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一擊，兩人都沒有留手。
都是要致對方於死地啊！
信心他有，到了這種程度，信心已經沒什麽意義了，除了指望天命，還能指望什麽呢？
身影交錯，誰也沒有倒下。埃克斯的劍斷了，可那人也沒好到哪去，猙獰的傷口從肩膀直達肋下，不知有沒有傷到內髒，但是骨頭已經被砍斷了。
那人低頭看了看傷口，或許他也在吃驚，為什麽這個已然是強弩之末的男人還能做到如此程度。
“到此為止了吧。”那人轉過身，湧出的新鮮血液，在腳下聚成湖泊。止血？不！沒什麽比殺了這個男人更讓他迫切的了，“埃克斯！”
“咳咳……”勉強支撐著，眼前卻是一片黑暗，失血，重傷，力量流失，沒有力氣再次揮劍了，不會真就到此為止了吧。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
“動……起來啊……給我……動起來……”埃克斯低聲呢喃著，“拜托了……動起來啊……”
“下地獄吧！”那人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眼看就要落下，“埃克斯！死吧！”
“動起來啊！”埃克斯那壓抑著的聲音卻如驚雷般洪亮，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反身單手握住了那鋒利的劍刃，血浸潤了掌心，可痛苦卻不強烈，麻痹的神經，早就感覺不到痛了，“結束了！”
裂紋爬滿了劍身，緊握的五指，頃刻間陷入了劍身之內。
那人還想收招，卻已經晚了。
哢嚓……
一往無前！對，一往無前，就是這樣！哪怕眼前一片黑暗，可我依舊不能倒下，不能放棄掙紮，這時候，要做莽夫啊！
沾滿鮮血的手，穿過劍身，直直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滅！”
閃爍的白光帶著埃克斯的鮮血鑽進了對方的體內。
咕嚕……咕嚕……咕嚕……
像是沸騰一般聲響，也不知道那人的體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變化。
“你！”那人掙紮著，後退了幾步，好像是榨幹了體力一般，跪倒在地上，再難爬起，“你……噗……你……”
“咳……咳……咳……”埃克斯腳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有遺言嗎？”
“該留遺言的……是你啊……埃克斯……”被埃克斯打中的地方，已經癟了下去，皮肉，骨骼，內髒，都被掏空了，風一吹，空蕩蕩的，很是淒慘。
“你……已經……可以死了……”局勢，他埃克斯還是看得懂的，所以他根本不急，“你千方百計暗算我……最後……還不是輸了……不甘心吧……沒辦法……弱者沒有選擇……”
“嗬，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倒下啊！”黑色的外衣已經再無體麵可言，那隱藏在黑暗之下的麵容有多瘋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我還不能倒下，夙願，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夙願，離自己也不過三步之遙，差一點，就差一點，這該死的輪回，就要結束了。
就差一點啊！我怎麽可能讓你，活著離開啊！心中怒吼著，那個男人竟然如失去靈魂的行屍，又一次站了起來。
“又是什麽招數？不得不誇你一句，準備充足啊！”埃克斯很輕鬆，甚至懶得移動一下身體。
“就在眼前了！”
“可惜，這最後一步，你已經，邁不出了……”
從天而降的長矛，暴雨般傾瀉而下。
“你……殺……不死……我……”長矛穿透了身體，一次又一次將他重新釘回地上，可他一次又一次爬起來，“殺……不死……我……”
千瘡百孔，也阻擋不了他殺死埃克斯的決心。
漆黑的雙翼猶如飛鳥，從天而降的瞬間，宛若落入人間的天使，哀慟，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殺……了……你……”最後的反抗，無力而悲涼，末路，沒有美好可言，戰死的結局，往往是最幸福的吧。
幹嘛對我這麽執著啊，搞得我好像傷天害理了一樣……
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埃克斯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活著的感覺真好。
差一點，就敗了啊！
“埃克斯！埃克斯！”羅曼的聲音，那擔心的情緒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都能清楚地傳達過來，“醒醒啊埃克斯，你沒事吧。”
“暫時來說，沒事吧……”
“那就把我放出來啊，被綁著好難受啊！”
“好好好，真是的，不能然我歇會嗎？”
“我可是一直被綁到現在啊！”羅曼抱怨著，似乎還有些哀求的意味，“好難受的啊！”
“來了來了。”
羅曼離自己不遠，拄著哀慟，龜速移動慢慢向她靠近。
“埃克斯……”
“又怎麽了？”
“後麵啊！”
羅曼那滿麵的急切，讓埃克斯心中沉了一下。
“嘖，真是的……”
咚……
一聲悶響，一隻拳頭正正好好地打在哀慟之上，埃克斯應對的還算是及時，可那誇張的勁力還是直接衝進了身體。眼前的一切都在飛速倒退，埃克斯盡可能地穩住退勢，卻不能如願。
這都還能活過來，你是魔鬼嗎？
黑衣燃燒起了晦暗的火焰，那隱藏在陰影之下的麵容，終究還是藏不住了。
“你……是……怎麽可能……”那張臉他太熟悉了。
緊咬牙關，右腳抵在鋼筋之上，強行遏製住了那強烈的衝擊，他已經不能退了，身後還有羅曼，他隻能往前……
騰起的火焰夾帶著實質般的惡意，和之前相比，判若兩人。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啊，埃克斯！”聲音已經變了，變得和埃克斯一模一樣，“我是你的噩夢，也是你的未來。”
“不可能！”埃克斯揮舞著哀慟，借用其中力量刺激自身，力量在四肢百骸遊弋著，如獲新生的感覺是那麽的強烈，可是這都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倒地不起，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逃不過的，“你的惡臭，真就當我聞不到嗎？”
“乂絕！”
“你就會這幾招嗎？真無趣！”火焰組成的屏障在麵前展開，將埃克斯那勢不可擋的一擊，輕鬆擋下，“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就是你！你的未來，你的末日！”
埃克斯的臉扭曲了，反饋回來的力道，他吃不消了，手在顫抖，也許下一刻哀慟就會脫手而出也說不定。
不得存進，也不可後退，進退兩難的局麵啊！
“侵占著別人的身體，說著不要臉的話。”埃克斯嘲諷道，“你也夠不要臉啊，雜種！”
“侵占嗎？不，我就是他，而他，就是我！我們是一體的！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差點忘了，你沒機會了！我是唯一的，不需要出現第二個。”
“我放出了一個怪物啊！”埃克斯了然，“正好，全當為民除害。”
“說得好，可惜你什麽都做不到，大門將為你打開，埃克斯，見證這一切，是你的榮幸。”那人隱隱帶著癲狂，配合那千瘡百孔的身體，還真有幾分駭人意味。
選擇？當然沒有！
眼前景象一片模糊，隱約間荒蕪的大地，躍動的火焰，為這世界平添幾分淒涼。和大部分人理解的末日，沒有什麽差別，可真正看到，還是相當震撼的。
地獄，真正的地獄，遍地的骸骨不隻有人類的，就連個蟲子都不得求生。
“你想把我關在這裏？”
“不，我要徹底把你殺死在這裏！你的身體，你的靈魂，都會化作這個地獄的一部分。”
“恕我拒絕！”雙腳踏地，淡淡的生機在體內凝聚起來，因失血而蒼白的臉色，竟是多了些紅潤，“借給我力量吧……”
“還能撐，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信者們湧了出來，無窮無盡，天知道它們之前到底是藏在哪了。
“就這些？你是多看不起我？”哀慟如穿花蝴蝶，在“人潮”之內翻騰，一滴水對上海洋，還是太懸殊了。
哀慟在吞噬它們，某種程度上也是此消彼長。
“乂傷！”速度再次提高一截，浪潮之下，一塊小小的安全區就這麽被強行隔離出來，任何靠近的信者，無一幸免。
“你能幹掉多少？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還是說上億？”
“咳……咳……”身體有些不堪負重，埃克斯行動都慢了半拍，還好並不致命，“你有多少，我就能殺多少！”
“哦，別欺騙自己了，看看吧，你的周圍，它們曾經和你一樣，都是人，拜你所賜，現在，它們是怪物了。”
“這都能賴我？”
“這是輪回，你的輪回，我的輪回，所有埃克斯的輪回。”
“你不是我，而我也不是你！”力量透體而出變成鎖鏈困住了千米之內所有的信者，“它們曾經是人，但他們現在不是了！你曾經是我，但現在，你也不是了！”
變了就回不去了，這個道理，誰都懂。
“可我，不是你啊！”埃克斯怒吼一聲，一個個灰白的光團被他從信者的體內撕扯出來，光團離體，信者們一下子就失去了活力，“你們的本質，我收下了！”
“盡情殺吧……它們本就該死於你手……”
“恭敬不如從命！你聽到了嗎這是它們的‘挽歌’啊！”遮天蔽日的鐮刀虛影樹立在了埃克斯的身後，“安息吧！”哀慟融入其中，成了這鐮刀的握柄，組合在一起後，脫離了埃克斯的控製，自主行動起來，有了哀慟，鐮刀似乎也有了靈魂，成了真正的血肉收割機。
對了，信者沒有血肉。
隻要看透，必然斬殺，埃克斯的精髓所在，這一擊的精髓所在，數量，並不是絕對的，無數次的“開膛”，早就讓他摸透了信者的大部分奧秘，當對方一語道出最後的謎底，一切，就更加簡單了。
“真是讓人驚歎的力量，埃克斯，你，值得我正視！”
“還有什麽花招，都拿出來吧！”埃克斯很得意，看著信者一片片倒下，不知為何心情好了很多，“這樣的小伎倆，還是別丟人了。”
“是嗎？”
拔地而起的巨人，集中了大量信者的屍體，一股股黑氣在引導著它們分解、重構、再生。然後化作它們的血液與精華，流淌在體內。
“原來是這樣啊！”
“醒來吧，末日魔像。”
“你以為這東西對我能有用嗎？”本質上是信者，那再怎麽組裝，本質是不變的。
剛要出手，便感覺有些不對。身體一晃，再難爬起。
“怎麽，可能……”
“你的靈魂，會被這個世界吃掉，埃克斯，我說過的吧，你會死在這裏，真真正正的死在這裏。”
“看不穿啊……”
“嗯，你欠這個世界的，它會向你討回，有什麽看不穿的。”
“我說的是你啊，你還是看不穿啊，聽聽吧，這個世界，它在慟哭啊。”
“你的死亡會撫平它的傷痕。”那人說著，聲音飄忽起來，“代替我，完成這個事業……”
“你終究是看不穿啊！”埃克斯忽然跳起，隨著他的動作，這個世界仿佛一同活躍起來，沸騰的火焰組成了他的盔甲，護佑在他左右，“它在向你複仇啊！你，不是我！你就是你！所以，你永遠看不穿啊！雜種！”
身上傳來的觸感，就像是某人的懷抱。輕盈溫暖，那躍動的火焰一點都沒有傷害到他分毫。
“你，做了什麽？你應該和那些信者一樣才對……”那人瘋狂了，瞳孔中的黑色火焰更加深邃幾分，“不愧是，埃克斯……”
“你對我一無所知，雜種！”埃克斯將哀慟召回，巨大的鐮刀虛影還未消散，就這麽握在手中，埃克斯就像地獄歸來的天使。
火焰炸開，漫天卷地，那人的身影一下子就顯露出來。
埃克斯vs埃克斯，自己與自己的對決，可說到底，對方，是贗品，自己也是贗品，還真就沒毛病……
假貨之間的對決啊！
對方似乎自以為了解埃克斯，隻是驚詫片刻，就恢複了正常。
“我是神，而你，什麽都不是，埃克斯，看清現實吧！”
“我去你的吧！”鐮刀正中腦袋，那尚有幾分人形的臉，一下就少了一半。
“這……怎麽會……”他震驚了，為什麽，明明隻是個投影假身罷了，本體，怎麽會……
“好奇嗎？”
“你！”
“那就帶著好奇去死吧！”
都是要致對方於死地啊！
信心他有，到了這種程度，信心已經沒什麽意義了，除了指望天命，還能指望什麽呢？
身影交錯，誰也沒有倒下。埃克斯的劍斷了，可那人也沒好到哪去，猙獰的傷口從肩膀直達肋下，不知有沒有傷到內髒，但是骨頭已經被砍斷了。
那人低頭看了看傷口，或許他也在吃驚，為什麽這個已然是強弩之末的男人還能做到如此程度。
“到此為止了吧。”那人轉過身，湧出的新鮮血液，在腳下聚成湖泊。止血？不！沒什麽比殺了這個男人更讓他迫切的了，“埃克斯！”
“咳咳……”勉強支撐著，眼前卻是一片黑暗，失血，重傷，力量流失，沒有力氣再次揮劍了，不會真就到此為止了吧。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
“動……起來啊……給我……動起來……”埃克斯低聲呢喃著，“拜托了……動起來啊……”
“下地獄吧！”那人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眼看就要落下，“埃克斯！死吧！”
“動起來啊！”埃克斯那壓抑著的聲音卻如驚雷般洪亮，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反身單手握住了那鋒利的劍刃，血浸潤了掌心，可痛苦卻不強烈，麻痹的神經，早就感覺不到痛了，“結束了！”
裂紋爬滿了劍身，緊握的五指，頃刻間陷入了劍身之內。
那人還想收招，卻已經晚了。
哢嚓……
一往無前！對，一往無前，就是這樣！哪怕眼前一片黑暗，可我依舊不能倒下，不能放棄掙紮，這時候，要做莽夫啊！
沾滿鮮血的手，穿過劍身，直直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滅！”
閃爍的白光帶著埃克斯的鮮血鑽進了對方的體內。
咕嚕……咕嚕……咕嚕……
像是沸騰一般聲響，也不知道那人的體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變化。
“你！”那人掙紮著，後退了幾步，好像是榨幹了體力一般，跪倒在地上，再難爬起，“你……噗……你……”
“咳……咳……咳……”埃克斯腳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有遺言嗎？”
“該留遺言的……是你啊……埃克斯……”被埃克斯打中的地方，已經癟了下去，皮肉，骨骼，內髒，都被掏空了，風一吹，空蕩蕩的，很是淒慘。
“你……已經……可以死了……”局勢，他埃克斯還是看得懂的，所以他根本不急，“你千方百計暗算我……最後……還不是輸了……不甘心吧……沒辦法……弱者沒有選擇……”
“嗬，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倒下啊！”黑色的外衣已經再無體麵可言，那隱藏在黑暗之下的麵容有多瘋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我還不能倒下，夙願，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夙願，離自己也不過三步之遙，差一點，就差一點，這該死的輪回，就要結束了。
就差一點啊！我怎麽可能讓你，活著離開啊！心中怒吼著，那個男人竟然如失去靈魂的行屍，又一次站了起來。
“又是什麽招數？不得不誇你一句，準備充足啊！”埃克斯很輕鬆，甚至懶得移動一下身體。
“就在眼前了！”
“可惜，這最後一步，你已經，邁不出了……”
從天而降的長矛，暴雨般傾瀉而下。
“你……殺……不死……我……”長矛穿透了身體，一次又一次將他重新釘回地上，可他一次又一次爬起來，“殺……不死……我……”
千瘡百孔，也阻擋不了他殺死埃克斯的決心。
漆黑的雙翼猶如飛鳥，從天而降的瞬間，宛若落入人間的天使，哀慟，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殺……了……你……”最後的反抗，無力而悲涼，末路，沒有美好可言，戰死的結局，往往是最幸福的吧。
幹嘛對我這麽執著啊，搞得我好像傷天害理了一樣……
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埃克斯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活著的感覺真好。
差一點，就敗了啊！
“埃克斯！埃克斯！”羅曼的聲音，那擔心的情緒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都能清楚地傳達過來，“醒醒啊埃克斯，你沒事吧。”
“暫時來說，沒事吧……”
“那就把我放出來啊，被綁著好難受啊！”
“好好好，真是的，不能然我歇會嗎？”
“我可是一直被綁到現在啊！”羅曼抱怨著，似乎還有些哀求的意味，“好難受的啊！”
“來了來了。”
羅曼離自己不遠，拄著哀慟，龜速移動慢慢向她靠近。
“埃克斯……”
“又怎麽了？”
“後麵啊！”
羅曼那滿麵的急切，讓埃克斯心中沉了一下。
“嘖，真是的……”
咚……
一聲悶響，一隻拳頭正正好好地打在哀慟之上，埃克斯應對的還算是及時，可那誇張的勁力還是直接衝進了身體。眼前的一切都在飛速倒退，埃克斯盡可能地穩住退勢，卻不能如願。
這都還能活過來，你是魔鬼嗎？
黑衣燃燒起了晦暗的火焰，那隱藏在陰影之下的麵容，終究還是藏不住了。
“你……是……怎麽可能……”那張臉他太熟悉了。
緊咬牙關，右腳抵在鋼筋之上，強行遏製住了那強烈的衝擊，他已經不能退了，身後還有羅曼，他隻能往前……
騰起的火焰夾帶著實質般的惡意，和之前相比，判若兩人。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啊，埃克斯！”聲音已經變了，變得和埃克斯一模一樣，“我是你的噩夢，也是你的未來。”
“不可能！”埃克斯揮舞著哀慟，借用其中力量刺激自身，力量在四肢百骸遊弋著，如獲新生的感覺是那麽的強烈，可是這都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倒地不起，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逃不過的，“你的惡臭，真就當我聞不到嗎？”
“乂絕！”
“你就會這幾招嗎？真無趣！”火焰組成的屏障在麵前展開，將埃克斯那勢不可擋的一擊，輕鬆擋下，“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就是你！你的未來，你的末日！”
埃克斯的臉扭曲了，反饋回來的力道，他吃不消了，手在顫抖，也許下一刻哀慟就會脫手而出也說不定。
不得存進，也不可後退，進退兩難的局麵啊！
“侵占著別人的身體，說著不要臉的話。”埃克斯嘲諷道，“你也夠不要臉啊，雜種！”
“侵占嗎？不，我就是他，而他，就是我！我們是一體的！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差點忘了，你沒機會了！我是唯一的，不需要出現第二個。”
“我放出了一個怪物啊！”埃克斯了然，“正好，全當為民除害。”
“說得好，可惜你什麽都做不到，大門將為你打開，埃克斯，見證這一切，是你的榮幸。”那人隱隱帶著癲狂，配合那千瘡百孔的身體，還真有幾分駭人意味。
選擇？當然沒有！
眼前景象一片模糊，隱約間荒蕪的大地，躍動的火焰，為這世界平添幾分淒涼。和大部分人理解的末日，沒有什麽差別，可真正看到，還是相當震撼的。
地獄，真正的地獄，遍地的骸骨不隻有人類的，就連個蟲子都不得求生。
“你想把我關在這裏？”
“不，我要徹底把你殺死在這裏！你的身體，你的靈魂，都會化作這個地獄的一部分。”
“恕我拒絕！”雙腳踏地，淡淡的生機在體內凝聚起來，因失血而蒼白的臉色，竟是多了些紅潤，“借給我力量吧……”
“還能撐，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信者們湧了出來，無窮無盡，天知道它們之前到底是藏在哪了。
“就這些？你是多看不起我？”哀慟如穿花蝴蝶，在“人潮”之內翻騰，一滴水對上海洋，還是太懸殊了。
哀慟在吞噬它們，某種程度上也是此消彼長。
“乂傷！”速度再次提高一截，浪潮之下，一塊小小的安全區就這麽被強行隔離出來，任何靠近的信者，無一幸免。
“你能幹掉多少？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還是說上億？”
“咳……咳……”身體有些不堪負重，埃克斯行動都慢了半拍，還好並不致命，“你有多少，我就能殺多少！”
“哦，別欺騙自己了，看看吧，你的周圍，它們曾經和你一樣，都是人，拜你所賜，現在，它們是怪物了。”
“這都能賴我？”
“這是輪回，你的輪回，我的輪回，所有埃克斯的輪回。”
“你不是我，而我也不是你！”力量透體而出變成鎖鏈困住了千米之內所有的信者，“它們曾經是人，但他們現在不是了！你曾經是我，但現在，你也不是了！”
變了就回不去了，這個道理，誰都懂。
“可我，不是你啊！”埃克斯怒吼一聲，一個個灰白的光團被他從信者的體內撕扯出來，光團離體，信者們一下子就失去了活力，“你們的本質，我收下了！”
“盡情殺吧……它們本就該死於你手……”
“恭敬不如從命！你聽到了嗎這是它們的‘挽歌’啊！”遮天蔽日的鐮刀虛影樹立在了埃克斯的身後，“安息吧！”哀慟融入其中，成了這鐮刀的握柄，組合在一起後，脫離了埃克斯的控製，自主行動起來，有了哀慟，鐮刀似乎也有了靈魂，成了真正的血肉收割機。
對了，信者沒有血肉。
隻要看透，必然斬殺，埃克斯的精髓所在，這一擊的精髓所在，數量，並不是絕對的，無數次的“開膛”，早就讓他摸透了信者的大部分奧秘，當對方一語道出最後的謎底，一切，就更加簡單了。
“真是讓人驚歎的力量，埃克斯，你，值得我正視！”
“還有什麽花招，都拿出來吧！”埃克斯很得意，看著信者一片片倒下，不知為何心情好了很多，“這樣的小伎倆，還是別丟人了。”
“是嗎？”
拔地而起的巨人，集中了大量信者的屍體，一股股黑氣在引導著它們分解、重構、再生。然後化作它們的血液與精華，流淌在體內。
“原來是這樣啊！”
“醒來吧，末日魔像。”
“你以為這東西對我能有用嗎？”本質上是信者，那再怎麽組裝，本質是不變的。
剛要出手，便感覺有些不對。身體一晃，再難爬起。
“怎麽，可能……”
“你的靈魂，會被這個世界吃掉，埃克斯，我說過的吧，你會死在這裏，真真正正的死在這裏。”
“看不穿啊……”
“嗯，你欠這個世界的，它會向你討回，有什麽看不穿的。”
“我說的是你啊，你還是看不穿啊，聽聽吧，這個世界，它在慟哭啊。”
“你的死亡會撫平它的傷痕。”那人說著，聲音飄忽起來，“代替我，完成這個事業……”
“你終究是看不穿啊！”埃克斯忽然跳起，隨著他的動作，這個世界仿佛一同活躍起來，沸騰的火焰組成了他的盔甲，護佑在他左右，“它在向你複仇啊！你，不是我！你就是你！所以，你永遠看不穿啊！雜種！”
身上傳來的觸感，就像是某人的懷抱。輕盈溫暖，那躍動的火焰一點都沒有傷害到他分毫。
“你，做了什麽？你應該和那些信者一樣才對……”那人瘋狂了，瞳孔中的黑色火焰更加深邃幾分，“不愧是，埃克斯……”
“你對我一無所知，雜種！”埃克斯將哀慟召回，巨大的鐮刀虛影還未消散，就這麽握在手中，埃克斯就像地獄歸來的天使。
火焰炸開，漫天卷地，那人的身影一下子就顯露出來。
埃克斯vs埃克斯，自己與自己的對決，可說到底，對方，是贗品，自己也是贗品，還真就沒毛病……
假貨之間的對決啊！
對方似乎自以為了解埃克斯，隻是驚詫片刻，就恢複了正常。
“我是神，而你，什麽都不是，埃克斯，看清現實吧！”
“我去你的吧！”鐮刀正中腦袋，那尚有幾分人形的臉，一下就少了一半。
“這……怎麽會……”他震驚了，為什麽，明明隻是個投影假身罷了，本體，怎麽會……
“好奇嗎？”
“你！”
“那就帶著好奇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