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起梵夜後,慕蘿倒是沒有什麽其他想法的抵著梵夜,以防他倒下去,隨後她側眸,看向夜白道,“這樣可以嗎?”


    夜白抽了抽嘴角,撿起打濕的毛巾,放到一旁後對著她點了點頭。


    接著他再次走到床邊,抬起手的同時手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陣法,點位擺布,頗有幾分夜間星辰所展示的圖樣,隨著他手正對在梵夜胸口,隔著梵夜她都能夠感受到一股清寒的氣息在梵夜身上的流竄。


    忽然,她發現一直被忽略的問題出現了,空氣中隱隱有淡淡的香火氣息,細聞之下又好像是冬日寒風刺鼻的涼意。


    因為空氣流通也沒有在屋子殘留太多,可問題是梵夜屋子裏根本沒有點熏香,他身上也沒有這款香味,那這道氣息到底是哪裏來的?


    慢慢的手上傳來的寒冷已經重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原本溫熱的手感現在又變成了那寒冷無知覺的狀態,也不知道夜白用了什麽功夫,感覺梵夜也沒有之前蒼白了,索性也算是有好事發生了。


    好在對方很快便收手,倒也沒讓她繼續著住冰箱的命運。


    忍著寒冷慕蘿輕輕將人放回,之後離開了那個位置,走到水盆邊重新擰幹了毛巾,顫顫巍巍的給他鋪在額頭上,吸了吸要流下的鼻涕,她這才艱難的抬起手呼了兩口,想靠這樣取取暖。


    感知到旁邊有道打量的目光,慕蘿重新放下手看向他,發現對方一臉的若有所思,看到他還沒有離開,索性她就驗證驗證他的能力,也省的後麵再去做,時間上可能會有一些不太合適。


    慕蘿一臉和善的忍著寒冷,笑道,“既然我現在幫了你,不如我接下來驗證驗證你,如何?”


    夜白倒也豪爽,戲謔的眸光透著認真,“可以,君子一諾值千金。”


    說完他又補充了兩句,很“你想怎麽做?計劃是什麽?”


    對於他直白的發問,慕蘿並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透漏給他,計劃最好的掌控者便是自己,過多暴露自己真實意圖可能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與其擔心路上危險重重,不如從一開始便思慮周全一些。


    “沒有計劃便是最好的計劃。”慕蘿盯著他輕笑的說道,說完對方直接傻眼,接著慕蘿繼續道,“不過,這應該會是一場很有趣的畫麵,相信對你們來說也十分的簡單,如果這件事都能出錯,那隻能說我需要懷疑你能的能力問題了。”


    她說的十分公式化,間接的也放了幾分暗示在裏麵,呆在梵夜身旁的人本身也不是什麽傻子,尤其是能夠提出條件引誘人上鉤的人,最是危險的不行。


    夜白輕笑,似誇讚似所思道,“你倒也是很會戳人軟肋。”


    同時他也在思考梵夜曾經說過的話,時間是一塊最好的磨練石,它會將人打造成無法想象的模樣。


    看著眼前的女子,曾經對局勢的把控完全懵懂無知,如今卻能胸有成竹的和他談條件,一字一句間透著十足的理智和自信,沒有絲毫的猶豫。


    慕蘿嘴角一抽,無語的敷衍道,“沒有你能段位高,你還是不要誇讚我,我可能就當真了,下次我就會使勁戳你傷心事。”


    兩個自帶技能的人如今一個躺著,一個在這裏誇讚她,躺著的人這麽說她尚且都不怎麽相信,更何況站著的這位是躺著的屬下了,那雙嘴怎麽都像是在跑火車,信了他才有鬼呢。


    聽出了敷衍的口吻,夜白也不在多廢話去揶揄她,轉而認真起來道,“該怎麽做?”


    慕蘿聽他問,朝著他勾了勾手。


    她這個舉動也點燃了夜白的幾分興致,但因為梵夜也在,同時他也有些發怵,小心的考過去後他盡量保持著兩人之間又一個距離存在,側耳說道,“說吧,我可以聽見。”


    看著這手腕到握拳之間的距離,慕蘿不禁感慨這人的將就了。


    也不再多廢話,慕蘿小聲開口道,“這件事你就這樣......”


    隨著她將這個事情說完,夜白臉上慢慢從興致轉而染上了疑惑,在慕蘿說完他重新走到中間站立這個時間裏,他的眉心整個蹙在一起沒有舒緩過。


    疑惑散去後,夜白語氣有些不穩,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給人茶餘飯後添點料?”


    不是吧,他好歹也是有身份的,這要是做了以後就是黑曆史了。


    “輿論是最好的調味劑,難道你不覺得最近太無聊了嗎?”慕蘿一臉無害的感慨,許是對方眼底的那麽抗拒太過顯眼,她笑著威脅對方道,“咱們這可是私下交易,你要是拒絕了我,我就將你私自接活的事情告訴梵夜,想必你們暗衛應該有明文禁止是不允許接外快的吧,尤其是以主家為籌碼,脅恩要挾。”


    夜白抬手指著她,麵露驚悚,“你......”


    慕蘿笑道,“咱們都是好說話的人,何必互相傷害呢。”


    一陣凝視過後的沉默,夜白笑著和善的說道,“算你狠。”


    慕蘿同樣回以和善,“哪裏哪裏。”


    不過也是在這個話題結束的同時,夜白拋下了一個新的問題,這個問題就像是‘報複’慕蘿的威脅一樣,他平和的語氣裏透著好奇道,“我一直有一件事沒有搞明白,既然你在了我便問上一句,你第二世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為什麽突然你就......”


    他也很好奇雖然當年主上說過,不是計劃的事情不要告訴他,可他一直有讓人十天半個月回複她的境況給他,偏偏那一個月沒有任何消息,這件事至今他也沒有調查出來,也沒有告訴過梵夜。


    燈光下慕蘿的瞳眸似水麵落下的葉子微微晃動,她垂了垂眸,隨後又抬起眸,藏好了自己的秘密,她打趣的輕笑著回複他道,“時間太久,不記得了,想知道的話隻能怨你當時不調查了。”


    “真的是忘記了嗎?”他似乎在說給自己聽,但都映入了慕蘿的耳中。


    屋子陷入了僵凝,誰也沒有開口,瞬間安靜的有些讓人覺得可怕。


    慕蘿忽然輕喃,語氣平靜的有些異常,“既然你都問了,想必也是調查過的不是嗎?”


    在她說後不久,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很抱歉,我無法回答關於曾經的一些事情,要讓你失望了。”


    也是在她說完後,對方的目光落到了梵夜身上,突如其來的來了一句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話,“但願一切都有解開的那天,隻是你想知道你死之後,篁居發生了哪些變化嗎?”


    “?”這個應該和她沒關係吧,她並不覺自己當時和他們的交情,他們還能給她懷念她,或者其他怎麽的。


    正想著拒絕算了,哪知夜白搶先一步道,“你走後,篁居很長一段時間,空氣裏都帶著一股緊張與壓迫,主上呆在篁居有時會幾天幾夜。”


    慕蘿輕咳一聲,不給麵子的說道,“篁居以前不一直是這樣的嗎?梵夜愛看書呆在篁居不也是和以前一樣嘛。”


    這算哪門子變化,是在告訴她,沒有她他們生活的更滋潤嗎?


    也太紮心了。


    聽到她這麽說,夜白當即沒有氣出病,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忍著沒有撬開對方腦殼的衝動,故作流裏流氣的笑著道,“你是笨蛋嗎?真是白瞎了主上一直呆在書閣沉默了那那麽些年了。”


    一副後知後覺的慕蘿盯著眼前無處發泄的人,語氣顯得有些不可置信,猶豫的拖長語氣道,“你的意思是...他是為了懷念我...嗎?”


    夜白咬牙切齒的和善答道,“不然呢?”


    慕蘿驚訝道,“有些驚訝,沒想到那時候我就有梵夜這樣的好友了。”


    以前梵夜給人一股淡然優雅的樣子,遠遠相處下確實也是高攀不起,沒想到居然那麽早就把自己當做好友了,看來自己曾經真的是視角出現盲區了。


    再次聽到慕蘿的回答,夜白直接哽出了一口老血。


    他默默吐槽,這個反應程度,當年沒有追到容暮時也是情有可原的。


    自我平複了一下後,夜白擺了擺手道,“算了,我走了。”


    還是不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容易得內傷。


    說完他便轉身去拿之前慕蘿要的東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等他離開,慕蘿看他離去的眼神漸變的沉靜下來,眼中露出了一抹思索,隨即她有笑了笑回看向梵夜,臉上多了一絲她自己沒有發現的複雜與凝重。


    她才不會相信他說的話,梵夜會喜歡她?真是無稽之談。


    以前她去找過他那麽多次,大部分被拒之門外後,她後來便不怎麽去找他了,這樣的情況下也能夠滋生出情感嗎?


    反正她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也的確該開始征程,疏離接下來的新打算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腹黑帝夫之女相權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帝蘇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帝蘇白並收藏腹黑帝夫之女相權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