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邊忽然下起了暴雨,夾雜著紅色的閃電,格外駭人。


    狂風驟雨,電閃雷鳴,將天邊都映成一片片的血紅色。


    葉靈玉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紅色的閃電?我還是頭一次見呢,好恐怖。”


    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在這時。


    喬羽的手機響了,她接起“喂”了一聲。


    “小羽啊,我是你楚爺爺。”電話那頭響起一個慈祥和善的聲音,透過電話聲儼然也聽到那頭電閃雷鳴的聲音。


    也在下暴雨。


    “楚爺爺。”


    “小羽最近怎麽樣?我那不孝孫子有沒有聯絡你?這臭小子很久都沒給我來信兒了。”楚爺爺逮著楚一航就是一通數落。


    雖然一口一個不肖子孫,臭小子,但言語間難掩對孫子的擔憂。


    喬羽心頭‘咯噔’一下,原本還抱著一分僥幸,楚一航隻是太忙。


    應該沒事。


    可如今,隻怕是真的出事了。


    先是聶家,然後是顧家,太史言,現在是楚一航,唯獨剩下金陵墨家,分明就是針對四聖來的。


    喬羽垂眸,吸了口氣,“聯係了,前段時間他還幫了我一個大忙。”


    她指的自然是幫她找聶臻那事,而兩人最後一次通電話也都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隻是這些話她沒說,沒告訴楚爺爺。


    電話那頭楚爺爺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臭小子也不知道打個電話,還要我擔心他。”


    “可能是手頭工作很忙吧。”


    “哼!再忙騰個時間打電話報平安總有吧?就是翅膀硬了想飛了,算了不管那臭小子,小羽麻煩你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好,楚爺爺再見,您注意身體,有機會去看您。”


    “好好,你什麽時候來我都歡迎。”


    掛了電話,喬羽麵色凝重,“楚一航應該也出事了。”


    另一邊,楚老頭掛了電話,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抬頭看著那被紅色閃電映成一片血色的天空,歎了口氣,“這丫頭沒說實話啊。”


    如果楚爺爺是普通人的話,說不定還真信了,可別忘了他也是朱雀族的後裔。


    他能感覺到那小子遇到麻煩了,尤其是天邊的異象,怕是不簡單。


    “怕是要有大難啊!”


    果真。


    這場暴雨一直持續了三天依舊沒有停歇,而且還是全國性的暴雨。


    新聞每天都在報道,有很多地方都被淹了,還形成了洪水。


    那紅色的閃電落下,引起了一場大火災。


    而喬羽,她心口的那股灼熱刺痛感越來越熱烈。


    這幾天,她又開始昏昏沉沉的做夢。


    夢裏的開始是一片汪洋大海,一眼望不到盡頭,那裏卻有一株參天巨樹。


    那樹大到喬羽聞所未聞,估摸著高有千餘丈,樹上生長著形狀如芥的小葉。


    華色含光,明光爍亮。


    喬羽很清晰的知道這是扶桑神樹。


    傳聞中生長在東海暘穀,十隻金烏棲息的扶桑神樹。


    她仰著頭,那亮光太刺眼,讓她什麽都看不清,隻能依稀判斷著,似乎有什麽事?


    很快,喬羽就知道什麽事。


    天塌地陷,天上有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窟窿,地麵也好似在不斷顫動。


    場麵一變。


    喬羽見到一個有著蛇尾巴的女人在四處奔走,補了東邊補西邊,一直不停的忙碌著。


    女媧!


    這時,她腦海中浮現一段話:天地初不足,故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鱉足以立四極。


    喬羽恍然。


    原來女媧補天並非是神話傳聞中共工,顓頊為爭帝,撞不周山而引發的洪水災難。


    而是因為開天辟地時,天地構造不圓滿,有缺陷。


    就這樣,喬羽好像在看電影般,看著女媧煉製五色石,一個又一個的補天上的窟窿。


    時間很漫長,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直到剩下最後一個窟窿時,女媧明顯很累了,速度慢了許多。


    可就在這時。


    一群妖族,衝上了暘穀,它們毀了扶桑神樹,致使那巨大的參天大樹倒塌,造成一場大災難。


    東海洪水由此爆發,蒼生蒙難。


    妖族作亂,女媧雖是創世女神,可她本身亦是妖族,不忍趕盡殺絕,隻將妖族鎮壓。


    妖族雖被鎮壓,可闖出來的禍事,亂攤子卻全都得女媧買單。


    女媧因此力竭,卻又擔心妖族,便將一部分精/血凝為血脈,並封下血咒。


    “天下亂,神女出,四聖輔之,以身獻祭。”


    話落,她做了一係列動作,就如同先前喬羽看不清的那個儀式一樣,那是——獻祭。


    而後,女媧神消魂散之際,一股五彩流光猛的鑽入喬羽額頭。


    霎那間,她隻覺得一股強大的靈力遍布全身,意識也開始跟著抽離。


    隱約中,她好似看見一道倉促的身影,同樣的蛇尾巴。


    唔,伏羲大神?


    ……


    喬羽醒來時意識依舊是混沌的,雙眸血紅,紅棕色的及腰長發,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半邊臉上的神紋好似在發光,不受控製的說,“我要去青山郡。”


    “喬喬。”聶臻察覺到不對勁,第一時間抱住她,喊她的名字。


    “我要去青山郡。”


    “好。”聶臻沉聲應道,“去青山郡。”


    “明天就去。”


    “好,喬喬說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


    喬羽這才閉上雙眸,直接倒在他懷裏。


    *


    接連幾天的暴雨讓人心神不寧,尤其是喬慕風本身妖力夠強,感覺也比尋常人敏感。


    他給家裏打了幾個電話,隻是都打不通,這讓他越發擔心。


    隻是以喬慕風的性格,臉上也不會露出什麽端倪來。


    倒是葉靈玉慌慌張張的敲開他的房門,“慕風哥,這幾天天氣好詭異啊,我給媽媽,姐姐它們打電話都打不通,不會出事吧?我好擔心。”


    葉靈玉一進門就嚷嚷,急的直跺腳。


    平常這三五個電話不斷,如今這種時候,卻怎麽都打不通,她怎能不擔心?


    尤其是新聞上說這暴雨還不知道得維持到什麽時候。


    葉靈玉越發的擔心了。


    喬慕風看她眼睛都紅了,難得安慰了句,“沒事,你要實在擔心的話,明天我陪你回去一趟。”


    葉靈玉頓時雙眸一亮,“真的啊慕風哥?那就多謝你了。”


    說著,她看了看時間都十二點,連忙吐了吐舌頭,“慕風哥不早了,那你也早點睡,晚安~”


    話落就一溜煙往回跑,臉上哪還有剛才的半點慌亂。


    分明就是擔心喬慕風才故意這麽說的。


    ------題外話------


    ~


    女媧補天跟共工撞不周山無關這段來自《諸神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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