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在法家班的後院裏，法棟和歐陽兄弟在等著法家班掌門人的到來。
來的是法家班的掌門人秋人。他是一個約莫40歲的男人，在法家做事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法家班的每個學生必須過了他這一關才可以出演，學習，甚至出人頭地。他坐在院子裏喝茶，法棟和歐陽兄弟二人就站在不遠處。
“法家班什麽都可以學到。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很多人擠破了額頭都想進來，但是被我們拒之門外的有才能之人千千萬萬個。你們兄弟二人也算是三生有幸。法棟是我們的學生，既然他賣了這個人情給我，我也就收下了你們兩個。但是，我就給你們三十天的時間，你們要用這三十天的時間趕上法家班的腳步。否則，你們沒有任何演出的機會，我也就把你們趕出門外。你們現在就告訴我，你們要學的東西有什麽？”
“我要學武術，音樂，美術和舞蹈。”大懷躍躍欲試的說起來。
“這裏不是武俠小說，你學那麽多東西幹嘛？”秋人走近大懷跟前，聲音洪亮的問他。
“我們和別人不一樣，我們家....”
“住嘴！這裏不聽你們這些怨婦一樣的話。要學武術，美術，最基本的就是放下你心裏的這些負能量，靜下心來好好去學習。如果你帶著這些負能量去學習，你很快就會鬥誌全無，成為一棵朽木。”秋人嚴厲地嗬斥到。
大懷和二懷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這是歐陽大懷的想法，那麽你呢？你好像比哥哥要老實多了。你去學習美術和鋼琴。鋼琴班有一些演出，如果能畫出一些像樣的畫來，有些畫也可以賣一些好價錢，聽說這是你想要的。”秋人指著二懷的鼻子說到。
“好，我聽師傅的。我進美術班和鋼琴班。”二懷使勁點了點頭。
“在整個法家班，隻要做我的學生，就要完全聽從我的命令和安排。這個學校裏都知道我秋人的為人，我經常告訴我的學生做人要坦坦蕩蕩，能屈能伸。這雖然不是江湖之年，但是仍然在講江湖之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清白自有刷白的那一天。人格之辱就像釘在木板上的釘子，想拔掉不容易，那就把你這塊木頭變粗變壯，釘子才會傷不到你的內心。不管你們是以什麽方式進入到法家班，沒有必要貶低自己，你們可以失敗，但是失敗了不可以墮落不可以沉淪。”
歐陽兄弟二人雙手接過了印有“法家班”三個字的衣服。像秋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也像法棟鞠了一躬。
“二懷，你搬去我隔壁的房間住下。那裏我讓秋顏阿姨給你打掃的很幹淨。秋顏阿姨是專門照顧你們的，你有什麽生活上的需求和問題盡管問她。零花錢在她那裏零。另外你記住，法家班的男人可以戀愛，可以為情為困。但是，除了人渣。你住在我的門口，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看著。”
二懷聽了法棟的話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歐陽大懷，你雖然隻是比你弟弟大了幾分鍾，但是你仍然要好好的照顧他，關心他。他天性比你穩重，心裏能藏。你天性好動，骨架和身條長得不錯，你喜歡學武術，喜歡敲敲打打的學些音樂，那你就選擇了一份最累最苦的行業。我醜話和你說到前頭，你如果半路折回，我的茶水就是送你出門的茶水。”秋水端起茶杯，把茶水潑在了地上。
“秋水先生，您放心。我定會讓您以我為傲。”大懷斬釘截鐵的說。
“那你就搬去武術班那裏住下。正好離音樂班也不遠。秋顏阿姨會給你發一些東西用。武術班的每個人都是有性格和脾氣的人，你在那裏就收起你的少爺命，好好的相處，好好的和他們學習。雖然你們都是法家班的徒弟，但是先來後到，你就是他們的後輩。”法棟說。
秋水放下手裏的茶杯，就徑直走進了走進的房子裏。
法棟接著說：“你們能夠破例加入法家班，我不是看你們可憐。在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可憐的人。我讓你們進來是我欠你們的人情，欠歐陽二懷的東西。具體是什麽人情，你不必多問。也不必和二懷提起。你隻要好好的為法家班爭光就可以。隻要領了我們的衣服，法家班的榮辱就交給你們了。不能惹是生非，不能道人長短。不過，你們既然是法家班的人，以後就不能受任何外來的委屈，法家班的武術就是為此而起的。”
“好。”大懷看著法棟離開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回答到。
二懷被秋顏帶進了一個幹淨的房間，這裏麵被整理非常幹淨。天藍色的牆紙，金屬感的床和褐色的窗。洗手間裏放了一盆彩色的花。秋顏50歲左右，梳著一個利落的馬尾，穿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她手裏捧著一些幹淨的床單和內衣。
“法棟先生說，你應該會需要替換的內衣和床單，他還拿了一些新衣服過來，我給您放在床頭的櫃子裏，你試試合不合身隨時叫我。其他的生活用品，我都給你放好了。你們美術生衣服髒的快，我會兩天來收一次髒衣服，你放在洗手間的籃子裏就可以。”秋顏說著標準的普通話。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二懷打量著這屋裏的一切。過了一會兒，他脫掉了衣服走進了浴室。在煙霧繚繞的浴室間，他舉起一支剃發刀輕輕的刮掉了自己的頭發。不停的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再出來時，他換上秋顏拿來的新衣服，梳了梳頭發，拿起剃須刀刮了嘴角的胡須和鬢角。整人人看上去像是變了模樣。
有人敲他的門。是法棟。
法棟看到煥然一新的歐陽二懷後眼睛一亮。
“怎麽把頭發剃的這麽幹淨？”法棟走進了房間。
“覺得這樣確實很幹淨。早晨起床也不用管頭發，肯定會省力很多。”
“怎麽樣？衣服還合適吧。我看你身高和體重和我差不多。這些衣服我都沒有穿過，你可以放心大膽的穿。”
二懷微笑著看著法棟。然後回答到：“很合適。謝謝你。”
法棟沒有回複他，他坐在沙發上，點開旁邊的音響。讓音樂響起來。
“劉大山我已經通報開除了。你如果想追究，我可以陪你去。”法棟說。
“阿棟，剛才秋人先生說，進了法家班就是法家班的人，有什麽委屈法家班定會給我伸冤抱屈。我剛剛加入法家班不到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不是法家班的事情。”
“嗯。住的開心一點。另外，你真的很適合這個發型。”法棟笑了起來。二懷也笑著。
大懷的房間是間雙人間。這裏麵比二懷的房間大了許多。房間的外麵是一個寬闊的晾台。上麵放著各種健身器械和沙袋。大懷在這個房間裏悄悄地漫步走來走去。突然，有人在後麵給了他一拳，嚇了大懷一大跳。
是個比大懷壯實很多地男生，他留著短發，單眼皮，鼻梁高高的，嘴唇紅紅的，牙齒白白的。雙耳上戴著耳機，一件白色背心和灰色短褲，一雙黑色地運動鞋，他身上的肌肉鼓得很高。
“歡迎入住。我是你的師哥高太雄。你叫歐陽大懷？”
“你好，我是歐陽大懷。師哥你好。”
“不用這麽客氣。那是你的床。那是我的床。秋顏送來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另外，有幾件是我送你的衣服。雖然不是新衣服，但是洗的幹淨。內衣是要去秋顏那裏領的，你如果不嫌棄，我衣櫃裏有些幹淨的。”
“暫時還不用。用的話我去找秋顏阿姨領就可以。謝謝。”
“好，你是學武術和音樂的嗎？和我一樣。參加比賽是我的夢想。健體比賽，武術比賽，摔跤比賽，聲樂比賽，籃球，足球，棒球，橄欖球，網球都要參加。不停的參加，你就會有出頭之日。我們這些選擇和別人不一樣，睡覺都要運動，但是手不要運動，否則這個房間味道很難聞。我們就可以睡六個小時，白天要各種訓練，各種跑跳，還要給法棟效力。不過，我們有的是牛肉可以吃。你如果比賽出了名，那些美術班和模特班的妹妹們會擊破我們的門框。”說完，太雄脫掉衣服走進了浴室。大懷看著他的壯實的背影，被這些肌肉的輪廓嚇呆了。
大懷收拾著衣櫃和自己的生活用品。在衣櫃裏的角落裏有一隻紅色的盒子，裏麵放著現金。是秋顏給他的這個月的生活費。他看了看，放在櫃子裏。
“那些生活費你如果不夠可以和我要。”太雄光著身子走出浴室，身上滴滴答答的水。
“你需要浴巾嗎？”大懷在衣櫃裏拿出一條白色的浴巾扔給了太雄。
“明天教練會和你講一些健身的注意事項。你需要改變的地方還有很多。我們雖然不是模特班，但是需要參加健體和健身比賽。那些球類也需要你的身體足夠強壯。你選擇了這一行，就要忘掉疼痛和疲倦。”太雄裝上衣服躺在床上，他接著說。
“秋顏不讓我問你很多關於你的身世。英雄不問出處。其他的事情我不問。明天開始你和我去認識我們的教練。其他時間我們一起訓煉。”
“好。”大懷也洗了個澡。他把頭發也剃了，短短的胡須留著。顯得成熟又硬朗。他換上了幾件新衣服，把舊衣服扔在了門口的垃圾桶裏。蓋上蓋子。回到房間後，太雄遞給他一杯牛奶。
“秋人先生是不允許我們喝酒的。牛奶是我們唯一的飲品。我對牛奶過敏，冰箱的這兩人份，你每天都喝光就好了。”
“牛奶是我的最愛。哈哈。”大懷開心的說著，把牛奶一飲而幹。
晚上，大懷和太雄二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床頭一盞台燈照在他們臉上。
“大懷，你把耳塞戴上，在床頭櫃子裏有幾對嶄新的耳塞。我的呼聲會吵到你。”太雄一手拿著書，一手把一件嶄新棉質t恤扔給了大懷。
大懷接過了t恤，穿在身上。他在抽屜裏拿出一對耳塞。
“秋顏是我們的貼身保姆。她一個人照顧我們整個法家班的起居。她想的事情非常周到，不誇張的說，她就像一個周全的大長今一樣。我們法家班能有這麽好的名氣和成績，和秋顏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息息相關。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和她提，不需要害羞。”太雄說。
“明天早晨確實需要去秋顏那裏領一些內衣褲和襪子。”大懷回答道。
“這正是我要說的。如果你一定要換，你今晚可以先穿我的。”
“今晚也沒有必要一定換。明天開始運動，這些衣服就要換了。”大懷躺下來，不再說話。
“秋顏會每天晚上來收走我們運動後換下來的衣服，她拿去運動員更衣室的洗衣間統一洗掉和熨燙。我們第二天再去取回來。”
“秋顏一直在這裏工作嗎？她可真是個好人。”大懷半睡半醒中。
“沒錯。我們都叫她秋姨。你可以把她當成媽媽一樣。”
大懷戴上了耳塞，不再回答。太雄放下手裏的健身書，關掉台燈，也不再說話。
二懷的房間裏放著芳香的氣味。他穿著秋顏送來的新衣服坐在沙發上聽著鋼琴曲。屋裏有一座時鍾正滴滴答答的走著。還沒有睡意，他就起身坐到鋼琴前，摸了摸那架嶄新的鋼琴。陷入沉思。
有人敲門，是秋顏。
“二懷先生，這是給您送的熱牛奶。法棟先生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會喝一杯果汁。你如果喝不習慣熱牛奶就和我說，我明天會為您換掉。”二懷接過果汁，然後說到。
“秋顏太太，您明天可不可以為我送一些花兒過來。我想養在窗台上。另外，我以前在家就經常喝一些牛奶，明天開始，你就直接送我果汁吧。”
“好。那每天晚上我就連同法棟先生的果汁一起送過來。你們住的近，我照顧起來容易多了。我明天去花卉市場選一些花回來，放在你房間裏的陽台上。”
“那謝謝您，秋顏太太。”
“二懷先生，你不用客氣。法棟是我一點一點帶大的。他吩咐下來，讓我好好照顧你。你有什麽要求盡管和我說。我能做到的盡量去做。”秋顏太太關上了門，轉身走掉了。
二懷把果汁喝了幾口，關掉了音響和壁燈。他上了床，調暗了台燈，蓋上了棉被。隻是，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窗外的夜有點冷清，白天喧囂的校區現在變得一片漆黑，路燈開始調暗。整個城市中車水馬龍變得熙熙攘攘。
一天沒有回家，現在還見不到兄弟二人，文娟和老羅急得團團轉。他們兩個剛剛在十字街找尋兄弟二人無果回來，現在老羅躺在沙發上喝的伶仃大醉。文娟大聲的嗬斥到：“這兄弟二人分明是為了躲開我們才不肯回家的。”
老羅說：“我就說讓你不要太著急。你像要強力收取他們一樣，這樣他們會怕了你才會躲著你。”
“是啊。是我的錯。但是如果我能生出個孩子來，我又何必這麽低聲下氣的來到這裏。”
“你就放棄吧。要我說，他們不回來更好。我們在這十字街上住著，好好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
“放棄？我不會放棄。我一定要把他們找回來。費勁心思才能來到這裏，費盡心思把這座房子清的一幹二淨，眼看這兩個孩子就是我的了。如果現在放棄，我就是傻瓜了。”
“你清醒一下吧。放輕鬆一些。得到又能怎樣，得不到又能怎樣？現在這個家被搞的支離破碎，妻離子散。你想得到的還沒有得到。那畢竟不是你的骨肉，我們不停地要，不停地要，總有一天會有自己的孩子。”老羅把文娟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來的是法家班的掌門人秋人。他是一個約莫40歲的男人，在法家做事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法家班的每個學生必須過了他這一關才可以出演，學習，甚至出人頭地。他坐在院子裏喝茶，法棟和歐陽兄弟二人就站在不遠處。
“法家班什麽都可以學到。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很多人擠破了額頭都想進來，但是被我們拒之門外的有才能之人千千萬萬個。你們兄弟二人也算是三生有幸。法棟是我們的學生，既然他賣了這個人情給我，我也就收下了你們兩個。但是，我就給你們三十天的時間，你們要用這三十天的時間趕上法家班的腳步。否則，你們沒有任何演出的機會，我也就把你們趕出門外。你們現在就告訴我，你們要學的東西有什麽？”
“我要學武術，音樂，美術和舞蹈。”大懷躍躍欲試的說起來。
“這裏不是武俠小說，你學那麽多東西幹嘛？”秋人走近大懷跟前，聲音洪亮的問他。
“我們和別人不一樣，我們家....”
“住嘴！這裏不聽你們這些怨婦一樣的話。要學武術，美術，最基本的就是放下你心裏的這些負能量，靜下心來好好去學習。如果你帶著這些負能量去學習，你很快就會鬥誌全無，成為一棵朽木。”秋人嚴厲地嗬斥到。
大懷和二懷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這是歐陽大懷的想法，那麽你呢？你好像比哥哥要老實多了。你去學習美術和鋼琴。鋼琴班有一些演出，如果能畫出一些像樣的畫來，有些畫也可以賣一些好價錢，聽說這是你想要的。”秋人指著二懷的鼻子說到。
“好，我聽師傅的。我進美術班和鋼琴班。”二懷使勁點了點頭。
“在整個法家班，隻要做我的學生，就要完全聽從我的命令和安排。這個學校裏都知道我秋人的為人，我經常告訴我的學生做人要坦坦蕩蕩，能屈能伸。這雖然不是江湖之年，但是仍然在講江湖之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清白自有刷白的那一天。人格之辱就像釘在木板上的釘子，想拔掉不容易，那就把你這塊木頭變粗變壯，釘子才會傷不到你的內心。不管你們是以什麽方式進入到法家班，沒有必要貶低自己，你們可以失敗，但是失敗了不可以墮落不可以沉淪。”
歐陽兄弟二人雙手接過了印有“法家班”三個字的衣服。像秋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也像法棟鞠了一躬。
“二懷，你搬去我隔壁的房間住下。那裏我讓秋顏阿姨給你打掃的很幹淨。秋顏阿姨是專門照顧你們的，你有什麽生活上的需求和問題盡管問她。零花錢在她那裏零。另外你記住，法家班的男人可以戀愛，可以為情為困。但是，除了人渣。你住在我的門口，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看著。”
二懷聽了法棟的話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歐陽大懷，你雖然隻是比你弟弟大了幾分鍾，但是你仍然要好好的照顧他，關心他。他天性比你穩重，心裏能藏。你天性好動，骨架和身條長得不錯，你喜歡學武術，喜歡敲敲打打的學些音樂，那你就選擇了一份最累最苦的行業。我醜話和你說到前頭，你如果半路折回，我的茶水就是送你出門的茶水。”秋水端起茶杯，把茶水潑在了地上。
“秋水先生，您放心。我定會讓您以我為傲。”大懷斬釘截鐵的說。
“那你就搬去武術班那裏住下。正好離音樂班也不遠。秋顏阿姨會給你發一些東西用。武術班的每個人都是有性格和脾氣的人，你在那裏就收起你的少爺命，好好的相處，好好的和他們學習。雖然你們都是法家班的徒弟，但是先來後到，你就是他們的後輩。”法棟說。
秋水放下手裏的茶杯，就徑直走進了走進的房子裏。
法棟接著說：“你們能夠破例加入法家班，我不是看你們可憐。在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可憐的人。我讓你們進來是我欠你們的人情，欠歐陽二懷的東西。具體是什麽人情，你不必多問。也不必和二懷提起。你隻要好好的為法家班爭光就可以。隻要領了我們的衣服，法家班的榮辱就交給你們了。不能惹是生非，不能道人長短。不過，你們既然是法家班的人，以後就不能受任何外來的委屈，法家班的武術就是為此而起的。”
“好。”大懷看著法棟離開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回答到。
二懷被秋顏帶進了一個幹淨的房間，這裏麵被整理非常幹淨。天藍色的牆紙，金屬感的床和褐色的窗。洗手間裏放了一盆彩色的花。秋顏50歲左右，梳著一個利落的馬尾，穿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她手裏捧著一些幹淨的床單和內衣。
“法棟先生說，你應該會需要替換的內衣和床單，他還拿了一些新衣服過來，我給您放在床頭的櫃子裏，你試試合不合身隨時叫我。其他的生活用品，我都給你放好了。你們美術生衣服髒的快，我會兩天來收一次髒衣服，你放在洗手間的籃子裏就可以。”秋顏說著標準的普通話。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二懷打量著這屋裏的一切。過了一會兒，他脫掉了衣服走進了浴室。在煙霧繚繞的浴室間，他舉起一支剃發刀輕輕的刮掉了自己的頭發。不停的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再出來時，他換上秋顏拿來的新衣服，梳了梳頭發，拿起剃須刀刮了嘴角的胡須和鬢角。整人人看上去像是變了模樣。
有人敲他的門。是法棟。
法棟看到煥然一新的歐陽二懷後眼睛一亮。
“怎麽把頭發剃的這麽幹淨？”法棟走進了房間。
“覺得這樣確實很幹淨。早晨起床也不用管頭發，肯定會省力很多。”
“怎麽樣？衣服還合適吧。我看你身高和體重和我差不多。這些衣服我都沒有穿過，你可以放心大膽的穿。”
二懷微笑著看著法棟。然後回答到：“很合適。謝謝你。”
法棟沒有回複他，他坐在沙發上，點開旁邊的音響。讓音樂響起來。
“劉大山我已經通報開除了。你如果想追究，我可以陪你去。”法棟說。
“阿棟，剛才秋人先生說，進了法家班就是法家班的人，有什麽委屈法家班定會給我伸冤抱屈。我剛剛加入法家班不到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不是法家班的事情。”
“嗯。住的開心一點。另外，你真的很適合這個發型。”法棟笑了起來。二懷也笑著。
大懷的房間是間雙人間。這裏麵比二懷的房間大了許多。房間的外麵是一個寬闊的晾台。上麵放著各種健身器械和沙袋。大懷在這個房間裏悄悄地漫步走來走去。突然，有人在後麵給了他一拳，嚇了大懷一大跳。
是個比大懷壯實很多地男生，他留著短發，單眼皮，鼻梁高高的，嘴唇紅紅的，牙齒白白的。雙耳上戴著耳機，一件白色背心和灰色短褲，一雙黑色地運動鞋，他身上的肌肉鼓得很高。
“歡迎入住。我是你的師哥高太雄。你叫歐陽大懷？”
“你好，我是歐陽大懷。師哥你好。”
“不用這麽客氣。那是你的床。那是我的床。秋顏送來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另外，有幾件是我送你的衣服。雖然不是新衣服，但是洗的幹淨。內衣是要去秋顏那裏領的，你如果不嫌棄，我衣櫃裏有些幹淨的。”
“暫時還不用。用的話我去找秋顏阿姨領就可以。謝謝。”
“好，你是學武術和音樂的嗎？和我一樣。參加比賽是我的夢想。健體比賽，武術比賽，摔跤比賽，聲樂比賽，籃球，足球，棒球，橄欖球，網球都要參加。不停的參加，你就會有出頭之日。我們這些選擇和別人不一樣，睡覺都要運動，但是手不要運動，否則這個房間味道很難聞。我們就可以睡六個小時，白天要各種訓練，各種跑跳，還要給法棟效力。不過，我們有的是牛肉可以吃。你如果比賽出了名，那些美術班和模特班的妹妹們會擊破我們的門框。”說完，太雄脫掉衣服走進了浴室。大懷看著他的壯實的背影，被這些肌肉的輪廓嚇呆了。
大懷收拾著衣櫃和自己的生活用品。在衣櫃裏的角落裏有一隻紅色的盒子，裏麵放著現金。是秋顏給他的這個月的生活費。他看了看，放在櫃子裏。
“那些生活費你如果不夠可以和我要。”太雄光著身子走出浴室，身上滴滴答答的水。
“你需要浴巾嗎？”大懷在衣櫃裏拿出一條白色的浴巾扔給了太雄。
“明天教練會和你講一些健身的注意事項。你需要改變的地方還有很多。我們雖然不是模特班，但是需要參加健體和健身比賽。那些球類也需要你的身體足夠強壯。你選擇了這一行，就要忘掉疼痛和疲倦。”太雄裝上衣服躺在床上，他接著說。
“秋顏不讓我問你很多關於你的身世。英雄不問出處。其他的事情我不問。明天開始你和我去認識我們的教練。其他時間我們一起訓煉。”
“好。”大懷也洗了個澡。他把頭發也剃了，短短的胡須留著。顯得成熟又硬朗。他換上了幾件新衣服，把舊衣服扔在了門口的垃圾桶裏。蓋上蓋子。回到房間後，太雄遞給他一杯牛奶。
“秋人先生是不允許我們喝酒的。牛奶是我們唯一的飲品。我對牛奶過敏，冰箱的這兩人份，你每天都喝光就好了。”
“牛奶是我的最愛。哈哈。”大懷開心的說著，把牛奶一飲而幹。
晚上，大懷和太雄二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床頭一盞台燈照在他們臉上。
“大懷，你把耳塞戴上，在床頭櫃子裏有幾對嶄新的耳塞。我的呼聲會吵到你。”太雄一手拿著書，一手把一件嶄新棉質t恤扔給了大懷。
大懷接過了t恤，穿在身上。他在抽屜裏拿出一對耳塞。
“秋顏是我們的貼身保姆。她一個人照顧我們整個法家班的起居。她想的事情非常周到，不誇張的說，她就像一個周全的大長今一樣。我們法家班能有這麽好的名氣和成績，和秋顏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息息相關。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和她提，不需要害羞。”太雄說。
“明天早晨確實需要去秋顏那裏領一些內衣褲和襪子。”大懷回答道。
“這正是我要說的。如果你一定要換，你今晚可以先穿我的。”
“今晚也沒有必要一定換。明天開始運動，這些衣服就要換了。”大懷躺下來，不再說話。
“秋顏會每天晚上來收走我們運動後換下來的衣服，她拿去運動員更衣室的洗衣間統一洗掉和熨燙。我們第二天再去取回來。”
“秋顏一直在這裏工作嗎？她可真是個好人。”大懷半睡半醒中。
“沒錯。我們都叫她秋姨。你可以把她當成媽媽一樣。”
大懷戴上了耳塞，不再回答。太雄放下手裏的健身書，關掉台燈，也不再說話。
二懷的房間裏放著芳香的氣味。他穿著秋顏送來的新衣服坐在沙發上聽著鋼琴曲。屋裏有一座時鍾正滴滴答答的走著。還沒有睡意，他就起身坐到鋼琴前，摸了摸那架嶄新的鋼琴。陷入沉思。
有人敲門，是秋顏。
“二懷先生，這是給您送的熱牛奶。法棟先生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會喝一杯果汁。你如果喝不習慣熱牛奶就和我說，我明天會為您換掉。”二懷接過果汁，然後說到。
“秋顏太太，您明天可不可以為我送一些花兒過來。我想養在窗台上。另外，我以前在家就經常喝一些牛奶，明天開始，你就直接送我果汁吧。”
“好。那每天晚上我就連同法棟先生的果汁一起送過來。你們住的近，我照顧起來容易多了。我明天去花卉市場選一些花回來，放在你房間裏的陽台上。”
“那謝謝您，秋顏太太。”
“二懷先生，你不用客氣。法棟是我一點一點帶大的。他吩咐下來，讓我好好照顧你。你有什麽要求盡管和我說。我能做到的盡量去做。”秋顏太太關上了門，轉身走掉了。
二懷把果汁喝了幾口，關掉了音響和壁燈。他上了床，調暗了台燈，蓋上了棉被。隻是，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窗外的夜有點冷清，白天喧囂的校區現在變得一片漆黑，路燈開始調暗。整個城市中車水馬龍變得熙熙攘攘。
一天沒有回家，現在還見不到兄弟二人，文娟和老羅急得團團轉。他們兩個剛剛在十字街找尋兄弟二人無果回來，現在老羅躺在沙發上喝的伶仃大醉。文娟大聲的嗬斥到：“這兄弟二人分明是為了躲開我們才不肯回家的。”
老羅說：“我就說讓你不要太著急。你像要強力收取他們一樣，這樣他們會怕了你才會躲著你。”
“是啊。是我的錯。但是如果我能生出個孩子來，我又何必這麽低聲下氣的來到這裏。”
“你就放棄吧。要我說，他們不回來更好。我們在這十字街上住著，好好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
“放棄？我不會放棄。我一定要把他們找回來。費勁心思才能來到這裏，費盡心思把這座房子清的一幹二淨，眼看這兩個孩子就是我的了。如果現在放棄，我就是傻瓜了。”
“你清醒一下吧。放輕鬆一些。得到又能怎樣，得不到又能怎樣？現在這個家被搞的支離破碎，妻離子散。你想得到的還沒有得到。那畢竟不是你的骨肉，我們不停地要，不停地要，總有一天會有自己的孩子。”老羅把文娟抱起來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