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可以,”二哥拍了一下沙發扶手:“你們馬上開個小會,拿個方案出來。”


    規劃國土招商城建還有兩個秘書長起來去了隔壁,臨時緊急會議。想來又是一番手忙腳亂。


    其實這個項目比朝天門簡單多了,甚至比洪崖門改造都簡單,必竟就是一座山,遠離城區,涉及的東西相當少,除了裏麵那點原住民就沒什麽了。


    “大手筆呀。”大哥摘下眼鏡擦了擦:“我們是真的老嘍,完全和你們年輕人不在一條線上了。對這個項目,小張你就這麽有信心?”


    “信心肯定是有的,而且就算不賺錢其實也沒什麽,每年員工過來度假旅遊,也閑不著。”


    大哥二哥都點了點頭,有想法,又做好了最不好的打算,說明這個項目就是穩了,不是拍腦門的衝動。


    “這邊?”二哥點了點沙發扶手。


    張彥明明白,點了點頭:“沒問題的,不影響。我唯一耽心的就是以後,比如一些工廠,工業園,或者是私人企業會破壞周邊的山場環境。”


    “你這個項目起來以後,市裏會出台相關規定,放心吧,這麽大的項目肯定是需要保障的。”


    “嗬嗬,我可不是懷疑兩位領導啊,這個規定,其實很多時候真不定能攔住下麵,就像那金廬園,這不就立項了嗎?


    這種破壞性的開發,真的是越少越好,很可惜的。


    我想把它接過來也是想盡量挽回一點損失,必竟我資金還算充足,可以多花點錢在環境方麵。”


    “總是要有矛盾的,新的和舊的,環境和發展,老思想和新觀念,到處都存在,總要考慮長遠的事情,要考慮最終的結果。”


    大哥看著張彥明,以平等的口吻說著:“總要有一些給另一些讓步,這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能把控的隻有大方向。


    大方向是對的,那麽就可以堅持下去。”


    “每個人,每件事,角度都不一樣,不管是什麽事情,總能找出問題挑出毛病來,做不到啊,讓所有人都滿意,那是神仙做的事情。


    就比如今年,為了提升城市形像和公共交通的改善,市裏要求把全市的出租車全部換成鈴木,你說這是好事是壞事?但還不是有人要鬧。”


    大哥玩的是思想境界,二哥說的就比較實在了。必竟一個是務虛,一個是務實的。


    渝州原來的出租車是一水的‘拓兒車’,兩廂小奧拓,現在換成了三廂鈴木,不管怎麽說,這事都沒毛病,但就像二哥說的那樣,還是會有人鬧。


    誰鬧?直接利益者唄。不管什麽事情,不管對錯,大部分人隻會看利益說話的。這就是現實。


    “這倆是一個廠吧?”不管是奧拓還是鈴木,包括後來的福特,都是渝州汽車廠的兒子。


    “是啊,都是一個總廠,還要跑來鬧一下,你就想一想其他的事情。我們也想大刀闊斧啊,可是總會有這樣那樣太多的問題牽扯你。”


    二哥感歎了一句。他快要退休了,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所以說話就少了一些避諱。


    孫紅葉動了一下,張彥明扭頭看過去:“怎麽了?是不是坐久了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陪著領導,你回去躺一會兒。”


    “沒事兒,沒那麽嚴重。”孫紅葉臉都讓張彥明給說紅了。不過她確實是有點累了,必竟帶著身子呢,和平時不一樣。


    “好,那孫總就先回去休息吧,要是把你累壞了小張可是得怪我們了。”


    “回去吧,回去躺會兒,讓設計那邊做下朝天門的方案,我筆記本裏有點想法,你拿給他們看看。”張彥明站起來,把孫紅葉扶起來,然後叫小助理扶著她回去。


    “小兩口的感情是真好。”大哥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誇了一句。


    “她原來就是個假小子,現在就是懷孕了,確實扛不動了。”張彥明應了一聲,站在門口看著孫紅葉和小助理走到電梯口,這才回身回來。


    點了根煙。


    二哥站起來說:“你們坐著聊聊,我去看看那邊。”


    “老包現在愁啊,著急。”大哥看著二哥的背影感慨了一句。


    “怎麽了?”


    “再有兩年他就要退了,想趁著在位置上,把手裏的事情做完。可是哪有那麽容易哦,光是一個撥款就不知道要跑多少次京城,求神拜佛多少次。


    其他的都不說,審批,立項,都是磨人的事兒。洪崖門其實市裏是有計劃的,但是沒錢。計劃投三千萬修複重建一下,還好,你來了。


    剩下的,計劃有很多,審批了的,正在報審的。批了的還要去找錢,要撥款,財政支撐不起來誰也沒有辦法。


    渝州你也了解,想發展,首先就要解決交通的問題,兩條大江啊,原來隻有三座橋,現在是五座。市裏計劃至少要建到十五座。


    十五座也不能確保就能解決全部問題,但肯定能解決一大半,那個時候的渝州就是另外一副樣子嘍。估計啊,我們兩個是看不到了。


    還有爛尾樓的問題,城市道路的問題,舊城改造,招商引資,工業發展,航運設施換代,都要錢。


    計劃建一條繞城公路,拓寬幹道,這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落實,哦,還有城鐵建設,這也立了項,錢還隻有一點點。”


    “國家現在對咱們渝州的支持力度挺大的吧?我感覺還可以呀。”


    大哥笑著搖了搖頭:“打鐵還需自身硬,再支持必竟也是有限度的,全國多少個省市?像當年申城和蛇口的事情以後不可能再發生了。”


    當初申城和蛇口可是舉全國之力不計代價的來建設,創造出了華人速度。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能問吧?”張彥明伸手拿過地圖。


    “現在,隻好看一步走一步,反正總是要走的。撥款就像擠牙膏,急也是沒有辦法,我們也正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其他渠道解決一點兒。


    現在的打算是先上兩座橋一條路,還有城鐵。具體還要等這次財政撥款下來以後看。到底能放下來多少誰也沒底。”


    大哥伸手在張彥明手裏的地圖上畫了幾下,示意了一下橋和路的位置。


    所謂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都感覺執政一方高高在上相當牛逼,其實也不容易。現在的形勢是發展成了大潮,你不想動也會被推著動。


    這裏麵各種思維各種利益的碰撞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渝州這裏還算好點,必竟上麵婆婆少,換成一般的地級城市更難。


    “魯爾那邊,環城進行到什麽程度了?”大哥像不經意一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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