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馮雨兒把手機還給了周到。


    周到繼續:“陸先生,怎麽樣?沒問題吧?”


    陸路很認真地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讓我搞買一送一活動?”


    這邊馮雨兒等人集體暈倒。


    周到都想把手機給扔了:“我們給錢的!”


    陸路弱弱地說:“那還是那個價,就不打折了哈。”


    林青葦搶過話筒:“你放心,隻要你寫的好我們采納了。不會少你半分錢!你這人怎麽就隻知道錢錢錢的?你知不知道這對於你來說是多好的機會?”


    陸路不緊不慢地說:“這位大嬸,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我三嬸。我們很熟嗎?既然不熟,還是保持肮髒的金錢關係比較合適吧。”


    “我?大嬸?”林青葦指著自己的鼻子,整個人爆炸了:“我真後悔前天撞輕了,怎麽就沒把你給撞死!”


    “前天?撞死?xx小區?”陸路說完這幾個詞突然沉默了。


    聽到陸路沒說話,林青葦也發現自己剛才一氣之下,話說的過頭了,於是歉疚地說:“對不起陸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路的聲音變得無比冰冷:“把手機給大胡子吧,我不想和你說話。對,還有,前天那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那個裝逼貨。”


    聽到這話,劉芳菲氣得胸前一起一伏的,急忙去搶電話。


    林青葦使了個顏色搖搖頭,把電話遞給了周到。


    周到:“是我,周到。陸先生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陸遠縣哪個了一下問:“對了,那如果我辛辛苦苦寫出來,你們不要了,那我不是白幹了?還有啊,如果寫得好的話,價格能不能再提點?”


    馮雨兒插嘴了:“如果寫的不好你們覺得不合適不要,我出5萬買了。”


    林青葦氣得直翻白眼:“告訴他,如果我們確定用了,我再給她加兩萬。”


    周到無奈地說:“陸先生,你都聽到了?”


    陸路的聲音又變得非常無恥:“好嘞,胡導您放心,包您滿意。”


    周到抓狂了:“我再介紹一次,我不姓胡,我姓周,叫周到!”


    陸路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知道了胡導,我寫好了就通知您。我忙先,拜拜了您嘍。”


    電話切斷後,劉芳菲第一個跳了起來:“這是個神經病吧!我招他惹他了!我怎麽拽得二五八萬了?我怎麽裝……那啥了。”


    周到打著圓場:“算了算了,有本事的人性格都有點怪異的。反正他寫歌就行了。”


    馮雨兒也說了:“行內有才有名的我見了很多,有怪癖的也見得不少。不過這個作者,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了。你說他清高吧,他談錢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菜場的小商販。你說他俗吧,不但對出名好像沒那麽熱衷,連我們林大美女和他說話都不客氣。”


    林青葦向椅子後麵一躺:“你們是不知道,那天他那個和我們聯係的狐朋狗友居然說,他不和我還有芳菲談,因為我們年輕漂亮。”


    劉芳菲氣鼓鼓地說:“就是就是。我都懷疑他還是不是個男人。不,他就不是個男人!他絕對是個變態。”


    說到這裏,三個女人不約而同,不懷好意地望向周到,周到莫名地感覺菊花一緊。


    夕陽舞蹈團第三個夜晚。


    陳瑾坐在那天那個凳子上,看著不遠處正認真地教著一群老頭老太太跳舞的陸路。


    陳瑾突然特別想笑,這種感覺就像奧運體操冠軍到了一個鄉下小地方,看到一個業餘體操愛好者,專心致誌認真地表演。而周圍,是一群帶著仰慕的目光跟著學的菜鳥。


    陳瑾微微閉上眼,陷入了回憶中。二十多年前,不到才十九歲的她,已經登上了國際舞蹈最高大賽的舞台,並一舉奪冠。當時非常轟動,無數國內外媒體用諸如“舞蹈界最耀眼的星星”、“舞蹈女王”、“未來二十年無人匹敵”之類的溢美之詞來報道。


    可是,就在她奪冠的那晚,她的父母親在從機場趕往比賽場館的路上不幸遭遇車禍,雙雙遇難。這個打擊讓陳瑾的心理受到強烈刺激,不斷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參加比賽甚至不學舞蹈,父母就不會遇難。到後麵發展到認為舞蹈,甚至自己就是殺死父母的凶手。隻要看到或者聽到與跳舞相關的事,就浮現出父母渾身鮮血的樣子,由此產生了恐懼症,嚴重的時候發展到不得不去精神病院住了半年多。


    這種情況直接導致她完全停止了舞蹈生涯。盡管經過這麽多年的不斷治療和自我調整,得到了控製,但是還是沒有勇氣去觸碰心中的這塊傷疤。直到那天在這裏,遇到這個受到刺激神誌恍惚的大男孩。同病相憐的感覺,加上那種來自女人天性中的母性,克服了心中的恐懼。在二十多年後,終於邁開了舞步。


    回家後她思考了很久,後來發現,其實也許並不是她在拯救那個大男孩,更多的是一種自我拯救。因為,在她靈魂的最深處,她熱愛舞蹈。對於她來說,沒有舞蹈其實就是沒有生命。於是,今天又來到了這裏。


    陸路太忙了,並沒有注意到陳瑾。


    購置的統一舞蹈服裝已經到貨了,前兩天報名的學員都領到了舞蹈服。


    培訓報名繼續火熱,僅僅十分鍾就已經有十來人繳費報名。


    考慮到學員太多,站在後排的學員完全看不到老師。為保證教學質量,經過與三位副團長緊急商議後,暫時停止招新學員。


    這下可算捅了馬蜂窩了。


    已經報名領到舞蹈服的學員,一個個得意洋洋。甚至其中有部分人也不怕熱了,直接在吧舞蹈服套到身上,驕傲得像開屏的孔雀。


    而沒有報上名的人可就生氣了,從眾心理被無限放大,覺得沒報上名就是吃虧了,憑什麽別人有的我不能有?我的錢不是錢嗎?開始一兩個還好,隨著時間的推移,來的人越來越多。盡管鴨姐高大媽她們解釋得嗓子都啞了,卻已經壓製不住人群的憤怒了。


    開始還隻是幾個,後來就是一圈人把陸路都圍住了,任憑陸路怎麽解釋都無濟於事。被幹擾了教學的培訓學員自然不依,圍上去維護自己的老師。雙方矛盾逐漸擴大,甚至都開始發生肢體衝突了。


    最後,還是鴨姐解決了這個問題。


    重新打開報名通道,並說清楚,現在報名的學員需要等到第二期開學。為保證教學質量,每期學員不超過50人。這下好了,大家心裏都在想:再不報,別第二期都報不上了。不到十分鍾,不僅第二期的名額都已經報滿,第三期都報了部分。


    報名糾紛解決後,終於開始了正常教學。


    可是不到二十分鍾,舞池的邊緣又騷動起來。


    最開始陸路並沒有在意,可是那邊好像又有產生肢體衝突的傾向,不得不停下來走了過去。


    事情是這樣的。


    這個廣場一麵臨河,一麵挨著萬大廣場,另外兩麵是城市幹道。廣場的麵積本來不小,原本靠河這邊是陸路他們這支跳交誼舞的隊伍,而另一邊是跳那種集體舞的廣場舞隊伍。


    雙方之間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有個不成文的約定,大家都在自己這邊,不越過中線。但是最近兩天夕龍舞蹈團爆發式增長,光報名培訓就過了百人,加上臨時來跳的就差不多兩百人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國人的看熱鬧心理,本來在附近閑逛的、遛狗的、散步的等等,看到這裏這麽熱鬧,都跑過來圍觀。


    集體廣場舞大媽們地盤被侵蝕了,本來心裏就不爽。然後其中居然有幾個叛變了,跑到夕龍舞蹈團這邊來跟著走,集體廣場舞大媽的核心骨幹怒火已經燒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態。當陸路這邊有比較靠後的人反映聽不到音樂後,鴨姐調大了音響音量後,集體廣場舞大媽爆發了。


    集體廣場舞在一個長得鬥雞的大媽的帶領下,怒氣衝衝地過來講理。具備高度責任心的夕龍舞蹈團副團長兼督查大隊大隊長的陳大爺,怎麽可能讓反動分子來破壞大好局麵呢?於是,雙方就產生了爭執。鬥雞大媽也不是好惹的,雙方的戰鬥即將從唇槍舌劍升級到武力衝突。


    陸路本人過來不僅沒有讓場麵平靜下來,相反變得更加緊張。


    之前鬥雞大媽與陳老頭他們,還基本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態。怎麽說呢?你說哦你年紀大,我也不見得比你小;你說你有高血壓,我還有心髒病呢。來呀,互相傷害呀,誰怕誰啊。


    但是陸路就不一樣了,他是年輕人。


    陸路過來賠禮道歉並沒能讓鬥雞大媽消停:“你是個什麽東西?!年紀輕輕的,不好好找份工作做事,跑這裏來在我們老年人麵前嘚瑟個啥?”


    夕龍舞蹈團有團員忍不住說了:“陸老師沒嘚瑟,是在教我們。”


    鬥雞大媽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的,叉著腰指著那個學員說:“教什麽教?我呸!年年輕輕的的一男的,腰扭得像水蛇一樣,你們自己不覺得滲人,我看著都惡心。”


    夕龍舞蹈團眾團員怒了:“說的什麽話”“不可理喻”“鄉巴佬,那時拉丁舞懂不懂”“陸老師不要理她,這就是個潑婦。”


    鬥雞大媽越戰越勇:“喲喲喲,是啊,我是潑婦怎麽了?至少不像某些人,是yin婦。不要臉,呸呸呸。”


    “你說誰yin婦?你才是yin婦!你祖宗十八代都是yin婦!”


    “我yin婦?我可做不出和別人家老頭子抱一起那下賤事呢。誰是yin婦大家心裏敞亮著呢。什麽交誼舞?不就是心裏打著交著交著交到床上去的小算盤?不要臉,我呸呸呸。”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句!”


    “我就說,我就說,怎麽樣?你們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啊?”


    “死八婆!看老娘不撕了你的爛嘴!”


    “來呀來呀!”


    局麵已經無法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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