徘徊,不解地走上前去,待行過禮後,她馬上想到了什麽,臉上不禁有些發燙。


    蕭顯重本來還問不出口,看到月兒神情閃爍,心下倒是明白了,也就用不著問了。


    “回去好好等著吧。”蕭顯重有些不甘願地說。


    月兒瞬間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本來想羞澀推托,話在嘴裏打了個轉卻變了味。


    “女兒全憑父親做主。”


    真是女大不中留呀,蕭顯重心下感歎,轉身回去找何素討安慰去了。


    可惜何素現在也沒法給他安慰,她都要被陳家的事煩死了。


    他們是什麽時候來的京城,她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要怪就怪京城地方太大了,她用走的也隻能在家附近幾條街轉轉,再走遠點半天內根本沒法趕個來回。作為當家夫人,她還是不適宜消失太久的,哪怕她現在就是出門都會帶著風暖,也是有風暖在,有些消息她不方便親自去打聽。


    不過她也沒有想去刻意打探什麽消息,平時留心的也是有關前朝餘孽的消息,陳家那邊她想都沒有想過。她不知道陳家是做什麽生意的,好像涉及的產業很多,說不定以前她真去過他家鋪子。


    當初整個陳家她認得的人也不過是宅子裏那幾個,外麵的掌櫃她是一個也不認識的,至於他們有沒有遠遠見過她,她就不清楚了。


    至於陳海元會進京趕考什麽的,她更是沒有想過,家裏都有礦了為什麽還要出來考科舉?官員的俸祿也不高呀。比如蕭顯重,他都已經是三品官員了,靠他的俸祿卻是養不活家裏上下這麽多人的,全靠家裏鋪子莊子的收入才能讓家裏保持現在的生活。


    如果少雇幾個下人,也許還能多存點下來,何素暗想,她還是覺得家裏的下人有點多了。


    正在一個勁抱怨自己的疏忽,剛剛出門的蕭顯重就回來了。她整了整衣擺,抬頭看向他,暗想怎麽從他的嘴裏探出陳家的事。


    蕭顯重感受到她探究的目光,遲疑了片刻後說:“月兒答應了。”


    何素猛然一驚,想不到月兒還真有那意思。


    “唉,郭威呀……”


    蕭顯重長長歎了一聲,在何素身邊坐下,有些想不到有一天郭威竟然會成為自家女婿。


    何素也想不到,語帶安慰地說:“現在年輕人的想法,我們已經不懂了。”


    這話說的,蕭顯重無語地看向她,問:“難道我們很老了嗎?”


    “不老嗎?說不定隔年我們就要成為外祖父外祖母了。”


    說到這個,何素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老了,竟然這麽快就要成外祖母了。仔細想想之後,她又有點慶幸,老的也不是她,而是蕭顯重,她還比他小兩歲的。


    蕭顯重也想到了這個,他就算不舍得女兒外嫁,卻知道每個女子都會出嫁,比起那些不知底細的人來,郭威顯然更適合。


    “你找個機會去郭侯府走一趟,探探侯夫人的口風,也不知侯府現在是什麽打算。”蕭顯重說。


    何素點頭,卻又覺得比起跟對方家長商討,還得先問清楚小的那個的意思。


    “威少說他明天要過來,你要不要問清他的心思,也跟他說說咱們家裏的規矩。”


    “什麽規矩?”蕭顯重有些不解。


    “不納妾的規矩呀。”


    “咱家還有這規矩?我怎麽不知道。”蕭顯重故意打趣道。


    何素氣得推了他一下,問道:“你說你不知道這個規矩?你再說一次。”


    “好了,我現在知道了。”蕭顯重馬上服軟,見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最近一段日子,不知何素是不是為沒有管住雲晴而自責,對他比往日要溫柔,連說話也比以前柔了幾分。蕭顯重當然挺受用,可是偶爾也會想要看看她鬧個脾氣。


    何素倒不是為雲晴的事自責,不過這事也跟雲晴有關。她一想到知道雲晴有孕時自己頭一個懷疑的就是蕭顯重心裏就有些過意不去。蕭顯重平時還是對她挺好的,沒有一點讓她不放心的地方,她卻沒有那麽信任他,挺不應該的。


    可是她也知道想要讓她改了隨時懷疑人的脾氣,怕是一時改不了,隻能對蕭顯重好一點,緩解心底的歉意。


    什麽歉意不歉意的,在她現在的腦中已經被陳家出現的巨大衝擊衝沒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樣子跟以前比變化有多大,陳家人看到她時會不會把她認出來,出門時戴著的那種帷帽似乎效果並不怎麽好,仔細看還是能看清人的長相的,她總不能一直呆在家裏不出去吧。


    “你不用擔心……”蕭顯重忽地說。


    何素心頭一跳,以為蕭顯重看出了什麽。


    “我會先跟威少好好說說,要是不行,就算月兒難過,我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何素剛鬆了半口氣,忽地又想:然後呢,要是不答應郭威,難不成就要答應了陳家了?郭威這小子明天可千萬別掉鏈子呀,哪怕是假話也好,千萬得過了蕭顯重這關,不然她以後見他一次削一次。


    為了等郭威,蕭顯重還特意請了半天假。他猜郭威應該會在上午過來,下午會去他外祖家拜訪。


    郭威的外祖姓範,早就已經致仕,平時呆在京中常跟一幫老友約出來尋花釣魚,日子過得頗為愜意。他有兩子一女,都是嫡出,年輕時也有過兩個偏房,皆無所出,在他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後被放出了府。範老的兩個兒子如今都外放為官,並不在京城,京城隻有他的孫兒在。


    比起跟兒子到陌生的外地過日子,他寧可呆在京城管著幾個孫子還有元孫。


    郭府跟範家一直都有來往,當初郭府出事時,範家還曾出力保全郭威。郭威對外祖家印象也不差,哪怕中間有許多年不曾走動,他對他們也比對黃氏親近。


    不過在他心裏最親的還是蕭家,他一直記著何素教他射箭,在他犯錯的時候管教他的事。哪怕當時他也曾氣得牙癢癢,經曆過幾次生死後,他才發覺何素教他的話都是有用的,何素的那些教導漸漸也成了他活下去的助力。他越想越覺得感激,甚至連以前月兒對他的小嘮叨都變成重要提醒,被他牢牢記著。


    至於蕭顯重的話麽,他反而沒怎麽聽,他挺好奇蕭顯重跟何素是怎麽成的親,肯定不會是雙方父親做主。郭威知道蕭顯重的身份,蕭顯重應該是逃亡路上跟何素成的親。這樣一個沉悶的人,是怎麽在逃亡的情況下還能拐到一個聰慧的夫人的?


    哪怕他沒有接觸過太多女人,也看得出何素跟尋常女子不同,就連被她教出來的月兒,也跟一般大戶人家的大小姐不一樣。回來之前,父親已經跟他說過對他親事的打算。那時他還想用月兒還沒有成親為由搪塞過去,誰曾想父親竟然直接說了他看中的兒媳婦人選就是玉兒。


    郭威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父親竟然覺得他和月兒可以結為夫婦。


    那個月兒?郭威想到她時,首先想到的就是她比他高的事,還有就是書讀得比他好,這幾年想來她又讀了更多的書,而他反倒忘記了幾個字,前些天以前學過的幾個比較難的字,他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郭義也沒有跟他說理由,讓他回去後先考慮考慮,要是想好了,就把他寫的一封關於郭威親事的書信交給黃氏。昨天他回到了侯府,就已經把書信交給黃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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