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很聰明,但是你又是怎麽知道我要坐這趟航班逃走的?那兩個蠢貨警察不可能發現,”肖恩·珀金說,“難道你在我身上裝了gps?還是有特異功能?”


    梁立輝搖了搖頭說:“我可沒有這種能耐,是一個跟你有仇的瘋子告訴我的,他差點把我炸死,顯然他並不希望你成功逃走。”


    “混蛋,他是誰?為什麽整我?”肖恩·珀金怒吼道。


    “你想知道?”梁立輝笑了笑說,“那你就放下武器,我保證會讓你很快見到他!”


    “哈哈,你以為我是傻子嗎?”肖恩·珀金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我放下槍,等著我的就是死亡。”


    “別緊張,我們是不會開槍的,還會保護你的安全。”


    “不……你並不知道,這根本沒有投降的可能。”


    “你就是犯罪團夥gaster在洛杉磯據點的重要一員吧?”


    “你猜的?”肖恩·珀金驚訝道。


    “隻靠猜可不行,”梁立輝說,“牙醫本·埃利諾你肯定認識吧?他的那家生物醫療器官供應中心,專門出售非法的人體器官給移植公司。事實上,這個空殼公司其實就是你們團夥控製下的,他就是你們發展的下線並且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如果我猜的不錯,布魯克林殯儀館的老板利奧波特·勞也是你們的成員吧?”


    “你繼續說。”


    “你負責定期舉辦狂歡派對,表麵上隻是亂搞男女關係,實際上是你們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派對不僅是你們團夥成員接頭的窩點,而且還是你們物色獲取人體器官的機會。因為,派對上不隻有好萊塢女明星和富翁,還有不少妓女……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些想要參加派對的妓女必須先去你所在的醫院進行體檢,以防止性病傳播為理由,你負責抽樣送去傑森生物醫療器官中心進行檢測配對,如果配對成功,那麽……這些人現在隻怕屍骨無存了吧?”


    “你們很擅長利用人心底最迫切的欲望,以推薦去芝加哥做時裝模特為理由讓薇薇安·哈林頓心甘情願地受你們擺布……20號當天負責綁架和殺害薇薇安·哈林頓應該就是你的同夥羅傑·馬丁,而你就是20號當天動刀取走她器官的那名醫生。”


    “無稽之談,”肖恩·珀金惱羞成怒地說,“你是無恥的陰謀論者!”


    “是嗎?可這有指控你的證據,”梁立輝晃了晃信件說,“你想知道裏麵是什麽嗎?”


    “是什麽?快說!”


    “這裏麵不但有你在三年前和牙醫本·埃利諾,殯儀館老板利奧波特·勞在聚會上幹杯的照片,而且還有薇薇安·哈林頓5月6日在你的醫院做的性病體檢報告單,19號非親屬腎源配對成功的報告單,20號你出現在傑森生物醫療器官中心的照片,以及……你所乘坐的這趟國際航班。”


    “不可能……這些東西怎麽會在你的身上?”肖恩·珀金顫抖地說,“你不可能弄到的,這不合理……”


    因為狂歡派對隻有團夥成員以及底細清楚的人才可以參加,而且進去前還會被嚴格搜身,會是誰在兩年前拍下的?更可疑的是兩份報告單,隻有醫院的高層人員以及傑森生物醫療器官中心的人才可以弄到……是羅傑·馬丁?可是他根本沒有權限能弄到非親屬腎源配對成功的報告單……但是又怎麽解釋性病體檢的報告單?馬西·比勒爾?他根本不可能和羅傑·馬丁同流合汙,羅傑·馬丁更不敢背叛組織……


    在肖恩·珀金的腦海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在苦思,在掙紮,在恐懼……仿佛一個個死去的幽靈在他的身邊跟蹤,徘徊,嘲笑和報複。


    “等等……”肖恩·珀金突然回過意識來,麵目猙獰地呢喃道,“這些並不能指控我就是取走器官的那個醫生……他不可能找到現場證據指控我……因為都會被組織徹底清除掉……隻要我拒不承認,很快就能……”


    “我知道你在妄想什麽,”梁立輝說,“但你是否還記得那天談話的時我說過的一句話,隻要它是客觀存在過的,我就會找到?甚至勸你早點自首?”


    “你……你找到什麽了?”


    “死者的臀部上有一個標誌,係用交叉的平行線畫出來的陰影……這是你恩師卡斯帕·揚手術的慣用技法,他從來沒有發表過。我在29號給了他多張照片,這是他研究的結論,可是他在5月18日就已經中風入院,他不可能有作案條件,能模仿他習慣並且達到高水平外科手術的,隻有經常待在他身邊或者他親自傳授的學生,我當時讓他猜測會是誰,他沉默不語,很是失望……所以真相就是……你畫的!”


    “不……我沒有,”肖恩·珀金頓時慌了,“這不是我幹的……。”


    這個技法確實是他當年請教過恩師卡斯帕·揚的,他自認為是第一人,引以為豪,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手術習慣……不知不覺留下致命的證據。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馬上逮捕你嗎?”梁立輝笑了笑說,“因為我猜測你隻是切除了薇薇安·哈林頓的腎髒,而其他部分可能不是你做的,更不能是羅傑·馬丁做的……所以,我一直在按捺,等待將你們一網打盡的機會……可能是你的敵人,也可能是你的團夥,隻要你們計劃越多,暴露也就越多……”


    “放下武器吧,你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走,”梁立輝頓了頓,“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你真是個瘋子……”肖恩·珀金的內心開始動搖,眼神沮喪下來。


    這時,就在他的身後,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黑衣男性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冷漠,被梁立輝敏銳的看到。


    “小心!”


    “砰,砰,砰……”數聲槍響,肖恩·珀金倒在了血泊中,他臨時前詭異一笑。被他劫持的男孩驚恐地抱著頭,顫栗地竟然喊不出話來。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


    場麵再次失控,發生激烈交火,混亂不堪……最終槍手被警方擊斃。


    下午15點19分,在洛杉磯公立醫院,茱莉婭正忍著疼痛,一聲不吭,被醫生從左臂肌肉群裏取出彈頭,差點傷及神經,雖然是局部麻醉,但這顯然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好了,”醫生說,“你是個很棒的警察。”


    “相反,我很糟糕,我太大意了,”茱莉婭說,“這是恥辱!”


    躺在病床上,茱莉婭似乎舒服了不少,梁立輝給她遞了一杯開水,並讓孫斌去買些吃的回來。


    “謝謝你!”


    “我其實很矛盾,既希望你作為警察一方麵能恪盡職守,將歹徒繩之以法,另一方麵又希望你能遠離危險,保護好自己。”


    “為什麽?警察的天職就是緝拿罪犯,生死有那麽重要嗎?”茱莉婭樂觀地說道。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不過他……還是犧牲了。”梁立輝心情有些沉重。


    這時,聯邦調查局警員布萊特拿著一份傳真資料走進病房內,說:“槍手身份經指紋確認,是布萊安娜·莫德,24歲,女性,加州人體器官販賣走私犯罪團夥gaster中的一員,擔當殺手,擅長偽裝,多次逃脫fbi的追捕……”


    “說明肖恩·珀金是在她的幫助下,偽裝成女性逃出醫院的,同時他也成了被拋棄的可憐棋子。”


    “這很正常,犯罪團夥gaster的一貫風格就是狡猾、殘忍,睚眥必報,決不允許背叛,牙醫本·埃利諾和殯儀館老板利奧波特·勞被捕後,不久就在監獄中離奇死亡……”布萊特說道。


    “這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麽鋌而走險劫持人質,表現得那麽絕望,強調‘根本不能投降’這句話,他知道如果不這麽做,必然會被滅口,”梁立輝說,“也許當時在機場的,不隻有布萊安娜·莫德……”


    “真是一個可怕的組織!”茱莉婭一臉凝重。


    眾人陷入沉默,追蹤犯罪團夥gaster的線索再次中斷,不過這也不是他們的任務,這種事還是由布萊特的聯邦調查局去管吧。


    梁立輝笑了笑說:“有趣的是,這樣的組織也有人敢屢次挑釁和算計。”


    “你指的是今天在南加州大學餐廳設下爆炸案,故意暴露給我們線索的人?”


    “不光是如此,29號寄來薇薇安·哈林頓遺物,甚至虐殺她的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梁立輝說,“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就是這整起案件的主謀。”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要麽是搞垮犯罪團夥gaster,要麽就是報複某個人,比如肖恩·珀金!”


    “那誰跟他仇恨最深呢?並且能夠在他取走薇薇安·哈林頓腎髒後,擁有再次補刀能力的人?”


    就在這時,梁立輝的手機響起,是調查分析科的莎倫打來的。


    “喂,……”


    “好的,我知道了,改天請你吃飯!”


    “又發生什麽事了?”茱莉婭頓時緊張起來。


    “莎倫按照我的要求,把23號在火車站提取死者行李的嫌疑人,今天出現在南加州大學監控內的可疑麵孔以及某人的相片,進行了比對,相似度高達97%,可以確認是同一個人。”梁立輝說道。


    “是誰?”


    “外科醫生馬西·比勒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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