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得古蘇哎呀一聲,把撐在地上的左手翻過來一看,都擦破皮了,另外一隻手還好,隻是髒了些,雖然有擦傷,但不礙事。


    “嘶!”她看著左手上迅速滲出來的血珠,一下子呆住了,怎麽就那麽容易出血。


    賀言立馬走了過來,剛好看到白嫩嫩的手心上全是血,還有沙子之類的髒東西,他蹲下身就說:“我送你去醫務室。”


    古蘇呆愣愣的看著賀言,臉上全是羞赫,怎麽就被賀言看到了自己出醜的樣子呢!


    “言,言哥。”


    賀言點點頭,抓著古蘇的胳膊,扶著她起來。


    這個時間點是中午了,學校裏沒有了早上的熱鬧,隻有三三兩兩的誌願者在搬東西,也沒有注意這兩個人。


    醫務室也不遠,賀言帶著古蘇走過去也用不了多久,到了醫務室,賀言先把一直沒有說話的古蘇帶到長椅上坐著,然後進了隔間叫人。


    醫務室的老師是個年輕的老師,賀言一進隔間就看到人懶洋洋的午休,被叫醒的老師一出來看到了古蘇的手血肉模糊的,也被嚇了一跳,一邊翻找著醫藥箱,一邊問賀言這是怎麽弄的。


    “她沒看見路摔了,剛好地上全是碎石,就成這個樣子了。”賀言看著老師拿著麵簽還有消毒的雙氧水蹲在古蘇麵前,順手的將一邊的垃圾桶送到古蘇的腳邊。


    老師讚賞的看了賀言一眼,而後又說:“嘖,要是好好走路,怎麽會摔成這個樣子。”


    從頭到尾看著賀言安排,每說一句話的古蘇聽了老師這話,想到自己就是偷偷看人,看著看著把人給看到了地上於是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老師應該也是學校的老油條,見古蘇的模樣也知道了些什麽。


    不易察覺的的笑了一下,然後他蘸了藥對古蘇說:“伸手,伸出來一點,可能會疼一點,忍著啊,你也是,最好抓著你她的手,別讓她縮回去。”


    賀言湊近古蘇就想伸手,但是古蘇又急著說:“不用的,言哥,嘶!”


    古蘇想要縮手,賀言眼疾手快,抓住了古蘇的手指,不讓她把手握成拳,就這幾個動作,賀言的手上也沾了古蘇手上的血還有藥水。


    “看吧,還不用。”老師麵無表情的看著古蘇,調侃的語氣躍然紙上,“有幾個女孩子不是嬌滴滴的,忍一下,先把髒東西清幹淨了才行,別到時候留疤了,可別哭鼻子。”


    “我不會!”古蘇都快羞死了,在賀言麵前這樣被長輩說,還不如讓自己去死。


    “不會什麽?”


    男老師似笑非笑地眼神讓古蘇一下子移開了注意力,至少沒有感覺到手上的痛,“你都不打招呼,直接往我手上撒消毒水,怎麽可能不會縮回來。”


    沒錯,老師是直接往古蘇伸出來的手上撒消毒水的,之後才慢慢的用棉簽處理。


    “嗬嗬,你不覺得這樣處理更快嗎?”


    好了,這下子,連賀言都覺得這個老師可能是個冒牌的。


    古蘇聽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因為自己手上突然之間又痛了起來,不過這次她沒有發出嘶之類的聲音,而是看著給自己上藥的人,十分鎮定的說:“你這樣下去,我可能掛的更快吧。”


    “都說了讓你忍忍,一會就好,掛什麽掛。”


    男老師覺得這個女生有趣,忍不住的就想要跟她說笑逗逗她。


    賀言在一邊看著,見古蘇伸出的手沒有要縮回來的意思,就放開了。


    “好了,等我拿個紗布,”男老師處理完,又上了藥,最後就起身找紗布,“還好是傷的左手,不然寫字就有些麻煩了,是高一的新生?”


    “嗯。”古蘇點頭。


    “你呢?看你不愛說話,是嚇傻了還是高嶺之花?”男老師找到了紗布,又回過身來,看著站著賀言說話。


    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問的賀言搖頭,“我不是......”


    “不是?”男老師給古蘇的手滿滿的纏上紗布,“我怎麽沒見過你,是她的朋友還是親人?”


    這個時候,古蘇和賀言兩個人都覺得這個家夥是有點嘴賤了吧,問那麽清楚幹什麽。


    古蘇知道賀言一直是這樣的人,別人問話,要是不想回答,就是不會說話的,但是要是多問了幾遍,說不定就會髒話伺候。


    於是急忙開口,“他是......”


    “朋友。”


    本來想說賀言是路見不平,誰知道,賀言直接把話搶了過去。


    古蘇扭過頭,入眼的少年比之平常,周遭的匪氣盡褪,眉目之間的那股陰狠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現在完全看不出來,可以說,在古蘇的眼裏竟然讀出了一種無奈和懷念。


    女孩不知道的是少年心裏的一道傷疤開始隱隱作痛。


    賀言看著男老師調笑的表情,更多的是想到了段杏淩,自己的初中老師,亦是對自己就像是親生孩子一樣的老師。


    當初在學校,自然是少不了有趣的老師,段杏淩就是其中之一,就像是眼前的老師一樣,喜歡挖苦自己,但是言語之間都是滿滿的老師對自己學生的關心。


    自從自己離開學校,沒有讀下去後,雖然會生出一種心痛無奈,甚至狂躁的情緒,但是到最後,都被生活的重擔壓在了心理的深處,不見天日。


    大致也是麻木了,就算現在又想起了那些,但賀言卻已經能夠完全沒感覺了。


    之前看賀言老是冷冷淡淡的,古蘇就以為賀言是不樂意和不認識的人有過多的親密,不像她,就幾次見麵的功夫就直接把心都給丟了。


    “朋友啊,那等會兒就拿點藥給你,你也好,她的其他朋友也好得注意,不要碰水,記得要按時換藥,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就不要再包著傷口了,也給人家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懂了沒,傻妞。”


    古蘇,“......”


    我靠!人長得斯斯文文的,說起話來就是自來熟,而且還各種叮囑小朋友的語氣,這是把她當傻子嘛!


    “言哥,我總覺得他把我當傻子。”


    然而,少年看了看古蘇,好一會,竟然笑了出來,“是傻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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