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樓瘋狂的吻著自己懷中女子的臉頰,摟著她嬌軟的身子,身上的燥熱開始有了一點緩解。


    可這些遠遠不夠,他內心深處卻想要的更多,更多……


    看著沈疏樓神誌不清的雙眸,以及身上散發出的燥熱,顧卿顏陡然明白了。


    疏樓哥哥這是中了江湖中最讓人不齒的藥——媚骨生香。


    “疏樓哥哥,你清醒點,我是顏兒啊……”她試著喚醒他的神誌,可是在媚骨生香的催使下,他就算神誌清醒,可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和行動啊。


    他明明想著要推開她,可卻下意識的將她抱得更緊。


    而就在這時,一隻冷的徹骨的手抓上了顧卿顏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將沈疏樓的手給掰開來。


    而顧卿顏便被這一隻手從一個火熱的懷抱帶走,帶去了一個冰涼的懷中。


    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將她緊緊的包圍住,不允許她逃脫。手上的力道大的,仿佛是要將她的手腕給捏碎一般。


    顧卿顏抬眸一看,竟是東皇鈺。


    他的身後跟著雲隨。


    想起疏樓哥哥如今這般神誌不清,全部是拜東皇鈺所賜,她開始惡心這個懷抱。


    她狠狠的掙紮,也不管自己手腕處的疼痛,想要從東皇鈺的懷抱中抽離出來。


    可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大的差距,便在這力氣上麵了。


    她用盡的所有力氣,在東皇鈺的眼中,隻不過是小雞撓癢罷了。


    東皇鈺一邊粗暴的鉗製住顧卿顏,一邊冷漠的看著沈疏樓,眼神像是要飛出刀刃。


    半晌,他卻什麽都沒有說,扯起她便要離開這個地方。


    看出了他的目的,她卻不願意離開,她心中一邊害怕東皇鈺,一邊擔心沈疏樓。


    疏樓哥哥中了媚骨生香,如果沒有解藥會死的。


    她不能丟下他不管。


    他是因為她而被刺殺。


    也是因為她而中毒!


    “東皇鈺,你放開我!”


    顧卿顏掙紮想要用力從東皇鈺的手中掙脫掉,可東皇鈺哪會那麽容易讓她掙開。


    見她奮力想要逃離投入沈疏樓懷抱的模樣,東皇鈺唇角突然揚了揚,一張俊臉帶著淺薄的笑意,卻冷漠無比,更有著風雨欲來的恐怖。


    他一隻手彎過了她的後背,一手彎過了她的膝彎,輕輕使力,便將她給攔腰抱了起來。


    顧卿顏眼淚“嘩”的一下溜了出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像是秋天的落葉一般。


    她看向東皇鈺,喑啞著嗓子道:“東皇鈺…………你放下來……我要救疏樓哥哥……我要去救疏樓哥哥……”


    媚骨生香的解藥就是不經人事的女子。


    若想要救沈疏樓,她除了用她自己的身體替他解毒,別無它法。


    而他的王妃,竟然想要用自己的身子去救一個除他以外的男人。


    這對於他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東皇鈺抱著她的手突然緊了緊,黑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這該死的女人!


    他們成親這麽久了,因為顧及著她的身體,他們一直未圓房。


    如今,她竟想著把自己的清白之身給了沈疏樓!


    看來,他必須把圓房一事提前了。


    大步向前走去,一點也沒有要停留的意思,東皇鈺低沉著嗓音道,“做夢。”


    顧卿顏聽到他的回答,心中閃過了一絲絕望。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麵前的這個冷麵男人,竟然真是一個冷血冷心的人。


    他居然真的派出了殺手來刺殺疏樓哥哥。


    現在刺殺失敗後,他又想讓疏樓哥哥被媚骨生香折磨至死嗎?


    顧卿顏掙紮著,一雙眸子已經哭的通紅,嗓子也啞了,卻止不住的罵著東皇鈺,喊著吵著要下去。


    東皇鈺青筋直跳,他怎麽就不知道她這麽能鬧騰,他不理會她的掙紮,抱起她,朝著王府而去。


    “東皇鈺,你放我下來,我真的沒有心思陪你耗,我要去救疏樓哥哥。”顧卿顏心中壓抑許久,她真的後悔了,“我以前不該招惹你,這是我的錯。可是,這跟疏樓哥哥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想要發火,你衝我來,你別傷害疏樓哥哥。”


    東皇鈺沉默半晌,冷聲道,“你給本王閉嘴。”


    她卻不依,在他的懷中鬧得更加歡騰,哭的更加可憐。


    夜色已深,街道上除了煙紅柳綠的地方,其他店鋪早已經關門了,顧卿顏早已疲憊,可卻拚著最後一絲的力氣掙紮。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不公平!


    她的掙紮,一點用也沒有,就連天上的閃爍的繁星似乎都在嘲笑她。


    她絕望,後悔,擔憂,害怕,千般萬般情緒爬上了心尖,縈繞不散。


    東皇鈺抱著她的骨節泛著白,感受得到她身體上所傳達出來的,內心中最深處的恐懼。


    他們……不應該是這樣。


    終於,二人到了王府,文途等在朱紅色的大門前,翹首以盼,看見二人前來的身影,他麵色一變,但很快恢複常態。


    文途有些擔憂的上前,快速的打量了一番二人,隨後著急的問道,“王爺,王妃沒事吧?”


    東皇鈺瞥了一眼文途,一語未發,隻是緊緊的抱住懷中的人,大步往前走去。


    站在二人的身後,文途的影子在燈籠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寂寥落寞,他眸光沉沉,輕輕搖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顧卿顏摳住他胸前的衣襟,語氣中濃濃的哀求和顫抖,“東皇鈺……我真的很累了。我求求你,你放我下來,我要去救疏樓哥哥,他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


    “累?”東皇鈺咀嚼著這一個字,突然低頭一笑,卻盛著滿滿的譏諷,“嗬嗬,你的確應該累,這樣背著本王去幽會情郎,能不累麽?”


    顧卿顏咬住下唇,長長的睫毛輕顫,她真的很累……抱著她的男人,是想要疏樓哥哥命的人,是閻王,是魔鬼!


    東皇鈺沒有將顧卿顏抱回她的房間,而是抱著她,直直的走向自己的聽雨軒。


    他麵色灰暗,手上卻輕輕柔柔的將顧卿顏給放了下來。見女子臉上尚有還沒有幹涸的淚痕,不由一頓,漫天的酸澀泛上心頭,喉頭微動。


    看著雙眼通紅的她,突然有些手無足措。


    顧卿顏直勾勾的看著東皇鈺,心中隻覺得一片蒼涼。


    她當初怎麽會對這樣的一個男人動心呢?


    她對他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愛念和情深,可是到頭來,所換去的,不過是他的不信任和折磨罷了。


    嗬,真是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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