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說司徒落是名臣深藏很久的殺手鐧。那麽一個程致恒,一個關嶽,再加一個司徒落,鐵板一塊三劍客,那以後的名臣……將是什麽樣?


    祁遠的神情漸漸凜冽。


    他的小妹,憑什麽替這兩個人賣命?


    司徒落舉手示意,不要關嶽開口說話,他便不說話,因為現在大哥說相信司徒落能拖住祁遠,那他也相信。


    祁遠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司徒落,沒有再說什麽。舉手示意他身旁的律師。


    律師快速打開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夾,翻轉過來推到司徒落麵前。


    司徒落眼皮都沒眨一下,轉向關嶽詢問,“關總,他們的律師給的文件,我們是不是也該叫律師來?”


    “噢!”關嶽若有所思,“應該叫律師來,不然你看啊?”


    “我不懂法律。”這本來就是不用想的事情,司徒落卻認真想了一下,“那讓秘書進來,我讓她們去通知律師。”


    他兩狀似商量,一唱一和,神情貌似很認真,其實就是故意在耍弄對方。


    祁遠神色黯然,司徒落這是很明顯的不會站到他這邊了,“落落,我聽說你一直在為工廠的事奔走,現在漢唐有了我們奧德的投資,將很快度過難過,工廠也能回複產生,工人保住了工作,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奧德,奧德……


    祁遠代表的是奧德,漢唐要是接受了他的投資,就得摘掉民族品牌的榮譽。程家祖上就創立的品牌,頃刻之間就是外資了。


    “話是沒錯,但是我想提醒一下,奧德投資漢唐,就意味著漢唐不在是民族企業。我不知道各位股東有沒有考量過這個因素。”


    話音落,場間的股東立即開始唇槍舌戰。


    “我們漢唐的品牌走的國貨草本,這打上外國人的烙印還是國貨嗎?與其要外國人的投資,還了名臣的債,還不如以債抵資,接受名臣的投資,還能保住漢唐民族品牌的榮譽。”這位股東毫不客氣發表意見,得到很多人的附和。


    形勢怎麽就逆轉了?


    祁建國感覺不妙,楊助理急的幹搓手。


    關嶽挑眉看了一眼司徒落,心道,大嫂還挺犀利的,攪亂子果然在行。


    誰知祁遠緩緩道:“落落,要是有這方麵的擔心,大哥就以個人名義投資好了。重要保住工廠,保住工人的工作就好。”


    祁建國舒出一口氣,繼續觀察著兒子看司徒落的眼神,心中的計較跟家確定。


    司徒落以為她將水攪渾,怎麽也要爭辯一陣,沒想到被財大氣粗的祁遠輕飄飄一句話給平息。


    “祁總嚴重了,這倒不是我的擔心,您與各位股東商討就好。”司徒落笑著說。


    “那還說這些沒用的幹嘛?”楊助理抓住時機嘲諷地對司徒落說,“拖延時間,你覺得有用嗎?名臣是債權人,現在我們還債,你們收就是了,難道還怕銀行撥過去的款是假的不成?難道是想借著債主的身份繼續在漢唐指手畫腳不成?”


    楊助理說的沒錯,名臣就是借著債主的身份插手漢唐事物,但司徒落清楚名臣插手漢唐的目的是峪川工廠,不是要回債。


    她沒有理會楊助理,而是對祁遠客氣地笑了笑,這種客氣不光因為禮貌,也是因為他曾經表明認識李歐,還因為這些天漢唐沒這些股東高層中沒有一個提到工人的利益,他是第一個,所以值得尊重。


    但問題又繞回還債了,隻能繼續拖。


    “祁總,您是美國來的,可能辦事效率高。您要求的是效率,我要求的是合理。您的律師來了,您要我一個學曆史的和你們的法務去交涉事情。那就是雞同鴨講,一定不會有效率。”


    兩國語言不通,辦事怎麽有效率?您慢慢等吧!今天程致恒不出現,她就不會叫律師進這間辦公室。嗬嗬!


    “落落,那大哥就給你這個麵子,你叫律師來。”祁遠不惱不怒,對司徒落軟語說道。


    關嶽冷眼盯著著他,非常討厭他對司徒落的態度。


    一口一個落落,叫的這麽親切,這不是故意招惹嗎?敢招惹他的大嫂,就是向他挑釁,這個家夥欠揍!


    “不知道祁總今天會帶著文件和律師一並來,我們沒有提前準備,隻怕我們的律師不一定有時間讓我隨叫隨到。”司徒落不疾不徐說,“我隻是公司一個小職員,請祁總給我點時間,好讓我與律師事先溝通才好。”


    “沒問題。”祁遠爽快答應。


    “那太謝謝了,不如你們先討論投資事項的細則吧!名臣的律師到了我再去請祁總。”司徒落趁熱打鐵,如果拖過今天,不管程致恒幹什麽,時間應該夠用了吧?


    祁建國覺得不妙,他吃過司徒落這個丫頭的虧。上次她巧舌如簧,差點引導其他股東相信是他和楊助理故意使用劣質原料,以次充好給自己漁利。當時股東要是信了她得話,那他的總裁位子就坐不住了。


    他知道她看上去一臉無害的樣子,其實鬼點子多。程致恒今天不在場,這會兒她有意拖延,肯定有憋著什麽壞水,他絕對不能讓司徒落有任何機會。


    “還是現在就叫律師來吧!我想名臣這樣的公司也不是一位兩位律師,難道就沒一個能到場的。”祁建國道,“不知道還以為有人故意拖延時間。”


    司徒落嘴角微彎,“祁總,您在擔心什麽?怕原料問題的內幕暴露出來,股東對您失去信任還是擔心小祁總改變心意,不給漢唐投資了?”


    你戳破我,我就戳破你。


    祁建國像是被人揪住了尾巴,而且是使勁揪了一下,揪的有點疼。他臉上一僵,牙疼說不出話。


    原料是他避之不及的事,卻次次被司徒落捅出來說事。


    一件事情第一次聽到大家會懷疑,再次被提及那就會深信不疑。


    股東就不說了,這件事要是被祁遠知道,隻怕他們父子岌岌可危的關係會再次破裂。


    祁遠雖然是他的兒子,但是對他這個父親很多作為都不滿意。當年不滿他將程家的工廠占為己有,也非常痛恨突然冒出一個母親。當年一怒出國,十幾年連音信都沒有了。


    這次回國這麽長時間了,也給家裏一點消息都沒透。要不是他自己跑來說要投資漢唐,他這個老子是沒有一點辦法請他來的。


    “你胡說什麽?”祁建國這個時候有點為難,因為惦記著司徒落手中的東西,不好嚴詞斥責,可是回回被一個新來的下麵子,他又威嚴何在。一個公司的管理者,每每在眾人麵前跌份,他以後還怎麽禦下管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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