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城的酒館內,小樹坐在柴堆裏,他感到身體有些發熱,喉嚨幹渴,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肚子裏燃燒,臉也變的紅紅的,一絲絲的熱氣從小樹的肚子裏向四肢蔓延。


    “小樹,死哪去了,來客人了,還不去招呼!”高老板來到柴堆旁,對著小樹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


    在平常,這一腳肯定會將小樹踹到老遠。不過今天,這一腳踹在小樹身上,小樹瘦弱的身軀隻是動了動。


    “高老板,我可能生病了。”小樹感到自己渾身難受,他掙紮著站起來,轉過頭,滿臉紅色。


    見到小樹的模樣,高老板一愣,隨即眼中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走,走,走,抓緊滾出我的酒館,別死在這!”


    小樹低著頭,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他心中希望有個家,在酒館中,高老板一直對他不好,動輒打罵,可是相比彩雲城內那些沿街乞討的孩童,小樹已經很滿足。


    他能吃飽飯,能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他已經感到很滿足。


    “小不死的,抓緊滾出酒館,真是晦氣,白養了你這麽多年。”高老板對著小樹大聲嗬斥。


    小樹一步步的走出了酒館。


    “呸!晦氣”高老板在酒館門口吐了一口唾沫。


    “小樹,你這是要去哪?”街道上,陳肖和夭夭已經從花穀回到彩雲城。


    小樹見是陳肖和夭夭,慌忙將臉上的淚痕擦幹淨。


    “沒事,沒事,我出去轉轉。”


    見小樹身上升騰的熱氣,陳肖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肯定是高老板以為小樹得了重病將其趕了出來。


    “走,跟我們回去!”


    陳肖,夭夭和小樹一塊又進了酒館。


    見到小樹又回來,高老板有些火大,不過看到陳肖和夭夭,高老板還是笑著說道:“兩位貴客,這小樹得了重病,恐怕不久就死了,您兩位貴客還是離他遠一點吧,省的晦氣。”


    “高老板,既然您這不要小樹了,那我就帶走了,不過還要在你這住幾天,小樹得病你不要擔心,這是一百枚極品靈石,當做這幾天我們的花費了。”陳肖掏出一堆亮閃閃的晶石,扔在了高老板的麵前。


    高老板眼睛發直,這可是一百枚極品靈石啊,別說小樹,就是買自己也行啊!


    “行行行,您說什麽都行,小樹,奧不,蘭花,下來招待客人。”


    在高老板的呼喚下,一位身材稍顯肥胖的少女從酒樓上走了下來。她邊走邊打哈欠,顯然沒有睡醒。


    “爹,不是有小樹嗎,你還叫我幹嘛?”原來這蘭花是高老板的女兒。


    “讓你招呼就趕緊招呼,哪那麽多話,小樹已經被這位貴客買走了,快下來!”平日裏,高老板可是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很是寵愛,但在一百枚極品靈石的誘惑下,高老板也顧不得了。


    蘭花將目光看向陳肖,發現陳肖長的頗為俊郎,便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下來。


    在蘭花的帶領下,陳肖和夭夭到了三樓的客房。


    將小樹安頓好後,陳肖和夭夭又離開了酒館,直奔彩雲湖。


    城邊必有大湖,這在天武大陸是這樣,神武大陸也是如此。在天武大陸,黑水城邊有黑水湖,這彩雲城邊也有彩雲湖。


    一城一湖。


    彩雲湖離著彩雲城較遠,周邊是低矮的群山,環境清幽,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在彩雲湖中間,有彩雲亭,八角亭頂,雕龍花柱,十分華美。


    在彩雲城的酒館中,陳肖就聽到有人說彩雲亭的奇聞異事。


    彩雲湖中錦鯉遍布,每月十五,無數錦鯉都會圍繞彩雲亭遊蕩,層層錦鯉在水麵翻騰,猶如彩色水波。


    彩雲亭中,武金已經端坐了半個小時,為了今日的聚會,武金做好了細密的安排,甚至動用了東穀的關係,武金想要一網打盡,不給陳肖留一絲機會。


    “武師傅,拿下了陳肖那小子,夭夭可得給我好好玩玩。”張祿也來到了彩雲亭,自從見過夭夭一麵,他可是心如貓撓,即便是經過雙胞胎的滋潤,還是心中有火,難以熄滅。


    “放心吧,少主,今晚按照計劃,他們一個都跑不了。”武金眼睛盯著湖麵,自信而陰冷。


    “武師傅,那就好,那就好。”張祿滿臉堆笑,他抿了抿嘴,眼睛中透露出出一絲貪婪。


    武金沒有回話,依舊安靜的看著湖麵,對於彩雲傭兵團的少主張祿,武金打心眼裏充滿了厭惡,一個整天吊兒郎當的紈絝少爺,如果不是有個好的出身和有實力的老爹,武金恨不得一拳要了張祿的命。


    不為其他,這張祿仗著家族勢力,在彩雲城為非作歹,整天不幹好事。張祿尤其好色,每日都得有兩個秀色少女侍寢,才幾年的時間,張祿就被掏空了身體,臉色慘白,腎氣虛浮,已經沒有了修煉的可能。


    前些日子,張祿還強搶了彩雲城中一戶農家的兩個雙胞胎女兒,逼得農家女兒的父母上吊自殺。在彩雲城中,談起張祿,每個人都搖頭。一句諺語也在彩雲城悄悄的流傳開來“張祿之禍,猛於洪水野獸”


    夜幕時分,彩雲亭中起了彩燈,一盞盞的立在水中,將湖麵照的通亮。有錦鯉越出水麵,發出嘩啦的聲響。


    武金望著水麵,輕聲說道:“來了”


    漆黑的夜空,一點亮光由遠及近。陳肖和夭夭站立在一片扁舟之上,水波翻湧,小船悠閑而來。


    到了亭邊,陳肖拉著夭夭,躍起,輕輕落在了彩雲亭中。


    武金站了起來,臉帶笑意,迎了上去。


    “兩位貴客,來這邊坐。”


    “武師傅,來的晚了,請見諒”陳肖跟著武金坐下,歉意的說道。


    “不晚不晚,好酒不怕晚,今晚咱們可要喝個痛快!”武金招了招手,在亭外遊船上站立的幾個秀麗侍女搖擺著身姿上了彩雲亭。


    張祿的目光一直放在夭夭身上,他整理下自己的衣袍,對夭夭說道:“夭夭小姐,您到這邊坐吧!”張祿指了指自己的身邊。


    “滾”陳肖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張祿臉上的笑臉瞬間凝固,作為彩雲城的一霸,張祿何從受過如此對待,不過在武金嚴厲的神色中,張祿坐了下來。


    “來來來,陳肖小友,喝酒,來到了彩雲城,千萬不要拘束,當到了自己家就行”在武金的示意下,每個人的麵前都斟滿了一杯酒。


    “武師傅,您年紀比我大,叫您一聲武大哥,這杯酒我敬您!”陳肖喝完一杯,麵色不改。


    “好,那我也不能倚老賣老,這杯酒,我也喝了!”武金笑的極為開心,陳肖既然喝了酒,那就好辦了。


    酒剛一喝完,侍女們便斟滿。


    “哈哈,好戲開始了”武金對著湖麵大聲說道。


    隨著武金的話落,彩雲湖起了波瀾。嘩啦嘩啦的水聲由遠及近,燈光下,湖麵中,一天天錦鯉浮出水麵。


    陳肖麵帶驚訝,問道:“武大哥,這莫不就是彩雲湖的萬鯉回環?”


    “哈哈哈哈,陳肖小兄弟,你繼續看下去就行了!”武金眼光中閃過一絲異色。


    在陳肖和夭夭的視線中,一條巨大的錦鯉率先出場,它的個頭極大,和一個人型差不多,頭部烏黑,身體也是七彩,堪稱彩雲湖的錦鯉王。


    錦鯉王遊動的很緩慢,七彩的魚鰭在湖水中波動,悄然無聲。


    在錦鯉王的身後,則是成群的錦鯉,如同軍隊,一排排,一列列,整齊劃一。


    萬鯉回環,在錦鯉王的帶領下,數不清的錦鯉在彩雲湖中翻騰,在燈光的照射下,金燦燦的魚鱗,比天上的月亮還要亮。


    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錦鯉才慢慢離去,彩雲湖也恢複了平靜。


    武金轉了下眼睛,幾個侍女回到了遊船之上,他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對陳肖說道:“陳肖,小兄弟,一直有個問題,不知道我該問不該問!”


    “但說無妨,武大哥!”陳肖表麵和氣,心底已經在暗暗發笑,該來的終於來了。


    “那日在彩雲城的酒館,看到陳肖小兄弟出手,招式特別,不知道能否講解一二呢。不怕你知道,我修煉四十載,竟然看不出陳肖小兄弟的招式,陳肖小兄弟可千萬不要藏拙,不然的話,我可是不答應呢!”武金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從他的話中語氣來聽,陳肖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這個,武大哥,恐怕要讓您失望了,身為修者,您也知道,自己的招式就跟自己的命一樣,切不能外漏!”


    “這麽說,陳肖小兄弟是寧願不要命也不說嘍?”武金臉色漸漸陰鬱。


    “哈哈哈,武大哥,怎麽要跟我翻臉啊?”陳肖看著麵露殺氣的武金,感到十分好笑。明明是個陰險小人,非要裝個正人君子。


    可笑可笑!


    “哼,翻臉?哈哈哈哈,不瞞陳肖小兄弟,你們今天來,就別想回去了。”伴隨著武金話落,之前在遊船上的侍女紛紛抽出武器,各持著一柄長劍,腳踏虛空,在彩雲亭周圍落下,將陳肖包圍起來。


    “哈哈哈,陳肖,看你現在怎麽辦,敢在彩雲城作對,真是不知死活,等會讓武師傅拿下你,我便和夭夭小姐共度巫山雲雨,嘿嘿嘿。”張祿站起來,對著陳肖惡狠狠的說道。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陳肖伸手,一道電芒繚繞,直接朝著張祿飛去。


    “武師傅,救我!”見雷芒閃耀,張祿心中慌亂不已,他不是修者,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向武師傅求救。


    可惜武金連動都沒有動,一道雷芒劃過黑暗,張祿徹底被吞噬。


    張祿到死都沒有想到,原本負責保護自己安全的護衛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


    張祿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出聲,在雷芒中化作灰燼。


    “武師傅真是恪盡職守護衛的職責啊。”陳肖對於武金沒有攔截,有些意外。畢竟名義上,武金是張祿的貼身護衛。


    “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我殺死的。”對於張祿的死,武金沒有絲毫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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